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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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牧一身輕鬆的回了家,到樓下時還逛了次超市,買了許多蔬菜水果和鮮肉。到家後他換了身衣服,懶洋洋地倚在沙發上查菜譜,心裏盤算著晚上給司鄭鄭做什麽吃。
電話這時忽然響起,來電人是曲哲,他看見後還以為是司鄭鄭出了什麽事,趕緊按了接聽鍵。
“你倒是讓我照顧你家小徒弟,可我在這蹲了三個多鍾頭了,也沒見著她人影啊!她是不是趁你不在偷懶去了啊!”
掛了電話後時牧緊起的眉頭也沒鬆開,他沒多想,直接找到司鄭鄭的電話拔了過去,哪料才響兩聲就被那邊掛斷了。
他心下的疑惑越來越甚,聯想到她走時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一般。
急急地站起身,幾步邁向次臥。
他記得她來時是帶了ipad的,一般ipad和手機是能互相定位位置的。簡單劃了幾下,看了看上麵的地圖,果然,兩個設備的賬戶是關聯著的。
上麵顯示她正在市中心的某處商廈內,地方離他家也不遠,打車十分鍾就能到。沒再猶豫,他抓起鑰匙就出了門。
司鄭鄭那邊說了來意後,班長一直沉默著,叔叔則一臉不屑地看著她,像是聽了什麽笑話一樣。
“這位司記者,我沒聽錯?你想讓我們出麵作證?證明是我們有錯在先,所以你的同事才動手打人的?”
“對,我知道現在這種情況,讓你們出麵可能有些困難……”她眼神中帶了絲壓迫,“但這畢竟是事實,就算你們不發聲,也不代表事實會被淹沒。”
叔叔氣氛更高了,嗓門也大了不少,“嗬!你這是在威脅我們?你這叫求人的態度?!”
司鄭鄭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要冷靜,不能和這種人一般計較。片刻後,她的情緒稍緩,回:“或者……你們有什麽條件也可以提。隻要不太過分,我都會答應。”
叔叔一臉嘲諷的笑,“喲,您這是要賄賂我?拿錢辦事兒?”
班長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按住叔叔,不想他再說什麽。
他轉頭看向司鄭鄭,略帶歉意,“司記者,這件事我們真的不能幫忙……你也知道,我爺爺的案子現在關注度很大,我們家自己都有各種亂事沒理清,如果現在再站出來,輿論的導向肯定還會變的……我不想讓事情再鬧大,所以,對不起了。”
他態度很誠懇,但司鄭鄭聽著卻隻覺得心寒。
“現在事情已經鬧大了!不是你們想不想的問題!!”司鄭鄭再也忍不住了,從早上到現在,心底那股鬱火瞬間都傾瀉而出,“當初是你們拜托我去找監控的?!也是你們不相信我的話,無緣無故先打人的?!難道做人可以這麽自私?!這件事的誘因是為了幫助你們,我們沒有回報就算了,結果還要被汙蔑成這樣?如果換成你們,難道不會寒心嗎!”
叔叔一拍桌,張牙舞爪像是要站起來吵一樣,“什麽寒心不寒心!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心裏清楚!到現在我還是懷疑那監控是被人做了手腳的!你們和那群警察都是收了錢的!”
“你放屁!你……”
氣氛越發緊張,咖啡廳內其他人都紛紛向這邊投來了目光。
就在這時,咖啡廳的玻璃門忽然被人推開,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應聲而入,待走近時,司鄭鄭微微有些驚訝。
“你怎麽來了?”
她目光有些心虛,與時牧對視時也很不自然。
時牧沒理她,拽起她的手腕就想帶她離開。可她哪肯啊,事情已經聊到這種地步了,不求一個結果她怎麽值得輕易放棄。
“你先別拽我!等等!”
班長瞧見時牧過來,心情也很複雜,他頓了頓,回:“司記者,你不用多說了,就算我們自私好了,這件事我們真的不能多管。抱歉,今天讓你白跑一趟了。”
司鄭鄭氣得不行,心口堵的難受,又想多說幾句。時牧卻沒給她機會,一個使力,硬生生將她拉起身,也沒顧她是不是能跟得上,一路快步離開了咖啡廳。
時牧周身的氣壓很低,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薄唇輕抿成一條直線,沒言語,卻也讓人莫名害怕。
他手掌握著司鄭鄭的手腕,力道很緊,掌心下的皮膚微微泛白,瞧著就覺得疼。
走了一段路,司鄭鄭實在受不住了,拚命拿出對抗的力道,停住腳步。
“時老大,你放開我!我手腕疼!”
他也沒再為難她,腳步頓住,手下的力道微微鬆了些,卻沒放手。
“還知道疼?剛剛和他們對峙的時候,不是一副什麽也不怕的樣子嗎?”
他來的時候就猜到,她應該是想私下替他想辦法擺平醜聞的事,心裏也有了些準備。但當看到班長叔叔像潑皮一樣拍桌而起時,他整顆心也揪了起來,生怕他像那天一樣,不管不顧的傷了她。
她被拍磚頭時的壓迫感再次襲來,他什麽也顧不上,隻想趕緊拉著她離開,找一處沒人的地方,好好教訓她一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這麽衝動!
想到這兒,他對上她的眸子,眼神算不上溫和,“不是讓你別管?為什麽要摞下警局那邊那麽重要的事,來找他們?”
司鄭鄭一聽這話,以為他是因為自己沒去蹲警局守著案子才發這麽大的火,一時之間,胸膛內火氣和委屈交織。
“你以為我願意偷這個懶啊?!要是沒有這堆破事兒,我還想安心守在警局外麵呢!那不省力氣又自在多了!”
她喊著喊著眼眶就紅了,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蒙上了薄薄的一層霧氣,看上去可憐又可愛,讓人心頭軟得不行。
“我要不是擔心你,我會來這受委屈嗎?你都不知道班長叔叔是怎麽說的,我都快被他氣死了,但還是忍著想和他好好說……結果到最後,你還怪我!”
司鄭鄭越喊越順,眼眶也越來越濕,眸子變得水汪汪的,完全沒有了平日裏那股子倔勁兒。
時牧看著,眸色越來越深。
頓了好半晌,他盯著她,打斷她的話。
“司鄭鄭。”
她哭得一臉委屈,抬眼模模糊糊地看著他,也沒個好氣,“幹什麽?!”
“我忍不住了。”
語音剛落,她隻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被他用力地拽進懷中,還未反應過來,雙唇就被一道溫暖覆了住。
刹那之間,她的世界像是都被他傾覆,眼裏隻有他放大的清俊麵孔,鼻息間全是他清冽又好聞的獨特氣息,耳邊也隻剩下不知是他還是她的心跳聲。
一聲比一聲強,一聲比一聲烈,像是最震撼的鼓曲一樣,麻痹了她的所有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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