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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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李赫男過來拜訪,淺田輕聲一笑,淡淡的說道:“看來中國人已經知道了他們比武的消息。”。

    鬆下擔憂的說道:“怎麽辦?中國人不會因為陳真再次針對我們采取抵製行動吧。”

    淺田搖了搖頭,“希望板田閣下和陳真能在今天蘇醒。你們先回去吧。我去拖住那個能喝的家夥。”

    “哈依。”鬆下和武男應命而去。

    “把他帶到會客室去,吩咐廚房準備好酒菜,我也要跟他進行一次決鬥。”淺田對前來通報消息的武士輕聲下令。

    “哈依。”那名武士鞠了一躬,領命而去。

    李赫男被帶到會客室,隻見淺田微笑著迎出門口。

    “淺田君。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你也想我了吧。”李赫男揖手行禮,熱情的跟他打了個招呼。

    “李桑。你這是怎麽了?”淺田詫異的看著鼻青臉腫的李赫男。

    “哎。為了我們的友誼。被中國人給揍的啊。我能活著見到你都是老天保佑啊。”

    “是嗎?他們太過分了吧。”淺田可不相信李赫男跟他們有這麽深厚的友誼。

    “還有更過分的呢。我想你也知道,盛哥走了之後,把我丟給了三亞樵王三哥。前些日子,他娘的英國佬欺人太甚,為了一塊牌子,把一個無辜少年給活活打死在了外灘公園。王三哥我們也算是武士啊,這口氣如何能忍?我們就跟英國佬幹上了。可誰成想,老百姓早看租界裏的外國人不順眼了,也不管什麽外灘公園的事是英國人幹的還是法國人幹的,隻要是外國人,他們就恨、就抵製、就反對啊。”

    李赫男一邊說,一邊走上前,親熱的拉住淺田的手,淚眼汪汪的看著他繼續說道:“我隨口替你們說了句好話,說黑龍會的日本人曾經幫過我們,幫助過中國革命。好麽。這一頓揍挨的啊。你說我冤不冤枉啊?他們還說,既然你覺得日本人是咱們中國人的朋友,那你去他們那裏把陳真、霍東閣帶回來。如果他們真放了陳真和霍東閣,我們就相信你說的那些話。淺田君啊,你可不能讓我空手回去啊。我們的友誼,可全看這一次了啊。我這頓打不能白挨啊。”

    淺田強忍著胃部的不適,親熱的反握住李赫男的雙手,裝出一副十分感動的樣子說道:“李桑,你的真夠朋友。什麽的也不說了。淺田唯有以酒明誌,跟你的再痛飲一次。這是我們的早就約好的,你的可不能反悔啊。”

    “不是。我是來接陳真他們的啊。淺田,你可不能再扣著他們不放了。不然我再也不能幫你們說話了,再也阻攔不住他們對你們的仇恨了。”李赫男知道淺田要使拖刀計,連忙推辭,繼續商議陳真的話題。

    “你的放心。陳桑和霍桑的,我們的,照顧的很好。他們的傷,好了好了的。我們正想送他們離開。但這事不急。你我久別重逢,非常的不容易。我早就等著你履行當初的約定,再次拚一次酒。這次的,一定要分出勝負。”淺田不由李赫男拒絕,強拉著他進了會客室,一把將他按在擺好酒菜的榻榻米上。

    “不是,淺田君。我們當初約定的是群戰,可不是單挑啊。現在人湊不齊,喝酒還是改天吧。陳真他們的事情比較急啊。”李赫男努力著把話題拉回正題上來

    “不不不。我對你的酒量,十分的佩服。你為了我們,英勇的負傷。我的,必須請你喝酒。”淺田不管三七二十一,強按著李赫男坐了下來。

    “我的先幹為敬。”淺田不容李赫男說話,咣咣咣,連幹三杯。他指著早就斟好的兩排特大號酒杯,深情的看著李赫男說道:“李桑,是朋友的幹活,幹了幹了的。”

    李赫男無奈,隻得拿起酒杯,咣咣咣,也是連幹三杯。

    “我說淺田君。”李赫男剛想說話,淺田又是咣咣咣連幹三杯,再次深情的看著李赫男說道:“李桑的痛快。我的佩服。為了大東亞共榮,幹杯。”

    “我。我。我幹。”李赫男無奈,隻得又是連幹三杯。

    淺田早有預謀,用的是二兩的玻璃杯子。兩人一口菜沒吃,一斤多沒有溫過的冰冷清酒就下了肚。

    李赫男胃裏也開始不適起來。他放下酒杯,剛想開口說話。淺田咣咣咣又連幹了三杯。

    李赫男哭笑不得的說道:“你不讓我說話,讓我吃口菜行不?”說完又不服輸的連幹了三杯。

    淺田冷酒喝的急,也有些受不了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吃菜,吃菜。你嚐一嚐,我們日本的料理。這些的,生魚片的,十分的新鮮。”說完也不管李赫男,自己先夾了幾筷子,快速塞進嘴裏壓壓酒氣。

    李赫男也快速吃了幾口菜,淡淡的說道:“你這把清酒當啤酒喝,也是頭一次吧。怎麽樣?舒服不?”

    “嗬嗬。李桑見笑了。我的,激動的。見到你的,為我們的友誼負傷。我的,中國話的不好,表達不出來。隻好以酒明誌,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嗬嗬。我還以為你不想和我談陳真的事情呢。”

    “不是,不是。喝酒。”聽到李赫男又把話題轉到陳真身上,淺田端起酒杯,咣咣咣,又是三杯。

    “你啊。行。今天我們什麽也不談。喝酒。”李赫男絲毫沒有懼色,咣咣咣,陪了三杯。

    “吃,吃菜。”淺田有些後悔,他覺得應該把這些清酒溫一溫。

    “嗬嗬。好。痛快。吃菜。”李赫男也看出來了,不把淺田喝倒,他別想說陳真的事情。

    “李桑。中國人到底要做什麽?我聽說,工部局的,打算把外灘公園和那塊牌子,送給死難的中國人。如果真的,真的是這樣。你們的,會不會的,啊,平息這次事件。”淺田看到兩人有了一些酒意,開始出言試探。

    李赫男端起酒杯,咣咣咣,連幹三杯,也學著淺田的樣子,深情的望著他說道:“淺田君。不談這些無聊的事情。為了友誼。幹杯。”

    “啊?好的。為了友誼。”淺田開始有些理解李赫男剛才的痛苦了。

    “李桑。”

    “幹杯。”咣咣咣。李赫男乘勝追擊。

    咣咣咣。淺田一句話沒說完,隻能無奈的又陪飲了三杯。

    李赫男也不再提陳真的事情了,轉開話題,打聽起了田盛的消息。

    “淺田君。你別急著端杯啊,我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盛哥到日本後的消息。”

    淺田鬆了口氣,放下酒杯,有些悲傷的說道:“我的知道。”

    李赫男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詳之音,連忙追問道:“他怎麽樣了?”

    “喝酒。”淺田咣咣咣的仰頭就是三杯。

    “他出事了?你說啊,告訴我,他怎麽樣了?”李赫男沒了喝酒的心思,急聲催促。

    淺田指著酒杯搖了搖頭。

    “好。喝。我陪你喝個夠。”李赫男拚了,拿起桌上那排剩下的酒杯,咣咣咣咣…連幹了十杯。

    “那尼?”淺田有些傻眼了。他感覺自己的肚子開始要拒絕大腦的指令了。

    “那裏。”李赫男強忍胃中翻江倒海的不適,指著剩下的酒杯說道。

    “喲西。拚了拚了的。”淺田咣咣咣…,補了七杯酒。

    “嗬嗬。你小子帳算得很清啊。再來。”李赫男吃了幾口菜,扔下筷子,端起酒杯,咣咣咣,又是三杯。

    “喝。”淺田也是拚了,強忍酒勁,慢慢喝光了三杯酒。

    “盛哥是死是活?”李赫男看到淺田已經快喝暈了,急忙追問。

    “活。活著。他,他沒事。可是,嗬嗬。可憐的櫻子姐姐啊。”

    李赫男這才鬆了口氣。他又端起酒杯,連飲五杯。

    淺田目光已經漸漸有些呆滯,麵紅耳赤的端起酒杯,勉強陪飲了五杯。

    “櫻子小姐怎麽可憐了?”李赫男輕聲問道。

    “嗬嗬。她聽說田桑要去日本,要去富士山,履行,他,他們之間的承諾。她,她擔心,擔心田桑自,自盡。所以,她,她提前自殺了。可憐的櫻子姐姐啊。嗬嗬。她不應該愛上以身許國的武士啊。她死了。死了。”

    “怎麽會這樣?那盛哥到日本後怎麽樣了?”李赫男擔心田盛受不了這個消息的刺激。

    “田桑守在櫻子的墳前。他,他像個傻子一樣。守在,那裏。”

    “板田君呢?”

    “他還沒有醒過來。不是。”淺田突然驚醒,明白自己中了李赫男的圈套。

    “陳真呢?”李赫男冷冷看著淺田。

    “哎。李桑的酒量,比我的,厲害。”

    “他們的比武已經結束了吧。誰勝了?”李赫男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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