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大浪淘沙(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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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發生的很多,顯得,時間過得很慢,所以我的記憶有些模糊,但我還記得,我和馬鈺的第一次見麵,是在前天,我喝醉了酒,敲開她家的房門,因為客廳涼,便和她同床而眠。

    “那晚,學長雖然喝多了,卻很紳士,”馬鈺笑道,“正是因為你的紳士,我才決定要追隨你。”

    “那今晚呢?”我問,“今晚我可沒喝酒,是不是應該更紳士一點?”

    “咯咯,”馬鈺掩嘴媚笑,“如果,學長不讓被我罵禽獸不如的話,就請隨意,反正這麽小的空間,我又沒處跑,也反抗不過你。”

    說完,馬鈺背靠著洞壁,側身躺在左邊。

    “冷不冷?”我問,她這個暗示,已經有些很明顯了。

    “你冷?”馬鈺反問,又坐了起來,“我感覺挺熱的,要不衣服給你穿。”

    說著,馬鈺脫掉了青龍騎兵的皮甲,這玩意確實挺熱,跟皮夾克似的,她裏麵穿的還是迷彩服,她又脫了迷彩服,再裏麵,就是一層薄薄的秋衣了同時期陽界很冷,所以我們過來穿的有點厚,馬鈺將衣服整齊疊好,放在了樹洞外麵,又看向我:“學長,要不要我為你卸甲?”

    戰甲的接口處在後背上,女生因為穿那個東西的緣故,每天都會“卸甲”,手法很熟練,我把手伸到後麵卻有點夠不著,隻好轉過身去,讓馬鈺來,她幫我解開皮甲,又脫掉了外衣,裏麵隻剩一件t恤衫。

    “這樣會冷的?”我笑問。

    “抱著,就不冷了。”馬鈺貼著我的耳唇,小聲喃呢,癢癢的,不止耳朵癢,心裏也癢。

    因為環境特殊,情緒不用太過醞釀,便已經很到位了,我轉過身來,自然而然地抱著馬鈺,壓倒在樹洞的幹草上,馬鈺閉上眼睛,我在她臉上、鼻子上、嘴邊點了幾下,又想去親她的耳朵,卻發現自己的嘴不夠長,得把脖子往下探很多,才能勉強夠到,主要是因為我倆身體之間,隔著兩個很厚的東西。

    “解開,”我說,“海綿太厚了。”

    “海綿?”馬鈺皺眉,“哪有海綿?”

    “沒有海綿,怎麽會那麽厚?”

    馬鈺抿嘴笑,把我輕推倒在一邊,坐起身,把手伸進後背的秋衣裏,解開最後的防衛,拽了出來,很薄的一小件,麵積也不大,剛好起到遮擋兩個基本點的作用,類似比基尼泳衣,馬鈺給我展示:“隻有一層布料哦,哪兒有什麽海綿呀。”

    我咽了一下口水,仿佛看見了波濤洶湧的大海,海裏還有兩座遠遠看去,若隱若現的很小的島嶼,位置對稱,隨著潮水起伏,島嶼越來越清晰地浮現出海麵。

    “想嗎?”馬鈺大方地問,我點頭,她抓過我的手,放在了島嶼上,我的手指像海浪一樣,來回衝刷著小島,島的主人閉上眼,嘴巴微張,貌似很喜歡這種海浪翻湧、淹沒小島的感覺,這招叫,大浪淘沙。

    淘了一會兒,馬鈺的海底火山,被徹底激活,躍躍欲試著要噴發的樣子,為避免這種災難,我隻好效仿大禹和他爸爸治水,二者結合著來,一會兒采取堵的辦法,一會兒采用疏通的辦法,搞得火山將噴不噴,異常難受,貼著我耳邊,輕聲乞求:學長,我想要孫悟空的定海神針。

    “為什麽呀?”我笑問。

    “再不定一下,恐怕,海水要把這個樹洞都給淹沒了呢!”馬鈺調笑道。

    我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可那如意金箍棒有一萬三千五百斤,你能受得了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

    當年大禹治水,確實用的是孫悟空的定海神針,可不是我在瞎編,定海神針的用法其實也很簡單,海底湍流之內,本身就有個洞穴,洞口很是隱蔽,外麵還有少許黑的水草飄搖,試圖將洞口掩蓋起來,洞內翻湧著溫泉水,一直在向洞外流出,隻需將定海神針插入那個海底洞口即可。

    但眼前這金箍棒,貌似出了問題,也可能是被海浪給刺激的,隻能大,不能小,那個海底洞穴,裏麵有一層阻礙之物,類似蛛網,很是堅韌,我們怕破壞了洞的外壁,隻能用金箍棒去蹭,借助著溫泉之水的潤滑作用因為泉水富含礦物質,廢了好半天勁兒,終於蹭了進去,溫泉水頓時外溢了不少,嚴絲合縫,讓我不禁想到一個成語,鷸蚌相爭,甚至這個海底之洞,銜的比蚌肉還要更緊些,不能再寫下去了,你懂得,還是屏蔽若幹字。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樹梢的枝枝蔓蔓,射入樹洞之中,我疲憊地睜開眼睛,看見馬鈺正趴在我身邊,雙手托腮,小腳在後麵交疊翹著,甜甜地看著我,見我醒來,她臉微紅,馬上將視線移往他處,看向洞壁。

    “哎?學長,你看,這裏有字!”馬鈺驚道。

    我揉了揉眼睛,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還真有,是被刀刻在洞壁上的,字很深,筆筆帶鋒,說明刻字之人,無論書**夫還是內力,都屬上乘。

    “夜遇謝……”馬鈺湊近,讀了起來,妖界通用繁體漢字,大部分都能看得懂,“夜遇謝冥公,洞中避雨風,久旱逢甘霖,花燭洞房中,白日不辭別,唯雨葉飄零,望君返此地,妾候玉虛宮。”

    是一首詩,好像內容有點奇怪。

    我爬起來,也湊了過去,重新讀了一遍。

    “學長,我古文很渣的,這詩是什麽意思?”馬鈺皺眉問我。

    “應該是個妖族女子所寫,”我分析道,“她在夜裏,經過附近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姓謝的男子,恰逢風雨交加,她倆便找到這處樹洞躲雨,雨一直下,他倆隻能在洞裏過夜,孤男寡女,發生了一些昨晚咱倆做過的事兒。”

    “沒想到,早上起來,女子發現那個謝公不辭而別,隻剩洞外掛著雨滴的葉子隨風飄零,很淒慘,女子不死心,希望有朝一日,那個謝公再回到樹洞,看到這首詩的話,去玉虛宮找她。”

    “呸,渣男,玩完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呀?”馬鈺鄙夷道。

    我沒有附和馬鈺對這位男子品德的討伐,而是湊到更近一些,關注第二句詩裏的三個字——謝冥公?

    什麽意思,男子的名字嗎?

    應該不會,這首詩,是女子寫給該男子的,怎麽會稱呼他的全名?公字,應是尊稱,說明男子姓謝,至於冥字……難道這個謝公,是冥界之人?

    謝公?!臥槽,不會是謝必安、謝心安的父親,謝公博?

    他當年不是被妖族給殺死了嗎?

    不對,不對,我記得珍妃兒和我講過,姐妹花的爹爹,並沒有死,而是投靠了妖界,所以秦書瑤才會將心安、必安姐妹下了天牢,她懷疑姐妹二人與妖界的父親相勾結。

    這首詩,是從右往左刻的,排列規整,詩的最左邊,即落款處,像是被什麽動物的血,還是某種汙穢之物給塗抹掉了,我從旁邊的褲子裏,抽出井中月,抖硬,小心翼翼地刮掉了汙物,裏麵又露出一些更小的字來。

    丁亥年八月初三。

    玄女。

    朧。

    這三組字,分三列,我掰著手指算了算,最近的丁亥年,應該是2007年,即十年前,玄女,有可能是女子的官名,或者外號、綽號之類,另起一行,單字“朧”,是她的名字。

    十年前的雨夜,這個叫“朧”的女子,遇到了謝公博,這一人一妖,肯定早已修成人形,發生了人會做的關係,“朧”很是懷戀,賦詩一首,讓謝公博去玉虛宮找她,“朧”不清楚謝公博什麽時候才會回來,看到這首詩,卻很篤定地說明了約見地點,是不是意味著,這個“朧”常年住在玉虛宮,或者,是在玉虛宮上班?

    我掏出手機,按下開機鍵,還有不少電,進入妖界之前,我就關機了,省著點用,反正這邊也不能打電話,我將樹洞內壁清理了一下,把這首詩的內容以及署名,拍攝進手機中,帶著,以備不時之需總覺得能用得上。

    馬鈺並不知道謝公的事兒,也沒怎麽留心,我研究詩的時候,她開始穿衣服,因為猞猁已經回來了,正蹲在洞口,笑眯眯地看著我們,我關了手機,也穿戴整齊,出了樹洞,我聞到一股烤雞的香味,低頭往下看,隻見地麵上,有一堆篝火,上麵夾著三根樹枝,穿著三隻被烤的焦黃冒油的雞,肯定是猞猁做的早餐,不知道好不好吃。

    三人夏了樹,我嚐了嚐,味道還不錯,旁邊的大喇叭植物的花朵裏麵,盛有大量雨水,很清澈,可以直接飲用,還可以洗漱,三人吃飽喝足,簡單洗漱之後,重新上路,太陽出來了,可以找準方向,行了能有十幾分鍾,便來到樹林邊緣。

    前方是一條大河,遠端有橋,但橋頭有青龍兵駐守,如果我們有馬的話,尚可以急傳軍令等理由,快速闖關,但現在我們穿著騎兵的服裝,卻沒有戰馬,如果走橋頭,肯定會遭到盤問,還是不觸那個黴頭為妙。

    我決定沿著大河往上遊走,轉過一處拐角,從這裏看不見橋頭,而且水勢很緩,三人脫了外甲,又脫了外衣,抱著戰甲,泅渡過江。

    來到江對岸,爬上一座山坡,向南望,前方大概三裏外,矗立著一座雄偉的城池,城牆異常高大,目測足有二、三十米,城池周邊,散落著不少小村莊,家家戶戶的屋頂上,都飄著青龍旗,馬鈺分析,這未必是村子,可能是駐紮城外的軍營,偽裝成民宅,作為偵查之用。

    “咱們最好繞過去。”我指了指東邊的一道山嶺,山嶺環抱著皇城,走山脊便可繞行而過。

    馬鈺看看地形,搖頭:“此山對於皇城的戰略地位,極為顯著,有些類似南京城外的鍾山,肯定會有重兵布防,與其走山裏,還不如喬妝成老百姓,直接穿過皇城。”

    我想了想,覺得馬鈺說的有道理,但如果喬裝的話,身上的青龍戰甲就得扔掉,這三副戰甲,並非為了混入皇城,而是為了混進玉虛宮裏,現在仍了,太過可惜。

    “有沒有折中的辦法?”我又問馬鈺。

    馬鈺瞅了瞅城牆的西邊,搖頭:“從西邊繞的話,太遠,浪費時間……”

    “走山腰,我不信整座山上都有青龍軍布防。”我下了決心,馬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得同意。

    從山腳上了山,本以為會很崎嶇,沒想到山腰有一條路,不寬,像是牧羊人踩出來的,與旁邊的荊棘樹林比較,路況已屬相當不錯,沿著羊腸小道行進,不時能遇到幾個青龍國的平民,見我們仨穿著軍裝,他們很恭敬地給我們讓路。

    國民不分好壞,妖界的老百姓,我有過接觸,大部分還是民風淳樸的善良之輩,我用簡單的妖語與他們交流,騙他們說,我們仨是從玄武國前線歸來,換防去玉虛宮部隊裏的斥候,之前跟白虎國的間諜們打了一場,與主力部隊失散了,想問問得走多遠才能到達玉虛宮。

    鄉民很熱情地告訴我,隻要沿著這條路走,一個時辰後便可到達,還誇我們是青龍勇士,送給我們不少水果、幹果等零食,讓我們帶著路上吃。

    一路順暢,並未遇到青龍軍,倒是看見山頂,確實有青龍軍建設的崗哨,跟長城上的崗樓差不多,還有烽火報警係統。

    馬鈺體力有限,又身披戰甲,昨晚還被破了身,走起路來,你懂得,無法像我和猞猁一樣保持很高的速度行進,我為早點到玉虛宮,便和猞猁輪番背著馬鈺,搞得馬鈺很不好意思,都哭了,說她是我們的累贅。

    我一邊背著她,一邊安慰,後來,這貨居然在我後背上睡著了。

    走了一個多時,前方的道路,忽然變寬,出現一個十字路口,上通山頂的一個大型崗樓,下通皇城的一道城門,有一隊青龍軍步兵,正在過十字路口,往山上走,我怕節外生枝,沒有跟他們搶道,等縱隊上山後,我們再穿行過去,繼續趕路。

    可剛過十字路口十幾米,忽然,山下那邊又跑過來一小隊騎兵,他們發現了我們仨,領頭的一個騎兵大聲問:“你們哪個單位的?”

    步行跑不過馬,我隻得停下來,放下後背的馬鈺,轉身衝他們嬉笑,並給了猞猁一個見機行事的眼,這裏離玉虛宮已經很近了,實在不行,幹掉他們,殺人滅口,等他們的同伴察覺,我們早已到達目的地,想追殺也來不及。

    戰鬥,比想象當中來的快,因為其中一個騎兵,貌似認出了我們,跟領頭的軍官說了句什麽,軍官馬上抽出腰刀,帶著四個騎士,向我們衝殺過來。

    猞猁趕緊抱起馬鈺,滾下路麵,在旁邊的樹林中,騎兵發揮不出作用,我站在路中央沒動,從腰間抽出井中月,大聲說:“趙小姐,在家嗎?我需要瀝泉槍!”

    這次入妖界,很奇怪,趙處女一直沒有出現,可能是不想壓了馬鈺的風頭。

    話音剛落,劍麵上便浮現出一個美女的頭像,但不是趙處女,而是嶽武穆的娘子,之前在她們家門口的畫麵中,我見過她一次。

    “嫂夫人,來不及多說,借瀝泉槍一用!”我趕緊說,那個軍官已經快衝到我麵前了。

    嶽娘子衝我微微一笑,輕揮長袖,我隻覺手裏的井中月,陡然變重,但變出來的,不是瀝泉槍,而是一把烏黑發亮的混鐵大槍,比瀝泉槍更長,更重,感覺能有五、六十斤,我得運足了力氣,才能單手拎得動,這或許是嶽武穆的備用兵器。

    管它是什麽呢,能用就行,我端槍而立,青龍軍官見我武器變換,略微有些詫異,還有點驚慌,但他胯下的戰馬並未停止,帶著主人,衝了過來,我哈腰躲過軍官砍來的腰刀,將混鐵大槍往馬腹下麵一插,戰馬的後腿,被絆住了,直接將軍官給甩了出去,落在旁邊的林中,刀掉了在地上,剛好落在猞猁腳下,猞猁用腳尖挑起腰刀,一個輕巧的腳後跟踢打,和踢毽子似的,腰刀貼地飛出,刺穿躺在地上軍官的咽喉!

    如果國家足球隊能有猞猁這腳法,或許可以衝擊一下世界杯。

    後麵的青龍騎兵,見頭領才一個回合,就掛了,紛紛勒馬,準備逃竄。

    身份已經暴露,豈能讓他們跑掉?我健步追了上去,利用道路狹窄,而且戰馬沒有r檔位的特點,趁他們調轉馬頭之際,將三個騎兵,刺於馬下,感覺這杆混鐵大槍,用不著刺的招式,當棍子使用,可以發揮出錘子一般的威力,直接往身上呼過去就可以將敵人打個半死。

    猞猁提著腰刀也從樹林中跑出來,在後麵補了三刀,結果掉那三個騎兵的性命,可還是跑掉了一個,就是之前告訴軍官我是誰的那個家夥,跑的很快,等我抽身要對付他的時候,他已經跑出了將近二十米。

    我正猶豫要不要追,猞猁忽然翻身上了一批失去主人的戰馬,用腳跟狠狠踢打馬腹,戰馬受到刺激,旋風一般前衝,很快就追上了那個騎兵,猞猁從馬背上躍起,跳到了騎兵身後的馬皮股上,一刀,從騎兵的鎖骨處,直接插進了他的胸腔,刺穿了心髒,拔刀,血如噴泉一般射了出來。

    這是農村的肉販子殺豬所采用的刀法,估計猞猁以前修行的時候,看見過別人殺豬,便學來了。

    全殲了騎兵,我不敢逗留,將他們的屍體藏進小樹林,軍官的那匹馬,後腿斷了,站不起來,我便幫它解除了疼痛的困擾,還剩四匹馬,卸掉一匹的馬甲,放生掉,剩下三騎,一人一匹,這樣去玉虛宮還能快一些。

    快速打掃完戰場,剛要離開,忽然,前麵玉虛宮方向的羊腸小路上,又奔來一隊戰馬,路彎曲,有樹葉擋著,影影綽綽,感覺最少也得有二十個人,而且,為首的一個,穿的戰甲與他人不同,好像是鱷魚皮的,很高級,閃閃發光,頭頂上,高高聳立著兩根金屬裝飾,跟島國武士似的,應是個高級軍官。

    而他的那些手下,除了腰間有刀之外,身上還斜背著弓,馬鞍上掛有箭袋,雙重身份,弓箭手,兼騎兵。

    “主人,幹不幹?”猞猁問。

    “不幹,幹不過過。”我說,我開了陰陽眼,看見高級軍官的氣是青氣中階,估計會很厲害。

    “那怎麽辦?”

    “讓路。”

    他們已經看見我們了,躲起來太假,三人撥馬到一旁,讓馬皮股在樹林中,給這支騎兵小隊讓開主幹道。

    “低頭。”我小聲說,三人又低下頭,以示恭敬。

    呼啦啦,那個高級軍官帶著騎兵,風一般衝了過去,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

    最後一個騎兵經過我麵前之後,我長舒一口氣,居然蒙混過關了。

    “走走走。”我說。

    三匹馬,出了樹林,繼續往玉虛宮方向走,可剛走出幾步,我發覺身後的馬蹄聲,節奏驟減,繼而是噠噠噠的小碎步,明顯是停下來了。

    “別回頭,繼續走。”我說。

    “站住!”有人用妖語喊了一聲。

    “走!”我又說。

    “讓你們站住,沒聽見嗎?”

    嗖的一聲,一支響箭擦著我的耳邊射了過去,從猞猁和馬鈺中間穿過,釘在前方很遠的一顆樹幹上,黑羽箭!射速好高的樣子,威力肯定不比子彈差。

    人家都射箭威脅了,自然不能再走,我調轉馬頭,衝他們拱手笑了笑,不敢說話,怕口音詫異太大,被他們發覺。

    “你們要去哪兒?”一個騎兵問。

    我指了指身後:“玉虛宮。”

    這三字我會說,之前跟妖民打聽,刻意學會了“玉虛宮”的標準發音。

    “去那裏幹嘛?”

    “換防。”我簡潔地說,這倆字,說的有點不太標準。

    好在對方並未在意,又問:“你們是哪支部隊的?”

    我注意到,他們的戰甲,跟我們的不一樣,雖然都是黑,但他們胸前的標誌,是龍,而我們胸前的圖標,則是一個狗頭,我便挺起胸膛,指向自己胸口的狗頭。

    對方點點頭,給了身邊弓箭手一個眼,弓箭手放下已經拉圓的弓,將箭從弦上摘下。

    我輕輕呼出一口氣,又混過了一關。

    “告辭!”我拱手道,說完,再次調轉馬頭,向前走。

    “請等一等。”身後傳來一個很優雅的男中音。

    我回頭看,噠噠、噠噠,很慢的蹄聲,騎兵向兩側分開,那個穿著鱷魚皮甲的高級軍官走過來,一雙丹鳳眼,犀利地盯著我們。

    “還有事?”我笑問。

    高級軍官伸出手,指向地麵,看著我,笑眯眯地問:“請問這位校尉,這一大灘血,是怎麽回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