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養病犬的守則(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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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妍不擅長喝酒這件事, 對於周景澄來說並不是什麽秘密。
所以在明知她酒量不好的情況下, 還點了一瓶紅酒, 周景澄承認他就是故意的, 因為喝醉之後, 許妍不僅別人說什麽都相信,而且最重要的是, 她不會有醉酒後的記憶。
吃完晚飯, 周景澄輕車駕熟地扶著她回到家中,或許是到了熟悉的地方, 剛剛在外麵還一聲不吭、任由周景澄牽著走的許妍像是一下子“醒”過來一樣, 拽著他的胳膊就嚷嚷,說什麽我家孩子長這麽大了啊, 還說舍不得讓他離開自己身邊,去那麽遠的地方讀大學,念叨著,許妍像是把自己給感動了, 竟然開始掉眼淚。
“小澄, 你不會出去之後, 就不認我這個姐姐了?”許妍睜著一雙朦朧的醉眼,抬起頭望著周景澄,語氣幽幽的,像是在麵對著即將遠行的丈夫,因為自己要獨守空閨從而時刻擔心對方會不會在外麵給自己戴綠帽子一樣。
周景澄及時接住她突然傾靠過來的身子。被酒精支配的大腦不甚清醒,連帶著許妍的手腳都不聽使喚, 要不是有周景澄擋著,她說不定會直接撲到地上去,幸而周景澄如今已不是當初那個瘦小的孩童,已經悄然成長的少年雙臂結實而有力,牢牢地箍著她的腰,稍稍彎身手臂抄起她的膝彎,輕輕鬆鬆將許妍整個人橫抱了起來。
女人的重量對於周景澄而言幾乎不存在似的,他穩穩地托住許妍的身子,抱著她朝臥室走去,邊走邊抽空回答剛剛的問題:“很久之前,我就不想再讓你做我的姐姐了。”
什麽?盡管如今許妍的腦海裏一片混沌,但她還是能聽懂別人說的話的,而周景澄的這一句話說出來,立刻就讓她怔住了。
許妍不自覺地流露出委屈的神態,雙眸泛著水光——這要放在平時,她是絕對不會這般失態的,尤其是在周景澄麵前,她自詡要做好榜樣,更是不允許自己在孩子麵前留下壞印象,時時刻刻都不忘約束自己的言行。
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丟棄了一貫的理性,腦子裏像是攪玻璃似的,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發疼,本來就不好受,周景澄一說出口,那種難受更是被十倍地放大。
“為什麽……小澄不喜歡我了嗎?”許妍在周景澄懷裏撲騰了兩下,掙紮著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然後又夾著他兩側的皮膚往外拉扯,仿佛是想驗證一下眼前的周景澄是否別人假扮的,否則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呢,“平時明明那麽乖……說,你是不是在哪裏學壞了!”
許妍嚴正控訴道:“白養你這麽久了,竟然都學會傷你姐的心了!”
不,當然不是因為這個,周景澄在心中否定著她的說法。
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太喜歡、太在乎,所以姐姐這層身份,才會成為一道無形的枷鎖,將他永遠地隔離在許妍劃出的名叫“親人”的界限之外,他無法靠近,許妍亦不會主動跨過來。
“姐姐。”說話間,周景澄已經抱著許妍來到了她的臥室,彎腰將她輕輕放到床上,自己隨後坐在了床邊,頓了頓,在許妍茫然的注視下,換了另外一個稱呼,“唐書雲。”
許妍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罷工的理智並沒有提醒她這個稱呼有什麽不對——以前,周景澄從來不會直呼她的名字,一來是因為她比較年長,二來直接叫名字不太尊重。
但是此刻,周景澄垂眸望著許妍,又開口喚了一遍:“唐書雲。”
一開始,許妍還是條件反射地應著,但當周景澄不厭其煩地叫了一遍又一遍後,她就煩了,抬起手,一巴掌呼了過去:“有話就說。”
周景澄輕而易舉地就掐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舉到自己嘴邊,輕輕地吻著,熾熱滾燙的唇印在她的手背上,眨眼間整隻手都被吻遍了,就連指尖也沒有放過,仿佛要將那片嬌嫩的肌膚燙出一個個痕跡來才肯罷休。
“唐書雲,書雲……你為什麽就是看不到呢,哪裏會有弟弟對姐姐做這種事?”周景澄極力地克製著自己親吻的力道,他不想讓許妍覺得難受,同時也在心中恥笑著自己的偽善,也就隻有在許妍醉得不輕、完全不曉得他在幹什麽的情況下,他才敢這樣做。
就如同一隻活在陰溝裏的卑鄙鼠類,雖然覬覦著櫥窗裏擺放著的包裝精美的糖果,為那一陣誘人的香甜氣息所吸引,可卻不敢在白天正大光明地走出去索要,隻能躲在陰暗的縫隙裏窺伺著,隻有當夜深人靜、無人察覺之時,才悄悄地從肮髒的角落裏探出頭,心懷鬼胎地接近櫥窗,盤算著如何才能不引起警覺地將那一顆糖果給偷出來,據為己有。
周景澄微微闔上眼,但卻沒有停下親吻的舉動,反而順著許妍纖細的手臂一路往上攀爬,身子也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完全壓在了許妍身上。
事實上,許妍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她現在看人都是帶著重影的,對於周景澄的親吻沒有反應,隻是在身上突然壓下一個重量時,才疑惑地道:“小澄,這是怎麽啦?你又做噩夢,睡不著了嗎?”
許妍憑著感覺抬手拍著周景澄的後背,力道跟哄小孩似的,盡管自己困得眼皮都快睜不開了,但還是下意識地安撫著:“乖,怕的話就跟姐姐一起睡。”
周景澄的動作一頓,他的唇舌已經從手臂移到了臉上,剛想要落下,許妍卻冷不防地說出這麽一句話,立刻就喚起了周景澄的回憶。
幾年前,剛剛搬到許妍家的周景澄,其實並非毫無阻礙地就能適應的,頭一個星期裏,他天天都在做噩夢,夢到過去的那些事情,夢到他的父母,那時候的他是多麽害怕,害怕在醒過來之後,跟許妍生活在一起的事也是他做的一場夢。
縱然他計劃了很多,並且非常確定隻要自己不說,那個真相就會隨著父母的過世而被永遠埋葬,不需要擔心許妍會發現,但周景澄還是怕,怕萬一自己哪裏做得不對,就會被趕出去,這場美夢就會碎掉。
他從來都不是有自信的人,一直都不是。
那時許妍對待他也是小心翼翼的,周景澄搬過來的第一天,她晚上特地在客廳守到半夜,在聽見周景澄房裏傳來的動靜後,立刻趕過去,推開門就發現了坐在床上大汗淋漓、不停喘著粗氣,臉上似乎還有殘留淚痕的男孩,一看就知道是做了什麽可怕的噩夢,男孩的眼中還有未來得及褪去的驚恐,許妍一進來,周景澄條件反射地就跳下床,跑過去抱住了她的腰,聲線顫抖地說著“別走”。
他的聲音裏裝著滿滿的惶恐與不安,抱著許妍時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許妍登時心就軟了,於是拉著他一起躺到床上,說會陪著他睡。
當時周景澄還沒有現在這麽高大,瘦得像根竹竿一樣,許妍能夠輕鬆將他抱在懷中哄著他入睡。
平時周景澄的睡姿是非常規矩的,唯獨在許妍陪著睡時,就會變得十分不安分,睡著睡著他就會不自覺地將許妍壓在下麵,到最後許妍就習慣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泰山壓頂”,能夠閉著眼麵不改色地輕撫周景澄的後背,順好了毛,周景澄就會自動自覺地乖乖從她身上爬下去了。
一直到周景澄的情況有所好轉,兩個人才各回各的房間睡覺。
雖然過去了幾年,但這些片段非但沒有褪色,反而越來越清晰了,一切都恍如是昨天才發生的,就連現在許妍拍著他後背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隻不過許妍的動作越來越輕,呼吸越來越綿長,麵色酡紅地歪著頭,酒精的後勁完全上來了,她如今沒有精力去計較周景澄怎麽還不從她身上下來,隻想好好地睡一覺。
盯著許妍近在咫尺的臉看了好一會,周景澄最終挫敗地歎了口氣:“唐書雲,你每次都這樣……”知道怎麽做才能令他收手。
周景澄很清楚,如今許妍毫無反抗之力,甚至在她醒來之後,對這一晚發生了什麽不會有任何記憶,可周景澄還是停下了。
他翻身坐到一邊,伸手去解許妍裙子上的紐扣,但不同於剛剛的急躁,這一次周景澄的動作很慢,扣子一顆顆被解開,連衣裙隨之被推到腰間,如剝筍般露出沒有被別人染指過的白皙肌膚。
周景澄一手抬起許妍的上半身,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整條裙子從她身上剝落下來,隻不過他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也不曾趁機亂摸,雙手規規矩矩的,隻是為了支撐許妍的身子而已,老實得跟之前那個乘人之危的少年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隨意地將脫下來的連衣裙扔到一邊,周景澄取過搭在一旁凳子上的睡裙,像以前許妍對待自己一樣,將睡裙從她的頭部套進去,同時移開視線望向一旁的牆壁,另一隻手則是摸索到許妍背後的胸衣扣結,解開後飛速扔到一旁,然後將裙擺拽了下來,遮蓋住宛如新雪一般惹人遐想的肌膚。
盡管許妍隻是喝醉了,並沒有弄髒衣服,但是連衣裙已經沾上了酒味,穿著睡覺不舒服,但她自己醉呼呼地癱著不動,於是周景澄才親自動手給她換上睡裙。
明明房間裏開著空調,可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後,少年額頭上竟滲出薄薄的一層汗。
反觀許妍則是睡得正酣,被周景澄塞回被子裏後,就自發地抱著薄被滾了半圈,一條腿不安分地探出來,壓在了被子上麵。隨著她這一鬧,裙擺被卷了上去,露出光潔的大腿。
周景澄:“……”心累,自己明明決定放過她了,這個人還在不自知地誘惑著。
他微微歎了口氣,有點無奈地撥開覆在許妍臉上的碎發,俯下/身去擒住她的嘴唇,用力地吮吸了好一會,才戀戀不舍地放開,抵著她的額頭輕聲道:“這次就不動你了,等再過一段時間……”
等他手上積攢了足夠的力量,就不會再給你逃避的機會了。
……
許妍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宿醉的後遺症顯露無疑,她的頭還是有點疼,費力地從床上掙紮起身,許妍揉著額頭走出房間,就聞到一陣香味。
她循著香味走到廚房,就看見灶上燉著粥,一旁已經擺好了用來下飯的小菜。
屋裏靜悄悄的,周景澄似乎並不在這裏。
許妍使勁地回想著之前發生了什麽,無奈她的記憶在自己幹下那一整杯酒後就斷片了,於是她隻好求助自家係統:“昨天怎麽了?”
係統語氣幽怨:“原來你還能想起我來啊,我還以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此時的係統就如同被拋棄的深閨怨婦。
許妍清咳了一聲,的確,她沉迷於養孩子,許久沒跟係統聯係過了,關鍵是係統也不積極冒泡,這能怪她嗎?
瞬間給自己找到理由的許妍理直氣壯地說:“別鬧,說正事呢。”
“……”這種哄孩子的語氣,敢情許妍是把它當成周景澄了?係統忍了又忍,才克製住反駁的欲望,聲音毫無起伏地道。“你昨天喝醉了,還抱著你兒子哭了一晚上。”
許妍:“……誰把我帶回來的……”這次丟臉丟大發了!她就不該碰那杯酒的!
係統道:“還能有誰,還是你兒子呀。”
許妍低頭看了看穿在身上的睡裙,依稀記得自己醉後應該是沒有自主換衣服的意識的,顫巍巍地問:“那,給我換衣服的是……”
係統殘酷地碾碎她那一絲僥幸:“還是周景澄。”
這一回,許妍胸中的千言萬語化為一個字:“……唉。”
作為一個時刻以模範家長為標準要求自己的人,許妍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頹廢了一陣,直到係統說“你不用擔心怎麽跟周景澄解釋,他已經在機場了”的時候,才陡然精神過來,問:“什麽?機場?”
“你是喝酒喝傻了嗎……”係統冷靜地指出,“之前不是說過,周景澄高考完後,就去他養父的公司裏實習嗎,你同意了呀。”
許妍想起來了,的確有這麽回事,但她沒想到居然這麽急,周景澄才剛剛高考完,難道都不用休息的嗎?前一秒還在為酒後失態而懊悔,下一秒許妍心中就被對自家孩子連軸轉的擔心給填滿了。
她趕緊給叔父去了電話,得知這個安排是那兩人商量好的了,而且是周景澄主動提出要盡快過去,不需要休息後,她憋著一股氣跟叔父告別,掛斷後當即又給周景澄打了過去。
還好,周景澄應該還沒登機,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一陣嘈雜聲。沒等許妍開口,周景澄就先一步叫道:“書雲姐,你醒了,頭還疼嗎?”
“不疼了……”許妍下意識地回了一句,隨即心中便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孩子……什麽時候改口叫“書雲姐”了?平時不都是叫姐姐的嗎?
雖然這兩個稱呼沒什麽太大的差別,但是加了名字之後,許妍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具體怪在哪裏……
幾秒之後,她就將這個不太重要的感覺拋之腦後,問道:“小澄,你辛苦了這麽久,剛剛可以歇一下,怎麽急著要走?”她還計劃了一大堆,打算考完後帶著周景澄去玩呢,現在這些計劃全都派不上用場了。
周景澄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有幾分失真:“不要緊的,我不覺得累。”
他適時地停頓了一下,果然另一邊許妍關切的話語就立刻響起了,耐心地等許妍說完後,周景澄才再次開口:“叔叔的分公司在帝都,我這次過去不僅是實習,也是提前適應一下,畢竟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在京大就讀。”
京大有著全國最好的商科學院,因為之前領養時的約定,周景澄以後肯定是要從商的,所以京大便是他的首選。許妍聽見這話,心想成績不是還沒出來嘛,怎麽就篤定了會讀京大……哦,不對,如果是周景澄的話,這件事的確沒什麽懸念。
許妍還是擔憂:“你別把自己逼太緊了,你還年輕,就算想要玩幾年,我也沒有意見的,要是你怕叔父那邊不同意,我可以去幫你說……”
“這是我自願的。”周景澄打斷她的話,聲音低沉下來,“書雲姐,我有一件很想去做的事情,我已經等了太久,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必須爭分奪秒才行。”
許妍聽得有點莫名其妙,她問:“現在做不行嗎?反正是放假,要是擔心錢不夠,我可以給你……”
然而周景澄依然非常堅決:“現在不行。”
現在的他還太過弱小,手中沒有任何籌碼,也沒有能把心愛之人綁在身邊的能力,隨便哪個人都能將許妍從他手上奪走。
周景澄對自己太不自信,因此隻能蟄伏起來,等待著能夠一擊必中的一天。
這邊許妍還想勸兩句,但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提示登機的廣播,周景澄安靜了幾秒,繼續道:“書雲姐,我熬了粥,宿醉之後就不要吃油膩的了,如果還是不舒服的話,我買了醒酒藥,就放在餐桌上,吃一片再去睡。”
這種話以往通常都是許妍用來叮囑他的,如今反倒從周景澄嘴中說出來了,許妍不禁有點不習慣。
“哦,哦……好。”她應下。
“書雲……姐。”許妍看不到的是,那邊周景澄握緊了手機,臉上滿是克製和隱忍,他無聲地吸了一口氣,才將湧到嘴邊的一些不合時宜的話咽了回去,隻簡單地說了一句,“等我回來。”
周景澄離開家後,許妍一開始雖然擔心,但想著反正一年有兩個假期,見麵的機會還有很多,但她沒想到的是,假期對於周景澄而言隻是可有可無的擺設品——周景澄一直都堅持著學校公司兩頭跑,哪怕學校放假了,他卻不會給自己休憩的機會,一頭又紮進了工作中,整整一個假期,許妍別說見他一麵了,就連電話也沒有幾個。
一問才知道,周景澄忙著開拓業務,帝都的分公司如今基本都是他在掌管的了,他脫不開身。
他的學神光環即使去了大學依舊沒有熄滅,反而更加閃耀了,跟一群牛逼的人聚在一起,周景澄仍然是最牛逼的那一個,許妍雖然離得遠,但還是經常能通過各種途徑了解到周景澄的情況。
他年紀輕輕,卻已經成為了許多人仰望的存在,就連見過大風大浪的叔父在親自教導了一段時間後,也跟許妍感歎說這孩子果然是天生的奇才,幸好當初許妍勸說他收養周景澄時,他沒有猶豫不決,否則這塊潛力股要是被別人撿了去,他日後一定會後悔的。
“叔父,你別給小澄太大壓力了,他還是個孩子呢。”許妍皺著眉,不讚同地道。
叔父哈哈大笑,連連說許妍是杞人憂天:“書雲啊,我說你也別老是把人家當小孩,你是沒看到景澄在談判桌上跟人談笑風生,要是忽略掉他的年齡,別人都以為這是隻混了多少年的老狐狸呢。”
許妍還在嘟噥:“可是這麽忙,會不會沒有時間找媳婦啊,最好還是要事業家庭兩不誤……”她還惦記著之前周景澄說過有喜歡的人呢。
叔父:“……”這是真把自己當媽了啊,考慮得這麽長遠。
“你有操心的功夫,不如想想你自己,之前我介紹的那個誰,張懷修,你們還有聯係沒?你媽念叨多久了,你再沒有著落,她就直接跑過來揪著你去相親了。”叔父說道。
許妍:“……”大齡剩女不能承受之痛。
張懷修倒是對她有意思,幾次都暗示說可以進一步發展,但許妍想了想,她的精力都用在了周景澄身上,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談戀愛,於是很早之前就跟張懷修攤牌說清楚了,表示他們兩人沒有可能,如果都是應付相親的話,倒是可以一塊合作瞞一瞞各自的父母。
張懷修有些失望,倒也沒有勉強,隻說還可以繼續做朋友,於是兩人的聯係也沒有徹底斷掉。
這天剛被家裏催婚完,晚上許妍終於等到了周景澄的空閑時間,約了他視頻通話,跟他抱怨了這件事。
周景澄聽著聽著,處理文件的手一頓——雖說是空閑,但也是相對而言,他還是一邊視頻,一邊幹著活,然後不動聲色地抬眼看了看許妍,笑著問:“說起來,自從我搬過去住後,你就沒有交過男朋友了,不會是因為有我這個拖油瓶在的緣故?”
他用開玩笑的語調說道。
許妍馬上反駁:“別多想,是我自己不想找而已,跟你有什麽關係!”
周景澄仍然噙著笑,經過這麽久的磨礪,他的臉上褪去青澀,取而代之的是獨屬於成年人的堅毅,這令他精致的五官更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魅力。
他轉著手上的筆,狀似漫不經心地問:“書雲姐,那你比較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不管怎麽答,都是送命題→_→
今天早上終於抽出時間去看複聯3……不說了,我想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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