細娃帶著陸彩來到了後院，手裏拿著戒尺，坐在那兒，而陸彩則在那兒認真背書。

    “凡於鬧市，鬧市......下麵怎麽念？”陸彩撓著頭問道。

    細娃看了一眼道：“聚眾！”

    “聚眾啊！這個我認識，隻是時間一長就忘了。哈哈！啊，這個呢......”陸彩急的直撓頭。

    “手！”細娃心不在焉的說道。

    陸彩緩緩伸手，細娃拿著戒尺打一下，“接著背！”

    “那個.....剛才我背到哪兒了？”陸彩有些尷尬的問道。

    “凡於鬧市！什麽腦子？”細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凡於鬧市，啊這個，這個……什麽來著？我不小心又給忘了，但我認識，隻是給忘了而已。”陸彩含吐不清的說道。

    “伸手！”細娃大喝一聲。

    “凡於鬧市伸手，嗯？剛剛不是打過了嗎？怎麽還打？”陸彩終於反應過來了，不是念伸手，是要打手心。

    “喔，不打也行！那你晚上別吃飯了。”細娃暗暗搖頭。

    “為什麽呀？”陸彩不懂。

    細娃解釋道：“因為你昨天已經吃過了啊！”

    “昨天吃過，今天就不吃啦？”陸彩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哈哈！”細娃微微一笑，“那剛才打過，現在就不打啦？陸彩啊，當捕頭靠的是啥？你知道嗎？”

    “當然是威嚴了！有了威嚴別人才信服我嘛！”陸彩一副我知道的表情。

    “錯！”細娃雙手打叉，“大錯特錯！是知識！沒有知識你能鎮得住誰？這個你不懂嗎？老實說我現在都後悔以前沒有好好讀書，你想想看你有了威嚴別人當麵叫你捕頭，背地裏會管你叫刺頭，你樂意啊？威嚴定個屁？也就是虎！”

    陸彩緩緩點頭，“這倒也是！你接著說，我這個人遇到問題不明白，但你要是慢慢講給我聽，如果對的話我會明白的，所以我也不像你們口中說的虎吧？”

    “知道我為啥沒有讀過什麽書還比你有知識嗎？”細娃淡然問道。

    “為什麽啊？”細娃一問接著一問，每個問題都將他問的一愣，問題可能太深奧了，陸彩很難理解。

    “因為腦子好使！知道我腦子為啥好使嗎？”

    “為什麽？”一題一問，沒毛病！

    “全是打出來的！”細娃拍了自己腦瓜子兩下，“就這樣打，打出來的！”

    陸彩撓了撓頭，不解的道：“我娘也打我，那我腦子咋不好使呢？呸！為啥我的腦子沒你那麽好使？”誰會承認自己腦子不好使？陸彩也不是真的笨，隻是腦子沒有那麽靈光。

    細娃想了想道：“你娘她一般都打你哪兒啊？”

    陸彩指著給細娃看，“瞧！就是這兒！”

    “後腦勺啊！”細娃恍然大悟，感情陸彩也說不出來是哪兒。

    “有時候用棍子，有時候還用板兒磚！反正打的挺疼的。”陸彩一邊說，一邊呲牙撩嘴，現在會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呢。

    “咳……”細娃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頓了頓道：“我現在知道你為啥背不出來了，伸手！！”

    “還要打啊？我這手還得拿刀呐！”陸彩一臉委屈，死活不讓細娃打。

    “少廢話！伸手！快點兒！麻利點兒！”細娃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他想打，你就得給他打。

    細娃拽他的手，陸彩不停掙紮，怎麽說也不讓他打。

    “喂！你們在幹啥呢？”柴毅在內廳聽到爭吵聲音趕了過來。

    陸彩迅速抽手，笑道：“易大哥，沒事兒！我倆鬧著玩呢。沒什麽事兒你就先出去吧！”

    “這是我屋，我憑啥出去？”柴毅多麽聰明，知道他們之間不簡單，好奇心那麽強怎麽會出去。

    “易大哥！不要逼我啊！”陸彩緩緩拔刀，想要嚇唬柴毅一下。

    “行啊！阿彩啊！當上捕頭是不是膨脹了啊？還想砍我？”柴毅氣笑了，就陸彩那德行他還不了解嗎？所以也不畏懼他。

    “我數到三！”陸彩也是著實硬起了一把，其實他還是挺怕柴毅的，但在細娃麵前為了麵子也是豁出去了。

    柴毅冷冷一笑，“來！一二三，動手吧，照這兒砍，我要眨一下眼睛，我就不姓柴！”咦？怎麽又是柴？難道我以前是姓柴的？

    不等柴毅細想，就聽陸彩大喝一聲，“這可是你說的！”他將刀舉過頭頂，愣了半天，歎了口氣又放下，“唉……看來我真不是當捕頭的料兒，瞪眼也沒練會，書也沒背出來，就連最拿手的拔刀，也嚇不住人了。易大哥，你為啥不給我個麵子呢？”

    “麵子？麵子不是我說給就給的！而是看你的本事！你沒有本事人家為什麽要給你麵子？”柴毅微微一笑，繼續道：“年輕人，你還是嫩啊，你知道當捕頭靠的是啥嗎？”

    “知識！”陸彩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柴毅搖了搖頭，雙手打叉，鄭重到：“錯！是人緣，沒有人緣，人家憑啥要聽你的？”

    細娃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可不同意！”

    柴毅對著細娃吼道：“我是本鎮第三十七任淄衣捕頭，閣下是？”

    “咳……我還有事情沒做，兩位慢聊！”說罷，細娃便被嚇跑了。

    柴毅看著陸彩鄭重道：“阿彩你要記住！其實這個當捕頭就跟當跑堂的一樣，當然，也不全一樣，但是，有很多共同點，比如端菜及不及時？服務態度好不好？全靠心，隻要心誠，就算你做錯了什麽別人也不會說你什麽，懂不懂？聽明白了嗎？”

    陸彩緩緩搖頭，表示不明白。

    柴毅深吸了一口氣道：“換個比喻！這當捕頭也和做菜差不多！當然！也是不完全一樣，但也有許多共同點，你像菜的味道好不好？鹽有沒有放多？菜的味道怎麽樣全靠給鹽，給材料。這鹽是什麽？”

    陸彩又搖了搖頭。

    柴毅又深吸一口氣，靜下心來解釋道：“人際關係呀！關係要是太好，鹹了，你就得疏遠點，否則他跟你登鼻子上臉，以後沒法管，關係太差，淡了，你就得親熱點，否則以後出了事沒人幫忙。這下你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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