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們四個今天夜晚過來的人有多少？呂飛與劉輝都知道嗎？”

    回城的路上，蘇競與四個人很正常的在路上邊走邊聊。

    “當然知道，這些行動上的事情，組織內部一般都是公開的，我們互相之間沒有秘密。”原小蠶回答道。

    矮胖子不解的問：“你們說了半天，可是為什麽叛徒今天招來的是警察呢？”

    “匿名舉報，然後借刀殺人，順便栽贓。如果今天晚上我們冒失與聯邦警察起衝突，我們的組織就可能會上聯邦黑名單啊。”傷疤男孩解釋道。

    蘇競笑道：“我懷疑，如果不是我跑得快，估計旁邊還會跑出來幾個人幫我。”

    矮胖子問：“幫你？”

    “對，幫我殺聯邦警察，到時我就是黃泥巴掉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

    原小蠶捂著嘴嘻嘻地笑起來。

    “現在呂飛與劉輝在哪？”

    原小蠶回答道：“我們是跟著導師過來河川的，導師說他們兩個現在的心情狀態不合適出任務，所以他們還在酒店中。”

    “我能見見你們導師嗎？如果你們真想要和我合作的話。”

    原小蠶點頭，“當然可以呀！不過……我們要先回去報告一聲，恐怕不能現在就帶你去見他，但你放心，這隻是例行的報告，不是不信任……”

    “我明白。那今天晚上我們先在這裏分手吧。”蘇競站在路邊說道：“你們先回去報告，如果你們導師願意見我，明天……不，現在已經是淩晨了，今天晚上十點，我在這裏等他。”

    原小蠶戀戀不舍的說道：“我晚上陪導師一起來，你一定要來呀！”

    “會的。另外你們回去後，在呂飛與劉輝麵前，不要亂說話，要說就說我現在教你們的這些……”

    蘇競叮囑完，本想送這四個人走後再離開，卻發現他們都站在原地望著自己不肯離去，隻好朝他們揮揮手，然後飛躍而去。

    回到家，冰冰已經睡著，K先生還在看傻乎乎的電視劇。

    看見蘇競回來，K先生問道：“我的整容手藝怎麽樣？”

    “還行吧。”蘇競把牛皮紙麵具放好，換了家居衣服，然後坐到沙發上，“陳鵬以前就是我現在這樣？”

    “不，你現在還是比不上他。我說過，如果他是從零開始製造的美女，那你是整容，完全不可比。”

    蘇競問：“那我要怎麽才能比得上巔峰期的他？”

    K先生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可比性，也沒有比的必要。他已經消散了，你卻還在。”

    蘇競道：“可你也說過，他是用一種近乎全能的姿態來到這世界，他消散後，受他感染的人與動物，還有你說的基因糾纏後，基因突變產生的那些異能生物，都或多或少有繼承那些異能。”

    “隻是或多或少嘛，又不是全部。”K先生懶洋洋地答道。

    蘇競不再理他，盤腿坐在沙發上，又開始進入冥想狀態，去查看自己靈魂深處的那些字符堆砌的小方格。

    那團閃動的冥火還在。

    “我想問問你，那團冥火是什麽東西。”蘇競突然睜開眼問。

    K先生看著電視正在傻笑，“什麽冥火？”

    “以前有個變異人能直接用眼睛看到類似直觀數據的東西，我現在也能看見自己的，能看見那些字符，能看見它們堆起來的立體小方格，可是其中有個方格，缺了一個角，那裏不是字符，是一團冥火？”

    “那是你想象出來的東西吧？要不就是某個部分的整容出了點小問題。”K先生心不在焉說道：“隻要你不象陳鵬那樣變成數據殘缺混亂的精神病，就沒有問題的，放心吧，最多就是以後有點頭痛腦熱。”

    蘇競覺得K先生的回答有些刻意掩飾，他還想問，卻發現K先生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半空，雖然隻是飛快一瞥，卻正好落在他眼中。

    K先生肯定有事在瞞著他，而且這件事與臨界有關。

    可能性不外乎兩種，一種，K先生做的事，臨界並不知道，他利用這次對自己的“整容”，針對臨界做了什麽手腳。

    第二種，K先生做的事，臨界知道，這次“整容”所做的手腳，是與臨界合謀後，針對自己的。

    不管哪一種，都讓他心生不快。就算是針對臨界，但被利用，被當槍使的感覺……

    “這些不孝的子孫，居然連親父母都懷疑。”K先生看著電視突然罵道。

    “什麽？”蘇競看看電視，上麵播的是一部家庭倫理片。

    “世界上的父母，不都是為自己子女好嗎？你看這部劇，隻因為這個父親在談判時沒有向著他，他回家就對老人大發脾氣，卻不知道他父親做這一切都是另有計劃，是為他好。”

    蘇競鬱悶地說道：“這也怪這個老人不把事情說清楚吧？既然是一家人，有什麽不能說的？”

    “這不是說不說的問題，這是信不信任的問題。一家人，為什麽不能信任呢？”

    蘇競知道杠下去也不會有結果，這種討論家庭是非情感的事情，本來就很少能說得明白，隻好說道：“那你坐在這裏慢慢看電視生氣吧，我要去睡覺。”

    K先生揮了揮手。

    蘇競已經走到門口，又返回身問道：“以你的全知全能，你猜現在離那些人刺殺梅久還有多久？這個告訴我，應該不算違反遊戲規則吧？”

    “哦，差點忘了，就是明天下午的事吧，可能……”

    蘇競在心裏算算，晚上去見過守護者的人，完事後趕往京都，應該來得及做一些準備。

    他回到臥室，還在想著剛才K先生說的話。

    “世界上的父母，不都是為自己子女好嗎？……”

    “……一家人，為什麽不能信任呢？……”

    K先生說這些話，會不會是明白他的不愉快心思之後，故意說給他聽的？

    如果真是這樣，K先生究竟想做什麽，需要用這種猜迷語的方式與他交流？難道K先生想背叛臨界？

    想到這個可能，蘇競悚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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