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風嬌笑著說：“人家可是看中你，也許是相中你這個未來的女婿來的。”

    “怎麽這樣說？”

    葉向東上了車，馬風嬌坐在他的身邊，她的車就停在葉向東家的樓下。葉向東就向林海大廈開去。

    馬風嬌看了幾眼寧古縣的市容，覺得這還是個小地方，跟省城自然是沒法比，把視線調向葉向東說：“昨天你那女朋友由於偶然和你戀愛了幾天，現在就分手，我看對你來說不失是個好機會。”

    “怎麽這樣說？”

    “你不想當個豪門的女婿嗎？”

    葉向東說：“瞎說，我給誰當豪門的女婿？我有這樣好的運氣？”

    馬風嬌說：“這是現成的啊。任氏的大通集團那可身子華商中屈指可數的大商人，那家庭不是豪門又是什麽？”

    葉向東搖搖頭說：“你快別逗我了。我們怎麽敢攀那樣的豪門？”

    馬風嬌純心拿葉向東開涮說：“你已經把人家拿下，讓人家嫁給你，那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兒嗎？”

    葉向東嗬嗬地一笑說：“那我還把你拿下了，那你當我老婆吧。”

    馬風嬌說：“是我把你拿下，你在女人眼裏可是熱貨。”

    忽然，葉向東看到林海大廈的門口豎立著兩個巨大的聖誕老人，這在這個還不知道聖誕節為何物的縣城，幾乎就是亮麗的風景，而那聖誕老人製作的居然很有意思，四周也都準備了聖誕樹，一旦到晚上，燈火就將把這裏打扮得十分絢麗。還有幾個人在窗戶上塗寫著聖誕快樂的字樣，整個大廈的門臉裝扮的煥然一新，而這裏的服務小姐也都個個身著節日的盛裝，幾乎比過春節還要充滿著歡樂的氣氛。

    馬風嬌說：“看來，你們還真是做了不少細致的安排啊。”

    葉向東說：“別說好聽的，要多挑毛病。”

    “到裏麵看看再說。”

    下了車，就看到林海大廈的總經理走了過來，這是個中年女人，笑吟吟地對葉向東說：“您就是葉向東主任吧？”

    “我是葉向東，這位是中糧集團省分公司的馬經理。”

    幾個人握了手，總經理叫付美華，她對兩個人說：“我們把三個總統套都騰了出來，要不要去看看？”

    這裏畢竟不如省裏的高檔酒店，葉向東為了把接待工作做的更好，就說：“好，我們去看看。”

    三間總統套都布置得賞心悅目不說，還帶有幾分節日的氣氛，雖然沒到過其他地方看過聖誕節是怎麽過的，但對於環境和住的地方來說，達到這樣的水準，也就是最高水平了，葉向東和馬風嬌也就沒提出別的疑義，馬風嬌說：“我們去餐廳看看吧，也看看食譜。”

    葉向東說：“好，我們要做到用我們特有的東西招待客人。”

    馬風嬌馬上說：“也不能這樣。那我們看看再說。”

    到了餐廳，付美華呈上幾天的食譜，鬆茸，林蛙，熊掌，鹿肉，猴腦，居然還有紅燜娃娃魚。付美華喜滋滋地說：“這些東西有的是我們舍不得拿出來的存貨，有的是連夜準備的。你們看，這真是夠檔次了，完全體現了我們山區的特點，別的地方是不會有的。我還讓人準備熊肝，現在還沒……”

    正說著，一個山裏人模樣的漢子就興衝衝地走進來。

    “付總你要的熊肝我準備好了。”

    “是新鮮的嗎？”

    “完全新的。”

    那漢子打開一看，是剛殺的熊，肝還是血淋淋的，付美華高興的對葉向東說：“怎麽樣？”

    葉向東滿意地說：“好，很好。”

    付美華對那漢子說：“送到廚房過磅。按500塊錢一斤收購怎麽樣？”

    “這也太便宜了吧，這可是胸肝啊。”

    “如果是熊膽還可以。”

    “這就不錯了。”

    “好，那就800一斤，這些有幾斤？”

    “五斤的樣子吧。”

    “去吧。”

    那漢子進了廚房，葉向東發現馬風嬌這些著什麽，問：“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馬風嬌說：“你跟我來。”

    來到一個過道上，馬風嬌小聲說：“如果是大陸的客人，你給他吃老虎的心髒，他都敢吃，也吃不出什麽問題，但你想過沒有，他們是香港的客人。”

    “香港的客人怎麽了？”

    “知道什麽是動物保護主義是什麽嗎？”

    “就是保護動物唄？這跟……你的意思是，這樣的東西不能吃？”葉向東突然驚醒起來。

    馬風嬌說：“雖然我們不知道任明達是不是動物保護主義者，但這樣的東西如果上了餐桌喜歡吃的倒是好事，我就怕一旦任明達這樣的知名人士針對動物保護主義者，那我們所有的努力就被一頓飯砸鍋，那我們就成了罪人了。”

    葉向東倒吸一口涼氣：“有這樣的嚴重嗎？”

    “你知道不，凡是有野生動物的廣告現在都開始清理，別說我們現在是活生生的熊的肝髒上了餐桌啊，那個熊掌是好吃的東西，但這樣的東西已經是明令禁止的東西，那鹿肉也就罷了，其他的東西也還可以，我想，野豬肉不是那麽敏感的東西，這樣的東西上餐桌不會帶來太大的麻煩。”

    葉向東想了想說：“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哪怕我們做的不到，也不能做的太過。”

    “過猶不及嗎。”

    葉向東真想親馬風嬌一口，如果這樣的東西真的上了餐桌，而任明達這樣的人又是動物保護主義者，那一切就壞在這個吃上，那樣他可就把事情辦砸了不說，他就將是寧古縣最讓人嘲笑的家夥。

    葉向東對馬風嬌小聲說：“你立了一大功，不管任明達是不是動物保護主義者，我們都不能讓這樣的東西上餐桌。”

    馬風嬌微微一笑。葉向東和馬風嬌又來到付美華的麵前說：“是這樣，這些東西是十分的珍貴，但我們的客人卻是不能吃這樣的東西，熊掌和熊肝這樣的東西，就別上了，我想，如果弄到野豬肉，燜上，這不也是野味嗎？野豬不像熊這樣的敏感啊。”

    付美華馬上說：“我明白，那娃娃魚……”

    葉向東說：“這東西可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啊，你就不怕把我們這樣的大事在吃的方麵吃出了問題？那你這個總經理也就別想幹了。”

    “啊，這可真是大事啊。我們過去過去接待的可都是主動要啊。”

    “這可不是大陸的官員，好了熊和娃娃魚，就取消，別的都可以。”

    “好，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是嚇一跳啊，這真是馬虎不得，一旦吃出了問題，那可就是最大的不值了。”

    旅遊局局長薑成珠急急忙忙地趕來，對葉向東說：“李縣長早晨給我打電話，讓我準備點山貨和地方特產給客人準備好，我們這些東西你是知道的，我想弄張虎皮……”

    葉向東想大罵一聲，但他還是憋住沒罵，就說：“你到哪裏弄虎皮？”

    薑成珠神秘地說：“到深山裏的一個朋友那裏。他是十幾年前打了一隻東北虎，那虎皮總舍不得出手，上次我們在一起喝酒，他讓我找個大買家，我看，這樣大的老板到我們縣來投資，給他送個這樣的東西，豈不是……”

    葉向東終於憋不住罵道：“我看你是吃野豬肉吃葷了頭了，別說他們是不是動物保護者，你想想，人家那是香港，要你個虎皮有什麽用？”

    馬風嬌終於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把薑成珠笑傻了：“怎麽。這東西不好嗎？”

    葉向東耐心地說：“好是好，而且太好了，你想想，人家那是熱帶地區，要你個虎皮……”

    薑成珠拍了一下腦袋：“咳，看我，我就想那東西是好東西，就把這事兒忘了。”

    葉向東認真地說：“你可別再跟別人說虎皮的事兒，這可不是好玩的。”

    “好好，我知道了，那把你說……”

    “你就弄上十斤上好的鬆子和鬆茸，加上鹿茸鹿鞭什麽的，這些都是珍貴的山貨，客人一定喜歡。”

    薑成珠說：“好，我要是真把虎皮送上去，那就鬧大笑話了。”說著就走了。葉向東和馬風嬌互相看了一眼，禁不住哈哈大笑。馬風嬌說：“這人真可愛。”

    “嗯，蠢的可愛。”

    葉向東看了看時間，現在離中午他們抵達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就對馬風嬌說：“走，我們到路口去看看，也不知道那蒙曼準備的怎麽樣了。”

    馬風嬌問：“蒙曼是誰？”

    “就是慶典禮儀公司的總監，我可是把今天的歡迎慶典前部交給她了。她說我會讓我滿意的。”

    “那我們就去看看。”

    開車上了路，葉向東忽然發現，這街道在自己不注意的情況下，全都變樣了，路邊每隔幾十米就豎立著白雪公主和聖誕老人的卡通圖像，那從山上采集下來的鬆樹，給這樣冬天帶來了鬱鬱蔥蔥的綠色，每隔幾十米的上空，就懸掛著聖誕快樂的標語，這跟過去那種空洞的政治或者發展經濟的口號，顯得親切祥和，店家的門口都有聖誕老人和聖誕樹，一副聖誕節的喜慶氣氛躍入眼簾。

    馬風嬌驚喜地說：“這是什麽時候弄的啊？”

    葉向東滿意地說：“這就是這個蒙曼今天上午弄的，也不知道她發動了多少人。”

    “我們怎麽沒看到啊？”

    “這個蒙曼還真是能人啊。”

    “嗯，不錯，超出我的預想。”

    葉向東說：“這是我們縣裏第一次在聖誕節有這樣的氣氛，許多人還不知道什麽是聖誕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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