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時司鄭鄭又想到件事，便轉頭問舒南與：“你怎麽跟我媽認識的？你們之前沒見過？”

    舒南與目光有片刻躲閃，之後看向她，“你忘了之前我送你回家多少次了？阿姨肯定是見過我的啊！”

    司鄭鄭這才了然的點點頭，一想也對，剛到電視台那會兒，確實是舒南與每天送自己回家的，司媽撞見過也是正常。

    “對了，你有什麽要緊事，大早上就在樓下等我？”

    舒南與的表情再也控製不住，有些期待和希翼，還有些小驕傲。他從包裏掏出幾頁文件，獻寶似的遞到她跟前。

    她不明所以，看了兩頁，最後眼前一亮，“這是廣告意向書？”

    “對！”

    “恩，xxx實業……這公司名氣還挺大的，我之前也聽過，”司鄭鄭是發自內心的替他開心，“原來你這些天沒出現，是去努力拉廣告啦？替你開心！我就說憑你自身的努力，不靠家裏也會很優秀的！”

    聽見了自己想聽的，舒南與的心情無比舒暢，笑容比剛剛更甚，那兩顆許久沒露出來的小虎牙再次重見天日。

    “這多虧了你啊，是咱們司大記者拯救了我這個隻知道花家裏錢的失足少年，不是你的話，不會有我這次的成績。”

    “恩？什麽因為我？”

    “你不是覺得我靠家裏，所以才不接受我的幫助嗎？所以就卯足了勁想做出點成績，一是證明自己，二也是要幫你。”

    司鄭鄭一愣，還未回應，舒南與再次開口：“鄭鄭，這五百萬的廣告費雖然不多，但卻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靠自己得來的成績。我覺得於我而言，這是最特殊的一次榮耀，現在我要把這份榮耀送給你。”

    她心下一沉，手裏那幾頁紙也像忽然有了重量一般，重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氣氛有些凝固，久久沒得到她的回應，舒南與的笑容也漸漸僵硬。

    司鄭鄭笑得有些勉強又尷尬，以前麵對他時，她一向是帶孩子的心情，從未把他說的話當真過。但這次他忽然如此真誠又熱切，還真讓她感覺很無措。

    她沒處理過這種事情，之前每一次的拒絕，都是覺得舒南與對她的表白也隻是說說而已，或者是小孩子般的占有欲，她從未當真過，所以處理起來從來都是幹脆且不留情麵的。

    但現在……

    “這個，這個我不能接受。”她不知該如何回應，那索性就還是幹脆的拒絕，“這是你辛苦的成果，你沒必要給我。”

    舒南與笑容又淡幾分，“沒事，你不用有負擔，我辛苦的初衷就是為了你，沒有你的話估計也不會有這份成績。”

    司鄭鄭還是搖頭，“我真的不能要別人的東西，更何況是你辛苦得來的，這意義太重，我……”

    “你知道意義重大還拒絕？”舒南與截住她的話，眼底閃過陰鬱，“或者說，你不是不能要別人的東西，是不能要我的東西？！”

    他從未用如此壓迫的語氣和司鄭鄭說過話，她聽了很不適應，隻能安撫，“舒南與，你聽我說，其實……”

    舒南與再次打斷她，“你這半個多月，一直住在時牧家裏？”

    她很意外，“你怎麽知道？”

    他沒回她的話，依舊靜靜地看著她，“你們……在交往？”

    她看出了他的難受與猶豫，但依舊選擇快刀斬亂麻，“對。”

    “……你喜歡他？”

    “對，很喜歡。”

    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對她大聲咆哮：“那我算什麽？！明明最開始在你身邊的是我！你為什麽從來都沒考慮過我呢？！”

    司鄭鄭從未見過他如此暴怒的一麵，不知到底該如何回應，最後隻能喃喃說：“對不起，我……”

    “誰想聽你的對不起！！”

    他說話的同時，還將手裏那幾頁意向書向天上一扔，a4紙洋洋灑灑從半空飄落，有兩張還打在她的臉上，紙角一劃，她白嫩的臉頰出現輕微紅痕。

    舒南與心頭微冽，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片刻猶豫後，還是選擇轉身離開。

    不遠處，時牧疾步走來，與他擦肩而過時，舒南與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別以為這樣你就贏了。”

    時牧連看都沒看他，徑直朝司鄭鄭走去。

    走近時一眼就瞧見了她臉上的紅痕，眉頭緊皺，拇指輕輕撫了撫那道傷處，“疼嗎？”

    “就是紙刮了一下，沒事。”司鄭鄭搖頭，情緒很低，“我其實一直以為舒南與說喜歡我隻是鬧著玩兒的……他在我眼裏根本就是大朋友，需要人哄的那種，我根本沒想過和他過多的發展。但這次看來，我似乎真的讓他傷心了。”

    他將她輕輕擁在懷中，下巴輕抵她的發頂。

    “你剛剛拒絕他了？”

    “恩，他拿了自己跑來的廣告意向書，說送給我，但被我拒絕了。後來又問起我是不是和你交往……”

    她後麵的話沒再深說，但時牧也差不多明白了。聯想著剛剛舒南與的表情和說過的話，他的眉頭越皺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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