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向東馬上從床上爬起來。小鳳也跟著起來。

    葉向東伸手碰了一下說：“這裏我不能呆下去了，放心，我不會給你帶來什麽不好的，我……我可能沒多少錢，我……”

    葉向東記得自己的兜裏還有不到一萬元錢。法院把他所有的財產都沒收，卻把他口袋裏的錢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他現在不想這是什麽意思，有什麽樣的法律依據，他就是想把過去的一切都忘記。他要找到那個楊麗波，給他重新指出一條路來。

    小鳳像是怕他離開似的：“你真的要走？”

    “我怎麽能在這裏？”

    葉向東拿出錢，小鳳猛地攔住：“我不要你錢，我什麽也不要，我……”

    葉向東急切地說：“我沒有別的給你，也許這不多，可是……”

    “我不要這個。”

    “那你說，你現在想要什麽？”

    “我想要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小鳳大膽起來，葉向東愣了一下。

    漂亮的女人，白嘉麗，馬風嬌，任慧芳姐倆，還有……盛雪。李明給他安排的那兩個女孩，他記得一個叫石慧，一個叫紫蒙，他還沒等著消受她們，她就……

    但此刻的小鳳一句她要跟他在一起，卻讓他感動了。他在臨死的邊緣出現的這個女人，她是個農村的女人，長的不漂亮，卻在這個時候說是要跟他在一起。

    他享受過這些美女，這些了不起的女人，但她們現在在哪裏？她們知道他現在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嗎？知道他在這一夜之間從人上人，到階下囚，再到一個億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她們會看上他嗎？

    但這個小鳳卻說要跟自己在一起。

    猛地，他把小鳳摟在懷裏，他有一腔的激憤，更有壓抑了一個多月的激情，他現在想的不是小鳳是不是漂亮，而是想的是她現在能跟他在一起。

    他是在跟女人玩樂的時候開始倒黴的，但他知道女人並不是禍害，而是政治仇敵要了李明的命，也把他捎帶上了。那個楚天舒，那個姚龍富。怪隻怪李明這個人栽在自己欣賞的女人手下，如果自己將來有機會，絕對不會碰手下的女人。

    但是，命運還會給他機會嗎？

    悲哀變成了對小鳳的瘋狂，女人是禁止不住的，禁的是什麽樣的女人，小鳳這樣的女人大不了就是為了點錢而已，光是為了錢的女人是不能救他的。

    葉向東說：“好。你這破屋子也不住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裏。”

    “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

    小鳳像個準備出嫁的女人，她覺得遇到葉向東這樣的男人，就是自己的運氣，跟他在一起，有個男人陪著，她也想象葉向東絕不是個普通的人，一定會給她帶來什麽。

    小鳳也沒什麽好收拾的，把自己的幾件衣服整理好，就上了一輛長途汽車，想饒河方向開去。到了饒河，來到車站附近找到一家小旅館住下，葉向東說：“你別動，就住在這裏，我出去找個人。”

    “你去找誰啊？”小鳳不放心地說。

    葉向東說：“你放心，我是不會扔下你的，我找個人，是看看我們今後怎麽辦。我們要找個出路是不是？”

    小鳳看著葉向東，說：“那我就在這裏等你？”

    葉向東拍了小鳳臉蛋一下說：“好，放心吧。再說我也不是騙你出來，你也什麽也沒有。我身上那點錢，都在你那裏，我要是走了，合適的是你。”

    小鳳嘻嘻一笑，心想，也是這樣的啊，葉向東把自己身上的錢一大半都給了她。

    葉向東出了旅館。饒河是他讀大學的地方，是他談戀愛的地方，是他遇到鄭曉麗唐葉亮，是他希望升起的地方，現在他要開始在這樣的地方像一隻老鼠一樣活下去。

    慢慢的走了幾條街，突然，葉向東看到一個女孩那熟悉的身影。他喊了一聲：“楊麗波，是楊麗波嗎？”

    前麵那個女孩站住了，看到一個個年輕的男人向她走來，她微微一笑說：“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看來是跟我有交情了。”

    葉向東說：“是啊，我們見過麵，我們……”

    “我們**過？”楊麗波浪地一笑。

    “我們……你給我看過……這裏。”葉向東指了一下他的。

    楊麗波想了一下，突然笑了：“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當下長快紅痣的人。怎麽，是來找我的嗎？”

    葉向東說：“我現在需要你……你的明示。”

    “那就是說你現在遇到了麻煩？”

    “應該說是。”

    “那好，跟我來吧。”

    葉向東跟著楊麗波來到了她的住處。

    看來這個還在讀書的大學生已經把這個當做了職業，而且生意還不錯。過去見到的都是長胡子老頭給人看命，這個女孩還真有那麽一套，上次說的那些幾乎都被她說中。

    上次楊麗波看了他的襠下的那塊紅痣，就告訴他此生要依靠女人晉身官場，並且還十分風光地度過一生，那時他並沒怎麽相信，但他的確是依靠了女人啊，細細一才，每一次關東的時候，都有她們的身影出現，似乎想不依靠她們都是辦不到，現在他需要他繼續給他指明一條路了。

    看到有的地方已經張燈結彩，小青年們早就離開學習或者打工的地方，準備回家過年了，這個楊麗波過年也不打算回家了。葉向東想到就要過年，心裏不覺得咯噔一下，家裏人說不定怎樣惦記他。但他決計不能這樣失魂落魄地回去。

    房間看來是被楊麗波包下，被這個女孩布置的很有幾分情趣，看來這個楊麗波還真是既賣身又賣藝，也許她是個有目標的人，要在幾年內掙到多錢。

    當初他製定的目標已經擱淺，迷茫和絕望的心情折磨著他，讓他簡直要崩潰一般。

    楊麗波很是熱情地給他衝了杯咖啡，葉向東喝了一口，真是覺得好喝啊。

    楊麗波笑吟吟地看著他說：“沒想到你還能記著我，專程來找我，說吧，找我有什麽事，是不是還要讓我給你看看啊？”

    葉向東看著楊麗波，又振作了精神，擺出自己慣有的那種氣質。楊麗波說：“你坐在這裏。”

    葉向東坐到一盞亮晃晃的燈下，楊麗波細致認真地看著葉向東的神色，葉向東的英俊此刻並沒在她的眼裏，而是通過葉向東的氣色發現葉向東的吉凶禍福，葉向東的眼睛鼻子嘴巴之間的紋絡都細致地觀察了一遍，當楊麗波看到葉向東的眉宇間浮動著一股凶氣，楊麗波愣了一下。

    “你坐好了。”

    葉向東又端坐在楊麗波的跟前，楊麗波又細致地端詳看一遍，從楊麗波的神色上，葉向東發現了楊麗波看出了什麽。

    倒黴的人才上卦攤，葉向東認為楊麗波不是那種簡單的看相，而是像她自己說的，有一種先天就有的感應在她的骨子裏，不然楊麗波怎麽看他一眼就知道他的當下有顆紅痣？

    楊麗波那風情的神色已然不見，現在的她完全是的女仙兒似的，似乎在跟某種神靈般的東西在交流，過了片刻，楊麗波一個勁兒地搖頭說：“不對啊，你這是怎麽了？”

    葉向東看著楊麗波，心想，他是發現了什麽嗎？但他淡淡的問：“我怎麽了？”

    楊麗波有細致地看了一會，然後斷然說：“我看你是遭遇了倒黴的事啊，而且你還有生死之災，而且……就在眼前發生著。”

    葉向東心裏咯噔一下，是啊，自己不是差點凍死嗎？即使被關上幾年，那對他來說也跟死了沒什麽兩樣。這個女孩不得了啊，他知道前生，也許更知道來世，但他不想說出，也想看看她的道行到底有多深，於是葉向東又不動聲色地說：“什麽倒黴的事？”

    楊麗波說：“今年你流年不利，受人牽連，豔福成禍，遇官反受其害，風風光光之後，突然而降禍端，所以我看你遭遇到了官災，就是說你被人出賣了被官方關了起來。可是，我看你不該出來啊？你這個背運怎麽也要三年兩年的。”

    葉向東一愣，馬上想到了鄭曉麗，是她的出現才使他離開看守所，不然很有可能就被壓進牢獄，可是楊麗波為什麽要說他三年兩年的？難道還有禍事在前？他擔心地說：“可是我已經出來了？總不能再有什麽禍事把？”

    楊麗波淡淡地說：“那就是哪個女人拯救了你？啊，我看出來了，不是一個女人，而是兩個女人，她們出麵幫了你。我記得你的襠下有塊紅痣，就是說，你每當關東的時候，就出現女人來幫你。這讓你大難不死啊。”

    鄭曉麗把他救出看守所，小鳳用身體拯救就要凍死的他，葉向東立刻拉住楊麗波的手，激動地說：“你說的太對了。我現在……我什麽什麽都沒了，你幫我看看，我還能不能重新遇到幫我的人？”

    楊麗波沉穩地說：“你本來就要成了，即將辦成一件大事，卻為什麽功虧一簣？我看這裏的原因不完全在你，可是你也因此什麽都沒了，成了個窮光蛋。咳，你是受到別人的牽連了。但你別著急，我看這塊陰雲會散去的。”

    葉向東忙問：“什麽時候能散去啊？”

    楊麗波看了葉向東一眼，心想，這還真是個英俊的男人，看他的襠部，就怕自己難以把持啊，她笑了笑說：“我記得上次你是不那麽情願讓我看的啊？”

    葉向東馬上說：“現在我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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