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活中的兩個相聲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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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誌豪在高中的時候就跟他的妻子相識,在大二時他們走到了一起,兩人同甘共苦,曆經萬難,不離不棄,最終修成正果,現育有一女,年方三歲。

    他大學畢業至今僅才四年多的時間,從剛畢業的一無所知到盲目就業再到踏入配製化學藥水這行,他入行也才三年時間,而今,他已是公司的區經理了。他本想著憑自己專業的技能和優秀的業績每個月領一兩萬塊錢的正常工資,過著普通的家庭生活,但是,世與願違,他隻能提前選擇創業,用他的話說就是“現在這個老板逼著我去做老板”。

    對於一個企業來說,如果對自己的員工不能給予足夠的信任,那是一個企業主觀上的失敗,引導上的失敗,管理上的失敗和製度上的失敗。

    玉誌豪來到福建某市,與當地某富商計劃著合資開廠的事宜,在這裏,某富商有足夠的資金和人脈,但他對玉誌豪的行業一巧不通,起初合作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做這行是幹什麽的。而玉誌豪憑借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的一通公關,某富商最終同意出資60%,玉誌豪出資40%,一起把工廠辦了起來。公司平時的生產、業務、管理等,都是由玉誌豪一個人拍板決定的,所以,與其說是合資,還不如說是富商給玉誌豪融資入幹股。

    待他把工廠安排好之後,返回深圳,電話邀約李喚飛和其他兄弟到他家就餐。此時的李喚飛,也麵試了近十家公司了,但仍沒有一家是他認為合適自己的。

    “哈哈,兄弟,怎麽樣,最近有沒有找到中意的工作?”玉誌豪把手搭在喚飛的肩膀上。

    “可能……還要多找找,有幾家公司讓我去上班,可是我不太喜歡那些行業。”李喚飛回答著,情緒顯得有些低落。

    “我福建那邊基本上已經安排好了,這次我是回來辭職的,要不……你跟我去福建?”玉誌豪大笑著拍了拍李喚飛的肩膀,“你大姐家不也是在那邊嘛,何況,如果我們兄弟倆兒在一起的話,肯定會有很多默契的配合的,怎麽樣?過去一起幹一票。”

    “我現在什麽都不會,去了也是給你添麻煩,還是等我學到了東西再說吧,有機會的話,我們兄弟再一起幹。”李喚飛不假思索的回答。

    “好!希望以後我們這幫兄弟都有更好的發展!”玉誌豪大笑著抱了抱李喚飛,“現在你們幾個,都還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家庭的壓力,可以放手去拚一把,像我,現在有了家庭負擔,做事就要顧及很多事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就玉誌豪而言,當初被排擠的時候他很懊惱,甚至也迷茫過,但是,短暫的抱怨之後,他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積極樂觀的謀劃將來並付諸行動,這,就成了他事業上的第一轉折點。

    “‘老板’(覃富),這五百塊錢你拿去買點酒菜回來,這次鄭重的要求你!買鮑魚!買鮑魚!買鮑魚!順便看看還有啥好吃的,盡管買,不夠你先墊付,回來我報銷。”玉誌豪一聲豪氣。

    “唉喲,等你這話等了四五年了。”覃富驚訝的拿了錢,“噔噔噔”的跑下樓去。

    覃富同誌當初也是一個非常叛逆的少年,不屈於父之威嚴,不憫於母之苦心,不遵於翁之勸導。

    某日,其父飲罷而歸,見富坐於柴門,怒而叱之:“汝不奮而學之,吾可節以日飲。”憤而起身,怒而於之爭。母歸,勸曰:“休得與父爭,我兒奮學矣。”父恚,瞋目視妻:”婦毋勸,豎子不可教也!”富怒而一炬,憤然離開,可憐帛書。翁至,痛心疾首,駐足頓哭,杖捶父而嚎曰:“豎子日飲,教子無方,毀矣!”次日,翁取金帶銀之於書院,置於其懷,然富得金銀,遂至於此,年方七載有餘。今,日與機械為伴,學得cnc編程之功力。

    買菜覃富最拿手,速度也最快,進了菜市場,專挑貴的買,不一會兒功夫,那斯便笑“嘿嘿”的回來了。

    “‘老板’,你那麽能吃而且還那麽好吃,這身板怎麽還跟隻猴子一樣瘦啊?”韋純大笑著調侃到。

    這兩兄弟要麽不呆一起,一旦呆在一起,他倆鬥嘴比晚會上郭先生和於先生的相聲更熱鬧。

    “當你看見一隻瘦猴比你長得還高,你是什麽感想?”覃富反駁道,“看看你,禿鳥看見你大老遠就問候你‘二哥好’。”

    “喲,好高啊,你看天花板都快讓你給頂穿了。哈哈……”韋純邊說著邊學孫悟空火眼金眼看妖怪的動作。

    “你把褲腳拉上來給大夥兒看一看,像不像隻禿鳥的腿。”覃富說著把韋純的褲腳往上一拉,拍了拍韋純的腿,又抓了一把韋純稀稀拉拉的腿毛,“你們看,像禿鳥的腿吧?”

    韋純大笑著把覃富的衣服往上拉,“你們看他穿的這條球褲,褲頭裏還橫栓著一根筷子反捏起來,知道為什麽不?褲頭太大,腰杆太小,不插根筷子的話褲子會掉落下來,露出他的‘禿鳥’。”

    在一旁的玉誌豪和李喚飛,頓時笑趴在沙發上。

    玉誌豪的租房很敞亮,也是兩房一廳帶一衛一廚,租金才500人民幣一個月,而韋誌弦那邊的租房要800人民幣一個月,這不僅是因為韋誌弦那邊離他們某士康工廠近,還因為韋誌弦的房東是二手房東。一年後李喚飛來玉誌豪這邊找租房時,這樣的租出房已經過千了。

    在玉誌豪的客廳裏,一張長方形的紅木餐桌橫擺在客廳左邊的門後麵,茶桌和沙發擺在客廳正中間。右邊是陽台,隻和客廳隔了一扇玻璃門,陽台上推放著很多玩具。兩個房間的門就在客廳的正對麵,房間裏都裝上了空調。這一切看上去,很有家的感覺。

    晚飯過後,兄弟四人聽著古韻喝著茶聊著天。說是聊天,其實就是聽覃富和韋純兩個人的“相聲”,玉誌豪是個左調右侃的中間派,而李喚飛更像是一名“忠實”的觀眾。

    “人家喝茶他也學人家喝,你以為是在猜碼喝酒啊,一口就是一杯幹下去,誌豪,去去去,給他拿個大碗。”韋純咬著牙簽衝覃富嚷著。

    玉誌豪站了起來,走進到廚房,拿了個洗菜盆放在覃富前麵,“來,老板,要搞就搞大的。”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我在這邊給他泡茶倒茶我都沒說話,他隻管用‘鋼尖’捅他的寶牙還有茶喝,他倒先有意見了,不要臉的人真是天下無敵啊。”覃富裝著一幅很無辜的表情,搖了搖頭,“我跟你一樣‘年輕’的時候,現在都跑過來給倒茶的老人家按摩捶背了。”

    “幫你捶背沒問題,我就怕你爺爺明天拿拐杖過來捶我,‘誰他丫的把我們家覃富捶散架了’。”韋純學著個老太爺的叫罵聲,又微笑著轉問覃富,“你還記得我們初中同學覃麗麗嗎?就是坐你前麵那桌的那個女孩。”

    “哦,覃麗麗,記得,上次回家看到她,哇,她的變化好大啊,比以前漂亮太多了。”覃富很誠懇的回答。

    “對,就那個女孩子,以前我問她‘在班裏你覺得誰最帥’,她說‘覃富最帥’,我就問,‘讓他做你男朋友好不好?’,她當場就拒絕了。”韋純一臉陰謀的看著覃富,“你想知道她為什麽會拒絕嗎?”

    “喲,你這麽神通,啥事兒都讓你知道了,我怎麽不知道?”覃富似乎也意識到韋純的話還有“後半招”,但他還是忍不住想知道個“究竟”,他壓低了聲音問,“她為什麽拒絕?”

    韋純學著女孩子的聲音大笑說:“我怕他爺爺的拐杖,他爺爺的拐杖又黑又粗又長,連他爸爸都怕那根拐杖。”

    聽完,連覃富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玉誌豪也“哈哈”大笑著捏了捏覃富的大腿,說:“看來你爺爺的拐杖比你的‘拐杖’還硬啊。”

    韋純在沙發上打著滾大笑著。

    “小學的時候,我跟韋純打過一架,他打輸了就跑回家叫他爺爺來幫忙,我想這不行啊,咱也得叫咱爺爺過來幫忙,爺爺都叫來了,才pk了幾回合,結果,韋純和他的爺爺被我爺爺一個人打趴在水溝裏,他現在是記恨我爺爺的拐杖。”覃富一臉陪笑著想扳回一局。

    “那時候打輸,就是因為你爺爺仗著他那根又黑又粗又長又硬的拐杖。”韋純繼續大笑著。

    覃富也無奈的放聲大笑。

    看到覃富幾乎落在下風,已覺沒有看頭的玉誌豪說道:“走,帶你們出去走走,我這個小區裏有幾個妹子,都是咱老鄉,呆會兒給你們介紹介紹,看看有沒有中意的,你們幾個不要老是單著啊。”

    “別人都說‘男人給男人介紹的女人基本上都是自己的前任’,我們寧可在家喝茶看電視也不跟你去的。”韋純笑著說。

    覃富一見“報複性”反擊的機會來了,他趁機說道:“你看,人活著就活個心態,你看他這個心態,以後就抱著茶壺睡覺吧。”邊說著邊把茶壺推給韋純,“這個茶壺可以裝很多東西,你拿回房間睡去。”

    玉誌豪“啪”的拍了一下韋純的屁股,假正經的指著覃富,“你看,這就是覺悟,這就是修養,這就是個正常健康的人的思想,你個‘小小’年紀的‘小屁孩‘,以後可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哈!”

    “你看看人家李喚飛,帶著個眼鏡,斯斯文文的,以後一定是個大有作為的熱血青年,哪像你,一天就是各種‘’思想。”覃富說著又把旁邊看熱鬧的“觀眾”帶上。

    “你沒聽說過嗎?現在最容易看不出的壞人就是這種戴眼鏡的斯文人。”韋純大笑著說,此時,他已陷入“群情激憤”之中了。

    “戴眼鏡的有兩種人,一種是看得清的,一種是看不清的,但不管我怎麽看,我都覺得你是個‘好淫’(‘好人’的夾壯說法)。”李喚飛也忍不住反駁到。

    這時,覃富的“連橫”策略已經完全形成,三個人同時拿韋純開涮,何其快哉。

    ……

    一陣嬉鬧之後,李喚飛又跟玉誌豪提起找工作的煩惱,“來這也半個多月了,麵試也麵試了挺多公司了,但是,我喜歡的工作不要我,我不喜歡的工作老打電話讓我去上班,現在錢也花得差不多了,迷茫啊兄弟。”

    “沒事,慢慢找,吃住你不用愁,你看住在我這邊方便你就住我這邊就好了,誌弦那邊像個‘收容所’一樣的收了這麽幾個光棍。”玉誌豪說看狠狠拍了拍覃富和韋純的大腿。

    “明天周五,龍華某河人才市場那邊有大型招聘會,我們一起去看看喂。”覃富認真了說。

    “去人才市場,大都是一些工廠,我再也不去工廠上班了,我還是網上投簡曆找個文職做做吧。”韋純輕快的說。

    “網上投簡曆效率太低了,還是去現場招聘會找效果會更好一些,花錢也不多,十幾塊錢的門票就可以了,而且人才市場裏也不一定都是工廠。”覃富說著倒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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