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時記者……”

    官小喬一看見時牧，腦子裏那根弦就緊張的崩了起來，咬著唇，也不敢再說話。

    時牧翻看兩下她手機裏的照片，抬臉看著她，問：“為什麽拍這個？”

    官小喬怕的都不敢呼吸了，指甲一直摳著手心，回：“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剛剛為什麽會這樣，我……我就是一念這差，不是存心想抓鄭鄭什麽把柄的……”

    “上次偷司鄭鄭的新聞，你也說是一念之差？”時牧聲音涼涼的打斷她，“你怎麽這麽愛一念之差？”

    官小喬咬著唇，眼淚溢滿眼眶，像是馬上就要掉下來一樣。

    而司鄭鄭在裏麵對外麵的事毫無察覺，聽完剛剛王森母親的話之後，隻是頓了頓，問：“劉一帆被王森欺負的想不開跳樓，您知道？”

    王森母親笑容依舊，回：“司小姐，話可不是隨便亂說的。”

    “好，那我再問一個問題，您知道王森曾在學校欺負劉一帆嗎？”

    王森母親點點頭，“這個我知道，但就是小孩子的玩鬧嘛，而且老師反映過幾次，我就罰了他幾次。我停了他好幾周的零用錢呢，這對他來講，已經是很嚴重的懲罰了。”

    司鄭鄭雙手緊成拳頭，再也忍不住了，“我終於知道王森為什麽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您是不是從小到大，麵對他的問題時，都是‘隻罰不教’？平時能用錢打發掉他不想再浪費別的精力？然後反過頭一想，你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很偉大的母親？你覺得現在的拚搏都是為了他的未來？你覺得賺很多的錢就是為他的人生打好基礎？”

    王森母親笑容滯了滯，回：“司小姐，我不懂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嗬，就是因為你們這種想法的父母，才有了那麽多性格偏激有缺陷的孩子！孩子在成長的時候最需要的是陪伴和教育，你們一味的拿錢去填補，精神上幾乎零溝通，從小不告訴他們是非觀善惡論，長大了，他們犯錯了，又責怪他們不學好。但想一想，他們和誰學？！父母都沒時間教他們的，他們又能去找誰？！”

    “說句不好聽的，你們這樣隻會為自己的不負責找借口，隻養不教的人，根本不配為人父母，都是垃圾！”

    “你！”

    王森母親眼瞧著表情快崩不住了，卻不巧這時服務生忽然端著咖啡過來，她忍了片刻，等服務生走後，才冷著臉又道：“司小姐，我覺得我沒有必要聽你胡亂分析我是什麽樣的母親，我今天來就隻有一個目的，希望你不要一時衝動就發一些不負責任的言論。如果你現在將這張卡收下，那剛剛的話我也可以當成沒聽見，以後我也會在你們台領導那裏替你美言幾句，讓你順利通過實習期。如若不然……”

    她眼神越來越冷，還帶了絲威脅，“如若不然……那你就得承擔衝動的後果。砒霜還是糖，你最後考慮清楚！”

    “您這態度還真是高高在上啊，怎麽？是不是覺得我這種小人物，你親自跟我談都已經是一種恩賜了？我應該感恩戴德的接受您這張卡？”司鄭鄭嘴唇不由勾起，滿是嘲諷，“但怎麽辦呐，說出來您可能要不高興了，在我眼裏，你給的錢我都嫌惡心！”

    王森母親聞言臉色一變，氣得連教養都沒了，拿起麵前的咖啡就朝她潑了過去！

    滾燙的黑咖啡順著司鄭鄭的臉一路向下，她的頭發，臉頰，上衣褲子，甚至鞋子上都有了汙漬，看上去狼狽不堪。

    司鄭鄭閉著眼，抿著嘴，強迫自己深呼吸，好半晌才又看向王森母親。

    “哦，我剛剛說錯了，您也不是什麽都沒教，您至少教了王森如何使用暴力！”

    王森母親氣得咬牙，拿起另一杯咖啡還要潑，但就在她的手已經揚到半空時，忽然被一隻大掌截住。

    “我勸你別一再挑戰別人的底線。”

    聲音沉冷中帶著股狠勁兒，司鄭鄭抬頭一瞧，來人是時牧。

    王森母親掙了掙手，很不耐的回：“一再挑戰底線的是你們！”

    這話乍一聽沒什麽，但仔細一品，司鄭鄭就聽出不一樣的意思了。

    果然，下一秒，時牧臉色不善地對她說：“你不必白費力氣，當年我把你的卡推回去時是怎麽回應的，如今她就怎麽回應。”

    說著，將王森媽媽的手腕狠狠一甩，接著拽著司鄭鄭就出了門。

    後來上了時牧的那輛jeep時，司鄭鄭的火氣還沒消呢，嘴裏話一直沒停過，“我跟你講，我現在才覺得三字經說的是對的！人之初，性本善啊！哪有孩子從小就壞透的？還不是父母疏於管教的事！這個王森母親就是個典型的代表！我剛剛還在想呢，她估摸這次來找我的主要原因也不是怕王森的未來受影響，她是怕兒子的惡行一旦被曝光，會影響到她的公司！不然為什麽之前王森住院，她都是派助理去的，結果到我這個小小的實習時，就親自過來了？”

    時牧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看她嘰嘰喳喳沒完的樣子，說：“被潑成這樣還有心思分析她的想法？”

    “不然怎樣？我再去喊一嘴狗毛？”

    時牧眉頭輕輕皺了下，“罵人的功夫倒是挺溜。”

    “過獎過獎。”司鄭鄭假笑著，像是想起什麽事，又問，“你剛剛那麽說，感覺你們好像認識？”

    他微微一點頭，“她也給我送過卡。”

    “她還是個慣犯啊！因為什麽給你錢啊？”

    “因為我當時剛查了她的對手公司，有一些名聲，她就想讓我給她們公司寫軟新聞，趁著那段時間賺知名度。”

    “那你怎麽回的？”

    “我讓她滾。”

    司鄭鄭都快笑出聲了，她腦子裏立刻就腦補出時牧冷著臉咬著煙罵人的畫麵，那王森母親當時的反應肯定比今天還精彩！

    她邊想邊笑著瞥向窗外，無意間發現路線不是她熟悉的，不禁問，“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前麵的路燈由紅轉綠，時牧腳下的油門一踩，答得十分不經意，“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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