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練功是件增進感情的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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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易容散!”

    袁叔氣呼呼地打開舒越的房門,一把將手中棕黃色牛皮紙包裹著的藥包丟在了舒越的床上。

    袁叔煞白的臉色和通紅的耳朵實在十分顯眼。

    “你個記仇不記恩的臭蛇崽子!”袁叔怒氣騰騰地瞪著舒越,低聲喝罵道,“下次我再幫你我就不是娘養的!”

    看來袁叔也是氣急了。

    原來袁叔拍了舒越後腦勺那一下逃出去之後,在街上遊蕩遊蕩著,就考慮著去給舒越買點必需而又特殊的東西贖罪,結果剛實行計劃,就被舒越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還沒開口說這件事兒呢,電話那頭舒越的套就罩下來了。

    鱉本來就是孵出來就放養的……

    這話舒越自然不會說出口。

    窩在窗簾角落的沙發中的舒越臉色訕訕地起身,腳步試探地走到床邊撿起藥包,剛要說什麽來緩和他們叔侄倆之間的氣氛,就被突然撲上來的袁叔給嚇得一蹦三丈高地跳回了沙發上——

    “叔——!你冷靜——!”

    舒越的尖叫響徹全袁家,求救效果立竿見影——

    “死秤砣——!你敢搞事情試試!!!”

    袁嬸的咆哮從廚房的洗碗池裏穿過門門窗窗,然後就像定身術一樣施展在袁叔的身上。

    如果這是漫畫,舒越一定能從袁叔的身上看見一個出現時間短、表示不穩定的顫抖符號,然後再在袁叔頭上即將爆裂的暴筋符號。

    而這個暴筋符號一定還能從袁叔蠢蠢欲動的拳頭骨節上看見。

    舒越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心虛地避開袁叔那幾乎要將他射死的視線,咳嗽了一聲、十分底氣不足地結巴道:“叔、叔,我知道你一定舍、舍不得對我造成人身傷、傷害的對不對……”

    “你——說呢?”袁叔用一雙顯露真身的朱紫色眼珠子盯著舒越,就像動物世界裏那些鱷龜盯著嘴邊的小老鼠一樣。

    哦……差點忘了……鱷龜還吃蛇……

    “咕嘟。”舒越又咽了一口口水。

    “來來來,小越啊~”袁叔突然換了笑臉,雖然在舒越的眼裏明顯是陰森森的,袁叔輕輕地帶上了舒越的房門,然後“和善”地朝著他招了招手,“咱爺倆也有三年沒有練功了吧?”

    “叔來幫你瞧瞧,這些年長進了多少……”

    ……

    “呃啊……”

    舒越房門關上的最後一刻,即將閉合的門縫中顯露了一幅袁叔“老當益壯”地、以一套極其標準的、行雲流水般的拳擊地鎖的手法、轉眼就將舒越摁在了地毯上。

    而這套拳擊地鎖的特點在於,被鎖的那位將是左臉著地……然後摩擦摩擦……

    ……

    當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舒越一邊扯著褲腰帶,一邊半邊臉通紅地從房間裏率先出來,嘴上還嘀咕著:“不就告你個小狀麽,至於還關門設隔音陣法!”

    “還地鎖我!”

    “還一路隻地鎖我!”

    “我舒越不要麵子的嗎?”

    舒越自顧自嘀嘀咕咕的,當看見客廳裏沙發上已然午睡過去的袁嬸,連忙閉上了嘴巴生怕吵醒了。

    “嘰嘰歪歪什麽呢?”袁叔從後頭一把又是拍在舒越的肩膀上,低聲催他快走,“快點去書房!別吵著你嬸睡覺!”

    舒越咧著牙回頭就像反擊,當看見袁叔的那張臉的時候,才哼哼嗤嗤勸說自己放他一馬——

    原來舒越是半邊臉紅彤彤地走出了房間,叫人一看就知道是給人打了臉,而袁叔卻是……

    鼻青臉腫的。

    眼睛都腫得快看不見路了,袁叔另一隻手還捂著一隻鼻子,從那張白紙上透出的血跡來看……

    咳咳!

    舒越複又心情愉悅地轉過了頭,裝作沒有被打的樣子腳步愉快地率先走進書房。

    “吃了什麽靈丹妙藥了這臭蛇崽子!”袁叔十分慫地在心裏嘀嘀咕咕,“三年不見跟變了個人似的……”

    袁叔突然有點懷念三年前自己舉手投足間、簡簡單單就摁住了這臭小子的日子了。

    莫名的,他突然心中浮現起一股比當初聽見舒越經曆時,更濃烈的後悔感。

    “叔,我不敢啦~~”舒越坐在書房的桌子上,一邊晃悠著腿,一邊心不在焉地“求饒”,“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這麽衝動,害你陷入‘不義’之地的哦~~”

    剛走到書房門口的袁叔身子大幅度地晃了晃,跟受了刺激的老太太似的——這也是以前他教訓完舒越之後,在書房“口頭訓斥”時舒越會說的話,而現在——

    袁叔看了眼明晃晃坐在自己辦公桌上、吊兒郎當地晃著自己雙腿的舒越,突然有一種剛剛止住的鼻血就要重新噴出來的錯覺。

    “從——我——桌上——下來——!”

    這絕對是袁叔最後的忍耐。

    嗯,沒有更後麵了!

    舒越本來就是刺激一下袁叔,自然十分聽話地就從桌上跳了下來,大大咧咧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不過那幾乎連頭發絲兒都帶著“囂張”的姿勢,袁叔可半點舒越“聽了自己話”的感覺。

    當然,舒越自然覺得自己這是“勝利者態度”。

    反正袁叔是越看越不順眼,鼻子也不扶了,從兜裏抽出一張卡片就是朝著舒越丟了過去:“這是我的銀行卡!密碼是你嬸的生日!待會兒你收拾收拾東西趕緊離開我的視線!趕在你嬸兒醒來之前!”

    “易容散我已經給你了,用了就拿著你東西走!”

    “個小蛇崽子……”袁叔背對著舒越從書架下麵的地櫃裏搬出家用醫療箱,一邊打開從裏麵取出雲南白藥噴劑,一邊嘀嘀咕咕地念叨著舒越的壞話。

    舒越撇了撇嘴,知道袁叔故意把幫助表現得好像嫌棄一樣,是為了保住“練功”之前:“下次我再幫你我就不是娘養的”的狠話的麵子,他一邊將銀行卡好好地放在內兜裏,一邊還小聲說道:

    “叔,鱉真的不是鱉她媽養大的……”

    “滾啊——!”舒越的話音剛落,袁叔壓抑的咆哮就響起了。

    舒越連忙佝僂著腰迅速離開書房,關門之前,舒越探頭問了一句:“叔,你電腦我帶走啦?”

    袁叔不回答。

    門關上了。

    又打開:“叔,你帳篷我帶走啦?”

    袁叔額頭上的暴筋符號有爆出來了。

    門又關上。

    又打開:“叔……”

    袁叔一個雲南白藥噴劑就是往後麵門上甩!(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