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蔡誌標罵了句，身邊那個科長便輕輕地說了聲，“蔡台長，不如我們也散了吧！”

    “散，散，散你媽個頭！”蔡誌標突然神經，衝著下麵的這個科長罵了起來。吃喝玩樂的時候，一個個跟大爺似的，都說自己天下無敵，一旦出了事，全都跑得不見人了。

    劉曉軒你這小賤人等著！老子終有一天要潛規則了你這騷娘們！

    葉向東回到包廂裏，再也沒有什麽胃口，沒過多久，劉曉軒就打來電話。葉向東看了眼，知道她肯定在什麽時候等著自己，於是他便起身到外麵接了個電話。

    “今天的事，謝謝了。”劉曉軒的聲音很溫柔，她似乎怕葉向東有什麽想法，接著道：“你今天火的樣子好可怕哦，其實我沒吃虧。這老色鬼想打我的主意，可沒這麽容易。”

    葉向東嗯了一聲，看到走道裏沒人，叮囑了一句，“要學會保護自己。”

    劉曉軒就嬌笑道：“能問你一個問道嗎？不許回避。”

    葉向東沒說話，表示默認，劉曉軒就道：“剛才你是不是吃醋了？嘻嘻……”

    “那下次我不管你的事了，還笑！”葉向東嚇唬她。

    沒想到劉曉軒一點也不害怕，似乎很開心的模樣，“嘻嘻，不會的。因為我是你的女人嘛。”

    咳咳……咳……

    葉向東一陣急烈地咳嗽，看看旁邊沒什麽人，他才淡淡地道：“過幾天我來找你，最近很忙。”

    嗯！

    劉曉軒俏皮地笑笑，“你終於肯來找我啦？你自己算算，有多長時間沒來了？”

    葉向東有些無奈，“最近很忙嘛，真的沒空。”劉曉軒自然知道他調到省城了，隻是這麽一來，兩人雖然近了，但是偷情的機會反而少了。

    她不知道葉向東需不需要每天晚上回家交公糧，如果出來兩個人見麵的話，難免做那個，要是回到家裏被老婆現，糧食被人偷了，還不跟他急？

    想到這裏，劉曉軒就樂了。

    看到今天晚上無望，劉曉軒有些失落，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等葉向東回到包廂，幾個人吃了飯，散場的時候，柳海跟在後麵，“哥，要不我還是留下來，繼續給你當司機吧！”

    柳海懇切的眼神，他的那份真誠表露無疑。葉向東知道他是為剛才的事而擔心，至少有他在身邊的話，柳海能給自己做個保鏢。

    葉向東拍著他的肩膀道：“你還是先到公安係統呆一陣子吧，我總不能這麽自私，讓你一輩子做個司機。”

    柳海道：“我願意！”

    這時，馮武走過來，看到柳海那表情，他就笑道：“怎麽？舍不得走了？”

    葉向東握著柳海與馮武的手，“柳海我就先借給你，等我需要的時候，你必須給我還回來。”馮武哈哈大笑，“不要說是柳海，我們這些人，隻要你一聲吩咐，大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葉向東笑罵了句，“都是自己兄弟，說的什麽話。走吧！”

    取了車後，幾個人把自己車上的東西拿出來，這些都是地方特產，臘肉，幹筍，醬板鴨，粉絲等過年用的必須品。

    馮武道：“都是農家自己養的，沒有喂飼料，幹菜也是自己做的，百分之百的環保。如果以後你老婆要是懷上了，我們每個星期給你送這些農家環保特產過來，保證沒有任何汙染的。”

    除此之外，還有幾袋大米，三十斤一包。這是李治國弄來的，“老大，別的東西我們也拿不出手，這玩藝可是優質水稻，沒有施過農藥化肥，放心的吃吧！”

    葉向東恐怖地望著這些地方特產，鬱悶地道：“你們這是幹嘛？行賄也不是這種行法嘛。拿這麽多，我們兩個人大半年也吃不完。”

    這些東西，如果在市場上買，倒是值不了幾個錢，但是市場上偏偏買不到。大家的一點意思嘛。葉向東現在才知道，為什麽他們要每個人開一輛車，看到他們車上的後備箱裏，全是滿滿的地方特產。葉向東徹底無語了。

    “得了，我還是去開個特產商場，以後也省得去進貨，把你們拿來的東西賣出去就是了。”

    幾個人笑了笑，“你就別見意，錢這玩藝對我們來說是寶，對你來說是草。而且錢也拿不出手，你知道的。這是大家的心思，你就收下吧！”

    “行！那你們送到我家裏去！”葉向東爽快地答應了。他知道跟這些家夥哆嗦，簡直就是廢話。整整一個春節，葉向東連米，油，菜，都給買好了，他就是家裏多十幾個人，根本不用去買菜。

    幾個人把車子開到葉向東住的小區裏，葉向東在樓下打了個電話，“小富婆，你到家了嗎？”

    董小飛剛剛泡了澡，就等著葉向東回家播種的。兩人說好了，最近準備生個孩子。接到電話，她就問了句，“不要告訴我今天不回來了吧？”

    “不是的，他們這些家夥送來了很多救災物資，需要你打點一下。”

    “哦，那上來吧！”董小飛立刻上樓，穿了件內衣，又換了外套。這才下來開門，然後看著胡來他們四五個人扛著大米和各式地方特產進來，董小飛就暈掉了。

    他們把家裏當倉庫了？

    葉向東無奈地笑笑，“明天給爸送些過去吧！這麽多我們倆半年也吃不完。”

    說誇葉向東了，但是象葉向東兩人的話，的確至少兩個月不用出門買菜，而且他們帶來的大都是幹貨。

    等他們忙完了，廚房旁邊的一間雜房也堆滿了。光是那十包米，十幾桶油。還有臘肉什麽的，的確很占地方。

    董小飛給眾人倒了茶，大夥坐了會，立刻就起身告辭了。

    兩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董小飛突然說了句，“我看他們好象土匪進村似的。”

    葉向東抱著愛老婆，撫摸著她的身子，“哪裏土匪給家裏送東西的？這樣的土匪你去當嗎？”

    董小飛嬌笑道：“你是土匪頭子啊！古時那種占山為王的頭子。”

    **********

    在省城和豐路邊的一家茶樓裏，坐著兩個略為神似的年輕人。兩人年紀相信，眉毛也有些巧合，濃密而厚重。

    咋看之下，還真有幾分相似，隻是五官上還是有很大的區別，兩人最大的相似之處，就在於這兩道眉毛。葉向東手裏夾著支煙，輕笑著打量著這個大齡的未婚青年。

    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鞏凡新還沒有結婚，想當初，他好歹也是一個帥哥。不過，聽到鞏凡新憂鬱的自敘中，葉向東才了解到他的那段痛苦的戀情。

    大學期間的女朋友，跟著一個有錢人跑了，兩人去了香港，相戀多年，到底來終究一場空。因此，鞏凡新心裏多少有些失落。

    他說女人太美麗靠不住，還是單身好，自由自在。

    葉向東微笑著道：“錢雪梅喜歡你的事情，你知道嗎？”

    鞏凡新立刻就慌亂起來，夾煙的手抖了抖，葉向東立刻看出他的緊張。以錢雪梅的性格，估計已經和他坦白過了，否則鞏凡新何致如此驚慌？

    或者，他在擔心什麽。

    是的，沒錯，在省城裏那些當官的，誰不講究個門當戶對？為了錢雪梅的事，錢學禮還警告過他，如果現他與錢雪梅有什麽聯係的話，錢學禮就要整死他。

    鞏凡新說這話的時候，帶著淡淡的苦笑。自己好歹混了幾年，才混到一個治安大隊的副隊，為了自己的前程，何必去碰這個釘子？

    既然人家放出狠話，自己就得識趣，不要搞大家得都不愉快。女兒是人家的，他想嫁給誰嫁給誰去？自己管不著。

    看來鞏凡新在這事情受了委屈，否則以他當年在學校裏的那衝勁，可是個不服輸的主。沒想到在現實的社會中，空有一腔熱血，也不得不為五鬥米折腰。

    兩人說好了本來去喝酒的，但是執意提出去喝茶，他請客。葉向東也不強求，隨了他的意。

    鞏凡新告訴他，自己家裏就剩一個老母，現在跟他住起單位的宿舍裏，自己連買房子的幾萬塊都拿不出來，憑什麽去跟錢學禮這種人提親？

    跟鞏凡新聊了近一個小時，葉向東基本上了解了他的心思。鞏凡新對錢雪梅也不是完全沒有意思，隻不過礙於家庭的阻力，他不想弄得大家都沒麵子。

    尤其是錢學禮放了狠話，自己的女兒不可能嫁給他這種沒有身份地位的人。葉向東暗自搖頭，怎麽也沒有想到錢學禮這人，這般不開明。都什麽年代了，**時代都主戀愛自由，他們倒好，手中有點職權，便擺起架子來。

    看到鞏凡新有些消沉，葉向東便安慰道：“別泄氣，如果還認我這個兄弟的話，有什麽困難盡管跟我提。”

    說到困難，鞏凡新還真有一件事想找人幫忙。以前的時候，他求爺爺告奶奶，沒一人個幫他。他也想過找葉向東和胡磊他們，但是兩人長年不在省城，而他經過失戀之後，就變得心灰意冷，與同學和朋友也少有來往。

    隻不過這兩年逐漸看開了，又恢複了以前那種活躍的心思。

    鞏凡新當起茶杯，“我還真有件事情想求你，隻有以茶代酒，敬你一下。”

    葉向東笑道：“客氣幹嘛，說吧！”

    他也知道鞏凡新是個講義氣的人，自己要是能幫他的話，葉向東倒是真願意幫他出這個麵。原本以為鞏凡新是想說他自己的事，沒想到鞏凡新卻是為別人求情。

    “我有個表妹，新聞係的，畢業二年沒有找到工作，不知道你有沒有門路。”

    “你表妹？這事好辦！”鞏凡新也沒想到，葉向東一口就應承下來。鞏凡新便感激地道：“是親表妹，叫任雪衣，今年二十四歲。”

    “任雪衣！這名字取得好，不錯！”

    葉向東點點頭，心裏便琢磨著，將她安置到肖迪那裏吧！報社也需要記者。於是他問道：“進省報社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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