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繡春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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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見我拿著刀猶豫不決,低聲催道:“陳洋,你還在想什麽,快動手啊!”
我深吸一口氣,摒棄雜念,集中全部精力於雙眼和右手,這次手術,可不是鬧著玩的,剖腹產可不隻是劃開一刀就能取出胎兒那麽簡單,需要先在產婦腹部,劃開約15公分左右的傷口,再依序切開皮下脂肪層、肌膜層、腹肌層、腹膜層、宮壁層,最後,才是取出胎兒。
這還不算完,取出胎兒,減了臍帶,還得倒序依次縫合那些層傷口,現在我手頭沒有線,根本無法縫合,我這一刀下去,如果救護車無法在十分鍾之內到達並作出有效處置的話,可以肯定地說,產婦必死無疑!
但現在產婦已經開始大量出血了,如果我不動刀的話,母子二人,最多也就能撐十分鍾,反正都會死,隻能冒險試試了!
“米,給她嘴裏塞一個東西咬著。”我對小米說,小米點頭,將一隻座位套沾了水,擰成瓷實的濕布棍,塞入產婦口中,讓她橫咬。
我又呼吸了兩次,待銅刀頭穩定,我用左手摸著產婦腹部的位置,右手銜刀,慢慢下壓手指,所有人,都不敢出聲,靜靜地看著。
為了最大限度地避免流血,我選擇豎切,刀入肉,冰冷的刀刃傳來無比熟悉的切割觸覺,雖然我曾經上百次像這樣切開過人體,但我從未緊張過,可這次不同,因為這次我沒有先進的醫療設備、藥品、血液和其他醫護人員作後盾,完全是裸切。
皮膚切開,下麵是一層薄薄的黃脂肪,還算順利,成功避開了兩條靜脈血管,我剛要進行二層切割,忽然,產婦的傷口,向左右兩側劇烈翻開,兩根棍狀突起物從傷口裏支了出來,把我嚇了一跳,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周圍人,也都發出了驚呼。
產婦下麵那幾層身體組織,被這兩根支出來的東西撐得很薄,我仔細一看,是兩個小拳頭的形狀,肯定是那嬰兒的!
好頑強的生命力啊,嬰兒知道母體要不行了,他會被憋死在裏麵,出於逃生本能,想扒開傷口自己出來!
可他這樣扒著傷口,而且動來動去的掙紮,讓我沒法繼續下刀啊!
“小姨,幫我按著他點。”我隻好求助楊柳。
小姨點頭,蹲下來,抓住了那雙小手,輕輕掰到一側,我剛要下刀,小姨忽然“嘶”了一聲,將手快速縮回。
“怎麽了?”我問。
小姨展開手心給我看,居然出現了三道血痕!
“啊!”周圍人又一陣驚呼,並對產婦指指點點。
我疑惑看向產婦的傷口,嬰兒那雙手,已經撐破皮膚,伸了出來!
他的手,黑皺皺、毛茸茸的,更奇怪的是,指甲還特別的尖,他是硬生生撕開了產婦的肚皮,自己鑽出來的!
“這……這是什麽東西?”旁邊有個婦女疑惑地問。
“嗬,果然如此,你們閃開,危險!”小姨冷笑著,從我手裏拿過那把小銅刀,高高舉起,要紮向產婦的肚子。
“哎,你幹嘛!”我趕緊抓住她的手腕。
“讓開!不想活了啊你!”小姨一扭肩將我蕩開,刀刺入產婦腹中,刺進去之後,小姨還左右攪動了兩下!
“嗷!”一聲慘叫從產婦肚子裏傳來,那雙小黑手縮回,產婦的肚子,瞬間像一隻撒氣的氣球那樣,開始慢慢往回憋,而與此同時,一股黑乎乎的濃稠液體,自產道汩汩湧出,還伴隨著腐爛屍體的味道!
這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聞過似的,而且還不止一次聞過。
想起來了,那隻假扮成妖的女出租車司機,還有那個假的李天佑男白無常,實則為妖,他倆被張安琪擊殺後,屍體都化為黑的膿水,那膿水,就是這個味道!
難道,產婦肚子裏的東西,是一隻小妖?
眾人都看傻了,愣了十幾秒鍾,才有個大姐遲疑地說:“她、她殺人了?”
“沒錯。”小姨看看那大姐,將銅刀拔出,一股黑血,從傷口中竄出高老,跟噴泉似的,差點濺在小米臉上,幸虧我手快,將她推開,這液體可能有腐蝕性,因為我看見產婦身下墊著的白座椅套布,已經碳化變黑!
“殺人啦!”
“殺人啦!快跑啊!”
這就是擅長圍觀之國人,她們真的關心產婦和嬰兒安危嗎?我看未必,她們隻不過是留下來看熱鬧罷了,還會帶一帶節奏,不過那位大姐的這個節奏,帶的不錯,很快,除我們一家三口,車廂裏的人都跑光了,隻剩下那個列車員——她留下是為了堅守崗位。
“這可咋整啊?”列車員驚恐地說。
“什麽咋整?”小姨白了她一眼,“打電話叫龍組來收屍。”
“產婦怎麽辦?”我問,她還活著,奄奄一息。
“救不活了,咱們走。”小姨輕鬆地說。
“你們……”產婦虛弱地發出聲音,我回頭看她,她慢慢睜開眼,死死盯著小姨,“你殺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償!命!”
“小米,走。”小姨沒理產婦,踩著座椅邊緣,從車頂行李架取下行李箱,一手拉著行李,一手拉著小米,頭也不回地走向車廂盡頭,我注意到,小姨把行李箱拉開了,裏麵露出一截細長的棍狀物,用長白山日報包著。
是不是給我帶來的熏麅子腿肉啊,最愛吃了!
“走啊,小洋!”小姨催促。
“噢。”我點頭,又回頭看了產婦一眼,她已經慢慢坐了起來,一雙陰冷而混黃的眼珠子,死死盯著小姨背影。
忽然,產婦從坐姿變成了爬姿,手腳撐地,像蜥蜴那樣,搖擺著裸著的身子,向我們這邊快速爬來!
“洋,閃開!”小姨大喊,還用她喊?我知道躲,因為這東西是奔小姨去的,我直接跳上了座椅,又回頭看小姨,她左手將小米推進座位,右手把行李箱中的那個東西抽了出來,不是麅子腿,而是一把刀!
小姨左手往刀背上狠狠一抹,然後,右手提刀,迎著產婦衝了過去,產婦四肢蹬地,跟青蛙似的躍身而起,撲向小姨,小姨雙膝跪地,向後彎腰,借助慣性,貼地滑行,刀卻舉在空中。
碰、碰兩聲,產婦分別落地,為何說分別呢,因為,她從一個整體,變成了左、右兩半!大量黑紅相間的液體,從兩半屍體中間流出,蔓延開來。
“啊!”那個列車員終於扛不住這惡心的視覺衝擊,逃出了車廂。
“找死。”小姨回頭看看屍身,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沒事?”我跑過去問她,小姨搖了搖頭。
“你手流血了!”我抓住她的左手,翻開,隻見她的掌心處,一道不深不淺的刀痕!
“我不流血,怎麽殺她?”小姨笑了笑,“沒事,小傷而已。”
我又看看她手裏的刀,這是一把長刀,將近一米,跟旅館大哥家那把“繡春刀”長得非常像,唯一不同的是,小姨這把刀的刀背,靠近手柄的部位開了大概二十厘米的刃,注意,是刀背,一般刀背是不會開刃的。
我記得小姨出招前,左手有個動作,就是在這個背刃位置抹了一下,她掌心裏的傷口,應該是那時候造成的。
小姨剛才說,“我不流血,怎麽殺她”,難道,這刀是一件法器,需要自己的血,才能激活?好神奇,不過,貌似不如謝必安的那根戰斧巡航哭喪棒!
小姨抓過我袖子,擦了擦她嘴邊的血,又撿起一隻座椅套,擦她掛滿血的刀,我見她沒事,跑去小米那邊,怕她因為受到驚嚇,心髒出問題。
等我跑過去一看,咦……人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