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那個好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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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長卡宴進了香榭園,傅景朝、傅丞睿、喬暮,三人先後下了車。
傅母在詢問幾個女傭:“有沒有看到司宸?”
“夫人,二少爺半個小時前回來了,好象在臥室。”
傅母皺眉:“我聽說他滿身酒氣?”
“好像是的,夫人。”
“齊霜呢?”
“二少夫人今天一回來就在小書房忙工作,她讓我們不要進去打擾。”
傅母一聽說小兒子喝酒就頭疼,“今天晚上家裏會來很多客人,老爺再有一個小時就回來,這樣,你們趕緊弄碗醒酒茶上去,讓司宸趕緊醒醒酒,晚飯桌上他必須出現。”
女傭領命,趕緊去張羅。
傅母一抬頭,傅景朝手裏牽著傅丞睿,傅丞睿手裏牽著喬暮,像一家三口走了進來。
“媽,司宸怎麽了?”傅景朝聽到傅母最後一句話。
傅母回過神來,說道:“司宸喝酒了,跑樓上睡覺了,你爸今天不光請了喬小姐過來,也請了瑾唯兩口子。”
瑾唯和蘇璿?
喬暮微微詫異,心裏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這時,保姆匆匆從樓上下來,傅母見女傭手中托盤的醒酒藥一點沒動,“不是讓你送上去的嗎?怎麽沒喝?”
女傭實在難為情把剛才在臥室門外聽到的曖昧聲音說出來,臉紅到耳後根,說話磕磕巴巴:“二少爺……二少爺現在不方便。”
這大白天的……
傅母啞口無言,光看女傭的表情就知道怎麽回事,擺了擺手打發女傭下去前叮囑:“這事不許外傳,要是傳到老爺耳朵裏,你們一個個全部走人。”
“是,夫人。”女傭惶恐的下去。
傅母唉聲歎氣,一抬頭看到大兒子這三人,又是一陣默默歎氣,她這是作了什麽孽,人人都羨慕她給傅家生了兩個兒子,可外麵的人哪知道生兒子的得操碎當媽的多少心。
就說這喬暮,倒不是她挑,好歹她兒子承認了她的身份,第一次正式上門,兩手空空,連個禮品都不帶的。
“媽,沒什麽事,我們先上去了。”傅景朝很快帶著一大一小上了樓。
喬暮總感覺背後有道傅母打量的視線,來的路上,她想過按照中國人的禮儀,受邀去對方家吃飯不能空手,最好買點禮物之類的。
她提了一嘴,傅景朝說不用,她一想反正她也不是要嫁給他,沒必要討好傅家長輩,就沒再勉強。
傅丞睿先回了自己的房間,傅景朝帶著喬暮來到臥室。
這是她第一次進他在香榭園的房間,非常大氣的中式古典風格,精致的紅木雕刻,淡雅溫潤。
落地窗外整個香榭園的美景盡收眼底,假山嶙峋、玉石拱橋,透著靜謐雅致,不須仰頭就能看見天空,碧空如洗、陽光普照。
“喜歡這裏嗎?”傅景朝從身後輕輕摟住她。
喬暮嬌小的身影主動靠在他懷裏,笑著說:“還行。”
“還行?”他似乎不滿意於這個答案。
“挺好的。”喬暮歎了口氣,好又怎麽樣,她不過是個過客。
“喜歡就好。”他俊臉蹭著她的臉頰,兩人就這樣靜靜抱著,欣賞著美景,誰也沒說話。
然而,不過一分鍾的時間,男人埋在她頸間的呼吸紊亂熾熱,抱著她的手臂也越漸收緊。
她沒多想,以為他不舒服:“你怎麽了?”
“暮暮,今天是最後一天是不是?”他啞聲問她。
她眨了眨眼,意識他指的是什麽,紅著臉小聲嗯了一聲。
“我不想等明天了,就今晚,嗯?”他忍得夠久了。
她情不自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那種撕裂的痛楚讓她每每想起心有餘悸,“可是,就差幾個小時而已,你再忍忍。”
他細細碎碎的吻在她腮幫處,嗓音更啞:“那過了淩晨再做!”
今天是手術休養的最後一天,過了淩晨就是新的一天。
“……”
聽他這麽說,喬暮側過臉想說什麽,他的視線落在她鎖骨處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喉結動了動,毫不猶豫的低頭吻住她的唇。
對於接吻,她沒有拒絕,這個男人忍得辛苦,她明白,隻要他索吻,她乖乖的讓他吻就是了。
哪知道他接吻就接吻,手卻不老實的往她裙子裏伸……
她腦袋炸裂了。
腦海裏隻有一個詞:下流!
她發出近似哭泣的聲音:“唔……唔……”
嬌軟的讓男人想要她的**更強烈,再度狠狠堵住她的唇。
他的如狼似虎令她有種本能的戰栗,再怎麽抗拒也壓抑不了身體的自然反應。
一記長吻結束,她氣息微喘,眼神透著幾分迷離,麵緋紅,煞是可愛。
突然,有人敲門。
“大少爺,老爺回來了,讓您下去。”是女傭的聲音。
喬暮趁他閃神之際,飛快的從他懷裏跳出來,遠遠的躲開,低頭整理著身上被他弄皺的裙子。
傅景朝氣息紊亂大步過來,扯著她的手腕拉到身前:“有什麽可躲的,你以為你躲就能躲得了?欠收拾!”
“你爸在找你……你……你快下去。”喬暮雙腿顫抖,根本不敢看他,一看他就不禁想起了剛才怎麽被他帶著薄繭的手指撩撥的,臉紅得快滴出血來了。
傅景朝垂眸看她一眼,緩緩的勾起一側的唇角。
他的暮暮有感覺了……他越來越期待今晚……
傅景朝什麽時候出去的,喬暮沒關注,她隻知道自己臉紅得燙手,跑到陽台上吹風,吹了很久。
手機在包裏震動,拿出手機,是喬老太爺的電話。
喬暮笑著接起來:“爺爺。”
喬老太爺在電話裏哼了哼:“暮暮,爺爺一直在等你電話,等了你一天一夜,你也沒給我打一通,你是不是把爺爺忘了。”
“沒有啊,爺爺。”喬暮回答完,才想起爺爺話中的意思,忙說:“對不起啊,爺爺,我不知道您在等我電話。”
“我不打這個電話,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交待點什麽?”喬老太爺更生氣了。
“不是。”喬暮咬唇,不知道該怎麽說,輕聲道:“爺爺,其實真的沒什麽。”
“什麽叫沒什麽?爺爺說過好幾次讓你帶男朋友,你就是不肯!好了,現在你們公布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男朋友是誰,可你爺爺我還沒見過一麵,你要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爺爺,不是這樣的……”喬暮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她和傅景朝真正的關係。
“行了,你不想給我看就不看,我也看明白了,你呀,從沒把我當成爺爺來看,你就是嘴裏說得好聽……”
“不是,我沒有,爺爺……”喬暮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鼻子泛酸,情急之下說:“好,我答應,我答應帶回去給您看還不行嗎?爺爺您別生氣!”
喬老太爺一秒鍾高興的像個老小孩:“暮暮,你說話可得算數,不許反悔!”
喬暮:“……”
“就這麽說定了,你回漓城馬上帶他來見我。”喬老太爺擺起了長輩的架子,不等她說什麽,先掛了電話。
三樓走廊。
傅景朝接到了袁雲煦的電話。
“老大,蘇璿又給大炮的帳上打了一千萬,加上上次的,已經有兩千萬了。我懷疑她可能被敲詐了,給大炮的很有可能是封口費。”
封口費?
傅景朝按掉電話,邁步來到書房,撥了另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響了兩聲接起,蘇璿恭敬的聲音:“二叔,我和瑾唯還有一刻鍾出發。”從香榭園到水漾園路程很近,一腳油門的事。
“我不是來問你這個。”傅景朝低沉的嗓音:“我是要問你,你前後兩次給同一個帳戶打款,是不是有人威脅你?”
“不是,沒有的事。”蘇璿哪裏敢承認。
“沒有嗎?”傅景朝懶得和她周旋:“好,你有錢的話,盡管打款,敲詐勒索的人貪得無厭,永遠不可能滿足。你等著……”
“二叔。”蘇璿慌忙叫住了他,一咬牙問:“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和喬暮的關係?”
“是。”
“你……你知道了?”蘇璿剛才不過是試探,聽到他親口承認,錯愕的腦中空白了好幾秒,喃喃著:“你知道了為什麽還要和她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如果被傅家長輩知道,他們是不允許你們在一起的!”
“這不是你要考慮的問題。”傅景朝麵無表情:“你現在要考慮的是,要不要把你被威脅的事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
他幫她?
他憑什麽幫她?
他既然知道,就應該更知道,當年是她把喬暮拋棄的,喬暮恨死她了,他怎麽可能不幫喬暮而幫她?
不對!
她知道了,如果他不幫她,她會不停的被威脅,總有一天因為她給不了錢,那個人惱羞成怒把秘密抖露出去,到那時,不光是她的事,也是他和喬暮的事。
蘇璿明白了這個道理,不那麽慌張懷疑,竹筒倒豆子,和盤托出,把被一再威脅的事全講了出來。
傅景朝開著錄音,聽完沒表示什麽。
“二叔。”蘇璿小心翼翼的開口,說完想起他和喬暮的關係,覺得不妥,改了口:“傅先生,我接下來要怎麽做?”
“你今天先把手機關掉,明天一早會有人和你聯係,具體的按照他說的做。”
“我記住了。”蘇璿放下心來,傅瑾唯跟她說過的,傅景朝在部隊待過,又在進入漓城後很快掃蕩了黑道,這件困擾了她幾乎夜夜睡不著覺的大事也許在他眼中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放下電話,傅瑾唯走進臥室,見蘇璿沒換出去的衣服,躺在床上:“璿兒,你怎麽了?”
“瑾唯,我身體不舒服。”蘇璿有氣無力道。
“你一定是照顧曦曦太累了。”傅瑾唯心疼不已。
“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出發去香榭園。”
“你身體不舒服,我怎麽舍得你那麽辛苦,這樣,我給香榭園打電話,就說今天不去了。”傅瑾唯說道。
七點,香榭園,餐廳。
喬暮環顧了餐桌一遍,空了兩個位子,應該是留給傅瑾唯和蘇璿的位置。
不是說他們要來的嗎?這麽來看是臨時不來了。
不管什麽原因,她莫名鬆了口氣。
傅策剛從部隊回來,脫下軍裝,穿著裏麵的淺綠部隊襯衫,哪怕什麽不說,往餐桌上一坐,不怒自威的氣勢就顯現出來。
“喬小姐,請隨便用點。”這是傅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喬暮拘謹的微笑:“好。”
餐桌上沒人說話。
飯後,大家放下筷子,傅策說了第二句:“天不早了,景朝,送喬小姐回去!”
傅景朝一動不動,蹙眉看著父親,似有所不悅,傅母在旁邊沒吭聲。
喬暮看明白了傅父傅母的態度,這是在變相告訴她一個態度——就算他們兒子公布他們是男女朋友,他們也不會承認,今天邀請她到家吃飯,不過是看在兒子的麵子上,給她提個醒。
餐桌上一時空氣凝滯。
傅司宸似要說什麽,被傅母在桌子下拉住了,以眼神示意他不要開口。
傅景朝二話沒說,牽起喬暮的手,直接走了。
外麵很快響起汽車引擎的聲音。
餐桌上,傅丞睿睜大眼睛看著爸爸帶著暮阿姨走了,他再怎麽不明白,也感覺到爺爺今天對暮阿姨非常的不友好。
哼,他不要喜歡爺爺。
傅丞睿推開椅子,繃著小臉跑下去。
傅司宸眯起眼眸,嗤笑一聲。
傅策最聽不得小兒子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瞪著眼說:“臭小子,你笑什麽?”
“這裏不是部隊,我笑你也要管?”傅司宸推開椅子起身握住旁邊的齊霜的手腕,直接將人拽走了。
餐桌上,隻剩下傅氏夫婦。
傅策氣得拿手指著傅司宸的背影對傅母說道:“沒大沒小,都是你給灌的,從小到大就喜歡跟我頂嘴!”
傅母倒是心平氣和,“老傅,不是我說你,今天這事是你做得不對,你要麽對景朝的事置之不理,就當這個女孩不存在。要麽,你就把人請回來,好好招待,你倒好,請了人回來,還給張冷臉,你要你兒子的臉往哪兒擱?你這不是公開直接和你兒子對著幹,等於間接把你兒子更往外推嗎?有你這麽當老子的?”
傅策也有點後悔,不過他嘴上可不承認:“景朝比司宸好,這小子從小到大沒要你我操心過,今天我就是要把態度擺在這兒,這種戲子他要玩可以,想娶回家,沒門!”
“行了,你想得太多了!”傅母一點不擔心:“景朝隻說她是女朋友,又沒說要娶她當老婆,我都不急,你急什麽?”
“我能不急嗎?”傅策手又點向傅司宸和齊霜消失的方向:“已經有一個先斬後奏的,要是再來一個,我非氣得心髒病犯了不可!”
傅母嗔怪的白了丈夫一眼:“我不說了嗎?你大兒子不是你小兒子,從小到大,他每做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呀不會做衝動的事!”
有了傅母的打包票,傅策臉緩和,不那麽杞人憂天了。
車上,車廂內氣溫降至零下。
喬暮轉頭看向身邊冷硬如大理石般的麵孔,小小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我都沒生氣,你在生氣什麽?”
傅景朝靜了片刻,轉過臉來看她,聲音低柔了許多:“抱歉,我沒想到他們的態度是這樣。”
難得從這個霸道的男人嘴裏聽到歉意的話,而且還是這麽直接,喬暮心跳快了一拍,舔唇說:“不關你的事,其實我無所謂的,真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你無所謂?”他犀利而敏感的抓住她這段話中的要害。
無所謂就是不在乎,不在乎他父母,就是不在乎他這個人,這麽說等於是全盤否認了他這個人,否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喬暮驚覺自己說了實話,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早料到了,你父母可能不喜歡我。”
傅景朝沒有再出聲,他漆黑如子夜的星眸中透著股高深莫測,她被這眼神盯得目光躲閃。
車子駛進水墨公館。
傅景朝先下車,她正要下去,手扶上車門,臉突然變了變,抬手捂住小腹。
傅景朝接了一個電話,回身看向她奇怪的走路姿勢:“你腿撞哪兒了?”
“不是。”她臉有些發白,低低的聲音局促道:“我那個好象來了。”
傅景朝一愣:“現在?”
“應該是的。”喬暮有點站不住了,臉更白了,連忙往屋子裏走去。
“很難受?”傅景朝追過來,拉住她的手。
“嗯。”她急著進屋找洗手間,掙他的手掙不開,抓著裙子慌張的問:“我沒帶那個,怎麽辦?”
傅景朝要抱她,喬暮嚇得連忙扶著牆躲:“不用,我自己能走。”
他看到她裙子後麵印出來的一塊紅,大約知道她在顧慮什麽。
……
喬暮在洗手間待了好一會兒。
傅景朝抽著煙在客廳等,見她扭扭捏捏的出來,他掐了煙跑上前,溫聲問:“還不能走?”
“還好。”她抿唇:“那個……你家裏有沒有那個東西?”
這種事,她不好意思跟一個男人開口。
傅景朝蹙眉。
他一個大男人,家裏怎麽可能有這個?
“要不你讓保姆出去……”她話還沒說完,傅景朝重新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看她一眼:“你在家等我,我一會回來。”
啊?
他要幫她買姨媽巾?
喬暮怔忡間,他人已經出去了。
她回樓上換了幹淨的裙子下來,他還沒回來。
夜深人靜,他不在,偌大的屋子裏更靜了。
喬暮打算找點事做,打開郵箱,齊霜把整理好的通告安排和一些供她挑選的劇本發在郵箱,她坐在沙發裏邊等邊逐個看劇本。
大概半個小時後,外麵響起引擎聲。
她放下手機,傅景朝拎著一隻滿滿當當的塑料袋進來,喬暮驚訝的看他:“你怎麽買這麽多?”
傅景朝雙手插在褲袋中看她一眼:“不知道哪個牌子好,我每樣都買了,你們女人不是每個月都要用?”
喬暮接過寫著某便利店名的袋子,想象著他一個大男人拿這麽多姨媽巾到收銀台結賬時的窘迫畫麵,一時忍俊不禁。
“我開那麽遠的車給你買回來,你還笑?”他沒好氣道。
喬暮走上前在他臉上親了親:“對不起,傅先生,我錯了,小女孩在這裏給你賠禮道歉啦。”
傅景朝眯眸看著她細白的手指揪著他的衣服,溫軟香甜的紅唇在他臉上羽毛般劃過,條件反射的握住她的手臂,狠狠的拉進懷裏,密密麻麻炙熱的吻落在她脖頸,一路蔓延到鎖骨。
“別……”喬暮在他懷裏掙紮,語氣生硬難受道:“我現在不方便,再不去處理,一會我裙子又要被弄髒了。”
家裏沒姨媽巾,她隻在那裏墊了衛生紙,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他一下就停下來,呼吸又重又亂,一雙火熱的眸像是要將她吞噬入腹下去。
喬暮懷裏抱著袋子飛快的跑向洗手間,關上門的一刹那,她隻看得到他立在客廳的側臉,輪廓辨不清楚情緒。
打開袋子,撕開姨媽巾的一刹那,她心中有種舒口氣的慶幸,慶幸於大姨媽來了,不然今晚肯定在劫難逃!
磨蹭了好一會兒出去,外麵客廳內很多燈都關了,隻留一盞落地燈。
傅景朝在客廳角落的小冰箱那兒喝水,她抬頭梳理了下長發,走到沙發那兒拿起自己的手機,抬頭看他:“你是不是生氣了?抱歉啊,我也不知道大姨媽今天會過來。要不,我今晚回酒店住,明天一早剛好要趕個通告。”
他繼續喝水,急促的呼吸也慢慢恢複。
“不用,你住這兒。”他所站的位置是燈光照射不到的角落,俊臉深沉隱晦。
“哦。”她很乖的應了一聲,見他又倒了一杯水:“那我睡客房。”
他沒說話,她便往樓梯走。
“暮暮。”他突然叫住了她。
“啊?”她以為他改變主意,不同意她睡客房了,站在樓梯上回身,遠遠的四目相對,他嗓音清晰、有條不紊的低問:“你和我在一起兩個多月,這是你第一次來生理期?”
“嗯。”她沒隱瞞:“我月事不太準,有時候幾個月來一次。”
手指悄悄在背後蜷起來,她無法啟齒的是,這是她意外懷孕生下那個夭折孩子之後落下的病根,當時醫生還宣布她這輩子可能再也當不了母親。
傅景朝沒再問她,不過是另外一個問題:“肚子疼不疼?要不要喝點紅糖水之類的?”
難得他還知道這些。
喬暮心煩意亂,搖搖頭。
“好了,去。”他溫聲說道,最後又加了一句:“別睡客臥,晚上我保證不鬧你。”
更心煩意亂。
他不應該對她這麽好的,他這樣,讓她的那點逃過一劫的慶幸感蕩然無存,有的隻是愧疚。
喬暮胡亂點頭,來到臥室,無意識的推開門,隨意洗了澡,換上睡衣躺下去。
鼻子裏鑽進男人的氣息,她抬頭,發現自己睡了他的枕頭,移動身體找到自己枕頭,肚子有點疼,她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睡。
傅景朝連喝了四杯冰水才感覺壓下了體內的燥熱,又在樓下待了好一會兒上來,他以為她已經睡著了,沒想到看到的是這樣一幕,大步過去,“肚子疼?”
她朦朧的睜開眼,咬唇沒吭聲。
“我現在送你去醫院。”他俯身過來要抱她。
她抬起蒼白的臉,含糊的說:“不用去醫院……我需要一碗紅糖薑水。”
“好,你等我。”他皺眉想了想,快步下樓。
腹部像有個東西在一陣一陣的翻攪,喬暮更覺得難受,半趴在枕頭上。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傳來,一陣香氣也鑽進鼻子裏。
她睜眼看過去,傅景朝出現在視線裏,端著一隻熱氣騰騰的碗,邊坐在她床沿吹著碗裏的熱氣問她:“現在感覺怎麽樣?”
“還是很疼……”她咬唇,每說一個字都非常吃力。
他吹完碗裏的熱氣,扶著她靠在他胸口,端著吹得不冷不熱的紅糖薑水喂她喝。
她喝了一口,擰眉,味道怪怪的,紅糖馬馬虎虎,生薑明顯放多了,辣得她眼淚差點出來。
“是不是不好喝?”傅景朝神有一絲緊張不安。
“不是,挺好的。”喬暮反應過來這是他親手做的,要是保姆哪會煮成這樣。
她靠在他懷裏,目光從碗裏轉向端著碗的大手,明顯看到他手腕上有兩道紅紅的痕跡,看上去像是燙傷。
此時形容不出來心中是什麽感覺,她隻知道她必須把這碗紅糖薑水給喝了,因為這是這個男人親手做的,他完全可以叫保姆去買衛生棉,結果他大晚上開車出去了,他完全可以打電話讓廚師或是保姆煮一碗完美的紅糖薑水,結果他自己動手,由於不擅長廚藝,笨拙到反把自己燙傷了。
咕咚咕咚一口氣全喝完。
她口腔裏全是辣味,連忙問他要水:“我想喝水。”
他將她放下躺好,去倒了水過來,喂著她喝下。
傅景朝脫鞋關了燈,躺在她身邊,攬著她低聲安慰:“睡,睡一覺就好了。”
喬暮神恍惚的看著黑暗中男人的麵部輪廓,也許是疼痛讓人變得脆弱,她眼圈發酸,好象被他今晚的舉動感動到了,小聲問道:“傅景朝,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