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哲在警局外蹲了大半天，終於在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看見了司鄭鄭。

    不過……她身邊那種一身嘻哈搖滾風，陰天還戴著墨鏡裝逼的人……又是怎麽回事？

    還未等他看仔細著，司鄭鄭就一路淡定地領著那個奇葩過來了。

    曲哲嗬嗬一笑，問：“鄭鄭，這位是？”

    “哦，這是我小弟。”她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你之前不是抱怨入秋了，蚊子太多嗎？我就帶個人來幫你出血，免得你次次都被叮的最慘。”

    曲哲“喲”了一聲，“難得啊，懂得為前輩分憂了。”

    時牧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了，向下拉了拉墨鏡，神色淡淡地說：“別鬧了，是我。”

    曲哲一驚，“靠！”接著四下看了看，發現四周的記者沒人注意這邊時，連忙把二人拉到角落裏。

    “你怎麽還敢來啊？剛剛那邊還有人在討論你呢，說要想辦法見見你，弄點新聞播呢！”

    “怕她出亂子，就跟來了。”

    曲哲緊張的不行，聲音又低又急，“她蹲這守新聞能出什麽亂子啊！你來才是出亂子呢！”

    “他們不也沒認出來我嗎？沒事。”

    “就是！”司鄭鄭這時上前搭話，“我這個造型師不錯？你剛剛不都沒認出來他！”

    曲哲有些無語，但心想也確實是這樣，沒再多說。

    時牧從兜裏掏出兩根煙，遞給曲哲一根後，偏頭將自己嘴裏的點燃。

    “裏麵什麽情況？有進展嗎？”

    “沒，好像警方一直在審那個逃逸的。不過剛剛死者家屬也來了，應該是在裏麵協商，看看是私了還是上法庭。”

    曲哲的話音剛落，就聽警局內忽然傳出一聲暴嗬！

    “放你娘的狗屁！什麽叫我爸是故意想訛錢！你撞了人跑了還有理了？！現在居然還反過來誣陷我爸！”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默契的向警局門口湊了湊，隻聽裏麵又傳來一道聲音，相比之下，要比剛剛的人冷靜許多。

    “我沒撒謊，我隻是照實還原出事的過程，而且你父親確實也闖了紅燈，他當時看上去也沒什麽急事的樣子，如果不是想訛錢，為什麽要以身犯險？”

    “你他媽說什麽呢！信不信老子撞死你！”

    警察在這時及時嗬斥，“都老實點兒！這是警局，你們想幹什麽！”

    果然還是警方的話比較管用，二人之後似乎還在爭辯，但聲音比剛剛小的多，門外的人也都聽不清了。

    司鄭鄭還想著之前被班長叔叔冷嘲熱諷的場景，心裏一時失衡，有些幸災樂禍。

    時牧沒什麽表情，依舊懶洋洋地倚在角落抽煙。

    倒是一旁的曲哲歎了歎，“看來是賠償沒談攏啊，我剛聽有人提起，說好像死者家屬想要兩個肇事司機，一人賠償兩百萬……估計挺難的。”

    司鄭鄭心底滿是嫌惡，臉上的表情也十分不屑，“他倒是敢獅子大開口，都快趕上賣條人命了。”

    話音一落，頭就被時牧狠敲了一下，她疼的“嘶”一聲，瞪向他。

    “又幹什麽！”

    “少評價和你沒關係的事情，而且死者為大懂不懂？”

    她聞言也帶了絲愧疚，垂了垂眼睛，“我這不還氣著中午的事嗎？又不是故意的。”

    這時，不遠處的記者忽然都簇擁著圍到了門口，三人皆望過去，發現是班長一家人出來了。

    班長叔叔一改在警局裏大吼的氣勢，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癱坐在門口，在記者們的話筒和攝像機包圍下，哭喊著：“我爸真是太可憐了，人死了還要背上汙名！也不知我們家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啊！”

    司鄭鄭冷眼瞧著，後發現班長正局促地站在他身後，想拉他起身又拉不起來，一臉的尷尬不安。

    他無奈放棄的時候，抬起頭，正巧與司鄭鄭對視。

    班長眼底的不自然更濃了，像是歉意又像是想遮掩似的，隨意衝她點了個頭，就趕緊移開了目光。

    四周的閃光燈和快門聲像漲潮一般響起，記者們開始就勢提問。

    “請問你們這次的協商結果是什麽呢？會走法院起訴那一步嗎？”

    “剛剛無意間聽到您父親似乎有闖紅燈的嫌疑？為什麽您之前接受采訪時沒提過這個呢？您是不是想有意遮掩什麽？”

    “這次協商失敗的原因是什麽？是您提出的條件太高，對方難以接受嗎？”

    ……

    排山倒海的問題一一向班長一家砸去，他們倒也沒怯場，像是習慣了似的，都耐著性子回了。

    末了，班長叔叔又自己添了一句：“反正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我覺得我提的要求並不高，我父親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如果可以，我連這點錢都不稀罕！我隻求他能回來！我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司鄭鄭聽到這，再也忍不住，舉著手裏的設備，往前一擠。

    “你們確定嗎？真的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一句話，讓原本吵鬧的氣氛忽然安靜了下來。班長叔叔瞪著雙眼看向她，周圍的記者也都帶著微詫。

    末了，班長平靜地將叔叔從地上扶起來，拉著他低頭往外走，邊走邊說：“抱歉，今天我們還有事，如果還有什麽問題改天我們再接受采訪。”

    部分記者又緊追不舍的跟了過去，小部分和司鄭鄭說過幾回話的，留下來試探地問她，是不是知道什麽事兒。

    她假意笑了笑，說：“你們整天守在這兒都不知道，我能知道什麽啊？我剛剛就是試他呢！你們別多想！”

    說完，就拉著曲哲和時牧趕緊離開了。

    曲哲因為台裏還有事，走了段路後便與二人拜拜了。

    瞧見沒了外人，腳步一停，猛地一轉身，攔在他身前。

    “你怎麽回事兒啊？有沒有點做男朋友的覺悟？怎麽在外人麵前也不給我留麵子？”

    時牧一臉漫笑，輕飄飄地睨著她，“怎麽？女朋友犯錯，男朋友連說都不能說？”

    她凶巴巴地瞪過去，回：“沒聽說過嗎？男女交往最重要的兩條，一，女朋友永遠是對的，二，女朋友不對的時候請參照第一條！”

    他被她逗樂了，眉毛微微一抬，“那如果女朋友蠻不講理又強詞奪理怎麽辦？”

    她表情更凶了，“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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