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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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他的愛?

    邵斯年古怪的笑了一下,真是狂妄又出乎預料的答案,他以為她要報複林書源,或者想要邵家夫人的位置。

    念念攤手:“看吧,人類就是這樣,說了實話反而沒人相信。”

    邵斯年放心紙巾,眼鏡重新回到他鼻梁上,像是重新穿上了溫文爾雅的外衣,將剛才短短一瞬暴露出來的真實自己重新武裝。

    他又變回了那個大家所熟悉的邵斯年。

    他站起來,“走吧,我帶你去客房。”

    念念乖巧的跟在他身後,兩人去了二樓,他推開一扇門,“今晚住這裏,櫃子裏有洗漱用品。”

    念念沒進去,問:“你住哪裏?”

    邵斯年指了一個對麵的房間。

    念念:“你的隔壁也是客房嗎?”

    “對。”

    “那我要住你隔壁。”

    他沒反對,隻要她不要求住他屋子裏,其他都隨便她。

    打開門,念念依著門板朝他揮手:“晚安喲。”

    邵斯年笑了一下,真是一個表裏不一的小丫頭。

    想要……他的愛嗎?

    邵斯年洗完澡出來,懶得吹頭發,點了一支煙去陽台上準備自然風幹。

    王家的陽台是露天的,他剛進去就看到隔壁的陽台上坐著一個人影。

    她好大的膽子,麵朝自己這邊坐在大理石圍欄上,兩條雪白的腿露在外麵,還一晃一晃的,也不怕摔下來。

    他這才注意到,她今天沒穿高跟鞋,換了一雙金色綁帶的平底涼鞋,綁帶纏在纖細精致的腳踝上,兩側還各綴了兩顆龍眼大的粉色毛球,可愛又嬌俏。

    念念吹著夜風,笑嘻嘻的:“我就知道你會來這兒,果然讓我等到了。”

    邵斯年撚了一下手中香煙,淡淡道:“你現在距離地麵有五米多高,摔下去有可能會死。”

    念念:“我不怕,我是妖精,不會死的。”

    邵斯年:“……”

    他不回答,她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問:“你洗過澡了是不是?如果我現在過去摸你一下,你是不是又要再洗一遍?”

    他彈了一下煙灰,讓風吹走,有些意外她知道他有潔癖。

    念念指著自己的唇,解釋:“你這裏都流血了,肯定是你自己弄的,因為我昨天晚上親了你嗎?”

    念念有些受傷:“我很幹淨,比你還幹淨。”

    她是石頭,既沒有病菌,也沒有寄生蟲,當然比人類要幹淨了。

    或許是她委屈的樣子太可憐,邵斯年難得的解釋:“我隻是不習慣和人有肢體接觸。”

    念念蜷起雙腿,蹬在雕花的石柱上,一臉好奇:“你碰到我的時候沒有很舒服的感覺嗎?”

    她一直想問,自己的碎片在他身上,她有感覺,他應該也有吧。

    邵斯年沒理她。

    “沒有嗎?但是我有啊,想和你融為一體的感覺。”

    “女孩子不要說這樣的話。”他蹙了一下眉,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有些飄渺。

    念念突然站起來,在不足半尺的圍欄上往裏走,看得人膽戰心驚。

    邵斯年:“快下來!”

    三個字,幾乎是他近十年來說得最急最快的三個字。

    念念衝他笑,“我要去找你。”

    邵斯年:“我給你開門。”

    “不,我就要從這裏過。”

    兩個陽台之間有一條手掌寬的楞,剛好夠她腳掌豎起來貼著牆走,她身子貼著牆壁,踩上去,一點點挪動。

    邵斯年手指夾著煙,一瞬不瞬的盯著,太危險了,稍不留神就會掉下去,在剩下最後半米距離的時候,連忙把手伸過去。

    念念立刻抓住,借力跳進他的陽台。

    身姿輕盈,飛撲而入。

    像夜風送來的精靈。

    用力有點猛,一下子衝入他懷裏。

    邵斯年趕緊扔了一口沒抽的香煙,怕燙到她。

    念念雙手交疊在他後頸,仰著頭衝他笑。

    邵斯年:“胡鬧,我不是說了給你開門嗎。”

    她振振有詞:“如果走門的話,我就碰不到你了啊。”

    他驀然失聲。

    屋內的燈光朦朧,她笑得燦爛又妖媚,像夜裏的燈火闌珊。

    他忍不住想,麵前的女孩,究竟是什麽人。

    或許,她真的不是人,而是專門蠱惑人心的妖物?

    念念近乎貪婪的享受著和自己的碎片相貼的感覺,笑盈盈的說:“我是來要賬的。”

    “什麽?”他怎麽不記得他欠她什麽。

    念念:“我的小兔子。我包包上的小兔子不見了,從進宴會廳就不見了,一定是我翻牆的時候掉了,當時隻有你在場,是不是你撿到了?我問過王家的人了,沒人發現它。”

    邵斯年心頭一動,想起昨天他本來是準備把那個小玩具還給她的,結果被她突兀的一個吻弄忘了,現在那個小兔子應該在孫阿姨那裏。

    孫阿姨是家裏的幫傭,髒衣服一般都是她洗的。

    邵斯年喉頭動了一下,嗓音微啞,“我撿到了,不過現在不在我身邊。”

    念念:“在哪兒?”

    “應該在家裏。”

    念念問:“那你什麽時候還我?”

    邵斯年想了一下:“明天,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念念:“把你電話給我,我自己去拿。”

    邵斯年眼眸微斂,低頭看了她一會兒,輕輕拉開她的手臂,後退一步,和她保持一臂左右的安全距離。

    他說了一串數字,是他的手機號碼。

    念念:“你再說一遍,我沒記住。”

    邵斯年:“……你該回去了。”

    他隻準備說一遍。

    念念:“你好壞啊。”

    邵斯年笑了一下,道:“有些機會隻有一次,抓不住就永遠錯過了。”

    念念突然竊笑,“我抓住了喲。”

    接著,她報了一串數字,和他剛才說的一字不差。

    邵斯年沒說什麽,走進臥室,拉開房門,“你該回去了。”

    念念這次沒有再磨蹭,衝他擺擺手,心滿意足的走了。

    邵斯年關上門,腳步朝浴室走去,走了兩步停下,轉身走到床邊躺下。

    沒一會兒,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拿起一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這是我的號碼,你要存起來哦。】

    他笑了一下,把號碼添加到通訊錄,輸入名字的時候,他猶豫了,最後用了一個省略號代替。

    ——暫時無法定位的人。

    念念用小兔子套取了他的電話,發完短信心滿意足的睡覺。

    她做了一個美夢,夢見邵斯年和王浩然都死掉了,她帶著他的靈魂進入化靈池,靈魂消散,隻留下自己的碎片,她開心的和碎片融為一體。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還沉浸在美夢中無法自拔。

    不過不知道他們兩個會活多久呢,自己的碎片對靈魂來說是雜質,被碎片寄居的人,都注定了無法長壽。

    邵斯年起床的時候王家隻有傭人們起了,他沒吃早飯,交代一聲開車離開。

    去公司之前,他回家一趟,家裏已經做好了早飯,管家迎上來,他道:“前天我穿的衣服裏有一個小兔子,給我找找。”

    管家從發現那個小兔子就憋了一肚子話想說,硬生生忍了這麽長時間,如今還是邵斯年主動提起的,整個人都呈一種詭異的亢奮狀態。

    “我放起來了,這就拿過來。”

    邵斯年點頭,坐下開始吃早飯。

    管家飄到一旁,叫孫阿姨把兔子拿過來,仔細端詳,怎麽看怎麽是小姑娘的玩意兒。

    邵家可是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東西,一出現還是在先生的口袋裏,家裏的傭人們已經對這隻兔子研究了整整一天,開了無數個腦洞,也沒推斷出這兔子到底是哪兒來、幹什麽用的。

    尤其是,先生嘴唇上還結著血痂。

    如果不是了解先生的為人,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強吻某個女孩子,被人家咬了。

    管家小心翼翼的把兔子身上的毛拍蓬鬆,放到邵斯年麵前,見他點了一下頭,承擔著同事殷切希望的管家開口:

    “先生,這兔子是送人的嗎?”

    “不是。”

    管家瞬間失望,結果邵斯年又接道:“是別人的,找個袋子裝一下,我要還回去。”

    管家眼睛一亮,問:“是女孩子嗎?”

    邵斯年:“是。”

    果然!

    管家滿麵紅光的應了一聲,飄著送來一套精致至極的包裝盒,把小兔子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裝名貴的珠寶首飾也就這個檔次了。

    邵斯年看了一眼,沒說什麽,拎著華麗麗的包裝盒去了公司。

    但是他等了一天,兔子的主人卻並沒有來。

    作者有話要說:  念念:我一碰到你,就有想和你融為一體的感覺。

    邵悶騷:女孩子不要說這樣的話。

    再遇念念光腿坐在牆頭上晃,悶騷將其拉下,幹之。

    悶騷的意思就是隻做,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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