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諸多暗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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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碧波宮聽了那麽多冷言冷語,騰芽隻覺得渾身乏力。

    原本昨夜就受了驚嚇,加之費神應對那些妃嬪,她是真的很想好好睡一下。

    才回宮,冰玉就笑著端了熱湯過來。“公主疲倦了,奴婢特意熬了些滋補的湯。是您從前給奴婢的方子。您嚐嚐奴婢的手藝可有進步?”

    騰芽聞著就覺得湯的味道很香。“隻是聞著香味就知道你是花了功夫去燉的。”

    “光聞可不行。”冰玉笑的合不攏嘴:“公主得好好補補才行。”

    她低下頭,有些害羞的笑道:“奴婢已經換了床上的鋪蓋。原本的鋪蓋讓敬事司的奴才拿走了,說按規矩,要送到皇後娘娘宮裏去,給皇後娘娘過目。”

    “呼!”騰芽聳了聳肩:“其實昨晚上你不是知道……”

    “公主。”冰玉瞟了一眼旁邊的廂房,意在告訴騰芽旁邊有人。

    騰芽端起了湯碗喝了一口,才道:“湯不錯,你的手藝很好。”

    “公主喜歡就好。”冰玉溫然一笑:“皇後娘娘身邊的雪桃姑娘過來了,說是來給公主送止痛的湯藥。”

    “讓她來吧。”騰芽坐穩,轉眼的功夫,黃桃就帶著雪桃走了進來。

    “奴婢拜見騰常在。這是皇後娘娘特意吩咐奴婢給您送來的止痛湯藥。”雪桃細心,一直在隔壁的廂房,用小爐子把湯藥溫著。端過來的時候,還冒著熱氣。

    “不湊巧,冰玉剛煲了湯,我暫時喝不下了。”騰芽微微一笑:“你先擱這兒,等會再喝。”

    雪桃微微有些詫異,但還是沒有說什麽,將止痛湯藥放在了騰常在麵前的桌上。

    “替我多謝皇後娘娘關懷。自我入宮以來,皇後娘娘事無巨細,處處為我設想周到,著實讓我倍覺溫暖。”騰芽說著客套的話,臉上的笑容溫暖明媚。“改日我再去碧波宮,親自向皇後娘娘道謝。”

    “是。”雪桃恭敬道:“奴婢一定會如實向皇後娘娘稟明。”

    “嗯。”騰芽溫和的點了下頭。

    “那奴婢告退了。”雪桃朝她行了個禮。

    冰玉很會來事:“奴婢送雪桃姐姐出去。”

    騰芽目送她們出去,才端起了那碗止痛湯藥輕輕嗅了嗅。

    “騰常在精通醫術,皇後娘娘心裏明鏡似的,肯定不會在這湯藥裏動手腳。”黃桃如實的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是啊。”騰芽也這麽覺得:“非但不會做手腳,且皇後娘娘讓人用了極好的藥材。這止痛湯藥熬的也是有講究的。可惜給我卻浪費了。”

    “說來也是奇怪,雪桃一直在隔壁的廂房裏候著。”黃桃微微挑眉:“還挺有耐心的。”

    她的話音還沒落,冰玉就走了進來:“可不是麽。方才公主就險些說漏嘴。奴婢和黃桃自然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可若是這事傳出去,隻怕也是麻煩的緊。”

    “是啊。”騰芽點頭:“也是幸虧你攔住了我。”

    “公主別這麽說。”冰玉有些擔憂:“奴婢隻恨沒有三頭六臂,能事事都替公主看顧到。”

    “你怕什麽,不是還有我呢。”黃桃微微揚起下頜,與她對視一眼。“這件事,不管是為了騰常在,還是為了奴婢自己,都必須要做到滴水不漏。”

    冰玉不想在這時候和黃桃起爭執,故而沒有做聲。

    這時候,小川子快步走了進來:“騰常在,內務局又送了一批藥材過來,還請您過目。”

    “拿進來。”騰芽為誒抬眼。

    十數名奴才捧著各色的藥材魚貫而入。淩燁辰總算是言而有信,這些藥材都是極好的。

    “把二進院最東邊的廂房收拾出來,問內務局要個太醫院常用的放置藥材的櫃子過來。把這些藥材都好好的收著。”騰芽沉眉道:“盡快去辦吧。”

    “是。”小川子利落的領著人退了下去。

    “皇上倒是很把公主的話放在心上呢。”冰玉微微勾唇。

    騰芽沒有做聲。

    黃桃很識趣,連忙道:“這個時候了,常在也該餓了,奴婢這就去看看午膳準備的怎麽樣了。”

    “好。”騰芽略微點頭。

    待她出去,冰玉才道:“奴婢始終覺得皇後調教出來的人,放在咱們身邊就是為了盯梢。公主,要不要想個什麽辦法,把黃桃弄走?”

    “弄走黃桃倒是容易,隻是皇後還是會派人過來。”騰芽微微擰眉:“若再派別人過來,未必能降得住。”

    “公主的意思是?”冰玉聽著怎麽有點糊塗:“難道說您有辦法降得住黃桃?”

    騰芽微微點頭:“她的眼睛,夜裏能看得清楚東西,其實是一種病。這種病,發展下去,不足以致命,卻會失明。”

    “公主的意思是,你會治好她,讓她聽您的話?”冰玉雖然覺得這個辦法很好,但是黃桃是不是真的會聽話呢。“奴婢總是覺得疑人不用,咱們跟她根本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即便您真的醫治好她,她也未必會領情。到底,皇後娘娘才是調教她的主子。”

    “你說的也對,但是經過昨晚的事情,我倒是覺得她的可靠多了一分。”騰芽微微勾唇:“不然,她隻要把消息送出去,那咱們就倒黴了。她自己反而能獨善其身。可是她卻恰恰相反,說為了咱們要守住秘密,才能保全她自己……足見她是個聰明人。她知道即便真的坑了咱們,再回到皇後身邊也不會得以重用。還不如靠攏咱們保全她自己。”

    “公主說的有道理。”冰玉撓了撓頭:“奴婢卻想不了這麽多。不過不管怎麽樣都好,奴婢聽公主的就是。”

    騰芽輕輕歎氣:“我倒是真的覺得有點累了。”

    “那奴婢扶公主去歇一會吧。”冰玉走過去扶著騰芽起身往內寢的床鋪走去。

    隻是小川子又快步走了進來:“給常在請安。裕王殿下進宮了,說是給公主您送嫁妝,現下人就在宮外。”

    “皇叔來了?”騰芽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快,請皇叔進宮。”

    “是。”小川子連忙退了下去。

    騰芽趕緊問冰玉:“你看我的妝容需不需要補一補,還有正殿需要收拾一下嗎?”

    “公主放心,你的妝容依然精致。”冰玉笑吟吟的說:“難得裕王殿下過來,公主還是想想有什麽要緊的話要同裕王殿下說。這時候讓裕王殿下來給您送嫁妝,料想後宮的那些妃嬪,再不可能拿這些事情來做話柄。”

    “她們說什麽都不重要。”騰芽溫眸以對。“重要的是……”

    騰芽不想讓皇叔擔心她現在的處境。這個偏僻的若水殿,根本就掩飾不住她如今的窘迫。怕就怕皇叔會沉不住氣,萬一惹出什麽事端就不好了。畢竟父皇有叮囑過她,出嫁,一大半都是為了盛世和鄰國的邦交。

    冰玉陪著她前往正殿不多時,裕王領著人就已經趕了過來。

    一下馬,裕王就飛速走進了若水殿。“芽兒!”

    “皇叔。”騰芽笑著迎了上去。

    “這是怎麽回事?”裕王橫眉道:“淩燁辰沒有冊封你為皇貴妃就罷了,怎麽可能隻給你常在的位分,讓你住在這麽偏遠的地方?到底這是怎麽回事?他為何要這樣對你?”

    “這些事情,皇叔就別管了。”騰芽滿不在乎的樣子:“你還好嗎?英喬姐可還好嗎?你們打算什麽時候……”

    “芽兒!”裕王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一臉氣憤:“是不是因為淩夫人的事情,他始終在怪你?”

    “他已經知道了,薛翀還活著。”騰芽平靜的說:“不但知道,他還和薛翀交過手。你也知道薛翀素日裏喜歡把什麽掛在嘴邊,所以……”

    “那是薛翀一廂情願罷了!”裕王氣的不行:“當年你沒有選薛翀選了他,難道現在你會為了薛翀而放棄和他的感情嗎?他已經為了登基辜負了你一次,這次居然還這樣不信任你。芽兒,走,跟皇叔回盛世。再不濟,你也是盛世的三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憑什麽來鄰國受這樣的氣!當年的事情,盛世的經曆的人都清楚,淩夫人是自己毒害自己,和你有什麽關係。又不是你蓄意……”

    ”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處理。“騰芽打斷了他的話,拉著他的手走到位置上坐下。“皇叔難得來一次,就不和我說說家裏的事情嗎?”

    裕王看她的笑容總算還溫暖,而冰玉端上來的茶也不錯,不像是受了苛待的樣子,才稍微鬆了鬆精神。“你一走,後宮裏馬上就不太平了。興許是你在的時候,替母後分憂,操持著後宮大大小小的事情,所以那些妃嬪,也就沒有用武之地了。現下卻不同了,母後看中褚淑華,後宮裏的明爭暗鬥就圍繞著她進行……”

    說到這裏,裕王不由得輕笑一聲:“也罷了,你也明白。這些妃嬪越不安分,那母後的鳳權就越安穩。皇家,一向講究的就是製衡之術,治理朝政如此,治理後宮更如此。”

    “是啊。”騰芽微微頷首:“皇祖母的身子如何?”

    “算是硬朗。”裕王凝眸道:“皇兄傳召我回宮,運送你的嫁妝來時。我去給母後請過安,瞧著身子是硬朗的。”

    “那就好。”提到太後,騰芽總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想著想著,眼眶就紅了。

    “你若是在這裏委屈,就和我回去。”裕王和她一起長大,感情特別的好。看著她難受,就跟自己被人戳了心一樣。“芽兒,別的不說,盛世這麽多年來,也算是風調雨順。鄰國畢竟經曆了一番內外惡戰,他不可能是盛世的對手!”

    騰芽饒是一笑:“我隻是思念皇祖母和父皇,想著徐麗儀和秦婉儀她們。我在這裏很好。”

    “你或許可以欺騙別人,甚至連你自己都騙,可是你騙不了我!”裕王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格外用力:“你分明就是有心事。是不是他對你不好?”

    “並不是。”騰芽認真的說:“他對我雖然算不上很好,但也沒有你想得那麽壞。”

    “有事情,你不可以瞞著我。”裕王認真的說:“不過是財、物,還是可用的人。你缺什麽馬上叫人來告訴我。為了能離你近一些,也為了能互相照應,我已經向皇兄請旨,讓皇兄調我來鄰國用來提親的十座城池之中的一座常駐。”

    “該不會是,被鄰國包圍的那一座吧?”騰芽皺眉看著他。

    “不錯,就是那。”裕王冷著臉,沉著點頭。”叫安城。“

    “可是這裏畢竟離盛世有些遠,還被鄰國包圍著,如果有什麽事情,你恐怕是第一個遭殃的。”騰芽不喜歡他的做法。“皇叔,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你不能無條件對我好。容後,隨便尋個由頭,你還是回你自己的駐地去。畢竟那裏有你的心血。也離英喬姐近一些。”

    “她不會怪我這麽決定的。”裕王輕輕的拍了拍騰芽的肩頭:“其實安城我在,比別人在更能讓皇兄安心。”

    “但願如此。”騰芽隨口道這四個字。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裕王撇嘴:“什麽叫但願如此,是肯定如此。難道你還信不過我的為人?”

    “我信得過你有什麽用?如果有人在父皇耳邊挑唆你和父皇的手足關係,並且揚言你勾結鄰國,意圖謀算父皇,謀奪江山呢?那你覺父皇是會信你,還是會被這樣的話輕易挑唆了,與你反目?真的到那一天,父皇派兵,你是會妥協投向,還是憋著氣應戰?”

    “你在說什麽?”裕王看著騰芽,一臉的詫異:“你到底是怎麽了?”

    “我不過是據實分析。”騰芽側過臉,沒有與他四目相對。“可我說的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會發生。”

    “你不說實話就算了,我去問淩燁辰。”裕王實在憋不住氣,起身就要往外走。

    “和他沒有關係。”騰芽趕緊起身來攔他。“我都說了,你不用問我的事情擔心。我希望你也好,薛翀也好,管好你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有我賴以存活的辦法。”

    話說到這裏,氣氛有些凝滯。裕王沉默的看著騰芽,好半天才道:”我的芽兒長大了。再不需要我像哥哥一樣去保護你了。你有你自己的一片天地,自由的馳騁。”

    “何必說的這麽傷感呢。”騰芽衝他微微一笑:“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是你的騰芽。那個喜歡跟在你身後,放風箏,撲蝴蝶的騰芽。”

    “皇上駕到——”頌昌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打斷了兩個人的說話。

    裕王凝眸看著門的方向,果然一道頎長的聲音快步走進來。

    “裕王殿下大駕光臨,朕沒早些相迎,還請不要見怪。”淩燁辰對裕王說話很客氣,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曾經患難與共,一同並肩作戰。也因為他們是舊相識,相識的時候,也算是聊得來的兄弟。

    “拜見鄰國國君。”裕王拱手行禮。

    “何須如此。”淩燁辰眼眸明朗的掃了騰芽一眼。“裕王親自送三公主的嫁妝過來,足見盛世對三公主的垂愛。”

    “芽兒在盛世是舉世無雙的三公主,猶如天上的明月。可是怎的到了鄰國……”裕王是給淩燁辰留了臉麵,沒有繼續往下說。淩燁辰饒是一笑:“朕的身份與從前不同,身邊的女子不少,可知心的卻不多。這樣一個清靜的地方不是很好嘛?何況,能不能成為朕身邊最知心也最賢惠的女人,不光是要靠美貌,靠光鮮的出身,還必須有聰慧的頭腦。難道裕王是覺得三公主不足以經受這樣的曆練嗎?”

    他這番話,讓裕王無言以對。好像這麽“欺負”騰芽,倒是為了成就她一樣。

    “皇上也是一番好意,皇叔實在不必為我擔心。”騰芽微微勾唇。

    “是啊。”淩燁辰笑容裏滿是暖意:“朕還有些話,想單獨和裕王殿下慢慢說。”

    “也好。”裕王也正有一肚子的話要和淩燁辰慢慢說。

    “去九鑾宮吧。”淩燁辰凝眸看著騰芽:“你昨晚勞累了,好好歇著。”

    騰芽頓時覺得尷尬不已:“恭送皇上,皇叔慢走。”

    裕王隻在心裏低低歎了一聲,無奈的隨著淩燁辰一並離開。忽然的,他覺得一切都變了。騰芽不再是那個需要她嗬護的小女孩了,而他也不再是那個能為她遮風擋雨的皇叔。畢竟現在這個時候,他自己也同樣自身難保。

    這時候,同樣忐忑不安的,還有溪夫人。

    “你仔細說說,到底盛世給那位三公主送了多少嫁妝過來?”

    小品子連忙道:“回夫人的話,奴才仔細的去查看過,前前後後,有二十輛馬車。”

    “二十輛馬車?”溪夫人不由得一愣:“她若真的是這麽得寵的公主,怎麽會忽然就被皇上急匆匆的帶了回來?盛世的皇帝為何這般不重視她的婚事呢?再者皇上隻是冊封她為常在,若這樣的消息送回盛世去,豈不是要惹出是非?皇上豈會不顧全兩國的臉麵。”

    “夫人說的是呢。”小品子也是狐疑的不行。

    侍婢蓯心少不得多說兩句:“夫人,您說的沒錯。咱們的皇上明顯就是不在意她麽!如果真的在意,怎麽可能將她安置在若水殿。二十輛馬車的嫁妝,隻怕若水殿那六間廂房,根本就放不下。盛世是給足了這位三公主派頭,可是咱們的皇上不買賬,難就是說什麽都白搭了。夫人,奴婢覺得,要不要趁現在,她的地位還不穩固,趁早下手?”

    “你有什麽好主意?”溪夫人凝眸問。

    “奴婢的意思是,她不是樂意為左妃照顧龍胎嗎?”蓯心的笑容透出了陰險。

    “不可以。”溪夫人連忙搖頭:“這樣做太冒險了。宮裏容不下左妃龍胎的,皇後是頭一個。既然皇後都不出手,咱們更不可以貿然出手。皇上對本宮,隻不過是淡淡的。對左妃和皇後,比對本宮好得多。若是本宮犯錯,那才是真的毀了自己的前程。倒不如由著皇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道理你可明白?”

    蓯心連連點頭,卻有些憋不住勁兒:“怕就怕皇後娘娘也是這麽想的,那可就不好辦了。如此,每個人都指望別人動手,而自己卻幹瞪著眼睛看著,那左妃萬一真的誕下麟兒,憑她的恩寵和家世,說不定會被冊封為皇貴妃……”

    這話真是一下子就把溪夫人的心給戳痛了。

    “不行。本宮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溪夫人絮絮的說:“既然不能由著她生下孩子,又不能第一個動手,那就隻能借刀殺人了。蓯心,你覺得這後宮的妃嬪,還有誰能利用?最好是能一箭雙雕的,把騰常在和左妃都除掉。”

    蓯心靜靜的想了想,道:“尤昭儀。”

    “尤昭儀?”溪夫人有些詫異:“你怎麽會覺得她可以呢?”

    “尤昭儀十分討厭那位騰常在,人還沒入宮,她就諸多閑話了。”蓯心細細的想了想,道:“在左妃得寵之前,她其實是罪的恩寵的妃嬪。可是皇上疼惜左妃之後,她就逐漸的被冷落了。她的家世也不俗,且還是個心高氣傲的。奴婢覺得,她應該比這宮裏的任何一個人都怨恨左妃。再有就是……”

    “什麽?”溪夫人見她停頓,不免著急:“你快說啊。”

    “尤昭儀的性子不夠沉穩,遇到事情總是焦躁的。”蓯心梳理了一遍後宮的妃嬪,篤定道:“夫人若是想要借刀殺人,她不一定是最鋒利的刀,卻一定是出手最快的刀。快刀斬亂麻,豈不是能免除不少麻煩。”

    “不錯。”溪夫人讚許的笑了下:“那事不宜遲,你趕緊準備些好看的衣料和飾品,咱們投其所好,這就給尤昭儀送去。她一向最愛裝扮,成日裏光是梳妝就要三四回。這個時候,用這樣的辦法是最好接近她的。”

    “夫人說的是,那奴婢這就去準備。”蓯心笑著行禮。

    “別舍不得東西,什麽名貴,什麽好看,就給她選什麽。”溪夫人擰著眉頭道:“隻要能拔出這些眼中釘,本宮想要什麽會沒有!”

    “是。”蓯心連連點頭:“夫人您就放心吧,奴婢一定辦的妥妥帖帖。保證尤昭儀馬上就能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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