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本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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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nba的正式比賽用球,這種球啊,每顆都要精選特殊產地的黃牛身體上最適合的部位的皮,製作成球,在選牛皮的時候,淘汰率很高,有時候用一成,扔九成,隻能選最好的一塊皮,以保證其無可挑剔的品質。”黃順用右手食指歪歪扭扭地轉著球,解釋道。

    “……挺貴的?”我問,他這不是吹牛,我信,因為從小到大,我都沒玩過手感這麽好的球。

    某寶上有賣他們宣稱的nba比賽用球,我買過,以前還以為是真的,今天一對比,那種明顯是假的。

    “不貴,也就200多刀一個,”黃順拿起一隻,扔了出去,三不沾,他自我解嘲地笑笑,“老爺子喜歡打籃球,才建的那個球場,我對籃球沒啥興趣。”

    200多美刀,大概1500一個,確實不算貴,但nba的真球應該不對外銷售的,隻給那30家nba球會供應,這就是富豪和普通有錢人的區別了,富豪家的東西,一般有錢人未必能買得到。

    “能給我一個嗎?”我“低三下四”地問,感覺自己特土鱉,但也沒辦法,真心喜歡這個球。

    “隨便啊,這麽多呢,反正老爺子現在那身子骨……哎,你拿,多拿幾個,放這兒風吹日曬的,也該壞了!”黃順不在乎地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將手中籃球投了個三分,又從籮筐下麵翻出一個嶄新的球,上麵還有個防偽的塑料二維碼靜電貼,這也是之前從未見過的。

    “來,飯前熱熱身,”黃順甩掉拖鞋,紮開架勢,“讓我這個大舅哥,看看你這個妹夫的身體素質如何,雖然妹妹對我不好,可我這當哥的,也得為她將來的幸福著想是不是?嘿嘿嘿!”

    我臉微紅,黃順的嘴真不把門兒,什麽都敢說。

    “你瞎說什麽呢!”身後頭頂傳來聲音,我回頭一看,別墅一樓的窗口,黃姍姍穿著一件吊帶衫站在那兒,手裏拎著一隻平地鍋,正做出往這邊甩的姿勢!

    “哎臥槽!”黃順見狀,趕緊躲在我身後,黃珊珊的鍋,本來都要出手了,又硬生生拽了回去,鼻孔噴出兩道怒氣,呼地拉上了窗戶。

    “看見沒?姍姍不舍得扔你!”黃順拍拍我肩膀笑道,“我跟你講哦,姍姍以前在家,總念叨有個男同事,長得賊帥了,我估計就是你!”

    “別幾把瞎說了,”我笑罵道,拿起一隻籃球,砸進黃順懷裏,“單挑10個球。”

    五分鍾後,分出勝負,黃順雖然不太厲害,但基本功還是有的,我也沒讓他輸太慘,6比4,我險勝。可黃順不服輸,拉著我還要再來一盤兒,這次,我故意打成了5:5平,他這才罷休,富二代嘛,凡事都要個麵子的。

    恰此時,林副校長叫我們,說飯做好了。

    我和黃順進了房間,我身上穿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打濕。

    黃珊珊抱著肩膀,冷冷站在餐桌旁,對黃順說:“這麽沒眼力見兒,趕緊去給陳洋拿套幹淨衣服啊!”

    “好咧,洋嫂!”黃順特恭敬地揮了揮手,向樓梯走取,黃珊珊追上,又給了哥哥一腳。

    林副院長搖頭苦笑,對我說:“這倆孩子,從小就水火不相容,小陳,你別見怪啊!”

    “沒事、沒事。”我來到餐桌旁,隻看見一個小保姆在幫係著圍裙的林副院長端菜,沒看見黃舒朗。

    “我叔呢?”我問林副院長。

    “啊,他還沒回來,咱們先吃,不用等他。”林副院長的麵有點尷尬,這一家子請客吃飯,家主卻回來遲了,確實不太合適。

    林副院長話音剛落,外麵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我回頭看,又一台銀的勞斯萊斯開進了大門,居然連牌照都和院子裏停著的那一台一樣,自己套牌自己,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可能是為了安保防範?

    我迎到門口,勞斯萊斯也停在門口,司機下車,小跑過來打開後座車門,開門後,司機並非站在車門口,而是探身進去,把裏麵的人給攙扶出來,我不由得往近前走了兩步,仔細一看,確實是黃舒朗,我在電視裏、網上都看過他的照片,但眼前的黃總,要比我印象中蒼老許多,滿頭白發,一臉憔悴,明明隻有50出頭的年紀,看上去卻像是個八十多歲的耄耋老者。

    什麽情況?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個月我還在本省新聞裏,看過他和省領導出席一個項目的開工典禮呢,那時候他很正常啊,怎麽一個月就老成了這樣?

    林副院長也來到門口,從司機手裏接過黃舒朗,繼續攙扶著他,進了別墅。

    黃舒朗看見我,很努力地笑了笑,虛弱地說:“來啦,小陳兒。”

    “黃……叔叔好。”我遲鈍了一下,差點脫口,叫成“黃爺爺”。

    黃珊珊也踩著拖鞋過來,幫媽媽一左一右攙著老黃,黃姍姍想往會客廳沙發那邊走,老黃抬手,哆哆嗦嗦地指了指餐桌:“吃飯,別讓小陳兒等太久。”

    “爸,你不用休息一下嗎?”黃珊珊輕聲問。

    “坐車上不就是休息嘛!”黃舒朗慘笑,我也不好上手幫忙,隻能跟在後麵,慢慢往餐桌方向移動,同時盯著黃舒朗的頭頂,感覺畫麵挺滑稽的,他的快速衰老,是不是因為這個事兒?

    身後引擎再響,司機把車停進車位,兩台同款銀勞斯萊斯並排,跟照鏡子似的。

    到了餐桌,黃舒朗坐在主位,用力拔了口氣,黃姍姍問:“爸,要氧氣嗎?”

    黃舒朗擺了擺手:“不用,順子呢?”

    “來了,爸。”黃順下樓,手裏拎著一件他的襯衣。

    “黃叔,我先去換下衣服。”我左右轉頭,尋找背人兒的地方。

    “就在這兒換,都不是外人,怕什麽?”林副院長笑道。

    我點頭,脫掉濕噠噠的自己的襯衫,接過黃順的襯衫,是全新的,吊牌還沒剪掉,onlne,不知道是什麽牌子,標價68880?!我又看了一遍,沒看錯,是六萬八千八百八十,真土豪,一件襯衫六萬多塊!

    “哎呀,忘扯了。”黃順看見標牌,揚手扯掉,展開襯衫,幫我穿上,我倆身材差不多,剛剛好。

    “身材真不錯,平時特注意鍛煉?”林副院長笑道,笑完了,扭頭看看黃珊珊。

    “哎呀,媽,你看我幹嗎?”黃珊珊皺眉,視線從我身上移開。

    我沒法回答,因為這不是我鍛煉出來的,原本我的身材也還行,但肌肉遠沒有現在這麽勻稱,線條感也不夠,隻能算是標準身材,沒有贅肉罷了,現在這身材,是重生賜給我的,要是再給我十公分的身高,估計可以去當國際男模了。

    我被安排在黃舒朗的左手邊,林副院長在他的右手邊,我身邊是黃珊珊,姍姍對麵是黃順。

    滿桌子豐盛的菜肴,還有高檔的洋酒、紅酒,但我已經看出來了,他們不是要請我吃飯,而是有事要求我。

    姍姍問我,喝哪種酒,我說隨便,做客人不喝不合適,姍姍便開了紅酒,上麵的外文字符不認識,隻看懂一個1982,還有個波爾多的符號,估計是82年的波爾多紅酒,這個我大概知道。

    紅酒講究年份,所謂的好年份,就是在當年的氣候條件下,葡萄的質量非常好,氣候條件又包括降雨量、日照量、收獲期的天氣情況等。

    1982年的法國波爾多地區,用咱們的話來講,就是風調雨順,各方麵氣候條件都恰到好處,產的葡萄是極品,所釀製的葡萄酒,也是極品,很多知名酒評家,都對該年份的紅酒讚賞有佳,其中上等品的價格,更是一再攀升。

    我隱隱記得剛上大學那會,有個室友裝b,說他家有一瓶,值4萬多,估計現在,得10萬一瓶。

    嘭,十萬,開了,黃珊珊給大家倒酒,給她爸爸也倒了一杯,我們學醫的都知道,每天喝少量的紅酒,對身體有益而無害。

    黃姍姍倒酒的時候,我又近距離看看黃舒朗的頭頂,心中的答案,更加明晰。

    倒完酒,黃舒朗顫顫巍巍地端起酒杯,致開場白:“歡迎小陳兒來家裏做客,時間比較匆忙,也沒什麽好招待的,粗茶淡飯,希望小陳兒別見笑。”

    我掃了一眼桌上的“粗茶淡飯”,心裏隻能嗬嗬了。

    “小陳兒啊,本來醫生不讓我喝酒的,但今天叔見著你,心裏高興,破例喝兩杯,來!”黃舒朗和我碰杯,慢悠悠端到嘴邊,一飲而盡。

    我微微皺眉,紅酒不應該小口抿著喝麽?

    不過既然他這樣,我正要客隨主便,也幹了。

    尼瑪,又苦又澀,感覺還沒有從超市買的30多塊錢一瓶的長城葡萄酒好喝呢!

    “味道怎麽樣?”黃珊珊笑眯眯地問我。

    裝,還是要裝一下的,我假裝嘴裏有酒,用舌頭攪了攪,再“咽下”,挑了挑眉毛:“嗯,不錯。”

    黃珊珊又給我們各自倒了小半杯,黃舒朗再次舉杯,但這次,我沒等他開口,說道:“黃叔,您身體欠佳,我看還是少喝點為妙,這酒,非但能壯慫人膽,還可,漲小人誌啊,嗬嗬嗬……”

    說完,我直接抓過他的酒杯,放在了桌上。

    這其實是個很不禮貌的行為,但黃舒朗卻驚訝地看著我,略帶欣喜地問:“你看出什麽來了嗎?”

    我點頭:“嗯,看出來了。”

    “有得治嗎?”黃舒朗緊緊抓住我的手腕,激動地問。

    我沉吟片刻才說:“應該可以。”

    “爸,你們說什麽呢?”黃姍姍不解地問。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黃舒朗訓斥姍姍,又笑容滿臉地轉向我,“那你快說,怎麽治?是做法事,還是……”

    “爸,你怎麽了?”黃珊珊依舊不解,起身問。

    林副院長拉住黃珊珊,低聲道:“噓,陳洋在給你爸瞧病呢,別打岔。”

    “瞧什麽病啊,我爸不是阿爾茨海默氏病麽?怎麽還扯上什麽……做法事的事兒了?那不是封建迷信嘛!”黃姍姍急了,林副院長根本拉不住她,黃姍姍見我和黃舒朗都不語,又指著我說,“陳洋,我不管你會什麽歪門邪道,我可警告你啊,不許在我爸身上瞎弄!”

    “閉嘴!”黃順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黃姍姍嚇得一激靈:“你、你敢吼我?”

    “閉嘴!”黃順又喊了一聲,“你給我上樓去!”

    “我不!”

    黃順繞過餐桌,不由分說,將姍姍攔腰抱起,大步向樓梯走去,黃珊珊捶打著黃順:“你們發什麽瘋啊!媽!你也信這個?!”

    黃珊珊的小拖鞋都踢飛了,一雙小腳可是挺好看,上大學的時候,我就覬覦過。

    “這回清淨了,”姍姍被抱走後,黃舒朗苦笑,“小陳兒,你有話就直說,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個女鬼,纏著您呢。”我看著黃舒朗頭頂盤坐著的那個女鬼,微微笑道。

    “在哪兒?”林副院長問。

    “嗯……林阿姨,您可以回避一下嗎?”我說。

    “啊?”林副院長一愣。

    我左右看了看,客廳裏還有仆人和保姆,光是林副院長回避也不行,我便起身說:“黃叔,咱們去,我有辦法把她弄走。”

    “難不難?”林副院長不放心地問,“要不要找兩個幫手過來?”

    “嗬,不難,但我怕嚇著你們,就不讓你們看過程了。”我笑道。

    我是陰差,抓鬼、送鬼是我的本職工作,這有何難,一句話的事兒,實在不行,給雷娜打電話,問問具體的操作方法。

    隻不過,在送走這隻女鬼之前,我得知道一下女鬼的來龍去脈,一是為了對她負責,第二,我想知道女鬼身上,那一縷若隱若現的妖氣,到底是怎麽回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