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那我們做點有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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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暮唱完了兩首歡快的歌,正要唱第三首,無意中撇頭看到車子正經過一家百貨商場,連忙對前麵的男人說道:“傅先生,能不能停下車,我想帶小睿睿下去買點東西。”
車速放緩,傅景朝的嗓音傳來:“買什麽?”
“我想給小睿睿買套新衣服。”喬暮看著身邊傅丞睿秀氣的小臉蛋,又怕男人不答應,小心翼翼的加了詢問語氣:“可以嗎?”
“嗯。”傅景朝答應一聲,將車停了下來。
喬暮鬆了口氣,剛才她還以為他會嫌她事多,不會答應呢。
傅丞睿一聽到可以下去玩,很開心的跑下去。
商場,今天不是周末,人不是特別多,冷氣開得挺足,很舒服。
喬暮牽著傅丞睿的手上電梯,轉頭發現傅景朝跟在他們身後,臉上罩著墨鏡,遮住大半張臉,他今天穿的沒有昨天誇張,依舊是他平常的穿衣風格,一套簡單的白襯衫加黑休閑褲,往電梯上一站就是道獨特的風景。
喬暮拉了拉臉上的口罩,低頭眨眼看著身邊的傅丞睿,小家夥看得出來不怎麽出來逛街,大眼睛不停的東看西看,像個好奇寶寶。
三人來到三樓童裝部。
高顏值,途路上自然收獲了不少目光。
“那個小朋友好萌好帥氣!”
“我也看到了,長得真是漂亮,像個小王子哎。”
“後麵的男人也長得好帥,咦,小朋友旁邊是他姐姐?”
“我看像。”
“爸爸帶著女兒和兒子逛街,這畫風看起來好溫馨體貼……”
傅景朝薄冷的緊緊抿起,側過臉掃了一眼最後說話的女孩,雖然隔著墨鏡,看不清表情,但那女孩冷不丁的感覺到了一股寒氣,嚇得舌頭打滑,說不出話來。
喬暮毫無察覺,加快了步子,抬頭看到前麵有家童裝店挺不錯,帶著傅丞睿就進去了。
視線在店裏掃了一圈,喬暮看中了一款清新的檸檬裝,下麵搭配白七分褲,俏皮而可愛。
“喜歡這件嗎?”她拿起來放在傅丞睿身前比對,端詳,有點不確定的問。
傅丞睿立馬很開心的點頭,他也覺得很漂亮,他從來沒有穿過這麽鮮亮的衣服,最主要的是暮姐姐挑的。
“這位小姐,這是我們這個牌子今年限量版的男童夏裝,也是親子裝,您要不要看看?”有店員微笑著過來招呼。
喬暮往旁邊一看,還真的有大人的款式,是件和傅丞睿上裝花一樣的連衣裙,遲疑著拿起來,最後一刻又放回去。
她是什麽身份自己清楚,和小睿睿同穿親子裝太不妥當。
傅丞睿小手卻固執的拿了過來,眼睛一眨不眨的把兩件一起遞給了店員,另一隻小手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信用卡,也一並遞上去。
喬暮:“……”
沉思著把詢問的眼神遞給站在一旁的傅景朝:“傅先生……”
她的意思是讓他說服小睿睿。
傅景朝一言不發,薄唇緊抿,墨鏡擋著,看不出什麽表情。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他戴著墨鏡的臉似乎一直盯著衣架上猛瞧,她順著看過去,那裏隻有一件與檸檬親子裝匹配的男裝掛在那兒。
她笑著隨口問他:“傅先生,你覺得這套親子裝怎麽樣?”
嗬!
傅景朝抿緊的唇片總算動了動,語調中有絲嫌棄:“難看。”
難看你還盯著看了這麽久?
喬暮無語,本來她還想著如果他喜歡的話,就讓他和小睿睿一起穿親子裝好了,她的就不買了,既然他嫌棄,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反正衣服是穿在她和小睿睿身上的,他們倆喜歡就行了。
店員轉身的時候,喬暮叫住了,把信用卡拿回來還給傅丞睿,翻出自己的信用卡遞上去:“刷我的。”
小睿睿的錢是他爹的,是她提議要給小睿睿買衣服,當然得用她的錢。
那店員一看從白金卡直接降到最低等級的普通信用卡,微微一呆,但她不敢怠慢,這個戴口罩的女孩一身廉價裝,旁邊這一大一小可都是國際大牌加身,不是普通人。
店員沒一會就返回來,遞上她的信用卡:“對不起,這位小姐,一共是四萬八千五百塊,您的信用卡最高限額一萬,所以刷不了。”
刷不了?
這就尷尬了,喬暮之前卡裏的片酬五萬全部賠給了被賀子瀚打傷的律師做了醫藥費,現在身上隻有進入漢皇之後顧媛幫她辦的一張信用卡,如果這都用不了,那她……
“刷這張!”男人的手臂穿過她的耳際,指間夾著一張黑卡片。
“好的,先生。”店員眼睛一亮,謹慎小心的接過這張全球赫赫有名的頂級信用卡,態度變得異常恭敬起來。
喬暮有點鬱悶,說好了她給小睿睿買新衣服的,這下丟臉丟大了。
刷完卡,傅景朝不鹹不淡的看著一大一小:“要不要把衣服換上再走?”
好主意啊,今天難得和小睿睿一起出去,穿上新衣服才嘛。
喬暮帶著傅丞睿去把親子裝換上,兩人高高興興的牽著手離開童裝店,不時引來路人的側目。
路過另一家店喬暮看到櫥窗裏有帽子,心念一動,進去給兩人一人買了一頂時尚的沙灘草帽。
結賬的時候小睿睿跑了過來,小臉上架著自己挑的一副炫彩的蛤蟆鏡,喬暮眉眼彎彎,笑得很開心,不吝誇獎的豎起大拇指:“帥的沒邊了。”
傅丞睿立在一旁,冷眼看著玩瘋了的一大一小,無聲的嗬嗬了兩聲,他有種自己是多餘的感覺。
終於買得盡了興,喬暮和傅丞睿往商場外走,而傅景朝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走著,他們隻得站在車旁等著他。
喬暮看著男人漸漸走過來的身影,總覺得這男人像是把商場裏的冷氣給帶出來了,周身透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寒氣。
上了車,車子繼續前行,傅丞睿手裏拿著平板電腦,點開音樂軟件,貌似想聽聽她之前唱的那幾首歌的原版。
喬暮把歌找到,又給小家夥找來了耳機。
她這才開始想要帶傅丞睿到哪裏玩,不可否認,傅景朝說得不錯,她對帝都不熟,哪裏知道要帶小家夥去哪裏玩。
不如……問問他?
喬暮主意打定,清了清喉嚨,淡笑著:“傅先生,我對這裏不太熟,要不你看看能帶小睿睿去哪裏玩?”
前麵的男人繼續開車。
車廂裏流動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窒悶,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喬暮以為他沒聽見,又輕揚起聲音:“傅先生?”
還是沒回應。
這下她算是知道了,這個男人在生氣。
至於怎麽惹到他的,鬼知道!
喬暮索性不管了,隨便他開。
車子一路疾馳,向郊外開去,她以為是取消行程,看著外麵的景又感覺不像。
中午十一點半,車子開進了一處風景秀麗的私人莊園。
傅丞睿似乎認識這裏,歌也不聽了,取下耳機,趴在窗戶往外看。
車子停下後,兩個年輕男孩跑過來開車門,很熟絡的和傅景朝打招呼:“傅先生。”
傅景朝點點頭,把車鑰匙甩給其中一個年輕男孩,等他們全部下車後,那年輕男孩熟練的去泊車。
喬暮下車的時候見傅景朝摘了鼻梁上的墨鏡,目光沉沉的看著她,下意識的擔心他會伸手過來攬著她的肩,因為在漓城琉璃灣別墅那兒最近他都是這樣做的。
幸好,今天他沒有。
隨即,她又覺得自己有點好笑,這裏可不是漓城,有這麽多人在,還有小睿睿,他不會對她動手動腳,隻會保持距離。
喬暮心裏一陣輕鬆,跟著他們進去,裏麵遇到了更多忙碌的年輕男女,每個人都恭敬的和傅景朝打招呼,身上穿著統一的紅t恤,看上去是這座私人莊園的員工。
傅丞睿對這裏仿佛比傅景朝還要熟,拉著喬暮興衝衝就要往右邊綠蔭環繞的林間小道上走。
“睿兒。”傅景朝的嗓音及時叫住了他們:“吃完飯再玩。”
傅丞睿不開心的噘起小嘴唇,他不想吃飯,他就想帶暮姐姐去他的秘密基地玩,那裏有他發現的好東西,他想和她分享他的秘密。
喬暮低頭輕輕對他耳語:“記得姐姐跟你說過的,要聽爸爸的話,咱們胳膊擰不過大腿。”
傅丞睿似懂非懂的眨眨眼,好,暮姐姐漂亮,說什麽都對。
傅景朝沒帶著他們去餐廳,倒是往一處菜園跑,那裏種了好多瓜果蔬菜,十分的熱鬧。
“喜歡吃什麽,自己摘。”傅景朝挺拔的身影好整以暇的站在邊上,抬起下巴指揮喬暮:“那裏有籃子。”
what?
喬暮微微撇了下唇,認命的卷起袖子,心想,誰讓人家是大爺,她要想參加明天的婚禮,還得指望他帶著她進去呢。
下了地,旁邊有個牌子,上麵寫著“有機蔬菜,要吃自取”幾個字。
原來這些蔬菜是有機的,她身臨其境的聞著瓜果蔬菜的清香,不由興奮起來,抬頭問傅丞睿:“小睿睿,你想吃什麽?”
傅丞睿早等不及了,見她下地,也跟著跑過來,小手指著綠油油的絲瓜,又指了指旁邊菜地上的雞毛菜。
“好咧,等著啊,姐姐給你摘。”喬暮不假思索走到藤架下,動手摘起了絲瓜。
邊上的男人眉頭微蹙,益發抿緊了唇片,沒吭聲。
喬暮摘好了絲瓜和雞毛菜,抬眸問遠遠站著的男人:“傅先生,你要吃什麽?”
“你看著辦。”
暈,怎麽又是這三個字,喬暮擦了擦額頭的汗,看到旁邊另外幾樣蔬菜,就做主隨便摘了一些。
算了算,三個人,四個菜,應該夠了,再多就浪費了。
提著籃子跳上了走廊,喬暮向他展示成果:“小睿睿喜歡吃絲瓜,一會做個絲瓜蛋花湯,雞毛菜炒著吃,味道肯定鮮美。還有,我給你挑的是韭菜,炒雞蛋怎麽樣?”
她剛剛在烈日下曬過,和傅丞睿一樣,臉蛋紅撲撲的,在明媚的光線下,額頭溢出些微的汗珠晶瑩剔透,使得秀美的眉眼染了一層好看的光彩,手中捧著菜籃子送到他麵前,整個人看上去像個獻寶的孩子,等著要誇獎。
“好!”
傅景朝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低頭看著籃子裏那把翠綠的韭菜,若有似無的勾唇,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他總算不陰陽怪氣了,喬暮暗自舒了口長氣,再接再厲問他:“現在要怎麽辦?送給廚房做嗎?”
“你做。”他把插在褲袋裏的手抽出來,手裏捏著一隻手帕,輕輕給她擦額頭上的汗。
喬暮:“……”
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動作才好,拒絕,怕他再生氣,這個男人板著張臉確實挺嚇人。
不拒絕,這裏還有小家夥在。
她忍不住低頭偷看了一眼傅丞睿,發現小家夥壓根沒關注他們,正彎著小身子拿根樹枝在逗菜地裏的蚯蚓玩呢。
等等……
他剛才說什麽?
喬暮後知後覺,眨眨眼不確定的拿手指指向自己:“你說,我做?”吃驚的看他:“你不怕我做飯難吃?再說,這裏肯定有廚師,你讓他們做就是了,何至於要我這個……”
說到一半,就見男人那張英挺的臉近在咫尺,在她眼前放大,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肯定的聲音道:“對,你做,我和睿兒等著開飯。”
喬暮:“……”
得,既然都這樣說了,她就做唄。
拿上菜籃,沿途抓住人就問廚房在哪,好不容易找到餐廳的位置,進了後廚,洗幹淨手開始幹活。
她這些年跑了形形的龍套所得到的,除了演技磨練的爐火純青之外,廚藝也有所長進,跑龍套的日子拮據,在外麵吃飯太貴,她通常都是自己給自己做飯。有時候為了省錢,會提前晚上做飯,第二天帶在身上跑劇組。
今天在菜園裏摘的菜都是新鮮的蔬菜,這可是在城市裏吃都吃不到的美味,她要做得好吃才對得起這些菜的價值。
十二點十分,餐廳。
四菜一湯上桌,喬暮解下圍裙,洗了手出來,父子倆用餐禮儀極佳,等她坐下後,才開始開動。
好久沒下廚了,她對自己的廚藝有點不自信,忐忑不安的問父子倆:“味道怎麽樣?鹹還是淡?”
傅丞睿很容易滿足,隻要是暮姐姐做的,他都喜歡,好吃。
小家夥已經用吃的津津有味的行動表達了他的喜愛,喬暮笑著摸他的腦袋,緊張的看著傅景朝,他也沒說什麽,夾起一小塊韭菜,停頓在半空中看她,墨眸中有著一絲波瀾。
她感覺這男人的眼神中藏著什麽,又看不出來,不理他,低頭吃菜。
四個菜一個湯,沒有肉,全是蔬菜,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居然非常賞臉,吃了個精光。
傅丞睿吃完放下碗,摸著圓滾滾的小肚子站起來,喬暮看了一陣好笑。
“嗚——”
突然,一條機靈可愛的小身影跑了過來,是一條大眼睛的吉娃娃。
傅丞睿一下子就跳下椅子,跑過去逗吉娃娃。
傅景朝放下手中的紙巾,“走。”
“去哪兒?”她在喝湯,隨意問道。
“你說呢?”男人反問。
喬暮立刻就聽出了別的意思,抬起頭看他,繼而又覺得不可能,算算時間,後天才滿一個月。
“午睡嗎?”她隻能猜到這個,總不能現在出去玩,這時候正當午,烈日如火,出去就會被燒焦。
“還不算笨。”他看她一眼站了起來,低聲招呼在和吉娃娃玩得不亦樂乎的傅丞睿:“睿兒。”
傅丞睿聽而不聞,小身子還蹲在那兒逗吉娃娃。
傅景朝微垂下睫毛,沉穩的腳步走過去,彎下腰,薄唇低問:“打算一直不理我?”
傅丞睿紋絲不動。
傅景朝俊臉沉下來,伸手要揪小家夥的衣領,喬暮急忙跑過去解圍:“傅先生,不是說午睡的嗎?走,我準備好了。”
男人轉過頭來,目光灼熱的定在她臉上,她這才驚覺自己說了多麽有歧義的一句話,急忙補救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男人直起身,眯眸向她逼近一步,言語有些輕佻和曖昧。
她吞了吞口水,跟著後退一步,壓低嗓音道:“你知道的,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兒子還在,別做過火的事。”
傅丞睿這時站了起來,發現這兩個大人有點奇怪,小家夥立馬衝過來保護暮姐姐,不許爸爸欺負他的暮姐姐。
傅景朝低頭看著橫在他們中間的電燈泡,忍住把兒子拎走的衝動,轉身先走出餐廳。
等他走了,喬暮不知道房間在哪兒,幸好有傅丞睿帶著她,小家夥輕車熟路的帶著她來到房間。
傅丞睿盤腿坐在自己的床上,喬暮摸了摸他的臉蛋:“午安。”
裙角被拉住,她驚訝的回頭看他:“怎麽了?”
傅丞睿指了指身邊的空位,她笑著猜他的心思:“你想讓我陪你睡?”
小家夥點了點頭。
喬暮也沒扭捏,脫了鞋躺下去,“好了,睡。”
手機在震動,她看了眼傅丞睿沉睡的小臉,摸出手機,是傅景朝的電話。
她按掉,調成靜音,手機放回去,閉上眼睛睡覺。
……
當傅景朝不悅的推開房門的時候,看到的是床上一大一小相互依偎,安然入睡的身影。
視線仿佛被狠狠撞擊了一下,不禁走過去,默默停在床邊。
他能看得出來,兒子靠在喬暮身邊睡得很安穩,連小嘴邊都掛著安然的甜笑。
眉頭情不自禁的舒展開來,他取了兩條薄毯過來,分別給一大一小蓋上,發現有根發絲橫在女人巴掌大的小臉上,動手輕輕撥開。
他將空調調到適宜的溫度,這才走了出去。
……
喬暮一向沒有午睡的習慣,以前隻要有時間忙著跑龍套賺錢都來不及,午睡對於她來說就是個奢侈的存在。
等她再醒來,手表上顯示都四點半了。
也就是說,她起碼睡了三個多小時。
揉了揉臉坐起來,小家夥還在睡。
她沒忍心叫他。
躡手躡腳來到陽台,伸了個懶腰,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大片綠油油的菜園,從這個規模來看,極有可能是傅家日常蔬菜的供應地。
還是有錢人會享受啊,買這麽大的地用來種菜,那得多少錢。
她感歎了一句,恍然想起這次來帝都的目的,明天應該就是婚禮了,具體是中午還是晚上?
好象傅景朝還沒告訴她。
輕輕拉上房門,喬暮撥了他的電話過去。
響了兩聲就接了。
之前他打電話,她故意沒接,以為他會開口諷刺,倒沒想到他嗓音平淡:“醒了?”
“嗯,剛醒。”
“過來!”
“你在哪兒?”
“這是農莊,不是大別墅,一共就三個房間。”
“哦,那我馬上過去。”
她收了線,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得找,最後一間的時候,她知道,應該就是了。
敲了敲門,她等了好一會沒人來開,試著推門。
男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衣服也沒脫。
她走過去,見他雙目緊閉,呼吸規律,這是睡著了?
枕頭旁好象有個紅的一角,可能是請帖,裏麵一定有寫婚禮的時間和地址。
她屏住呼吸,彎下腰,正要伸手把那請帖抽出來,腰上被人一勾一帶,身體整個往男人身上一趴,紅唇眨眼間吻上了男人堅毅的下顎,微露的胡茬刺得她倒抽了一口氣。
倏地,笑聲從男人的胸腔發出,她惱得咬牙:“傅景朝,你……你無聊!”
“那我們做點有聊的事?”男人的大掌在她臀部輕輕拍了拍,她身體哆嗦,本能的要支起身子離開。
他豈容她這麽快脫身,輕輕一拽,女人馨香淡雅的身體便重新落進他懷裏,“口是心非的小東西,這可是你自己過來勾引我的,送到嘴邊的肉不吃,豈不是浪費?”
一聽他顛倒黑白,滿滿都是調戲的口吻,喬暮氣結,加上他的手在四處遊走,臉蛋紅得像番茄,急促的聲音中透著羞惱:“傅景朝,你平常那種正經嚴肅的樣子都是裝的?你說,要是大家都知道你是這種假正經的人,會不會還那麽怕你?”
“你是我的女人,隻有你能看得到我的全部,別人不行?”他不但不否認,還毫不掩飾,光線打在他臉上,看上去有些壞壞的,邪魅的性感。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真想反駁一句,那傅芷蕁呢?他們連孩子都有了,她就不信,他在傅芷蕁麵前還保持著和尚本。
他熱熱的呼吸盡數撲在她額頭上,讓她感覺有點癢,但男人的臉就在上麵,她不敢抬頭。
手裏好象碰到了請帖,她抬起臉,沒想到男人就等著這一刻,她的唇瓣仿佛自動送到了男人的嘴邊。
“你……”
她隻說了一個字,男人攫住了她的唇。
沒有預料中的狂風驟雨,他的動作溫柔,又有幾分猛烈的霸道,掌握著所有主動權,糾纏著她的舌尖,不肯離開。
久到她呼吸不夠了,舌尖被他吮得發麻,他才放開她。
她頭暈目眩,身體裏像有無數電流閃過,閉著眼睛想,果然是身經百戰的男人,一個吻都能讓人失控,她哪裏是他的對手。
他和傅芷蕁也這樣嗎?
背著傅芷蕁在這裏偷吃,他就不覺得內疚?
喬暮轉而又笑了,覺得自己想太得多,這些不是她該考慮的事。
她該考慮的是請帖的事。
來得匆忙,到了這個時間她才開始在想,自己明天該不該去蘇璿的婚禮,去了又做什麽?
問一個明明白白?
問了又怎麽樣呢,時間不能倒回。
可是,她又不甘心,還是想問個清楚,哪怕聽到最殘酷的話,也好過背著一個沉重的過往過完餘生。
她不想留遺憾。
“走神的女人一點都不惹人愛。”臉頰吃痛,男人捏住她,看出了她在神遊。
他的手還停留在她身上,卻沒剛才那麽強勢,她推開他,伸手飛快的把那張請帖拿過來,一口氣跳下了床。
翻開請帖,突然泄了氣,是請帖不假,但不是明天婚禮的。
“想拿到請帖?”男人低笑一聲,慢慢坐起來:“不表示下怎麽行?”
“你答應過我的。”她咬唇。
他下了床,沒有走向她,徑自走到沙發茶幾那兒,戴上腕表的同時側眸淡淡的看她,“那就明天給你。”
明天給的話,就意味著她要和他一起去參加婚禮,她不想。
她以什麽身份跟著他去?
傅丞睿的朋友?
今天連傅母都不信,旁人會信?
她不想引起軒然大波,隻想低調的一個人進去。
烏黑的水眸中閃過一抹掙紮,她一咬牙,走上前,環住他的脖頸,像隻貓咪一樣偎進他懷裏,用嫵媚嬌軟的嗓音輕聲說:“傅先生,謝謝你。”
男人心神一蕩,唇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挑起她的下巴:“不夠——”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今天不讓這個男人滿意,他是不會給她請帖的,這個男人的無恥已經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她不順著他,恐怕不能如願。
他比她高大半頭,她吃力的仰著臉,目光落在他線條完美的下顎上,踮起腳尖,細細的吻落上去。
她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反正影視劇裏男女主角都是這樣演的,她是依樣畫葫蘆。
觸感美好,又細又癢的像羽毛掠過心尖,傅景朝當即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用不容抵抗的力度吻住了那美妙誘人的小嘴。
電話鈴聲適時響起來,她嗚嗚的想推開他,他霸道強硬,卻不失憐惜的繼續吻她。
等到電話鈴聲響了第二遍,他低咒一聲,放開她,不舍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啄吻,轉身去拿手機。
喬暮氣息不穩,心裏慶幸這個電話來得及時,身體在輕輕哆嗦,剛剛那種猶如強大電流竄過四肢百骸的感覺又來了……
傅景朝接完電話過來,高大的身體將她摟進懷裏,看著她潮紅的小臉,目光似水,嗓音失笑:“有感覺了?”
她胸口劇烈起伏,狠狠的推他,被他重重的撈回去,她的臉壓在他心髒的位置,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傻丫頭,你是成年人,有感覺很正常,用不著覺得難為情。”他不等她反駁,單手捧起她的臉,輕吐氣息:“還有記住,在我麵前你越掙紮,我越興奮,那對你沒好處。”
然後,一張紅燦燦的請帖出現在她眼前。
她連忙拿了過來,展開來,一行燙金字跳進視線,明天中午十一點,帝國大酒店。
“叩叩叩——”傳來敲門聲。
傅景朝走過去開門,是醒過來找暮姐姐的傅丞睿。
五點,喬暮和傅丞睿在農莊裏到處遊玩,天快黑的時候,傅景朝出現了,“睿兒,回去了。”
七點,喬暮回到水墨公館,傅景朝開車走了。
捏著手裏的請帖,喬暮這一晚翻了很久,到後半夜才睡著。
夢裏,她沒有夢到蘇璿,夢到的居然是傅景朝,懷裏摟著一個女人,四肢交纏,那張臉是傅芷蕁……
她驚醒了,滿頭大汗,爬起來看時間,五點半,還早。
怎麽會做這種夢?
她抽了紙擦臉上的汗,不應該做這樣的夢,他和傅芷蕁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她才是不應該存在的那一個。
換上衣服,下樓跑步,跑了一小半,有電話進來。
顧媛的聲音流進耳機:“你選的那部電視劇製片方通知試鏡,時間在後天,你什麽時候回漓城?”
“我明天就能回去。”
“那就好。”顧媛說完又說:“男主角是誰知道嗎?”
“誰啊?”
“席英軒。”
“……”
喬暮跟被雷霹了一樣,呆若木雞,好半天才說:“怎麽是他?”
顧媛一向平緩的聲音中格外高興:“聽製片方說是席英軒主動要求演的,席英軒可是當紅炸子雞,他演了那部大熱的玄幻劇後,送到他手上的好劇本不計其數,他偏偏看中了這個小成本的懸疑劇。喬暮,這對於你來說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目前為止隻要和他搭檔的女演員組成的熒屏cp,沒有不紅的。這次試鏡我希望你能一次性通過,隻要打開了知名度,下麵的路就好走多了……”
喬暮嗬嗬噠的聽著,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天要亡我!
席英軒那個神經病不陷害她就算不錯了,還能帶紅她?
呸!
與其讓她相信這個,還不如讓她相信母豬會上樹呢。
關於這些,她不便跟顧媛直說,隻能說:“好的,媛姐,我會努力的。”
扯掉耳機,她專心開始跑步。
洗完澡,她在房間擦頭發,外麵響起敲門聲,難不成是傅景朝回來了?
打開門,是個女傭,手裏捧著幾個別致的精美禮盒:“喬小姐,這是傅先生早上讓人送過來的。”
喬暮一看就懂了,這是給她參加婚禮準備的。
說了聲謝謝,抱進房間,幾個禮盒一一打開,一個禮盒裏是鑽石項鏈,鑽石閃得人眼花,另一個盒子是粉禮服,別說穿了,看上去就好美,還有一個禮盒裏是一雙水鑽細高跟鞋。
這裏每一樣都看上去價值不菲,而她就是灰姑娘。
喬暮的目光在這幾樣上麵看了許久,隻要是女孩,沒有不喜歡漂亮的衣服和首飾,不喜歡打扮得像公主。
可,她終究不是公主,也不可能是遇到白馬王子的灰姑娘,她不過是顆小小的不起眼的塵埃。
翻出行李箱,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白禮服換上,這是她有一次為了演宴會戲中的女嘉賓人肉背景而自備的服裝,某寶價八百塊,是她所有衣服裏最貴的一件。
樓下傳來一陣汽車的聲音,她以為是傅景朝過來接她,昨天她明明說過的,今天不用他接,她自己會去,他也答應了,難不成他反悔了?
提著禮服的裙擺下去,下麵的交談聲隱隱傳來,好象是管家在和一個女孩說話。
隨著她慢慢走下樓梯,也逐漸猜到了女孩是誰,第一時間提起裙擺上樓。
“喬小姐?”
傅芷蕁甜柔無害的聲音傳來,喬暮身體僵住了。
“我過來看看江叔,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你。”傅芷蕁熱情的繼續說道。
喬暮心裏湧起了許多的難堪,轉過臉,擠出一絲笑:“傅小姐。”
管家笑道:“原來你們認識,那你們聊,我去讓廚房倒茶,切點水果出來。”
“喬小姐過來坐啊,你想看什麽?”傅芷蕁走向客廳方向,自然的打開了電視,像女主人一樣招呼她:“電視劇好不好?”
喬暮深吸了口氣,心想該來的總會來,傅芷蕁一定是發現了蛛絲馬跡。
傅芷蕁調了一個衛視,放的是古裝劇,畫麵上剛好有喬暮跑龍套的戲,演一個青樓女子,濃妝豔抹,穿得花枝招展,正在搖著手對著街上的男人說:“來呀,大爺……過來玩呀……一兩銀子包您滿意……”
“喬小姐,這裏麵是你嗎?”傅芷蕁驚訝的看她:“原來你是演戲的?好厲害!”
厲害嗎?
喬暮為什麽感覺傅芷蕁這話中有著掩飾不住的諷刺?
女傭端上了水果,喬暮沒動,傅芷蕁像自已家一樣,招呼她:“別客氣,吃呀。”
喬暮抬唇笑了下,沒動。
傅芷蕁用水果叉子插了一小塊西瓜,一邊吃一邊瞪大眼睛很認真的看著電視,喬暮的戲份一閃而過,再也沒出現,她有點失望的說:“怎麽看不到你了?”
至此,喬暮算是知道來者不善,淡淡的說:“傅小姐,你說得沒錯,我是個演員。如果你還想了解更多,可以去問傅景朝,他會告訴你一切。”
“為什麽你不告訴我?”傅芷蕁眼睛裏充滿了幹淨的顏。
喬暮別開了臉,“我說過了,你可以去問傅景朝。”
“問景朝哥嗎?”傅芷蕁臉上的表情很驚訝的樣子:“他怎麽會知道你的事,當然是你自己最了解你自己不是嗎?喬小姐。”
喬暮慢慢的站起來,臉發白,手心裏全是冷汗,她還沒有做好麵對傅芷蕁興師問罪的準備:“傅小姐,既然你今天過來了,應該調查了一些事,那麽,你就應該知道我和……”
“我們很好!”驀地,一道低醇磁性的嗓音從天而降,接下了她的話。
傅景朝伸手拉過神不自然的喬暮,攬在懷裏,沒有避諱傅芷蕁,“你怎麽在這兒?”
傅芷蕁臉大變,抖著唇說:“你、你們……”
喬暮靠在男人懷裏,不解的看著他們,這是什麽情況?
“你們……”傅芷蕁嗓子裏發出更大的嗚咽聲,眼淚如雨下,不敢相信的捂住唇,不斷的後退。
喬暮動了動,想和傅景朝拉開距離,這兩人一看就是吵架了,傅景朝想拿她當刺激傅芷蕁的籌碼,她才不幹。
傅景朝浩瀚似海的眼眸逐漸加深,明亮的光線都化不開他身上的冷硬和無情,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更加困住不盈一握的纖腰。
“景朝哥,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我知道錯了……但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傅芷蕁哭成了淚人。
男人視而不見,慢慢低下頭,嘴角噙著笑意,像親吻珍寶一般輕輕觸碰懷裏女人的紅唇:“傅芷蕁,我堂妹,另外特別介紹下,這是我女朋友——喬暮。”
空氣詭異的安靜下來。
別說傅芷蕁錯愕的張大嘴,就連喬暮也吃驚的看著他,轉而劇烈掙紮起來,媽蛋,神經病,他和傅芷蕁吵架,憑什麽拉她出來當墊背的。
可惡的男人,這種行為簡直令人發指。
惡心!
傅芷蕁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眼淚淌在臉上,聲音堵在喉嚨裏半天才說出來:“不,我不相信,景朝哥,你是愛我的,你不要這樣,我求你不要這樣,我會受不了,我真的會受不了……求你不要這樣殘忍,想想我們的睿兒,求你想想他……不要為了氣我,隨便拉個女人過來氣我,我不會相信的……”
“信不信由你。”傅景朝唇角勾著,麵容冷淡。
下一秒,他的唇又重重的覆上喬暮。
喬暮氣得快吐血了,立刻用手推他,打他,扯他,所有的力氣全部用上了,卻推不開半分。
就這樣讓傅芷蕁看著他們熱吻的現場直插,喬暮所有罵人的話都發不出來,全部被男人融進彼此的津液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