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出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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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文宣生就一副好相貌, 眉目深邃, 然氣質溫和, 尤其淺淺一笑, 和煦如春曉之花, 到了如此境地,又多了兩份羞澀尷尬, 微紅著臉, 樣子十分美味。
然而念念話音剛落,他眉宇間就染上幾分淡淡的冷意。
收回手, 把碗放到旁邊的案上, 展文宣道:“皇後娘娘,此事不可能, 請勿再提。”
念念眨眨眼,無辜的問:“那我懷孕了怎麽辦呀?”
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吃藥。想必皇後手裏不少避孕的方子,若是沒有,臣可代勞。”
念念托著腮笑, 問:“展大人的意思是……今日之事權當沒有發生過?”
展文宣:“難道臣要當作發生過嗎?與下臣通奸, 皇後可曾想過後果。”
“所以我們才要廢了薑宇平呀。”念念順口接道。
展文宣笑了一下, 似乎在嘲笑念念的異想天開。
“臣不知您為何突然如此執著,不過廢帝並非您想象的那般容易,且先不說臣有沒有這個能力,即便有,也成功了,攝政王難道會袖手旁觀嗎?到時候鷸蚌相爭……”
“更何況, ”展文宣一邊穿衣服一邊向念念繼續解釋,“先帝對我有知遇之恩,殯天前將陛下托付於我,臣不是無信之人。”
念念:“可是薑宇平心胸狹窄,難道不會忌憚你功高震主。現在朝堂上不是薑嵃說了算,就是你說了算,薑宇平就是半個傀儡。”
展文宣:“多謝皇後掛心,臣自有分寸。”
念念無奈道:“好,既然展大人不願意和我合作,我也不好強求。展大人,請。”
展文宣已經穿好了衣服,卻沒有離開,頓了一下道:“如果皇後還想挽回陛下的心,還是早日回宮為好。”
念念聽見這話,突然又笑了起來,托著下巴笑吟吟的看著他,興致勃勃道:“我發現展大人也不是什麽好人,睡了皇後還能這麽平靜。……展大人真的忠君嗎?”
展文宣眉眼含笑,“臣當然是忠臣。有些瑣事,還是不讓陛下知道的好。”
忠臣?怕是隻忠於自己。
念念笑嘻嘻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臣告辭。”
展文宣一絲不苟的行了一禮,臨出門時突然問:“敢問皇後,和攝政王為何沒談攏?”
“因為皇叔他……”
念念撩著發梢,充滿惡意的一笑,嗲嗲回答:“……不能人道。”
展文宣似乎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愣了足足有三秒鍾,這才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原來如此,看來攝政王的身體確實欠安。”
說完,他拱了拱手,拉開門出去。
念念揚聲對淳和嬤嬤道:“送展大人。”
聽到外麵應了,她這才重新躺回軟榻上。
男人床上床下果然是兩個人,看看展文宣那無情的模樣,哼。
幸好她沒有抱著睡一覺就能讓他死心塌地的奢望,他想當一切都沒發生過,怎麽可能。
等著,早晚有他後悔的。
展文宣離開駱家時受到了來是雲泥之別的待遇,他幾乎是被一路嫌棄到門外的。
剛出大門,還沒轉身,門就被猛地合上了。
等在外麵的侍衛怒道:“嘿,這什麽態度啊?!大人,這……”
展文宣抬手止住侍衛上去理論的衝動,神色淡淡:“無妨,回府。”
說著,他上了馬車。
車簾落下的瞬間,他帶了十幾年的微笑麵具第一次有了龜裂的跡象。
皇後娘娘和首輔大人不歡而散的消息飛快傳入薑宇平耳中,薑宇平立刻出宮,親自登門探望。
薑宇平來的時候展文宣正在沐浴,匆匆穿了衣服出來,頭發還滴著水,見麵就請罪。
薑宇平連忙把他扶起來,柔聲道:“委屈愛卿了。”
展文宣悄悄整理衣襟,以免被念念咬出來的痕跡露出,他微笑:“陛下說得哪裏話,為陛下分憂是臣的職責。”
隻不過,這次不小心分憂分到床上去了。
想起方才沐浴時自己布滿抓痕的後背,火辣辣的疼,那小手比小貓爪子還鋒利,自己可不就是為陛下“分憂”的嗎?
薑宇平恨聲道:“駱彤欺人太甚,仗著祖上軍功,連當朝首輔都敢如此慢待。他日朕收攏了兵權……”
見薑宇平嚴重冷意,展文宣想起念念說的話,笑了一下,“陛下息怒。皇後娘娘乃是真性情,難能可貴……”
話未說完,展文宣悚然一驚,不過一場床笫之歡而已,他評價駱彤就從“駱家”、“兵權”變成了“真性情”了嗎?
幸而薑宇平並未發現他的異樣,兀自沉浸在日後大權在握如何整治駱彤的臆想中。
展文宣淡淡笑著,也不打斷他。
身為君主,爭奪權力的動力竟然僅僅是為複仇,怎麽可能會成為明君?
不過薑宇平好糊弄,不會礙自己的事,若是換成薑嵃……嗬,他可不會允許臣子越權。
薑嵃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批折子。
他放下筆,靠在椅子上閉目思索。
念念當時說如果自己不同意,她就去找展文宣合作。如此情形,是合作成功了,還是沒有成功?
展文宣年紀雖輕,卻不可小覷,況且念念的提議對一個有野心的人來說,毫無疑問有著極大的誘惑力。
展文宣無疑是個有野心的人。
這兩人在算來算去,念念隻顧著玩樂。
古代娛樂匱乏,但對貴族來說還是很有意思的,時下冬天貴族們流行冰嬉,各種冰上活動,例如的滑雪、溜冰、坐冰槎、打冰球等。
駱彤出身武將之家,是個中好手,她剛一出宮就有閨中姐妹邀她一起玩耍。
念念當然一口答應。
妖精貪歡,這歡可不止是床笫之歡。
這一日天氣晴冷,是曆年冰球盛典。
念念破天荒的沒睡懶覺,一大早爬起來去萬名湖打比賽。
萬名湖位於京城最大的皇家園林內,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舉行冰球比賽,不僅有男子組,還有女子賽,算是年關前最大的娛樂盛事。
因為念念不在宮內,她也懶得理會這些雜事,這次比賽是良貴妃主辦的。
看台上,當朝的幾位掌權者一一落座。
薑宇平對展文宣道:“愛卿,聽說李尚書的獨女揚言要拿魁首,向朕討個封賞,你猜她會要什麽封賞?”
展文宣:“臣不知。”
薑宇平:“真不知嗎?”
京中盡人皆知,李小姐癡戀展文宣,奈何流水無情。
展文宣:“真不知。”
薑宇平笑了笑,看向薑嵃。
天冷,攝政王裹得嚴嚴實實,手裏還抱著暖爐,靠在椅子上,像一隻打盹兒的貓。
“皇叔過了年就而立了,還不準備成家嗎?”
薑嵃咳了一聲,“臣不知道還能活幾時,何必耽誤人家姑娘……”
說話間,傳來馬蹄疾馳聲,所有人都忍不住順著聲音看去,在皇宮內縱馬疾馳可是大罪,當朝入禁宮不下馬的殊榮隻有兩人有,且都在看台上,那會是誰這麽大膽。
想法剛起,人馬已至。
紅衣白馬,飛奔而已,馬已是神駿至極,馬上之人卻更不可逼視,明媚耀眼。
她翻身下馬,摘下風帽,解下披風,露出一張燦若玫瑰的笑顏。
冰場上的姹紫嫣紅,瞬間暗淡無光。
這一幕太過震撼,此後上百年,白馬紅衣成了京城最流行的貴女打扮。
念念歪頭一笑,軟軟問:“我來晚了嗎?”
良久才有人上去答:“不晚,不晚,皇後娘娘來得正是時候。”
念念笑了一下,伸手接過球杆上場。
看台上,一時無人說話,連薑嵃都精神了幾分,微微坐直,看著白茫茫賽場上那麽燦爛的紅。
良貴妃更是死死盯著念念,恨得牙根兒癢,怪不得出宮把鳳印交個自己,原來是打著這個注意,想在賽場上奪回陛下的心嗎?
良貴妃摸了摸顯懷的肚子,深吸口氣,沒關係,隻要她能誕下龍子,就比什麽都強……
賽場上無尊卑,大家都玩得很開,尤其是李小姐更是分毫不讓,念念玩得超級開心。
半場球打下來,熱得渾身冒汗,中場休息的時候,她直接去了看台上,看都沒看薑宇平一眼,直接對展文宣笑。
她笑意盈盈,帶著些微的促狹,“展大人,聽說誰拔得此賽頭籌,陛下就會將她指婚給展大人。萬一最後本宮贏了,展大人可怎麽辦呀。”
作者有話要說: 紅包包晚上一起發,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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