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偽裝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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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騰芽急火火的趕到崇明殿的時候,英喬和裕王都等在殿門外。

    “你可算是來了……”英喬看見她的時候,臉色隱隱的不好。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裕王凝眸:“情況不樂觀。”

    騰芽點一點頭,正要進去,忽然聽見身後是徐麗儀的聲音。

    “我接到消息就趕緊過來了。”她急匆匆的走過來,握住了騰芽冰涼的手腕:“別擔心,有我在。”

    “嗯。”騰芽點頭:“他已經死過一次了,既然老天讓我再見到他。這一回,我說什麽都不能讓他就這麽走。”

    “好。我們進去。”徐麗儀和騰芽步子飛快的走進了崇明殿。

    英喬不時的歎氣:“芽兒那麽好的姑娘,怎麽會喜歡上燁辰哥。我哥對她也很好啊,還有三殿下也同樣對她好。為什麽她偏偏選了個對她不好的?”

    “這種事情,誰說得準。”裕王也是心口悶得慌。

    “罷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得去見宛心公主,那位新晉的鄰國皇後一麵。”英喬凝重的看著裕王:“你留下好好的幫芽兒。”

    “你還是別去了。”裕王不放心的說:“如今宛心公主和我們之前見到的那個隻會刁蠻任性的丫頭判若兩人。她能讓淩燁辰娶她為後,還能三番兩次的救芽兒,取得她的信任,絕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我知道。”英喬點頭:“焸公主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可能生出個廢物的女兒。從前她是沒有機會給她動腦子,可現在畢竟不一樣了。”

    “是啊。”裕王點頭:“如果騰芽真的決計和淩燁辰走,那宛心將會是她最大的敵人。”

    “是。”英喬點頭:“雖然不是芽兒害死了她的父親母親,但這件事和芽兒脫不了關係。更何況,盛世滅了開樂,這可是亡國之恨。她卻可以和芽兒做起知心姐妹,這不是太假了嗎?但是我也不明白,芽兒那麽聰明,什麽都能想到,為什麽偏偏遇到宛心就想不明白了?”

    “可能是一物降一物吧。”裕王少不得歎氣:“也許宛心是她命中克星也未可知。”

    進了內室,騰芽就被禦醫攔在了門外。“徐麗儀、三公主,微臣以為還是做好準備再看,畢竟……”

    “無礙的。”徐麗儀自然是不怕:“有什麽沒見過的。”

    騰芽皺眉道:“是啊,還有什麽沒見過的?”

    如此,禦醫便不再說話了。隻是走進去的一瞬間,騰芽還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

    侍婢們擦拭過傷口的布和銅盆裏的水居然是紫黑色的,根本沒有血液鮮紅的樣子。

    徐麗儀走到床邊,皺眉看了薛翀一眼,便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不光是傷的重,看樣子應該是中毒了。毒性已經入侵了經脈,隨時攻心。”

    “你的意思是說,他真的會死?”騰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徐麗儀。

    “恐怕是。”

    “不。”騰芽走到床邊,握住了薛翀青黑的手。他手指僵硬的像一塊涼涼的冰,完全沒有溫度。

    緊閉的雙眼,分明的輪廓,依稀還能找到從前的樣子。騰芽禁不住想起他沒個正經時惹人心煩的嘴臉,那時候那麽討厭,可這時候想讓他多說一句話也不行。“薛翀,你醒醒,我是芽兒。”

    躺著的人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反應。

    騰芽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為什麽會這樣?若不是用我引你出來,你就不會這樣子了對不對?”

    “禦醫,三殿下到底中了什麽毒?怎麽毒性會如此霸道?”徐麗儀蹙眉問。

    “微臣行醫多年,也從未見過這樣的毒。三殿下被送來的時候,身上還並未出現中毒的跡象。隻是忽然之間,這毒性就開始蔓延了。微臣緊趕慢趕的,用銀針刺穴才勉強護住心脈。可是還沒多久,似乎就控製不住了。更無從去解毒。”禦醫邊說邊去擦頭上的冷汗。

    “拿根銀針來給我。”徐麗儀取了個茶盞,把裏麵的茶水倒在地上。

    接過銀針,她走到床邊對騰芽道:“從他的手指裏放點血出來,你握住他的手腕。”

    “好。”騰芽抹了淚,緊緊攥住薛翀的手腕,心裏希望他能疼的動一下。可是那冰涼的手,紋絲未動。

    徐麗儀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薛翀的指尖擠出血來。

    血色發黑,幾乎都要趕上墨汁了。騰芽看的揪心,蹙眉閉上了眼睛。

    “禦醫,你看。”徐麗儀用銀針在那血水裏微微攪動,銀針並沒有馬上就變色。而是過了有一會之後,才逐漸的呈現青黑的顏色。“這毒,有些慢性在裏頭,瞧著不起眼似的,但確實不簡單。依我看,倒像是來自鄰國失傳已久的蝕骨。”

    “蝕骨?”禦醫聽了這話,臉色不由得緊張起來。“如果果真是這種毒,那……”

    “那他的血液若接觸到有傷口的地方,接觸到的人也會一並中毒。”話說到這裏,徐麗儀凝眸掃了一眼房中的人:“你們身上可有傷口?若是觸及三殿下的鮮血,要馬上來找禦醫施針,在毒性發作之前驅除,興許可以撿回一條命。”

    這話說的房裏的人人心惶惶的。

    徐麗儀凝眸看著騰芽:“你自己呢?你身上可有傷?”

    騰芽搖了搖頭:“我沒受傷。”

    “那就好。”徐麗儀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對禦醫道:“我寫下幾個穴位,你依次施針,一定要確保護住三殿下的心脈。我再去想辦法。”

    “是。”禦醫連連點頭。

    徐麗儀對騰芽道:“芽兒,你就先留在這裏陪一陪薛翀吧。”

    “好。”騰芽的腦子很亂,現下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麽。她也想留在這裏陪一陪薛翀,如果他救不了了,那這段時光,就是屬於他的最後時光。如果他是清醒的,應該會希望自己留在身邊吧。這麽想著,騰芽的心情不由得又沉重起來。

    出了崇明殿,徐麗儀便問身邊的寶櫻:“那位新晉的鄰國皇後在哪?”

    “還在青鸞宮呢。”寶櫻撇嘴道:“都以為世子是不會辜負三公主的。可誰知道半路弄出來這麽一位。麗儀,這都什麽時候了,咱們還要去看她不成?”

    “咱們必須得去看她。”徐麗儀鎖著眉頭:“芽兒糊塗,咱們不能跟著一起糊塗。薛翀中的是鄰國的毒,且這種毒失傳已久了,若不是淩燁辰,我實在想不到還能有誰。既然淩燁辰有解藥,那就一定要逼著他拿出來。”

    話剛說到這裏,就看見裕王迎頭走過來。

    “正好。”徐麗儀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正需要裕王殿下的幫助,不知道殿下肯不肯幫我?”

    “麗儀有什麽吩咐?”裕王凝眸問。

    “你能否出宮去,找到淩燁辰,告訴他他的皇後和皇子命在旦夕。如若他不肯交出蝕骨的解藥,那就等著收屍吧。”徐麗儀的話說完,裕王的臉色都變了。“怎麽?裕王是沒有膽子幫我,還是你不敢得罪那位新君?”

    “麗儀這麽說便是錯怪我了。”裕王沉了口氣:“我想救薛翀,可宛心公主身懷有孕,這事情萬一不是淩燁辰,那……那皇兄一定會責怪麗儀的。我倒是無妨,大不了被趕出宮去,往封地謀生。可麗儀你若是開罪了皇兄,你往後的日子要怎麽過?”

    “沒想到裕王這麽會為我打算。”徐麗儀愧疚一笑:“我還真是錯怪你了。可是我一己之身有什麽要緊。芽兒已經很可憐了,淩燁辰對她那麽心狠,如今也就隻有薛翀才是真心待她好,我不想讓她難受。”

    裕王還是有些猶豫的。

    “殿下,別再猶豫了。你我能等,可薛翀等不了。”徐麗儀凜眉道:“你趕緊去。”

    “好。”裕王點頭:“我這就去。”

    徐麗儀目送他離開,才快步往青鸞宮去。

    “麗儀……”寶櫻知道徐麗儀的心思之後,嚇得整個身子都在哆嗦。“您這法子也太冒險了,要不然還是……”

    “別說那麽多了,趕緊著。”徐麗儀前腳才走進青鸞宮。

    英雲後腳就跟著進來了。

    寶櫻還沒來得及開口,英雲就一把攥住了徐麗儀的手腕。

    徐麗儀猛然回過頭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手裏藏的沾過薛翀血的那根銀針,刺進了英雲的掌心。

    “你瘋了嗎?”

    英雲凝眸道:“你和裕王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也讓人去攔住裕王,讓他轉告淩燁辰中毒的人是我而非宛心。”

    “你……”徐麗儀蹙眉看著她。“對啊,我差點忘了,你在鄰國也生活過一段日子,想必也知道這種毒。那你是否知道解藥的配方,亦或者,這失傳已久的毒是怎麽又冒出來害人了?”

    “毒其實並沒有失傳。”英雲輕輕歎氣:“隻是配方和解藥隻傳給皇帝和儲君。所以這毒的方子,早在燁辰很小的時候,我夫君就已經交到燁辰手裏了。那麽小的孩子,居然被的滾瓜爛熟,卻又能守口如瓶,對我也隻字未提。宛心並不是淩燁辰心中所愛,所以他未必會拿出解藥救宛心。知子莫若母,他娶宛心,一定是迫不得已,而非自願。可若是沒有了宛心,他可以迎娶騰芽為後,我若是由著你這麽做,那宛心真的就危在旦夕了。她畢竟懷著燁辰的孩子,我不忍心。”

    “哼!”徐麗儀隻覺得好笑:“知子莫若母?那我倒是要問一問淩夫人您了,這麽多年,您到底教出來一個什麽樣的兒子?言而無信,始亂終棄,還可以狠心到看著自己有孕的妻子去死,還能堂而皇之的準備迎娶別人為後?這是人嗎?怎麽心這麽狠?”

    英雲竟然無言以對。

    “罷了,你既然中毒了,就該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徐麗儀懶得和她在這裏廢話,但是宛心卻還是要見的。“我還有話要交代宛心。就不和你多說了。”

    “我和你一起進去。”英雲凝眸道:“我也有話要和她說。”

    “那要不要我讓你先說?”徐麗儀知道,中毒之初,不會有什麽症狀。可隨著毒性慢慢的散發,隨著經脈遊走全身,淩夫人很快就會昏迷不醒。

    “不必,你同我一道進去。”英雲走在前麵,目光裏透出了些許的涼意。

    冰玉瞧見是淩夫人和徐麗儀過來,她趕緊轉身去稟告宛心公主。

    片刻的功夫,宛心就領著冰梅從房裏趕到正殿。

    “兒媳初次拜見母後,願母後享樂安康,宜安百益。”宛心跪下行了大禮。

    英雲凝眸看著她,這一幕,從前期待過,隻是現在卻好像變了滋味一樣。“免禮。你懷著孩子,諸多不便,實在無需如此。”

    “母後,方才我就想去拜見您,但……”宛心微微一笑:“此番前來,除了替皇上接回三公主完婚,還有就是請您隨我一道回鄰國。皇上已經尊您為太後,統領後宮。兒媳也好跟著母後多學一些。”

    “皇上這般有心,為何不親自過來?”徐麗儀饒是一笑:“迎太後回宮的事情要勞煩皇後你費心,為何納妾的事,也要勞煩你費心?他自己倒是會躲清閑。”

    這話裏明顯有挑剔的味道,宛心怎麽可能聽不出來。“麗儀有所不知,因為淩玄宗父子三人的禍害,鄰國現下也是內亂頻生。皇上要顧著前朝和後宮諸多的事情,自然是難以分身。更何況,鄰國的老臣子們,一直都疑心皇上與盛世過從親密,有向盛世投誠的心思。這恐怕不是什麽好事情。畢竟皇上才登基不久,若是不能收攏老臣子們的忠心,想要管製好整個鄰國豈不是難上加難。”

    “那薛翀的事情又是怎麽回事?”英雲打斷了她的話,直接了當的問。

    “薛翀?”宛心有些不解:“母後所指是什麽意思,兒媳不太明白。”

    “是麽。”徐麗儀冷笑了一聲。“那麽這一回,究竟是什麽人用芽兒的安危引出薛翀,再對他下如此狠毒的重手?”

    宛心心裏比誰都明白,她就是要讓淩燁辰看清楚,他心心念念的騰芽,心裏其實早就已經有了別的男人。但是麵對徐麗儀和淩夫人,她隻能做出一臉無辜的樣子,咬著唇瓣輕輕搖頭:“母後、徐麗儀,皇上隻是讓我來盛世迎母後和三公主回盛世,其餘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且來的一路上,都有使臣隨行,途中並沒有遇到什麽特別的事情。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光是憑她的表現和臉色,徐麗儀和英雲都沒覺出什麽來。

    但是兩個人都其實心裏都有數,這事情如果不是她和淩燁辰一起做的,那才見鬼。

    “母後。”宛心很快的就帶過這件事,猶如麽有什麽影響一般。“您還有什麽需要打點的事情,盡可以吩咐兒媳去辦。皇上的意思是,最好能接老夫人一道去鄰國,也方便您照顧。隻是這件事,還需要向盛世的國君稟明。所以兒媳是想著先和您一道去麵聖,再作打算。至於三公主那裏,還是等三公主自己抉擇。兒媳可以幫她和皇上傳話,卻不能替他們做主。母後覺得這樣可好嗎?”

    一臉的天真無辜,徐麗儀凝眸看著英雲,略帶乞求之意。

    “怕是來不及了。”英雲的臉色一晃有些不好。

    “什麽來不及了?”宛心不由得一愣:“母後,是不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您沒有告訴兒媳?”

    徐麗儀沒做聲,看著淩夫人忽然搖搖晃晃的倒下去。意料之中的事情,自然沒有那麽驚訝。

    可是宛心卻嚇得不輕:“母後,您這是怎麽了?您可別嚇唬兒媳啊!”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徐麗儀輕描淡寫的說:“不過是淩夫人不信薛翀中的毒叫蝕骨,所以非要親身體驗一下。”

    “你說什麽!”宛心一雙眼睛充滿憤怒的瞪著徐麗儀。“你既然已經知道薛翀是中毒,為什麽還要讓我母後冒險?萬一有什麽不測,你擔待得起嗎?”

    “不關徐麗儀的事。”英雲氣喘籲籲的說:“是我自願如此。綠沫可以作證。”

    “母後,您這是何苦?”宛心不知道怎麽說,巴掌大的小臉急的慘白。“徐麗儀,你不是精通醫術嗎?你快想法子救救我母後啊。”

    “我是精通醫術,可我不會解毒啊。”徐麗儀輕描淡寫的說:“這毒從中毒到解毒,身子強健的人,應該支撐個十天沒問題。薛翀那樣的,就在此範疇。但你母後的身子,一向不怎麽好,估計也就五天的樣子吧。好在盛世與鄰國接壤,若是有一匹千裏馬,從鄰國趕過來送解藥,五日的時間也綽綽有餘。”

    “你……”宛心氣鼓鼓的說:“皇上從來不曾對薛翀下毒,哪裏有什麽解藥?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你方才沒聽見你母後的話?”徐麗儀不緊不慢的說:“是她自己這麽做的,和我強人所難扯得上關係嗎?再說了,蝕骨這種毒,是鄰國失傳的毒藥,如果鄰國的皇帝都沒有解藥,那別人就別想著能解毒了。可憐啊,淩燁辰才登基為帝,辛辛苦苦的走到了這一步,就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你說這種痛楚,該是多麽的錐心刺骨啊。但願他不會遷怒於你。”

    “你這話什麽意思?”宛心目光沉冷的瞪著徐麗儀,趕緊召喚了奴才過來,先把淩夫人扶到她的廂房去。

    徐麗儀一直沒做聲,待到這些事情做好了,才沉靜的看著宛心。

    ”徐麗儀,你把話說明白,什麽叫遷怒於我,這件事和我有什麽關係?“宛心紅著眼睛,氣鼓鼓的說:“母後中毒,又不是我造成的,你都可以規避責任,怎麽就要怪我了?”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真心是什麽。”徐麗儀的表情看上去嚴肅的嚇人。“你以為我是騰芽嗎?你楚楚可憐的說一番觸動情腸的話,我就會相信你的初衷?從你父親母親送命,開樂淪陷,你一個人隻身來了盛世的皇宮,先去見了韋逸霜,我就覺出,你一定沒安好心。韋逸霜那麽痛恨騰芽,怎麽會把你安排在青鸞宮?不外乎就是為了讓你有更多的機會親近騰芽,果然你也沒讓她失望,你確實做到了。不光如此,你忽然就失蹤了,再出現在眾人麵前,居然成了鄰國的皇後。這裏麵的謀算,別說是騰芽了,就算是我和你母後也未必能看穿。果然,你是繼承了焸公主的好腦子,再不是那個任性妄為的刁蠻公主。你一邊博了個賢惠的名字,替你的皇帝來迎騰芽回鄰國,另一邊卻下了狠手,挑撥他與騰芽的關係。利用薛翀的存在,讓你的夫君看清楚騰芽對旁人的在意,好使他們之間生出嫌隙來。即便最後,騰芽迫不得已,還是要去鄰國,也再不是淩燁辰心目中那個專情專一的好姑娘。而淩燁辰最終,真的殺了薛翀,騰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這不關乎情感,隻關乎恩情。你恰恰就是看中了這一點,要讓騰芽對你深愛的男人死心。就算她成了你夫君的妾室之一又如何,彼此互相怨恨的兩個人,挨得越近,就隻會互相傷害的越深。你再從中挑撥,兩邊討好,誰都把你當成大好人,卻不知從頭到尾,命數都掌握在你這個大好人的掌心裏。宛心公主,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對你卻是五體投地的佩服。”

    這番話,像是把宛心的衣裳給扒光了。讓她就那麽赤裸裸的站在眾人麵前。

    宛心心裏的怨恨,像無數隻饑餓的蟲子一樣,猙獰的往外爬,恨不得將徐麗儀咬碎。

    可是她警告自己必須冷靜,一旦真的和徐麗儀撕破臉,這事情必然會驚動盛世。驚動了盛世其餘的人,她再想要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就太難了。

    其實徐麗儀所的都對,除了一樣。

    那就是她現在已經不愛淩燁辰了,她巴不得他和騰芽互相傷害致死。兩個人賤人,應該一起上路。將來,她所生下的孩子,就鄰國的國君。而她是不是皇後根本不要緊,隻要她是太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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