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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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都說現在要破除封建迷信,不能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但從大家的內心來說, 對誓言這玩意, 還是抱著很虔誠的心在“使用”,若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也不會輕易就發誓。
也就是說,在大家看來,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通常不會對別人發誓,這是一種無奈的選擇, 因為沒有別的可以證明, 隻能用這樣的方式證明自己的清白。
就連一些小朋友在玩耍時, 也會對同伴開口——你敢發誓不,你敢發誓我就相信你。
所以當謝長渝那話一說出口, 圍觀的大部分人也都相信了謝長渝的話。那問題就來了啊, 人家謝長渝壓根沒有參與打羅誌帆的事,為啥羅誌帆就咬著謝長渝不放了,奇怪,太奇怪了。
謝長渝發了誓,大家再看向羅誌帆的眼神就怪怪的了。
這時候林建國就站了出來, 他對這事, 依舊保持一貫的態度,先和稀泥,讓大家冷靜下來再說, 然後各自勸導,不要再針對彼此。
既然謝長渝沒有證據證明羅誌帆偷了自己竹簍,那就不許再說羅誌帆是小偷了,羅誌帆也一樣,沒證據證明謝長渝是那個揍他的人,也不許這樣針對謝長渝了。
林建國看起來是兩不相幫,但實際上對羅誌帆也有了意見,他對知青沒有偏見,但對羅誌帆這種故意引導知青和當地人矛盾的人,卻非常大的意見,於是也不想管他被揍的事了。
這種人,或許揍一揍更好,隻是這話就隻能放在心裏了,希望被揍了,能夠學聰明一點,而不是滿腦子壞心眼。
事情看起來就這麽解決了。
林素美沒有去湊熱鬧,林平和林安卻照舊去了,然後回家去實況轉播,他們兩人在經過陳冬梅對別人的大聲嗬斥後,也了解了部分“內情”,於是看熱鬧的心思立馬變成了落井下石和幸災樂禍。
林素美在聽到說謝長渝發誓時,表情有點點古怪。
謝長渝既沒有對羅誌帆動手也沒有對羅誌帆動腳?
她還真不清楚謝長渝說的是不是事實,因為她跑得太快了,反應過來時,回過頭除了一片玉米地,啥也看不見,更別說回憶謝長渝有沒有揍人了。
他能這麽發誓,應該就是真的沒有動手動腳?
好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這不應該啊,謝長渝怎麽就會沒有動手?難不成他有預知能力,知道動手動腳後,就不能用發誓這一招簡單粗暴的對付羅誌帆的找茬?
還是他覺得對付羅誌帆這種人,動手動腳後,會覺得髒了自己的手和腳?
好,林素美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幹脆就不想了,反正事情已過,大家都沒有什麽損失。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謝長渝是被她那快速果斷毫不猶豫的動作給驚住了,忘記了反應,等反應過來,已經不需要他了。
這事一過,林素美就放到一邊去了。
有了那事後,林素美的生活還是有一點點改變,那就是在路上碰到郭誌強劉慶棟他們,都會笑著打招呼了,一個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讓彼此之間多了朋友般的友情。
這天,林素美約了楊春妮和蔣春葉一同去灣裏摘薄荷葉,這薄荷草味道清幽,用來泡茶也非常不錯,尤其是在越來越熱的夏秋兩季。
不是林素美不叫謝長萍,是謝長萍現在雷打不動的要去集市賣那些飾品,說是和很多顧客都說好了,一定得去了,不能失約,要形成固定的買賣,讓大家都知道,集市上有她這麽個賣飾品的人。
所以如果要約謝長萍的話,多半是逢十不趕集的時候和下午的時候,其它時間,很抱歉,謝長萍同學忙著呢!
林素美和楊春妮蔣春葉有說有笑的走向灣裏,說的最多的是蔣春葉,大半時間都在說她那個姐姐,能感覺出,她對蔣春花是特別的敬佩。
在蔣春葉眼裏,她和她姐姐其實都不是聰明的那種女孩,但卻被母親一直教育,一定要爭氣,不能被人看低,但她自己還是個不爭氣,高中都考不上,而蔣春花卻能通過自己的努力,低空飛過分數線,進了高中。
現在蔣春花不僅有一份好工作,還找到條件不錯的城裏人結婚,並且還能夠給家裏的妹妹找工作,誰不歎一聲有出息有本事?
楊春妮聽了蔣春葉的話,低低的笑:“春葉,你是不是也想結婚了啊?”
“我才……才沒有呢!”蔣春葉臉都憋紅了,雖然母親是說了,進城了,就自己爭氣,也嫁給城裏人,別回農村繼續刨土。
“那你老提你姐結婚的事,我看你就是想了啊,小美,你說是不是?”
林素美點點頭:“對呀,我也覺得是。”
“小美,連你也變壞了。”
林素美見蔣春葉那緋紅的臉,忍俊不禁。
楊春妮:“小美,你呢,你是想嫁城裏人還是就在附近找啊?”
“我還小呢,才不想這些事。春妮,你在問這個,是你想了?”林素美立即促狹的盯著楊春妮。
蔣春葉也果斷的看向楊春妮:“好啊,是你自己想了,卻說我在想。”
……
三人繼續向前時,竟然又遇到了熟人,還是這幾天大家八卦的對象,羅誌帆。
“小美,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談談?”羅誌帆表現得一臉真摯。
林素美果斷拒絕:“不要,我和你沒有什麽可說的。我都沒和你說話,都能弄出些風言風語,真和你說點什麽,就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小美……”羅誌帆仿佛被她的態度傷害了,後退了兩步,“我究竟做了什麽讓你這麽對我,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讓你對我的態度有如此大的變化……”
“羅誌帆。你這話就說得我很疑惑了,你不要說得我們以前很好似的讓大家誤會,我們本就沒有什麽關係,也不知道你為何要這麽說。”
羅誌帆咬咬唇,似乎很是隱忍的模樣。
林素美看他這副“深情隱忍”的模樣,竟然有點忍不住想發脾氣,果斷的不再理會,這種人,你和他說什麽都沒用,因為他隻會按照他自己的打算來做事,才不管你在想什麽。
林素美立即喊著楊春妮和蔣春葉走人,看也不看羅誌帆一眼了。
走出了好一段距離後,楊春妮向後看了一眼,發現羅誌帆沒有跟上來,但卻在向這個方向看。
“小美,你和羅誌帆是不是有誤會……”楊春妮忍不住出聲。
“我和羅誌帆什麽事都沒有。”林素美果斷打斷楊春妮的話。
“可是……他們不是說,你和他,和他在……那個……”楊春妮說得吞吞吐吐。
“就是因為什麽事都沒有,卻被人那麽亂七八糟的傳言,我才會那麽生氣啊!我和羅誌帆以前沒關係,現在沒有關係,以後也不會有關係。”
“這樣啊,是我誤會了。”楊春妮果斷站在林素美這邊。
蔣春葉也立即明白了什麽,難怪小美那麽生氣,原來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麽事,結果卻被人誤會,一定要幫小美澄清事實。
三人進了灣,很快就找到了一片薄荷草,拿出鐮刀來割薄荷草的杆,拿回家後曬幹了再把葉子脫下來。
她們在找薄荷葉的時候,還找到了一些涼粉草,都驚喜極了。農村物品本就少,在夏天能吃到清涼可口的涼粉,那絕對是一種極大的享受,雖說做涼粉的步驟很麻煩,但味道好啊,更何況這東西還不浪費糧食,一次就可以做好大一鍋。
等離開灣的時候,她們三個的背簍都裝得鼓鼓的,連手裏都抱著一堆薄荷草,看起來戰果滿滿。
……
林素美回到家,就把薄荷草拿出來放在太陽下麵曬著,然後把薄荷草清理出來。
在林建業父子三人回來後,看到林素美拿回來的薄荷草,都非常驚喜,全都眼光發亮的看著陳冬梅。
“知道了知道了,給你們做涼粉,一家人全都是饞鬼。”陳冬梅沒好氣的招招手。
林平和林安都撓撓頭,嘿嘿的笑。
林建業也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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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天就到了野地瓜正式成熟的時候,最敏感的就是那些七八歲八九歲的男生女生了,出門上坡的大人,都能看到一堆一堆的孩子,不是爬在這裏就是蹲在那裏,在地瓜藤上折騰。
這些孩子也不怕髒,扒到了地瓜,用手把地瓜表麵的泥搓掉,直接就放進嘴裏,還能滿足的眯著眼睛。
雖說農村的野果子不少,但這種大規模的野果,還是當屬蠶蠶泡和野地瓜,在蠶蠶泡都被吃膩後,這野地瓜顯然變得更有魅力了。
林素美照舊去謝長萍家喊她去扒野地瓜,雖然知道謝長萍不會去,但還是去喊人,萬一謝長萍突然想去了呢?
其實這也是個心理問題,不管去不去,別人去能想著自己,也會覺得心理很滿足。
謝長萍果然沒有讓林素美失望,不打算去。
“小美,你慢著,我問問謝長渝那個家夥。”謝長萍把林素美喊著。
“啊?不用……”
林素美顯然沒有能阻止謝長萍,謝長萍衝著林素美眨眨眼睛:“我和你說,他們應該是有什麽秘密基地,每年扒回來的地瓜又大又甜,我都能吃膩。”
這話讓林素美猶豫了,能吃膩的野地瓜,原諒她見識少,真的難以想象,因為她過去也就是路過的時候,饞嘴時能順手扒幾個吃吃,看別人,最多的也就是用手捧一兩捧而已。
謝長渝是被謝長萍從床上給拉扯起來的,林素美坐在謝家堂屋都能聽到那對姐弟吵鬧的聲音,一時間無比尷尬,都有點後悔自己幹嘛不直接拒絕離開,就猶豫了那麽一下,就那麽一下下……
謝長渝揉著一把像雞窩造型的頭發,看到林素美時一愣,揉雞窩的動作愣了一下,隨即看向謝長萍。
“小美說要去扒地瓜,你反正每年也要去扒地瓜,就一起去啊。謝長渝,我可和小美說了,你知道一個秘密基地,能扒到很多野地瓜,你可不能讓我丟臉。”
謝長渝嘴角抽了抽,心想,你倒是會慷他人之慨。
謝長渝再看向林素美,頓了片刻:“嗯,我是知道一個地方,不過我每年都是和郭誌強他們一起去的,那我還是像以前那樣去叫他們。”
林素美原本覺得尷尬,但一聽謝長渝的話,是大家一起去,也就用不著尷尬了,立即點點頭:“那我也去約春妮和春葉她們一起。”
謝長渝“嗯”了一聲,然後和林素美約好就在村口見。
村口並非真的是村子口,而是一個地名,別問為什麽叫這個名字,沒人知道,反正就是這個名字了。
……
人約好後,就在村口那裏集合了。
林素美照舊背了個背簍,因為迷你的原因,透著幾分說不出的精致來,和大家帶的什麽袋子啊或者幹脆就打算放包裏相比,顯得“野心”特別大。
林素美就被打趣了好多次,問她是想扒多少地瓜啊,竟然還背一個背簍來。
被打趣的次數一多,她臉皮就跟著厚了:“能扒多少扒多少,最好能把這背簍裝滿。”
“哎呀,我們動作可得快點,否則得全進她背簍了。”
這麽說說笑笑後,氣氛再次融洽起來。
男生們帶路,說起那地方,是有點遠,主要是他們一群十七八歲的男生,不好意思和十歲左右的孩子搶“地盤”,隻能自己去發現了,然後陰差陽錯的就發現了那麽個扒地瓜的地方。
一路上走過大路,繞過田埂,甚至穿過溪流,終於到達一片山坡,這山坡是名副其實的山坡,下麵是破,上麵是山。
他們直接走過去,就是這片山坡的半腰處,因為半腰處是一片“濕穀子”,“濕穀子”上不長草,形成一條天然的道路。
這“濕穀子”和穀子沒有半分關係,是由一種擁有沙和泥土共同特征的泥土,一粒一粒的,當地人稱這種地位“濕穀子”地,土質鬆軟,但十分吸水。
濕穀子上不長草,卻覆著一些地瓜藤,大家一到後,便開始動手扒地瓜了,這濕穀子上若是有地瓜,顯然更好將其扒出來。
林素美也開始扒地瓜了,隻要看到一丁點紅色,就會用手將其周圍泥土推開,然後露出整個紅色的果子,這個過程充滿了驚喜和期待。
這扒地瓜的過程,就是從這“濕穀子”地,一直向上爬,因為這一個山坡,全都是地瓜藤,隻需要沿著地瓜藤走就是了。
林素美一路向上爬,等她反應過來什麽時,往下一看,腿就不自覺的抖了抖,她竟然爬到了山上麵,往下一看,那高度也是很驚人了,如果摔下去,真是不死也得殘。
因為摔下去的話,就不是會摔到濕穀子地那麽簡單,濕穀子下麵,還是一個坡呢,上麵還有一些石頭。
這不上不下的感覺,還真有點不是滋味。
“害怕?”
林素美順著聲音看去,發現是謝長渝:“嗯,有點。”
“抓緊這草,別往下看,沒事的。”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林素美歎一口氣,隨即又詫異的發覺了什麽,不確定的向下麵看去,這時候除了她,竟然隻有謝長渝和郭誌強兩人了:“他們呢?”
謝長渝聞言笑了:“你扒地瓜太認真了。”
“啊?”什麽意思?
“他們都有事,先回家了,走的時候都說了的,你都沒聽到,這不是太認真了是什麽?”
林素美聽著竟然有點臉紅。
這種臨時約起來的“隊伍”,不可能大家都一起待到很晚,因為家裏都會有各種事,他們的時間都有限,而林素美謝長渝和郭誌強這麽自由,純粹是因為他們自己家庭的原因。
林素美抿抿唇,繼續扒地瓜了。
過了一會兒,謝長渝又出聲了:“林素美。”
“怎麽?”
“你向右邊走。”
“……”
“可是這裏有很多地瓜……”有點舍不得。
“你左邊那個位置應該有一個蜂窩。”
林素美僵了僵,向左邊看去,那裏竟然真的有一個蜂窩,不大,比拳頭大一點點,樣子有點像幹掉的蓮蓬,能感覺出有蜂子在飛舞。她也是聽說過的,在地瓜藤附近的蜂子蟄到了,會特別疼。
想象一下,人在半山腰,若是被蜂子突然蟄了,然後忍不住放開了抓著的草……
林素美倒吸一口氣,果斷的向右邊移動,唯恐移動得不夠遠,離那位置遠遠的。
林素美扒到了不少地瓜,反正背簍底肯定是被鋪滿了的,不止如此,還能多出一些。
她在一塊凸出來的石頭上休息,這會兒再看下麵,倒沒有那麽害怕了,反而生出了在高處看得遠的淩雲壯誌之情緒:“等會還得慢慢下去嗎?”
郭誌強沒出聲,看了謝長渝一眼,他覺得自己也就是一個陪襯,本想走人的,被謝長渝硬是逼著不準離開。
“爬上去。”
“可是爬上去了再下去的話……”
“爬上山頂,可以從另外一條路回家。”
林素美愣了愣,對這奇葩的地理也是有點無語,辛辛苦苦爬到山頂,都能一覽眾山小了,結果竟然能夠從一條路平平穩穩的回家,三觀有點碎。
好,林素美隻有繼續向上爬,邊爬邊扒地瓜。
然後到達山頂時,心口有一種很激烈的情緒,仿佛征服了什麽一般。
拉著山頂最後一簇草,爬上去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像推開了一扇未知的門,進入了一個奇幻的世界。山頂,不是一個“頂”,而是一片平平的草地,隻見無數盛開的鮮花鋪滿了這片草地,紅色的黃色的白色的小花連接成一片,無數蝴蝶在花中飛舞。
她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然後才爬了上去。
不是幻覺,真的是一片花海。
眼前的一切,美得像一個夢一般,她蹲著身子,麵前是一朵黃色的花,上麵有一隻黃色的小蝴蝶,她手還未碰著,蝴蝶已經受到驚嚇一般,飛走了。
虞美人。
一大片大片的虞美人。
花美,它的名字也美。
她從不知道,這裏有如此多的虞美人,也不知道這麽一大片的虞美人會有如此震撼心靈的美。
葉低花高,花杆嬌嬌弱弱的支撐著頂端的美人花,被風吹得不時搖曳,真如嬌弱的美人一般,亭亭玉立,弱柳扶風,偏偏又努力盛開其芬芳,用絢爛多彩的姿態釋放其美,展露它最美的姿態。
這時候謝長渝和郭誌強也爬上來了。
郭誌強:“這野草開花了啊!”
林素美:……
一秒回到現實世界。
郭誌強:“走啊,可以回家了。”
林素美走不動路:“那個……我覺得我們可以休息一下。”
郭誌強不解的看向林素美,見謝長渝沒有說話,休息就休息,雖然不覺得有啥可以休息的。
林素美找了個地方坐著休息,清風拂來,坐在花叢中,與花相伴,與蝶相鄰,這心情難以描述。
謝長渝拿著他自己的袋子,抓了些野地瓜,去到一邊,那裏有一個小水坑,說它小,那就是真小,一丁點水,但洗點地瓜還是可以。
他把洗好的地瓜拿過去,放在地上,示意林素美和郭誌強吃,算是一個簡陋再簡陋版的野炊了。
林素美吃著野地瓜,心滿意足的眯起眼睛,不過她有點好奇:“哎,剛才你那個位置,能看到那個蜂窩?”
“不能。”
“那……”
“那東西一直在那裏,每年都在。”
林素美點點頭,這說明,謝長渝每年都會到這裏來扒地瓜。
然後林素美就有幸聽到了郭誌強和謝長渝找到這片野地瓜的經曆,其實是捉黃鱔螃蟹之類的產物,過程和離奇沾不上任何關係。
但她依舊覺得有趣,能擁有這樣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好兄弟,是多麽可貴的財富。
“那個,謝長渝……”林素美想起了什麽,忍不住專注的盯著他看。
“怎麽?”
“你對羅誌帆發誓說沒有對他動手動腳,是不是真的啊?”
“真的。”謝長渝被她這麽盯著,怎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呢!
“那你遺憾不?”
“……”
林素美一本正經:“你看,我們都對羅誌帆動手動腳了,就你沒有,你難道就不遺憾嗎?”
動手動腳,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不對勁?
郭誌強已經偏過頭捂著嘴笑了,沒有辦法,他怕自己忍不住大笑出聲。
謝長渝:我沒覺得遺憾。
林素美:“我覺得你肯定覺得遺憾。”
這強行遺憾的謝長渝:……
林素美:“所以我們去再揍羅誌帆一次!”
林素美咬了咬唇,既然羅誌帆被揍了一次,還是個死性不改,還是故意做出那副讓人惡心的樣子,那就再來一次。
她深呼吸一口氣:“不喊別人了,這次就我們三個。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用麻袋把他套住,這次把麻袋封口,不用擔心他跑出來看到我們,可以多揍一會兒。而且我們三個人的話,他肯定能感覺出來是三個人,加上我力氣小,肯定知道會有一個女生。一個女生兩個男生,他這麽猜的話,很容易就去猜,是我帶我兩個哥哥去揍的他,但我哥哥們肯定有別的事要做,有人給他們作證,而我平時很少和你們有聯係,別人也猜不到是我們,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林素美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們怎麽都不說話?”
豈止是不說話……
謝長渝和郭誌強都看著她,用一種複雜難言的表情——你這樣說話,真的很讓人覺得顛覆,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說我女主為了談戀愛倒貼男主的同學,你真的是看的我的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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