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溟原本不叫皇甫溟，叫皇甫皓明，他的外公是魔魂殿殿主，父親是魔魂殿殿主，周圍全是大魔頭小魔頭，在這樣的環境下，皇甫溟沒有長歪，完全是因為他有一個溫柔賢惠的母親。

    母親舒芸惠是外公唯一的女兒，善良又天真，與父親皇甫聞璟的感情很好，皇甫溟是愛情結合下的產物，從母親賦予他的名字，便知道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做一個什麽樣的人。

    爹娘對他非常好，簡直把他寵上了天，魔魂殿的所有黑暗，皇甫溟都沒有接觸過，在母親的教導下，他會愛惜每一株花草，每一隻小動物，見到受傷的鳥兒會給它包紮傷口，甚至看到喜歡的花朵枯萎都會傷心。

    他有一個最好的玩伴，名叫千殤，是左護法的兒子，左護法很漂亮，魔魂殿裏愛慕她的人很多，但是沒有人知道千殤是左護法與誰生下的孩子。

    千殤很少說話，或許是因為沒有父親，他顯得很自卑，小小的臉上總是帶著與年齡不符的傷心，皇甫溟很心疼，總是想盡各種辦法哄他開心，千殤想要什麽，他就給他取來，千殤不想要什麽，他就毀掉，即便是他曾經最喜歡的花朵。

    千殤很漂亮，皇甫溟曾說，如果千殤是個女孩，他就讓千殤當他的新娘。

    可惜沒有如果。

    父母很恩愛，皇甫溟一直這麽覺得。

    直到外公去世，這個假象才被揭開，殘酷的真相，血淋淋地展現在幼年的皇甫溟麵前。

    外公去世後，皇甫聞璟當上了魔魂殿殿主，那一年，皇甫溟十歲。

    外公去世，母親很傷心，為了讓母親開心起來，皇甫聞璟把所有的事物交給信任的手下左護法打理，帶著舒芸惠和皇甫溟出去散心。

    他們去了很多地方，皇甫溟見到了許多從未見過的東西，他很高興，總想著把能帶的都帶回去，讓千殤好好看看，讓千殤也高興高興。

    他還第一次看到了比千殤更漂亮的孩子。

    後來聽說那個孩子是皇子，淺金色的瞳孔如夢幻一般，漂亮極了，皇甫溟很想把他帶回去，藏在房間裏天天看。

    一年後，他們回了魔魂殿，皇甫溟去找千殤分享他一路所見，卻被護衛攔住。

    皇甫溟不敢相信，他不過是與父親出去了一年而已，身為魔魂殿少主，竟然被護衛攔在門口？

    難道千殤做錯了事被左護法關起來了？

    護衛看著他冷聲道：“以後別再來找少主。”

    仿佛有一道雷劈在皇甫溟身上，他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少主，他們說的少主是千殤？

    左護法從外麵回來，美麗的眼斜睨著半大的小孩，眸底盡是冰冷不屑，仿佛在看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

    皇甫溟無視她的目光，對著房間大喊：“千殤，這是怎麽回事，你出來！”

    左護法嘲諷道：“千殤不是你能叫的，以後要叫主子。你娘現在應該很想你，你不去看看？”

    皇甫溟心裏一緊，狠狠地瞪她一眼，轉頭跑了出去。

    母親的房門緊閉，房間裏有奇怪的聲音，皇甫溟不知該不該進去。

    然後，他聽到了皇甫聞璟的聲音。

    “你說，若是讓明兒看到你這麽淫亂的樣子，他會怎麽想？”

    母親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不，不要……”

    皇甫溟一腳踹開了房門，房間裏的一幕，讓他瞬間通紅了眼。

    舒芸惠衣衫淩亂，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壓在她身上，皇甫聞璟坐在一旁，眼底是扭曲的快慰。

    皇甫溟不敢置信地看著衣冠楚楚的男人，那一瞬間，所有的認知被顛覆，腦海裏隻剩一句話：“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哈哈，明兒你來得正好，是不是知道這裏有好戲上演？”

    全身的血液都湧上腦海，皇甫溟雙眼猩紅，摸出身上防身的小匕首，直接向床上的男人捅過去。

    舒芸惠用盡全力推開身上的男人，手忙腳亂地穿衣服，痛苦地叫他：“明兒，你出去……”

    皇甫溟小小的身體被皇甫聞璟一腳踹到門上，重重摔下來，吐出一口血，眼底卻是滔天的恨意。

    “畜生！”他咬牙死死地盯著皇甫聞璟，恨不得把他剝皮削骨。

    皇甫聞璟走過來，拽起他的衣領，一個耳光毫不留情地扇過來。

    “沒有老子，你以為你這個小畜生怎麽來的？”皇甫聞璟笑得很扭曲，“哦，你不是老子的種，是你娘和別的男人生下的野種，野種！”

    “現在，就讓你好好看看，你娘是怎麽和別人生下你這個野種的。”皇甫聞璟拽著皇甫溟的頭發，迫使他抬起頭，大睜著雙眼看著床上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

    舒芸惠全身武功被廢，根本無法反抗，巨大的恥辱和無盡的悲涼讓她想咬舌自盡。

    察覺到她的意圖，皇甫聞璟嘲諷道：“你若是敢自盡，我就讓你的兒子給你陪葬。”

    知道他做得出這種事，舒芸惠不敢再亂動，雙手死死摳著床板，十指鮮血淋漓。

    “是不是很好看，你娘就是這麽淫蕩。”皇甫聞璟的聲音如噩夢般響起。

    皇甫溟全身顫抖，怒氣充斥著每一個毛孔，被迫大睜的雙眼裏掉出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如淩遲般的半個時辰之後，皇甫溟被帶到另一個房間，他像是破布娃娃一樣被扔在地上，全身的力氣被抽空，每一個指節都在發顫。

    母親深愛的男人，那個以前會把他舉起來的男人坐在肩上的男人，竟然是畜生，他不信，他一點也不信！

    皇甫溟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小小的身體抱成一團，地板冰冷的溫度滲進他單薄的身體，全身血液都似被凝固。

    惡魔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有人用腳踹他，他一動不動，腦袋再次被抬起來，他看到那張曾經無比親切的臉。

    爹……

    皇甫溟唇瓣顫了顫，想要叫這個男人，想要讓他告訴他，剛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肯定是他在做噩夢，夢醒過來，父母依舊恩愛，他們依舊對他好，把他捧在掌心，不讓他受一絲委屈。

    皇甫聞璟蹲下身，在男孩希冀的目光中，露出慈祥無比的笑。

    “若是你外公知道他的女兒這麽下賤，會不會從棺材裏跳出來？”

    皇甫溟心裏的希望被完全打破，臉上血色盡褪。

    “你外公當年殺我全家的時候，肯定想不到他的女兒現在會這麽爽快，當然，也想不到，我會拿他心愛的外孫來試藥。”

    男孩的嘴唇被粗魯地撬開，一枚黑色藥丸被喂了進去，惡臭瞬間覆蓋所有感官，皇甫溟差點直接吐出來。

    隨後，便是一陣陣滲進心底的癢，像是全身爬滿了螞蟻，叮咬著男孩身上每一寸嬌嫩的皮膚，讓他想把整張皮都剝下來，之後，又是嵌進骨髓的疼，像是身上的肉被一刀刀割下來。

    無邊的疼，無盡的癢，不時交錯，皇甫溟蜷成了蝦米，雙眼迷蒙，隻恨不得就這樣死去。

    迷糊中，他感覺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臉，在他耳邊低聲道：“你可別死了，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娘喂狗。”

    不，他不能死，他還要救母親。

    從那以後，每一年的那一天，皇甫溟都會被帶到那個房間，看他最愛的母親被各種男人侮辱，有時是兩個，有時是三個，甚至皇甫聞璟還會親自參與，和其他男人一同羞辱他的母親。

    從最開始的憤怒，怨恨，到後來漸漸麻木，皇甫溟從來不去看舒芸惠的表情，卻把所有男人的臉深深刻在腦海裏，每一個細微之處，都不放過，即便是對方化成灰，他也能認出來。

    羞辱之後，是皇甫溟的試藥時間，數次試藥之後，效果很明顯，麻癢疼痛都幾乎感覺不到，他隻覺得麻木。

    皇甫聞璟曾說，皇甫溟是天然的藥人，不管毒性多強的藥，他都能活下來，別說是毒不死他，就連母親在眼前和別的男人廝混，皇甫溟都能看得津津有味，這樣的人，說他是野種都抬舉了他。

    皇甫溟不語，嘴角帶著笑，小小年紀，笑容便已是勾魂奪魄。

    五年後，皇甫溟十六歲，這一天，他再次被帶到讓他噩夢不止的房間。

    這一次，是三個男人，他們還沒有開始。

    皇甫聞璟解開腰帶，對身旁與他身高相當的少年道：“明兒，你也成年了，想不想嚐一嚐女人的味道？”

    床上神誌已經有些不清的舒芸惠聞言刹那間煞白了臉，抱緊身體向最角落裏縮去。

    皇甫溟血色薄唇輕勾，赤紅的眼底閃動著瀲灩光輝。

    “好啊。”他道。

    皇甫聞璟大笑起來，兩人走到床邊，皇甫溟脫了靴子上床，纖長的手指不疾不徐地解開身上的衣服。

    舒芸惠渾身顫抖如同風中的落葉，用盡全力拚命想要逃開，卻被少年抓住腳踝，直接拖進了懷裏。

    皇甫溟輕輕攬著舒芸惠瘦弱的身體，感覺到手下幾乎隻剩骨頭的身軀，早已痛得麻木的心再次被撕開，指尖輕顫著，他的薄唇覆在女子耳畔，像是情人間的纏綿。

    “娘，對不起，還要再委屈你一次。”

    冰涼的淚滴落在舒芸惠脖頸，女人突然停止了顫抖，母子心意相通，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從少年同樣冰冷的身體上，感覺到一絲溫暖。

    兩個同樣身在地獄最深處的人，此刻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女人流著淚撫摸著少年的臉，像是接受了少年的‘求歡’，開口的聲音很嘶啞：“娘……不礙事……”

    房間裏幾個男人都哈哈大笑，親眼看到這種大戲，簡直比親手解決了殺父仇人還要爽快。

    皇甫溟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嘲笑，側過頭，眉眼間滿是邪肆的笑，對站在床前的皇甫聞璟道：“一起？”

    皇甫聞璟笑得更歡暢，毫不猶豫接受了兒子的邀請。

    兩人一前一後，皇甫聞璟毫不憐惜，難言的刺激讓他渾身發麻，很快便進入狀態，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本該同樣沉迷的皇甫溟眼底一片清明，連動作都極為敷衍。

    不久之後，皇甫聞璟身體一顫，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刺激讓他前所未有的爽快，那一刻，他甚至閉上了眼。

    隨後，胸口一涼，再睜眼時，一身血衣的少年衣衫整齊地站在他麵前，掌心一顆鮮血淋漓的心髒，猩紅的血液從手指間滑落，滴答滴答，像是無聲的呐喊。

    “你……”皇甫聞璟眼底驟然間閃過嗜血的光，卻在少年明媚昳麗的笑容中，風一般飛出了房間。

    三個男人圍了上來，出手狠辣，皇甫溟脫下外袍，把床上的女人身體罩住，血衣在半空裏劃出一道殘忍的弧線，三個男人不甘地倒在血泊裏，死不瞑目。

    房間外響起廝殺聲，少年抱著女人顫抖的身體，低聲安撫：“娘，沒事了，他欠你的一切，我都會為你討回來。”

    舒芸惠顫抖地抓住他的手，含淚道：“明兒，娘隻想讓你好好活下去。”

    皇甫溟輕笑，卻不答。

    再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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