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他黴運纏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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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小玉奔跑在去往後山的道路上, 她連睡衣都來不及換,腳上隻穿了一雙拖鞋, 涼風從衣服的縫隙不斷灌進身體中, 盡管劇烈的奔跑驅散了這股寒冷,但她的心卻是冰冷的。

    後山的小路上隻有寥寥的路燈, 望過去一片漆黑陰森, 憑著一頭熱血衝進去之後, 楊小玉才後知後覺感到了害怕。

    但一想到倒在血泊中的王雨婷,她咬了咬牙,在心裏給自己打著氣, 慢慢地沿著記憶中的路線, 朝著佛像所在的地方摸去。楊小玉還記得那個周六晚上, 其他人找到了佛像之後, 她和王雨婷站在外圍看著那些躍躍欲試的同班同學,很久都沒有動彈。

    楊小玉心中是不相信許願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的, 而王雨婷的目光則是一直落在形影不離的賀成與薑茹雲身上, 看了半晌,她突然問:“小玉, 你說如果我許願讓他看我一眼, 這個願望可以實現嗎?”

    楊小玉當然知道王雨婷說的“他”是誰,她們二人是關係極好的朋友, 王雨婷苦戀賀成的事她看在眼裏,勸也勸不聽,罵也罵不醒, 次數多了,楊小玉也懶得勸解了。反正人家薑茹雲漂亮且優秀,賀成隻要不傻,這兩人就算分開,也輪不到王雨婷頭上,時間一長,想必王雨婷就能死心了。

    此時,見好友還執迷不悟,想要依靠許願來贏得心上人,楊小玉真是恨鐵不成鋼,就說:“你光讓賀成看你一眼有什麽用?人家又不是沒有女朋友,我看你啊,還是多花點心思在學習上,不說別的,你跟薑茹雲差距這麽大,先把成績提上去再說吧!”

    王雨婷的眼睛依舊釘在賀成身上,聞言神情黯淡下來,輕輕地“哦”了一聲,沒再吭聲了。

    那一天,同行的人中,除了楊小玉之外,所有人都試著去許了願。楊小玉還是不信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於是她在佛像麵前什麽也沒想,回去的路上王雨婷問起來,她就含含糊糊地推說自己許過願了。

    第二天薑茹雲跳樓身亡後,楊小玉第一個懷疑到了好友的頭上,而當天晚上,她看到王雨婷趁著宿舍裏的人都睡著後,鬼鬼祟祟地溜了出去,過了很久才回來,神情掩不住慌亂時,這種猜測更是篤定。

    楊小玉對著王雨婷旁敲側擊,可是王雨婷嘴巴很緊,無論怎麽樣,楊小玉都沒法逼迫她承認。而且在薑茹雲死後,楊小玉也發現,王雨婷的舉止越來越怪異了,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具體哪裏不對勁,楊小玉說不上來,但她與王雨婷是多年朋友,細微處的改變總是能有所感覺的。楊小玉一方麵安慰說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一方麵又止不住地冒出不好的猜想,忍耐了許久,她覺得每天擔驚受怕的日子已經受夠了,於是就去找王雨婷攤牌。

    王雨婷否認的結果她已經預料到了,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她晚上起夜的時候,竟然發現王雨婷割腕自殺了!

    楊小玉徹底懵了,她發覺的時候,王雨婷已經躺在地上很長時間,氣息近乎於無,像是沒救了。在滿室的血腥味中,楊小玉忽然想到了一個荒唐的念頭:自己還沒有許過願。

    既然那個願望的威力這麽大,那麽或許她也可以許願,讓自己的好友獲救。

    楊小玉氣喘籲籲地在林子裏穿梭,她隻來過一次,記憶不是特別深,浪費了點時間繞路,最後才終於找到了那尊佛像。她撥開灌木叢,抬頭望著那座兩米多高的佛像,平複了一下呼吸,正要許願,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

    “你還不明白嗎,王雨婷就是被這個東西害死的,你向它許願,無異於自投羅網!”

    楊小玉嚇了一跳,她沒料到竟然會有人跟著來,還沒轉過頭,肩膀就被人抓住了,她身子一顫,正想尖叫,嘴巴又被一隻大手捂住,然後耳邊傳來一個惡狠狠的男聲:“我說小姑娘,我們是來幫你的,放輕鬆點。這樣,我放開你,你不準跑,也不許再叫了,聽懂了嗎?”

    楊小玉拚命地點頭。

    於是那人抓著她的肩膀,讓她轉了個身,楊小玉定睛一看,發現麵前站著四個人,其中兩人就是白天在操場邊找她問話的一對男女。

    “還好趕上了。”許妍見楊小玉沒事,鬆了口氣。剛剛在寢室裏聽說楊小玉跑去後山的時候,許妍還擔心她的安危,幸好陸青禾在楊小玉床上揀了一根她的頭發,用了點手段尋到她的蹤跡,幾個人一路追過來,才能在楊小玉許願前將她攔下。

    許妍的目光落到那尊佛像上,從外表看,外殼有些破損了,也不知放在這裏多久了,看上去髒兮兮的,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佛像的麵容並不顯得慈悲,在夜色下倒是覺得古怪。

    佛像的目光是朝下看的,眼眸半闔,站在它下麵,許妍恍惚間產生了一種正在被人注視著的錯覺,但仔細看看,佛像的眼珠子分明是毫無生機的石頭。

    許妍情不自禁地退後一步,卻正好撞進了陸青禾懷中,陸青禾伸手扶了扶她,皺眉問道:“怎麽了?”

    “不知道……”許妍搖搖頭,“我就是覺得,它好像在看著我……”

    陸青禾也看向了佛像,半晌後冷笑:“原來如此,我算是明白,為什麽要用許願這種方式來騙人了。”

    許妍問他:“許願是假的?那薑茹雲他們的事要怎麽解釋?”

    “沒什麽好解釋的,這個東西要的一直都是那些學生的命。迄今為止,薑茹雲死了,王雨婷生死不知,看上去似乎是因為許願的緣故,但實際上,不是別人許的願害了她們,而是隻要許過願的,就都會死。”陸青禾淡淡地解釋道,見許妍仍是不解,他也沒多少,而是直接走上前去,用傘尖敲了敲佛像,細聽了一下響聲,然後道,“裏麵是空的,有用,你找塊石頭把它砸碎。”

    身後,吳有用剛剛跟楊小玉說明了情況,楊小玉聽說他們是好友父母請來驅鬼的大師,臉上也是一副世界觀被震碎的表情。

    聽見陸青禾叫他,吳有用歡快地應了一聲,轉身竄到林子裏去,後山上遍地都是石頭,吳有用扛了塊最大的回來,掄起胳膊,三兩下就將這尊已被腐蝕風化的佛像給砸爛了。

    許妍發現,佛像真的是隻剩一層外殼,裏麵是空心的,砸碎之後,掉出來一個小小的木盒子。

    吳有用將木盒子撿起來,打開來一看,裏麵用黃紙包著大量灰色的粉末,看上去像是人的骨灰,驚訝道:“我靠,這是怎麽想的,把骨灰盒藏在佛像裏邊,簡直太有創意了!”

    陸青禾示意他將盒子遞給自己:“分量不輕,看樣子這裏麵裝的骨灰至少有十幾個人,骨灰盒藏於佛像金身之內,佛陀也能化成惡鬼。再加之盒子是槐木製成的,嗬,這是生怕不能招鬼,布置這一切的人也算用心了。”

    許妍聽得雲裏霧裏,她悄悄問吳有用:“槐木有什麽講究嗎,為什麽說不能用作骨灰盒?”

    這是吳有用的專業領域,他心想總算有能讓他炫耀的了,於是詳細地解釋:“槐樹又被叫做鬼樹,所謂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門前不栽鬼拍手,說的就是不能在房子周圍種這種鬼木,因為容易招鬼。用槐木做骨灰盒,你這是想把死者送走呢,還是想讓他們的魂魄一直留在這裏,舍不得離去呀?”

    陸青禾瞥了許妍一眼,道:“誘使那些學生許願的,並非佛像,而是這裏麵的東西。”

    許妍有點不解:“你剛才說,隻要許過願的人都會死……”

    “許願隻是個幌子。”陸青禾今天似乎格外有耐心,竟也沒有對許妍連番的提問感到不耐煩,他語氣平穩道,“在你答應付出代價的時候,這些東西就會在你的身上做上標記,願望越是接近於滿足,就越容易被它附體。薑茹雲死去後,靈魂完全成為了這些東西的附庸,王雨婷雖然還活著,但她卻是被附身了,隻不過這東西力量還未完善,即便附在她身上,有一時半刻她卻是清醒的,那些短信應該就是她清醒的時候發出去的。”

    楊小玉聽到這話,一個激靈,馬上跑上前來,哀求地問道:“你是說……婷婷她果然是中邪了?”

    “不對啊,為什麽這東西選擇附在王雨婷身上?”許妍道,這麽多人,偏偏選中了王雨婷?

    陸青禾勾起嘴角,笑容中帶著一點諷刺:“心有執念,才會讓這些東西趁虛而入,所謂許願,也不過是用來檢測心誌是否堅定的一種手段而已。這樣來看,王雨婷許的願望,多半是造孽之事,因此她比其他人更容易受到邪物入侵。與鬼祟作交換,簡直不自量力,也不想想除了一條性命之外,自己還有什麽是能讓鬼物感興趣的呢?”

    楊小玉呆住了,她愣了好一會,才喃喃道:“果然……果然是婷婷害死了薑茹雲……”

    許妍轉過頭問她:“你知道王雨婷的願望?”

    楊小玉苦笑一聲,搖搖頭:“婷婷她不承認,但是我大概能猜到的,無非就是希望薑茹雲消失,遠離賀成,這樣她才有機會……我勸過她的,可是她不聽,弄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許妍瞬間想明白了。賀成、薑茹雲和王雨婷,這三個人的願望是交織在一起的,王雨婷許願讓薑茹雲消失,於是薑茹雲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跳樓身亡,在死亡的同時滿足了賀成的心願;薑茹雲許願與賀成永遠在一起,於是一直試圖殺死賀成,讓男友來陪自己,但是因為王雨婷的願望中還有一個附加條件——遠離賀成,於是薑茹雲哪怕化為鬼怪,也依舊無法靠近賀成。王雨婷無意中的一句話,讓賀成多次逃脫了薑茹雲的追殺,苟延殘喘多活了一些時日。

    這三個人結成了一個怪圈,要不是王雨婷突然割腕自殺,自己打破了循環,他們可能要一直陷在裏麵出不來了。

    陸青禾神色依舊很是平靜,他似乎很早就看透了整件事,語氣毫無波瀾:“王雨婷能感受到自己被附身了,因無法反抗,所以才會選擇在清醒的片刻割腕。”寧願去死,也不願把身體交給這些東西,也不知她最後有沒有後悔自己許下的那個願望。

    “現在怎麽辦?”許妍問陸青禾,她來到這裏,最初是為了幫林紅燕找到害死女兒的凶手,如今真相是找到了,可是真要算起來,這些學生都是受害者,“還有王雨婷,她的魂魄能救回來嗎?”

    陸青禾道:“罪魁禍首是這裏麵的東西。把它解決了,找到王雨婷並不難。”

    他屈起手指,重重地叩在木盒子上,隻聽盒子裏立刻傳出陣陣慘叫,聲音高低不一,似乎混合了十幾個人的喊聲,隨後,無數股黑煙從盒子裏飄出來,四散逃逸,又一些還衝周圍站著的許妍幾人衝過去,似乎是想竄入他們體內。

    見狀陸青禾眼眸微眯,冷聲道:“找死!”

    他動作利落地張開傘,傘麵上射出無數道金光,準確無誤地勾住了那些逃竄的黑影,它們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拉扯著不斷地往陸青禾那邊移去,而越靠近陸青禾,尖叫聲就越是淒厲,仿佛遇上了天生的克星一般。陸青禾開始轉著傘,金光越來越盛,形成天羅地網,將黑影一網兜盡,而在一片黑霧中,有一個小小的白色光點若隱若現,陸青禾伸出手,那白色光點受到牽引,輕輕地落於他的掌心中。

    “找到了。”陸青禾說,“這是王雨婷的魂魄,她雖是自願放棄了身體,可惜這些東西卻不打算放過她,再晚來一陣,她的魂魄就要被徹底吃掉了。”

    楊小玉瞪大雙眼望著這一幕,連震驚都忘了,差點沒嚇得暈過去。

    事情本來進展得很順利,但是突然之間,許妍聽見了一個女人沙啞的聲音:“所以,我的茹雲是被那個叫王雨婷的害死了?”

    許妍詫異地轉過頭,才發現林紅燕站在身後,眼眶通紅,不知是什麽時候偷偷跟了過來,也不知聽去了多少,他們竟然都沒有察覺。

    吳有用看見林紅燕,說:“阿姨,不是讓你待在屋子裏的嗎,你怎麽跟來了?”

    林紅燕沒理他,隻是直直地盯著躺在陸青禾掌心的白色光點,像是著了魔一樣,慢慢地抬腳走過去,自言自語道:“你們還要救那個人?她殺了茹雲,你們還想救她?”

    見林紅燕神色不妙,許妍心中頓時生出不詳的預感,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扯住林紅燕的衣袖,誰知林紅燕卻一把拂開她的手,朝著陸青禾衝了過去。

    “茹雲死了,她也別想活!”林紅燕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癲狂之色。

    “等等,別過去——”許妍喊晚了,或許是知道真相後的悲憤,使林紅燕爆發出了極大的力量,她眨眼間就飛奔到陸青禾身前,抬手就去抓那團屬於王雨婷魂魄的白色光點。

    陸青禾自然不可能讓林紅燕碰到,條件反射地退了一步,手中轉傘的動作微微一滯——就是這毫不起眼的停頓,讓其中一抹最為凝實的黑影抓住了機會,掙脫了黑傘的束縛,它像是知曉自己跑不遠,於是沒有猶豫地,掉頭就往離得最近的那個人,也就是林紅燕身上衝去,試圖占據那個身體。

    “林姨,你小心!”林紅燕察覺到了背後襲來的涼意,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用力推到了一邊,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茫然地抬起頭,林紅燕後知後覺看見陪著她來的那個記者小姑娘捂著心口,臉上滲出冷汗,像是在忍耐著極大的痛苦一樣。

    許妍如今的確非常不好受,她剛剛撞開林紅燕,那道黑影就落在了自己身上,那一瞬間,就像是身體被泡進了極地寒冰之中,從頭到腳的血液幾乎都被凍住了,許妍覺得眼前發黑,手腳不聽使喚,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唯一聽見的就是陸青禾的聲音。

    “程巧巧!”

    那聲音似乎是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或許是許妍的錯覺,她竟在裏麵聽出了一絲罕見的慌亂,但轉念一想,她又在心中嗤笑。怎麽可能呢,陸青禾那個人是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怎麽可能會驚慌失措……

    誰也沒料到這個發展,吳有用目瞪口呆地看著許妍雙眼一閉,整個人筆直地朝後倒去,但還沒接觸到地麵,就被一個人接住了——吳有用咽了口唾沫,順著橫在許妍腰間的手臂往上看去,果不其然望見自家先生陰沉著臉,渾身散發著極度不爽的氣息。

    糟、糟了,吳有用記得,先生最不能容忍的其中一件事,就是有人在他擺明了要護著的情況下出事,上一次發生這種狀況,那隻髒東西的下場可是無比慘烈,接連讓吳有用做了一個星期的噩夢……隻盼先生這回手下留情,千萬別把人家學校的山頭給燒光了啊……

    林紅燕已經傻眼了,她抖著嘴唇,剛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但一抬頭,卻撞進了一雙豔紅色、仿佛浸潤在鮮血中的眸子裏,被那雙眼睛一掃,她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

    許妍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中。

    她睜開眼時,頭還有點暈,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環顧了一圈,發現房間裏並沒有人。

    “你醒啦。”她的係統打了聲招呼,似乎很是高興。

    “這是哪兒?”許妍揉著額頭問。

    “這是陸青禾的房子。”係統盡職地跟她解釋,“之前那個髒東西衝進了你的身體,你暈過去了,然後陸青禾就把你帶回來了。”

    “哦……沒涼就好。”不然她的五十萬就泡湯了,許妍想著,下了床,推門出去,發現自己所在的這間臥室位於二樓,她沿著樓梯走下去,一路走到客廳,終於看見其他人了,“吳有用……?”

    吳有用正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乍一聽到有人在背後喊自己,回頭一看,見是許妍,臉上立刻露出放鬆的表情:“你可算醒了!”

    吳有用解釋說,當時許妍被邪祟入體,情況不妙,陸青禾用了點法子暫時護住她,但由於許妍體質特殊,不是那麽容易將髒東西根除的,於是陸青禾才將她帶了回來。

    “先生說,你現在還比較體虛,最好休養一陣。哦對了,先生還讓你暫時住在這兒,等完全根除之後再說。”吳有用從茶幾的果盆裏撈了一把瓜子,放進嘴裏一邊喀嚓喀嚓,一邊含糊不清地傳達著陸青禾的意思,見許妍盯著自己,他直接將瓜子遞過去,道,“來,一起嗑嗎?”

    於是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迅速地將一整包瓜子給解決了。

    “陸青禾呢?”許妍邊吃邊問。

    “在三樓呢,先生這幾天有事要忙,不許人打擾。他還說你要是醒了,想幹嘛都行,但是先不要離開這裏,他在你的房間——就是你剛才睡的那間裏麵設下了陣法,你這次身體受了不小的損傷,這是專門弄出來給你溫養的。”說著說著,吳有用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心酸,“先生從來沒有對我這麽好,以前我受傷的時候……”

    許妍順口問:“他怎麽對你的?”

    吳有用傷心地說:“先生說反正死不了,該幹嘛幹嘛,不要在他麵前蹦躂。”

    許妍:“……”哦,真可憐呢。

    許妍想起林紅燕,問了句:“學校的事情解決了嗎?”

    提起這個,吳有用差點嗆到,他咳了一陣,很是不自然地別過頭去,目光也躲躲閃閃的:“有先生出手,當然是解決了的……哎,你別問這麽多,你問我也不會說的!”

    吳有用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樣。

    許妍果然沒再追問他,而是直接問了係統,係統就靠譜多了,回答道:“那天晚上陸青禾似乎非常生氣呢。”

    許妍:“怎麽個生氣法?”

    係統想了想:“放火燒山?”

    一向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許妍驚呆了:“這可是要坐牢的!那其他人呢,王雨婷救回來了沒有……”

    “都沒事。”係統說,當然,它還隱瞞了一些事情,比如陸青禾在林紅燕和王雨婷身上都放了一點東西,她們倆估計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持續走黴運,至於能不能逢凶化吉,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陸青禾種下因,會結出什麽果,還得看她們怎麽做。

    得到答案後,許妍就不再多想。她老老實實地按照陸青禾的吩咐,在這棟房子裏住了下來,吳有用並不是常住人口,他隻在白天的時候過來竄門,陪許妍解解悶,當然說的最多的還是他家先生的豐功偉績,然後晚上就告辭離開。

    至於陸青禾,許妍一直沒看見他從三樓下來,似乎完全不用吃飯喝水一樣。

    來到這裏差不多一個星期後,許妍才總算見到了他。

    那是一個晴朗的早晨,許妍正坐在客廳無所事事地發呆,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她抬起頭,就見陸青禾從三樓走下。

    幾日不見,陸青禾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看見許妍,也隻問了一句:“苦頭也吃了,這回長教訓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雖然我沒寫出來,但是甜度值真的一直有在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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