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 1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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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作一作

    送走了自己娘後, 蜜芽兒難免想起蕭競越和那位celina hu在一起的情景,細想想, 雖然心裏相信蕭競越, 可終究是不舒服的。

    她希望蕭競越是自己的, 完完全全屬於自己,哪怕是為了公事, 他也不喜歡他和celina hu有什麽交道。理智上相信,對別人也說她相信, 可情感上, 她就是想任性。

    回到宿舍, 她躺在床上霍霍磨牙齒,想著怎麽給蕭競越一個教訓,一定要終身難忘才行,要永遠記住, 除了自己外, 其他女人, 那都是不存在的。

    胡亂想了好一番,天不早了, 她也困了,便躺在那裏昏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聽到外麵下雨的聲音, 她便醒來了。

    打開床邊昏暗的台燈, 一個人獨自躺在床上, 抱著棉被, 聽著外麵的秋風苦雨,她心裏不免泛起點小小的惆悵。不知道蕭競越什麽時候回來,已經出差好幾天了,自己實在是有點想他了。

    她揉著棉被的一角,在那裏琢磨著,如果他回來,自己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一定要!

    誰讓他讓自己這麽想他……

    呆坐了半晌,還是有點睡不著,便幹脆起身,來到了宿舍窗戶前,看看外麵的夜雨。

    屋外秋雨朦朧,淅淅瀝瀝的雨水灑在宿舍樓下,樓下有個路燈,在雨夜中發著模糊的橘黃色光芒。

    而就在那橘黃色燈光下,有一個人,打著傘,好像正望向自己這邊。

    蜜芽兒擰眉,又仔細地看了看,那身形那輪廓,高高大大的,怎麽看怎麽像蕭競越。

    她心頓時漏跳一拍,真是他?怎麽三更半夜的,這個時候在雨裏站著?

    底下那人好像看到了她,試探著朝她揮揮手。

    這個動作太熟悉了,她一看就是他。

    當下真是不敢相信,又覺激動不已,連忙對著底下的人揮揮手,示意讓他稍等。她自己則是連忙取了一個外套披上,連拖鞋都來不及換下,拿著鑰匙打開門就往樓下奔。一路小跑,來到了院子裏。

    隔著那朦朧細雨,在那如煙似霧的沁涼中,她凝視著眼前路燈下舉著傘的男人,一身西裝,眉眼略顯疲憊,含笑望著自己。

    他的笑,如同上方那溫柔的橘色路燈,讓這個秋雨朦朧的夜晚變得柔和而溫暖。

    蜜芽兒早忘記了之前咬牙切齒的種種決心,關於什麽celina hu的,關於要作一作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的,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在這淩晨三點的夜晚,在這細雨如絲之中,她的所有惆悵所有思念所有欣喜全都為了這個男人。

    她跑過去,撲在了男人懷裏。

    厚實的西裝外套透著潮氣,她不管不顧就攬住他的腰,將自己的臉埋在他胸膛裏。

    蕭競越一手舉著傘,一手猛地將她抱住。

    “半夜三更,怎麽不睡覺?”他低啞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下雨,我做夢了。”其實沒做什麽夢,就是莫名醒過來了,不過蜜芽兒想撒嬌,故意這麽說:“我做了噩夢,特別害怕……”

    蕭競越低頭凝著懷裏的蜜芽兒,胸口那裏不知道多少憐惜湧上來,漲得酸酸的。

    她軟軟的聲音帶著委屈,柔膩纖細的身子在自己懷裏輕輕顫抖。

    “怎麽又做噩夢了?”他的聲音伴隨著雨聲,潮濕而溫柔:“那一次你也做噩夢了。”

    那一次,是他們的第一次。

    第一次那天晚上,下雨了,他抱著她,知道她做噩夢了,被嚇到了。

    “不知道……可能我不喜歡下雨天。”蜜芽兒忍不住拱在他胸膛裏磨蹭著腦袋。

    她喜歡這個男人,喜歡到在心裏已經把他當做自己的倚靠,自己的所有。

    “那以後下雨天我都陪著你好不好?”蕭競越低聲哄道。

    “那你要說話算話……”蜜芽兒其實不信,才不信呢,他肯定特別忙,怎麽可能下雨天一定陪著自己。

    “好,說話算話。”

    這時候,秋風一吹,雨又緊了一層,淅瀝瀝地落在雨傘上,些許雨絲灑到了蜜芽兒身上,她是穿著真絲睡衣,隻外麵披了外套的,自然是有些涼。

    蕭競越感覺到了,忙護著她,舉著傘,摟著她一起回宿舍。

    回宿舍的時候,他是一直抱著她的,自始至終沒放開。

    宿舍那漆黑的樓道格外的安靜,隻有蕭競越的腳步聲以及兩個人的呼吸聲。

    蜜芽兒閉上眼睛,埋在他懷裏,默契地不吭聲。

    她知道他抱自己回去宿舍,在那張床上會發生什麽,並且心裏為此期待著的。

    三層的樓梯走起來太過漫長,好不容易回到了屋裏,進了門,蕭競越直接把蜜芽兒扔到床上,之後迅疾地脫掉自己的外套,然後覆了上來。

    潮濕的涼意很快散去,她在他懷裏逐漸升溫。

    到了最後,整個宿舍都彌漫著火熱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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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黃朦朧的台燈亮著,細雨依然朦朧地滋潤著外麵的大地,蜜芽兒躺靠在男人身上,低聲問道:“怎麽忽然回來了?”

    “今天辦完事了,本來說是明天的火車,我等不及,就趕了夜班車回來。”

    回來後,根本睡不著,怎麽也是想她,就幹脆過來她這邊宿舍等著了。

    也沒想她能看到自己,就是忍不住看那窗戶,想著她在屋子裏怎麽睡覺的。誰知道那窗戶裏突然有了亮光,他都沒想到她竟然會看過來。

    “回來就回來唄,幹嘛跑樓下傻站著!”蜜芽兒忍不住軟聲責備他。

    “本來呼了你的,誰知道沒動靜。”

    蜜芽兒一聽,忍不住“呀”的一下,這才想起來:“我呼機沒電了,忘記這事兒了。”

    她娘恰好過來,她就沒理這茬。

    蕭競越懲罰地輕輕捏了下她腰上細嫩的小肉兒:“心裏急,又睡不著,就想過來。”

    也幸虧過來了,要不然這個時候正孤枕難眠,哪裏會像現在溫香軟玉地抱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特別是外麵淒風苦雨的,躲在暖和的屋子裏,抱著這麽一個軟嫩嫩水潤潤的女孩兒,可以恣意妄為,可以親密說話兒,這世間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兒嗎?

    然而這個時候蜜芽兒卻想起了那celina hu的事,她從他懷裏抬起頭來,溫情異常地溫柔。

    “競越哥哥,你去出差,是你一個人去嗎?還是有其他同事啊?”

    嘴裏這麽問,心裏卻在想著,如果有所隱瞞,馬上自己就得掐他,掐他最關鍵部位的小肉肉,疼死他。

    “這次我其實是陪著x公司的一位總監過去,考察下那邊的市場。目前x公司也要進軍中國市場,我們想把這個代理權談下來。”

    “總監,男的女的啊?”

    蜜芽兒心裏琢磨著,如果膽敢說是男的,一定要掐死他。

    蕭競越並不知道蜜芽兒已經挖好坑在等著自己,當下道:“是女的,認識,以前的同學。”

    “啊?”蜜芽兒故意裝作才知道的樣子:“是嗎,你同學啊,這麽巧。”

    蕭競越笑了:“是,過去的同學,她對這邊的市場不熟悉,所以我和睨先生商量了下,由我一起陪著去考察那邊市場。”

    這件事由他說出來了,蜜芽兒終於可以不用裝了,光明正大地吃醋。

    “你竟然和一個女人一起出差?你竟然都沒告訴過我?”

    不管她心裏是多麽相信他,由自己母親告訴自己,他和一個女的一起出差的事,這對於蜜芽兒來說終究是不痛快的。

    在自己母親麵前,自己盡力替他隱瞞掩飾過去了,可是現在,私底下,她還是要鬧騰鬧騰。

    蕭競越一愣,當下忙要抱住蜜芽兒:“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這麽不高興。我和她隻是因為公事出差,而且還有她的兩個秘書一起跟著。”

    蜜芽兒咬唇,不滿地看著他:“可是你沒告訴我!你還陪著她出差?你們是不是有求於她?她該不會對你有意思吧?”

    最後一句話,其實她不該說出來的,說出來就等於暴露了自己已經知道的事情。不過不知怎麽,就忍不住脫口而出了。

    蕭競越之前一心想著和x公司合作的事,畢竟這件事對於山海公司來說太重要了。可以說,如果能拿到x公司的代理權,那麽從此後山海公司就能在市場上立於不敗之地。

    太想成功,以至於他忽略了celina本身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曾經對他有意過的女人。

    可是他忽略了,蜜芽兒不會忽略。

    這件事如果蜜芽兒知道了,必然會不高興的。

    蕭競越望著眼前蜜芽兒眸中的委屈和不滿,頓時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怎麽也不該犯的錯誤。

    他皺眉,沉吟片刻,終於沉聲說:“是,這件事是我忽略了。”

    知道錯了就改嘛,蜜芽兒看著他這個表現,其實還是很滿意的,不過既然開了頭,她就打算繼續作一作。她好不容易發一次威,怎麽可以就這麽輕鬆放過他呢,怎麽也要讓他印象深刻,銘記一輩子。

    於是她垂下眼兒來,別過臉去,用一種蕭條而無奈的語氣說:“我想,有一件事我可能猜對了。”

    “什麽?”

    蕭競越從來沒見過蜜芽兒這樣。

    蜜芽兒在他麵前一直都是甜蜜含笑的,她望著自己時,自己都能感覺到那種喜悅和崇敬。

    可是現在,蜜芽兒連看都不看自己,消沉黯然。

    他心裏一慌,連忙握住她窄細的肩膀:“猜對了什麽?”

    蜜芽兒所知道的蕭競越,一直以來都是穩重有度的,她還沒見過他這麽慌的樣子呢,如今感覺到他的心慌和在意,心裏自然是甜絲絲的。

    不過甜絲絲的也得忍住,開弓沒有回頭箭,男人就跟馬一樣,也得調理的。

    她要做馭夫有道的女人!

    “她是你老同學,看來是真對你有意思吧?如果不是的話,你怎麽會這麽心虛呢?”

    她偷換概念,把蕭競越的緊張硬掰成心虛,然後試圖給蕭競越羅織罪名了。

    蕭競越咬牙,隻好道:“她之前是追求過我,不過我拒絕了。現在時過境遷,她已經有男朋友了,所以我也沒覺得這是個事兒。”

    蜜芽兒想了想,問道:“你們公司現在是不是有求於她?”

    蕭競越點頭:“是。”

    蜜芽兒又說:“她以前追你,你不喜歡。”

    蕭競越不能不承認這個事實:“是。”

    蜜芽兒沉默了一會兒,仰頭歎息:“哎,果然是的,和我最近看得一個電視劇一模一樣。”

    “電視劇?”

    蕭競越頓時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其實蜜芽兒哪裏有那美國功夫看電視劇啊,她自己的論文還忙不過來呢。不過她知道最近在熱播一個武俠電視劇,那個電視劇她上輩子恰好看過,且知道劇情的。

    “那個電視劇叫《江湖恩仇錄》,裏麵有個叫李小剛的男主角。”

    “李小剛?”

    可憐的蕭競越沒看過這個電視劇,他也不知道李小剛是幹什麽的,他隻是皺著眉頭,擔憂地望著蜜芽兒,心想這個李小剛怎麽了。

    “這個李小剛呢,長得模樣不咋地,醜,不過他運氣好,有兩個大美女喜歡他。”

    “嗯,然後呢?”

    蕭競越已經感覺到情況不妙了,兩個美女喜歡?這必然不是什麽專一的人。蜜芽兒對自己提起這樣的人,難道把自己歸類為那種花心男主角?

    “那兩個美女為了爭奪李小剛,真是恩怨情仇,剪不斷理還亂,默默問蒼天!”

    “……然後呢?”

    外麵下著雨,雨滴打在空調上的聲音清晰悅耳,滴滴答答,屋子裏潮濕清涼。在這麽大好的夜晚裏,蕭競越坐在自己未婚妻的床上,他覺得自己應該來一點浪漫而終身難忘的事。

    然而事實上是他在聽自己的未婚妻講述一個花心男主角的故事。

    “這三角戀關係糾纏不休,糾纏不休,最後,有一個武功高強的黑白教主出現了,橫掃天下,稱霸武林,人人畏懼。”

    “然後?”

    按照常理,李小剛應該腳踢黑白教主吧?

    蜜芽兒歎息:“那個黑白教主是一個女人,愛上了李小剛。”

    蕭競越皺眉:“這?我以為那是個男人,然後呢?”

    男主揮劍斬情絲?含淚打敗了黑白教主?

    蜜芽兒皺眉,再次歎息:“然後黑白教主要求李小剛娶自己,所以李小剛就娶了。”

    蕭競越:“啊?”

    蜜芽兒攤手:“男主角李小剛,為了停止江湖紛爭,為了世界的和平,為了人們的幸福生活,犧牲自己,和女魔頭結為連理,帶著女魔頭歸隱江湖了。”

    蕭競越年輕時候也看過一些武俠,隻是隨便翻翻看看,大概知道金庸古龍的那些套路。他本以為這種故事最後應該是快意恩仇痛快淋漓的,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這……還可以這樣?”

    聽都聽傻了。

    蜜芽兒低哼一聲:“競越哥哥,你該不會學那個大俠李小剛吧,為了山海公司的前途,為了x公司的代理權,犧牲自己,嫁給女魔頭,以身相許!”

    “胡說!怎麽可能呢!”

    蕭競越趕緊停止她想下去:“這什麽導演,編得什麽亂七八糟的故事!”

    蜜芽兒本來已經完全占了上風的,此時聽他那聲音頗有些威嚴,頓時一愣,一愣之後,便有些委屈了。

    “你,你還凶?你竟然還對我凶?你都要當李小剛去娶女魔頭了你竟然還要對我凶!”

    “這什麽跟什麽啊!”

    蕭競越無語了,趕緊摟住她哄:“我怎麽可能當李小剛呢,這完全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去。”

    蜜芽兒悲憤控訴:“你太壞了,自己做錯了事兒,竟然還敢凶我?還說人家故事亂七八糟!”

    蕭競越趕緊繳械投降:“好好好,我錯了,乖乖蜜芽兒別生氣,我錯了,這次是我錯了。”

    蜜芽兒得理不饒人:“錯了就得改,你打算怎麽改?”

    蕭競越:“這事兒我不管了,我讓倪先生親自出麵和她談,我不和她接洽了,行不?”

    蜜芽兒;“真的?”

    蕭競越:“我忽然想明白了,公司的事固然重要,可是我媳婦的事更重要,讓我媳婦不高興地事,我堅決不幹!”

    蜜芽兒噘嘴:“你說話不算話怎麽辦?”

    蕭競越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怎麽辦,看蜜芽兒一噘嘴,他就心疼,到了這時候他也隻能是割地賠款任憑宰割了。

    “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我任你處置。”

    “任我處置?那我咬你呢?”

    “咬吧。”

    對於挨咬這件事,蕭競越是大義凜然的,怎麽咬都可以。

    讓自己蜜芽兒那小白牙咬,咬得再疼,那也不叫咬,那叫親。

    蜜芽兒當下不客氣,俯首下去,直接咬上了他的肩膀。

    “如果你敢這樣,我以後就當馬夫人,從你肩膀往下咬,咬得你渾身都是牙印印!”

    其實她咬起來並不疼,反而有些癢,癢得人心裏發酥。

    蕭競越摟著自己的蜜芽兒,閉著眸子,感受到那遊離在肩膀上的些許痛意快感交雜的滋味。

    聽到這話,他睜開眼望向蜜芽兒,眸裏泛起濃濃的憐惜:“好,若我有一天辜負你一分一毫,我寧願被你咬遍全身。”

    他這聲音沙啞性感,聽得蜜芽兒也是心裏一動。

    本是故意作一作,為難下他罷了,可是如今到了這一地步,她竟入戲,胸口酸澀惆悵,萬般滋味不知如何說起。

    當下仰臉凝著他,低聲道:“你若辜負了我,我便是把你咬死,又能如何?”

    那聲音酥酥軟軟,幽怨而深情,隻聽得蕭競越胸口驟然發緊發疼。

    他低頭望著懷裏的女人,卻見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飽含著愛意和依賴,仿佛自己是她的天是她的地,若沒有了自己,那她便會灰飛煙滅蕩然無存。

    良久,他抬起大手捧著她的臉頰,低柔而鄭重地道:“蜜芽兒,你就是我的命。這個世上,我便是辜負我自己,也絕不負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