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舒靈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張馨雅的主治醫師,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絕不相信這是真的，但即便聽到了，她也不想信，“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許博文見舒靈那麽大反應，不由歉意地笑了笑，說：“沒想到會嚇到你，但我剛剛說的都是認真的，你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女孩，如果你現在還沒有交往對象，可不可以考慮我？”

    舒靈隻覺得荒謬，她失笑道：“我們才第二次見麵, 這話是不是……”

    許博文笑著搖頭：“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一見鍾情，我很確信自己並沒有弄錯。”

    “一見鍾情？”舒靈幹脆笑出了聲, “原來是看臉。”

    “你這麽說也沒錯。”許博文想了想又說，“不過還有一種叫氣場, 我覺得我們氣場比較相合。”

    “是嗎？”舒靈想到故事裏的情形, 不由在心裏搖了搖頭，原本按照劇情, 她這會應該被陳天澤毀容了, 那樣的話，對方還能一見鍾情嗎？

    而原本妹妹的確喜歡醫生，對方高大英俊又年輕有為，加上待人溫和, 讓從小缺愛的妹妹一下子深陷其中，也正是因為這樣，那位白富美找上門的時候才會不小心誤會，也就造成了最後不可挽回的結局。

    想到這舒靈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她很快拒絕道：“其實我有男朋友了，所以很抱歉……”

    “我明白。”許博文有些失落，隨即又笑著說，“那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舒靈搖了搖頭，剛要開口，就聽到身後傳來楚燿的聲音。

    “還是別了，我心眼小，會吃醋的。”說話間，他人已經走了上來，一手摟過舒靈的腰，又對著許博文說，“一見鍾情這種東西不適合她，隻有我才是合適的。”

    舒靈默默“呸”了一聲，倒是沒有出聲反駁。

    許博文瞬間失望，最後勉強笑著打了個招呼，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等人一離開，舒靈就拍掉了他的爪子：“你怎麽來了？”

    “不然呢？”楚燿瞟了她一眼，說，“難道等著你和別人一見鍾情？”

    舒靈沒好氣地回道：“所以你到底聽了多久，知不知道這是小人行徑啊？”

    “我說自己是君子了嗎？”楚燿明顯地不以為然。

    “嗬嗬。”舒靈白了他一眼，“你是小人你驕傲？”

    “說真的。”楚燿正了正臉色，見四下無人，便小聲說道，“我有一個懷疑，關於陳天澤的。”

    “呃？”舒靈有些驚訝，陳天澤消失好幾天了，但他一個成年人，事前又沒有任何征兆，就算報警也不會立案，所以一直都沒有進展。

    楚燿讓舒靈跟他走，說路上再告訴她。

    等上了車，楚燿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開口道：“我剛剛查到，陳天澤最後一個接觸的人就是林誌峰，而時間正是事發那天晚上。”

    “這個警察不是調查過嗎？林誌峰說他哥在電話裏和他抱怨了一會，後來兩人就沒聯係了。”

    楚燿搖頭：“我說的是兩人見麵，再有林誌峰說的抱怨也沒錯，那就是動機。”

    舒靈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他們還真相殘啊？我那時也隻是說說的。”

    “嗬，你不要太高估人性，還有一種叫做意外……”說到這，楚燿突然變了臉色，他眉頭緊皺，臉上也沉得嚇人。

    舒靈見了不由納悶，這又是誰惹他了？不過她很快知道了答案。

    路口紅燈亮起，楚燿卻絲毫沒有停的意思，眼看著就要撞上旁邊駛來的車子，他猛地打了個方向盤，險之又險地同一輛卡車擦肩而過，然而車子也緊跟著失去了控製，直直地往路邊的大樹撞了上去。

    “舒舒——”

    舒靈來不及多想，就感覺眼前一黑，隨即有刺痛的感覺傳來，人也被震得暈了過去……

    …………

    “舒靈，你醒了？太好了！”

    似曾相識的聲音傳入舒靈的耳朵，她恍惚了一下，人也跟著清醒了幾分。眼前白花花的應該是病房，而剛剛說話的人正是張馨雅，她坐著輪椅焦急地看過來，另一邊穿著白大褂的許博文正用筆記錄著什麽。

    “我沒死嗎？”舒靈這會已經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她下意識地摸向隱隱作痛的額頭，卻發現自己手上和額頭上都纏著繃帶。

    張馨雅連忙叫道：“你別動，小心碰到傷口。”

    另一邊許博文給她解釋說：“你頭部受了腦震蕩，其餘都是皮外傷，不用太擔心，很快就能養好的。”

    舒靈“哦”了一聲，隨即問道：“楚燿呢？”

    張馨雅麵色一頓，而許博文遲疑了一下，說：“他的情況複雜些，不過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這是什麽意思？”舒靈沒明白，但隱隱也知道這樣的說辭代表著什麽。

    張馨雅忙說：“意思是你要先照顧好自己，等好了就可以去看他了。”說著她看向了許博文。

    許博文點了點頭，對舒靈說讓她多注意休息，隨後就要離開。

    舒靈見他們避重就輕，心裏更加有了不好的預感，當時楚燿擋在了她的身前，肯定傷得不輕。她看向張馨雅問道：“那事故呢，怎麽認定的？”

    張馨雅不是很確定地說：“警方還在調查，初步確認是刹車失靈導致的事故。”

    舒靈皺了皺眉，忍住頭疼坐了起來，隨後準備下床去。

    “你要做什麽，你現在還不能亂動！”張馨雅立刻伸手阻止。

    “我沒事的。”舒靈說著穿上了鞋子，走了幾步感覺還行，就問張馨雅說，“楚燿在哪，能帶我去看看嗎？”

    張馨雅見自己阻止不了，隻能開口說出實情：“他這會很不配合，你還是等他好些了……”

    “那我更要去看看了。”舒靈下意識地舒了一口氣，有力氣不配合，說明還死不了。

    張馨雅搖搖頭，隻能隨她一起去。

    到了門口，一個護士正從裏麵出來，手裏拿著原封未動的藥，一副很鬱悶的樣子。

    “是楚燿不肯吃嗎？”舒靈小聲問。

    護士看看她，點點頭說：“不但不肯吃藥，還不肯換藥，就沒見過這麽不配合的病人……”說著歎了口氣。

    舒靈心下了然，看著她手上的藥建議道：“不如把藥給我，我去和他講講道理。”

    護士遲疑了一下，就把藥給了舒靈，同時叮囑了用藥順序。

    舒靈讓張馨雅先回去休息，說：“他可能會鬧脾氣，我一個人進去就好了。”

    張馨雅點了點頭，等了一會見裏麵沒動靜，才回了自己的病房。

    …………

    舒靈輕手輕腳地進門，並沒有驚動裏麵的人。

    此時此刻，楚燿雙目緊閉，眉頭深深地皺起，似乎正承受著不小的痛苦。

    舒靈剛坐下準備把藥放到一邊，就見楚燿刷一下睜開了眼睛，她連忙說：“你別亂動啊！”

    楚燿見是她，神情鬆了鬆，但隨即又皺起了眉。

    “怎麽了，疼得厲害嗎？”舒靈連忙將藥拿過來，挑出其中幾顆說，“先把這幾顆藥吃了，等下會好一些。”

    楚燿抿著嘴沒說話，隻是死死地看著她，把人看得一頭霧水。

    舒靈心裏沒底，隻能試探著說：“你不會不認識我？還是不能說話了？”前者好說，後者就讓人頭疼了。

    楚燿依舊沒說話，就見他隱忍中帶點尷尬，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舒靈閃過幾絲狐疑，隨即恍然大悟道：“不會是我想的那樣？”說著她稍稍掀開被子，就見他雙腿都打著石膏，看起來有點慘，而另一處也是。

    明白過來後，舒靈也忍不住有些尷尬，可這種事情又不是忍忍就能過去的，她建議道：“我幫你叫人——”

    楚燿眉頭一擰，立刻打斷她：“不要！……你幫我。”

    舒靈一個頭兩個大，剛要拒絕，就見對方一臉哀怨地看著她，仿佛她不答應是多麽天理難容的事情。

    “算了，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

    哪知楚燿聽了這話，反倒臉色沉了沉。

    舒靈沒理他，幫忙後就把藥拿給他，命令道：“快點吃了，我還是病人呢！”

    “你真的不記得了？”楚燿配合地吃了藥，隨後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

    舒靈眨眨眼，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記得什麽？”

    “你替我擋了一箭！”楚燿每每想起，心裏都有些不舒服。

    “嗬！”舒靈笑得古怪，“不記得了，我才不會那麽傻，說不定是不小心碰巧呢！”

    楚燿沒說話，舒靈就把她聽到的關於事故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問他：“你覺得是意外，還是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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