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文案二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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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文案二內容
叁驕地產和歡樂住投資溫暖家的一切官方事宜都是孟千影在出麵運作, 邵遠躲在幕後做全局掌控者。
成伯東和呂迎鬆最初對此表示疑惑, 不知道邵遠這是一番什麽樣的操作。疑惑會讓人產生戒心, 成伯東和呂迎鬆各自通過自己的方式打聽著邵遠躲在幕後操作的原因何在, 是不是這次投資存在什麽隱性問題,而他躲起來不露麵,是為了防止隱性問題有一天轉成顯性之後不好脫身。
可他們實在沒能從溫暖家身上找出什麽隱性問題來。不管從公司治理還是財務管理看,溫暖家都是一家標杆一樣合法合規的好公司。
後來呂迎鬆問了他的外甥女,成伯東直接問了穀妙語:邵遠為什麽不站到台前來?
孟千影告訴呂迎鬆:邵遠如果現在就站到台前來,後麵有一些運作實行起來會很不方便。
呂迎鬆不依不饒步步緊逼地問:後麵還有什麽運作, 關於誰的運作, 實行起來怎麽個不方便?
孟千影被親舅舅逼得不交點底不能脫身, 隻好撿出一部分可以說的實話說:“您還沒看出來嗎,邵遠那小子明顯是對穀妙語有意思。假如現在他站到台前來, 讓人們都知道他是這次投資的主控者,萬一以後他和穀妙語真在一起了,還不得有人說穀妙語當初為了拉投資和他怎麽著怎麽著了啊, 哪怕他在裏麵沒有周轉過自己的一分錢。”
呂迎鬆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隨後他又搖搖頭:“可惜了,我本來瞧著邵遠這小夥子是個人才, 想把扣下給我做女婿的。看來你表妹的福氣比別人晚了一步。”
孟千影笑著告訴呂迎鬆:“舅舅,實心實意地跟您說,您想多了。”
她當年也想多了, 不過好在她又想通了。
另一邊成伯東也問了穀妙語, 邵遠為什麽不直接站到台前來, 為什麽還找了個代言人,雖然這個代言人挺漂亮,聽說家世也不凡,但該出麵的躲在幕後,總歸叫人有點心裏打鼓。
穀妙語覺得她和成伯東合作這麽些年了,她開起溫暖家的第一桶金還是從成伯東這裏賺到的——成伯東值得得到一句交底的實話。
於是她誠實地告訴成伯東:“成總,其實邵遠他是董蘭的兒子。您也知道,我是從嘉樂遠跳出來的,還帶走了我師父、李躍和另外兩個設計師,要是董總現在又知道她兒子在幫我融資,說不準得認為我是專挖嘉樂遠的牆角。”
聽到邵遠是董蘭的兒子,成伯東“哦”了一聲,這個“哦”字被他哦得有點長,中途轉過了一道一波三折的彎兒。
“哦……?!邵遠原來是董蘭的兒子啊……”
哦聲漸歇,他搖一搖頭:“我覺得不至於吧,董蘭這個人以及她丈夫的為人,我還是了解一些的,他們兩夫妻人聰明、有本事,雖然平時自視高城府也頗深,但眼界還是有的,看人待物都很有一套,在商場上辦事的手法也算大氣,就算他們的兒子真的幫你融資,董蘭也不至於小心眼地認為你在挖她牆角吧。”
穀妙語在心裏其實是同意這番評價的。她也認為邵遠的母親,眼界是有的,看人待物也很有一套。因為很久很久以前,邵遠給她講過一些商場的道理,那時是她第一次接觸那些道理,她聽得神往又敬佩。而那些道理,邵遠說都是他父母教授給他的,尤其是他的母親,教給他更多。
所以她那時認為,邵遠的母親該是一個多麽充滿大智慧的不凡女子。
隻是後來她明白了,充滿大智慧的不凡女子的智慧和不凡有死角,那個死角叫做門第觀念。
穀妙語聽到成伯東又往下發表了新觀點。
“……況且投資你溫暖家的錢是我和呂迎鬆出,又輪不到他邵遠出,那麽就不存在邵遠有可能拿他家裏...錢投資你的現象。這樣說的話,那不就是,他們家的牆角想被你挖都輪不到?”
成伯東說著說著笑起來,穀妙語聽著聽著也笑起來。
“成總,我真愛聽您說話。”
她真喜歡聽成伯東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們家的牆角想被你挖都輪不到。
是的,她從來也不屑挖誰家的牆角,無論她是個苦比小北漂的時候,還是現在她作為溫暖家的掌門人。
成伯東盤著手裏的核桃,笑著說:“不過說真的,我沒錢那會兒,別人看低我,以為我圖他什麽,我很生氣;但等我有錢了以後,我也會控製不住地去想,這個人老往我眼前鑽,他是不是圖我什麽東西?人啊,活起來就是這麽矛盾,在底層的時候要尊嚴,到了一定位置之後又往往忘記給別人尊嚴。其實也不是存心的,就是人在哪個位置,就有了身處那個位置的思維模式。”
穀妙語略一咂摸成伯東這番話,一刹間像用清涼的水潑了把臉,神清氣爽。
她想起那會兒她剛賺了錢之後,給父母重新裝修改善了居住環境,又給穀媽媽盤了店麵,讓她從菜市場的攤位前解放出來做了窗簾專賣店的老板娘。家裏條件改善後,從前小區裏和父母不太熟不怎麽說話的幾個人,突然變得願意去找父母聊天了。她一度警惕:那幾個人是不是看著他們家有錢了,存了什麽別的想法?
她讓父母適當提防著一些,說不準那些人是要管他們借錢還是要向他們推銷保健品。
穀爸爸當時還說她來著,說她別管別人,管住自己就好:“都是一個小區的人,有什麽好提防的。是,他們是來推銷保健品了,但我和你媽又不買,怕什麽。妙妙,他們怎麽做人、他們聽說我們有錢了就來熱乎乎地聊天推銷保健品,那是他們的事,但你不能變,你不能有點錢了就覺得誰都要跟你借錢、誰都想讓你買他東西,那你不是變成和那誰他媽一樣的人了嗎。”
穀妙語現在就著成伯東的話前思對照著後想。成伯東說得對,人在底層的時候要尊嚴,到了一定位置之後又往往忘記給別人尊嚴。
她得記住這句話,告戒自己以後不要變成忘記給別人尊嚴的人。
在叁驕地產和歡樂住投資溫暖家期間,邵遠在暗地裏主控和操盤,同時明麵上他也在忙著另一個項目——一個新能源的投資項目,項目的負責人正好是孟千影的老公。
那個項目也被他推進得風生水起。
穀妙語覺得邵遠是天生的投資聖手,他能把他投的每一個項目都鍍上賺錢的金光。他想投哪個項目,哪個項目真是命裏帶著福分。
在叁驕地產和歡樂住徹底完成對溫暖家的投資、錢款到賬、三方都做過了工商變更之後,穀妙語做東,舉辦了一次慶祝晚宴。
晚宴上幾方人馬齊聚一堂,穀妙語說了無數遍蓬蓽生輝這個詞。
成總您撥冗趕過來,真是令這裏蓬蓽生輝!
呂總聽說您推掉了另一個應酬過來的,您的到來真是令這裏蓬蓽生輝!
……
邵遠、孟千影、以及孟千影的老公畢堂也來了,那是一個身高逼近一米九、男性荷爾蒙要衝破屋頂的男人。
穀妙語覺得邵遠今天格外打眼,他穿著黑西服白襯衫,打著領帶,襯衫領口係得一絲不苟,鼻梁上架著金絲邊眼睛,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怎麽看怎麽帥得一塌糊塗,帥得衣冠禽|獸。
溫暖家方麵,幾個創始人股東駱峰、李躍、潘俊年也都來了。駱峰還是冷冰冰,但溫暖家有了兩個強大的後盾,他的冷冰冰也是帶上了一點溫度的冷冰冰。潘俊年多少有一點緊張,坐著不說話,李躍卻舌燦蓮花,把所有人說得暈頭轉向。
酒過幾巡,氣氛變得愈發熱烈起來。
呂...迎鬆借著點酒勁,朝著李躍一指,說:“你這小子,太能說了,太會說了!我要是沒投資溫暖家、用不著講情麵的話,我說什麽也得把你挖我這來!”
李躍當即表態:“呂總,我也跟您交句底,不是我表決心,是真心話:我,且不止我,還有駱頭兒、老潘,我們幾個,除非我姐說散夥,否則誰也別想把我們從我姐這挖走!對吧駱頭兒?對吧老潘?”
另外兩人給了他肯定的回應。呂迎鬆一臉的受挫,成伯東在一旁借著酒勁兒熱熱鬧鬧地撿樂兒:“老呂,別沮喪,這種被撅的場麵,經曆者不隻是你一個人,我也是挖人失敗軍團的一員啊,而且屢挖屢敗哈哈哈!你隻挖了李躍,我挖了駱峰多少年都挖不動,後來挖小潘也沒挖動,挖李躍也沒挖動,都快把鏟子給挖崩了!小穀那裏啊,銅牆鐵壁的!”
連孟千影的老公都在一旁跟著感歎:“穀總的凝聚力,真的強!”他眼神瞄瞄邵遠,又看回穀妙語,說,“我原來覺得一個人守著另一個人好幾年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簡直等同於中邪。今天我算親眼見到了,這不是中邪,這應該是人格魅力。”
穀妙語連說著不敢當不敢當,臉上漸漸蒸騰上了熱氣。
一個人守著另一個人好幾年,這句話催動了她體內酒精的發作,酒精在她身體裏躥騰著,躥騰到胃裏,胃裏發熱。躥騰到心裏,心髒跳得一搏快過一搏。躥騰到頭上,化成水蒸氣般要從眼睛裏衝出去。她覺得自己想唱歌了。
她極力定住視線的焦距,壓下想要唱歌的迷離,理智而得體地找了個去下洗手間的理由,打算去外麵透透氣。
潘俊年以為她真要去洗手間,耿直地來了句:“妙語,包間裏就有洗手間。”
穀妙語:“……”
駱峰騰地站起來,什麽話也不說,向包間裏的衛生間走進去。
潘俊年:“……哦,那你現在確實得去外麵的了。”
穀妙語笑著搖搖頭。可愛的老潘,就是他這番耿直,讓他經手的每一項工程都是良心工程。
她推門走出包間。
走廊裏彎彎繞繞,她走著走著就迷了路。
走到一堵牆麵前,確定前麵再不會有路,兩邊也沒有洗手間的存在,她決定回頭換走另一個方向。
轉身時,視線卻被一堵身軀擋住。黑西裝,白襯衫。視線上移,入眼是係得一絲不扣的襯衫領口和打得端端正正的領帶。領口上方,喉結在微微動。視線再上移,是光潔的下巴,挺直的鼻梁。鼻梁上方架著金絲邊眼鏡,鏡片後麵,是汪著海洋一樣的兩隻眼睛,和那麽長、長得像兩柄羽毛扇一樣的睫毛。
那兩排長睫毛微微扇動。一陣風扇拂過她心底。
他忽然上前逼近一步。
她腳底發軟,往後一靠,靠在牆壁上。
他抬起一隻手臂,肘部打著彎,手撐在牆壁上,壁咚了她。他把她抵在他與牆之間,不讓她有任何可以逃走的餘地。
他抵著她,低下頭,眼神帶著鉤,近近地、直直地盯著她的臉看。
“你真漂亮。”
他的聲音帶著沙,帶著磁,帶著鉤,他把他的音色調整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性感頻帶上。
那麽的撩人。
她靠在牆壁上,仰頭回視他。酒精把她雕琢得人麵桃花般的明豔,她掙紮在理智和唱歌之間。
最後理智勝出:“……你在撩我?”
他笑了,笑得全世界都跟著亮了。
“不撩怎麽讓你知道我的心意還在呢?我的小姐姐!”
他又向前抵了抵,把胸膛前如雷如鼓的心跳聲,送進她耳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