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交情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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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澈一把推開他,“好好說話。”
特意強調‘他的女人’幹什麽?
皇甫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左臂搭在躺椅椅背上,手指挽起一縷烏黑發絲,“方億山倒是挺聰明,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看你這麽生龍活虎的樣子,看來是沒什麽事。”
“日理萬機的皇甫殿主,特意來此,就是為了這個?”蘇千澈懶懶掃他一眼。
皇甫溟笑得邪肆,“你怎麽知道爺日理萬機?”
蘇千澈閉上眼,擺明了不想理會他。
皇甫溟正經了一下下,“小東西,聽說你在路上撿到個花魁,可有此事?”
“你對他有興趣?”
“放心,爺隻對你感興趣。”皇甫溟在她耳畔輕吹一口氣,手指繞著發絲打轉。
“你想要他?”蘇千澈眼角挑了一下,沒有理會他的調侃。
皇甫溟倒是見好就收,“他現在在哪裏,爺去看看。”
蘇千澈想了想,坐起身來道,“我與你一起去。”
“小東西,你就這麽舍不得離開爺?”皇甫溟血色薄唇貼近女子如玉耳垂,聲音極低地說道。
蘇千澈直接站起身,吩咐青橘叫人備車。
青橘很警惕地看了一眼皇甫溟,又看了看自家小姐冷淡地臉,才略帶擔憂地走了出去。
“你這個小丫頭,還挺有趣。”皇甫溟也站起身,走到蘇千澈身後。
“別打她的主意。”蘇千澈看他一眼,暗含警告。
“你誤會了,爺隻打你的主意。”皇甫溟低低地笑。
蘇千澈麵色絲毫不變,徑直出了小院。
皇甫溟赤色雙眸裏閃過一道亮光,至少現在,小東西不會那麽排斥他了。
青橘被留在千府,蘇千澈和皇甫溟二人坐著馬車向懷王府進發。
路上,皇甫溟又不甘寂寞地問:“小東西,分開這麽久,有沒有想爺?爺可是……”
“是晏景修對不對。”蘇千澈打斷了他的話,平淡地說道。
她的話不像是疑問,倒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皇甫溟怔了半瞬,隨即笑問道:“小東西,你在說什麽?”
蘇千澈斜靠在馬車上,半闔的眸底有慵懶微弱的光,“雇傭七星樓殺手殺我的人,是晏景修。”
從知道晏景修的身份開始,蘇千澈就有過這種懷疑,隻是,她一直都不確定。
畢竟,晏景修與從前的她並沒有交集,怎麽就不顧一切想要取她性命?
“哦?”皇甫溟眼尾微微揚起,似有些好奇她說出這樣的話,眼底卻又極為平靜。
“不過,我找不出他想殺我的動機。”蘇千澈淡淡道。
晏景修的溫和,不像是裝出來的,他對病人的關照,也是無微不至。
況且,在海口城時,那個戴麵具的男人傷了簡澤軒,晏景修也不遺餘力地去救治他。
“小東西,若你有一天走投無路,可以來投靠爺。”皇甫溟笑得很開心。
蘇千澈睨他一眼,“既然你知道黑袍人,應該是知道他的身份。”
“哈哈,小東西,想要得到某種東西,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你想知道他為何要殺你,爺可以告訴你。不過……”皇甫溟靠近蘇千澈,赤紅的雙眸中閃過危險的氣息,“你想用什麽來交換?”
蘇千澈輕笑,“千殤。”
“小東西,你不會一開始就打的這個主意吧?”
蘇千澈攤了攤手,“怎麽說呢,看到千殤的時候,便想起了你的玉春樓,玉春樓若是有千殤,隻怕客流量還會上升一層。”
“前提是,他確實隻是一個花魁。”皇甫溟勾唇邪笑。
蘇千澈挑眉,“難道這世上還有皇甫殿主怕的東西?”
“這倒是。”皇甫溟回答得毫不客氣,“爺去看看那花魁,若是合爺心意,爺便與你做這個交易。”
懷王府裏,聽說蘇千澈來了王府,簡澤軒竟放下手中事物,親自迎了出去。
賞梅宴上的事,他也聽說過一些,雖然並不知道那些隱秘的事,可皇後等人對蘇千澈的為難,他還是知道了大概。
府外,白衣女子和紅衣男子並肩站立,女子慵懶恣意,男子魅惑邪肆,二人站在一起,刺眼的賞心悅目。
皇甫溟微勾起唇角,左耳上的鑽石耳釘耀眼異常。
他看著簡澤軒,細長的雙眸中閃過意味不明的笑,“他就是那個與你定親,卻又悔婚的小白臉?”
蘇千澈眉頭微皺,這兩人不像是熟絡的樣子,以前應該不認識才對,為何皇甫溟卻對簡澤軒有這麽重的敵意?
簡澤軒麵色陰沉得難看,和蘇千澈解除婚約,是他兩輩子做得最蠢也最後悔的事。
現在被人當著蘇千澈的麵提出,他隻恨不得直接把眼前的人嘴巴縫起來!
“皇甫,懷王是我的好友。”蘇千澈的表情有些冷。
皇甫溟嘴角勾起危險的笑,“那麽小東西,爺是你的什麽?”
蘇千澈還未答話,簡澤軒便拉起她的手,往府裏走去,“小千,不要與他走得太近。”
蘇千澈任由他拉著,看著他寬厚的背影,恍然間回到了小時候。
兩人還沒走幾步,皇甫溟便追了上來,拉住蘇千澈的另一隻手,“小東西,你這是想要拋棄爺?”
“放開你的手!”簡澤軒停下腳步,臉色陰沉地看著皇甫溟。
“這句話,應該由爺來說。”皇甫溟微眯起眸,眸中寒光乍現。
兩人都抓著蘇千澈的手,互不相讓。
蘇千澈額頭黑線數條,她怎麽就想不開,要把皇甫溟帶到這裏來?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蘇千澈同時掙開了兩人的拉扯,眉頭微微皺起。
他們一個是魔教頭領,一個是朝廷王爺,朝廷還曾經組織過圍剿魔教,兩人有仇也實屬正常。
這般想著,蘇千澈暗自警惕起來。
皇甫溟行事向來看心情,說不得他心情不好了便在懷王府大鬧一番,小六的身體還未徹底恢複,必然不是皇甫溟的對手。
把皇甫溟單獨放在府外她也不放心,不如帶在身邊。
皇甫溟似是察覺到了蘇千澈眼底的警惕,不由邪笑道:“小東西,爺怎麽會和懷王有仇,懷王既是小東西的好友,自然也是爺的好友。”
簡澤軒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讓他單獨對付皇甫溟是有難度,可進了懷王府,他卻能讓皇甫溟吃不了兜著走。
“你知道就好,別胡亂惹事。”蘇千澈的眉頭還是沒有鬆下來。
“小東西,你就這麽不信任爺?”皇甫溟微低下頭,腦袋往蘇千澈的肩頭枕過去。
蘇千澈還未動,便被左側的簡澤軒攬著肩膀遠離了皇甫溟。
皇甫溟赤眸微眯,看著兩人貼在一起的背影,血色薄唇緩緩勾起。
原來,他要對付的,不隻是一個司影。
“小千,你要來府裏,怎麽也不早說,我好命廚房早些做你愛吃的糕點。”簡澤軒聲音低沉地說道。
沒有皇甫溟搗亂,他又恢複了沉著冷靜的模樣。
“隻是臨時起意。”蘇千澈道,“千殤這段時間可還正常?”
簡澤軒目光隱晦地看了皇甫溟一眼,“他沒有做什麽怪異的事,隻是呆在房間裏,極少出來。”
“他可是花魁,把他放在房間裏不見人,是不是太過暴殄天物?”皇甫溟道。
“本王很好奇,千殤究竟有什麽特殊身份,竟能讓魔魂殿主親自跑一趟。”
皇甫溟眼尾斜挑,笑容邪肆勾人,“特殊的不是千殤,而是撿到千殤的小東西。”
“皇甫溟,注意你的身份!”簡澤軒沉聲道。
“爺的身份?也是與小東西同生共死的人,小東西,你說是不是?”皇甫溟眯起眼,笑看著蘇千澈。
蘇千澈淡淡看他一眼:“皇甫,血契你打算何時解除?”
“等你把司影的腦袋送到爺麵前的那一天。”皇甫溟笑意盈盈。
蘇千澈黔眉微皺,對於解除血契的事,皇甫溟從未鬆過口,明知道她不可能做到,卻一直拿這個當條件,分明就是不願解除血契。
可這個血契對他來說,至少目前為止,蘇千澈還未見過血契對皇甫溟有什麽好處。
“你就不能換一個條件?”
“換一個也可以,隻要小東西嫁給爺。”皇甫溟笑眯眯。
蘇千澈不說話了。
很快,三人走到千殤的房間外。
房門口,有兩個侍衛守候,看到簡澤軒等人,兩人恭敬行禮。
“把門打開。”簡澤軒吩咐了侍衛,隨後對蘇千澈道:“他就在這個房間。”
房門被打開,蘇千澈一眼便看到坐在窗邊的男子,雌雄莫辨的臉龐上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他看著窗外,目光有些呆滯,似乎在走神。
聽到開門聲,千殤轉過頭來。
看到門口三人,千殤淺藍色漂亮的雙瞳微動了動。
“嗬,竟然是你,你何時淪落到靠賣藝為生了?”皇甫溟開口,聲音裏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千殤不說話,他站起身來,麵上依舊毫無表情。
“你們,認識?”蘇千澈來回看了二人一眼。
“豈止是認識。”皇甫溟薄唇邪肆輕勾,赤紅的狐狸眸中有紅光閃爍,“我們可是交情匪淺,是不是,皇甫、千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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