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懸心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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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意朦朧,好容易夏夜的風涼起來,吹著舒坦。騰芽忽然覺得身旁有人,猛的睜開了眼睛。

    “朕吵醒你了?”淩燁辰有些粗糙的手指,撫摸著她光滑的臉龐:“本來這麽晚回來,是不想吵你,又惦記你,還是直接過來了。”

    “皇上,外頭的戰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和咱們動手的人,真的是鮮欽的?”騰芽坐直了身子,皺眉問。

    “是。”淩燁辰點頭:“薛贇是為了報上次的囚禁之仇。但不知道為什麽,朕反而覺得,他最終的目的是盛世。”

    “哦。”騰芽微點了下頭。

    “怎麽?”淩燁辰握著她的手,稍微用力:“你怎麽好像不擔心似的?”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騰芽饒是一笑:“父皇有威兒在膝下,還有裕王叔和幾位皇叔幫襯,哪裏用我操心。”

    “那你的心呢?”淩燁辰的手輕輕的戳了她的前胸:“這裏可有惦記著朕?”

    “皇上感覺不到嗎?”騰芽側過臉去,推開了他的螳臂:“不是都說心有靈犀一點通?看樣子,皇上的心不在臣妾這裏。”

    “怎麽可能。”淩燁辰順勢把她抱在懷裏:“若不是你已經是朕的騰妃,朕真相帶著你一道去馳騁沙場。隻要能看見你在身邊,朕就安心。”

    “那臣妾就跟著皇上去不就是了。”騰芽也想出去看看外頭的局勢。

    “不可。”淩燁辰皺眉:“朕不能讓你犯險。等事情過去了,朕再帶你出宮遊玩,就像從前在盛世的時候一樣。”

    “皇上是恣意沙場,何等的豪情壯誌。卻把臣妾留在宮裏,得罪人。”騰芽有些吃味的說:“恐怕下次皇上再回來,臣妾就成了這宮裏的罪人,到時候別說帶臣妾出宮遊玩了,能不能讓臣妾安然無恙的住這漓樂宮還是個問題。”

    “怎麽回事?”淩燁辰一邊脫下自己的寬袍,一邊將她摟緊。“你又做了什麽得罪人的事?”

    “臣妾按皇上的吩咐徹查了內務局的庫存和賬冊,果然發現了幾筆爛賬。可這爛賬是什麽人做的,臣妾沒有證據。管事的太監死咬著不鬆口。臣妾擅自做主,停了內務局的進料,對外卻說是皇上您的吩咐。”騰芽微微挑眉:“謊宣聖旨,恐怕也是不赦之罪吧。”

    “你這丫頭!”淩燁辰也算是服了她:“無論做什麽,都驚天動地的。內務局的進料你居然敢停了!”

    “內務局的庫存,後宮的妃嬪即便有所增加,用上大半年還是足夠的。有些東西,放久了就糟踐了。藥材什麽的也不好保管。何況太醫院每年也會進些新藥材,倒是不會耽誤宮裏的行醫診症。眼下鮮欽驟然來犯,肯定是還有後續的,臣妾隻是覺得銀子是個好東西,得花在刀刃上。且臣妾也隻是停了內務局的進料三個月而已。什麽都有富餘的。”

    淩燁辰凝眸看著她的眼睛,微微動容:“朕身邊這麽多人,也唯有你能為朕分憂。皇後能想出來的,不過是撙節用度的法子,但更像是在難為你。也唯獨你敢作敢為,想出如此的方式替朕攢銀子。你說說,朕怎麽舍得離開你。”

    “臣妾有用皇上才需要臣妾。那若是……將來有更聰慧的妹妹在,皇上豈不是就不需要臣妾了。”騰芽卷在他懷裏,閉著眼睛輕柔的說。

    “胡言亂語。”淩燁辰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你是朕的芽兒,是獨一無二的芽兒。無論是現在、以後,還是將來,你都是朕最重要的女人。”

    “嗯。”騰芽輕輕的哼了一聲,露出了溫軟的微笑。

    “累了,睡吧。”淩燁辰寵溺的把她抱著,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

    “嗯。”騰芽漸漸失去意識之前,忽然想到了長姐。鮮欽來犯鄰國、盛世,她的近況一定不好。早知道是這樣,當日就不該讓她回去……

    天剛蒙蒙亮,騰芽就被冰玉給吵醒了。

    “什麽事情啊?”騰芽揉了揉眼睛,一臉迷茫的看著冰玉:“天才亮,還早呢,幹嘛這麽早叫我起?”

    “公主,皇後娘娘和諸位妃嬪都在正殿上候著呢。”冰玉很擔心的說:“您還是趕緊梳妝,過去瞧一瞧吧。”

    “皇後?”騰芽皺眉:“不是內務局昨晚出事了吧?”

    騰芽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我知道皇後會動手,可是也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快就行動了。這回可真是我部署的不妥,怎麽能讓她馬上就鑽空子!”

    “什麽啊!”冰玉一臉嫌棄的說:“公主您是不是睡蒙了!”

    騰芽揉了揉眼睛,又晃晃腦袋:“怎麽?”

    “皇上昨晚上來了,您忘了?”冰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糊塗了?”

    “皇上?”騰芽一拍腦門:“對!是!皇上昨晚上是來了。還和我說了一會兒話。你這樣猛的叫我起來,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呢。”

    冰玉嘴角抽搐:“奴婢錯了,都是奴婢的錯!”

    “罷了。”騰芽擺一擺手:“我又沒怪你。對了,你還沒說,皇後她們過來做什麽?還有皇上這時候在哪?”

    “約莫四更天的時候,外頭有消息送來。皇上便急匆匆的出宮了。但是礙於那時候還不是很方便,就沒有曉諭後宮。所以皇後娘娘以及諸位妃嬪可能還不知道這事。”冰玉一邊說話,一邊為騰芽更衣:“公主還是想想要怎麽應付皇後比較好。”

    “這事小事。”騰芽剛才被嚇得一個機靈,眼下最要緊的是盯住了內務局:“你讓小河子去請鷹眼過來。我必須見他。”

    “是。”冰玉點頭。

    這個時候,宛心在正殿上等的心慌,算算日子,好久沒見到皇上了。

    怎的皇上一回來就直接去了漓樂宮,還是三更半夜的時候。

    “夫人。”蓯心步子輕快的走到溪夫人身邊,輕輕的嘟囔了一句什麽。

    溪夫人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你確定?”

    蓯心立馬點了下頭。

    “唉……”溪夫人擺一擺手,示意她先下去。

    尤昭儀覺出她的不對勁,少不得問:“這是出什麽事情了,怎的姐姐的臉色這麽差?”

    宛心聽見尤昭儀說話,也往溪夫人那邊看過去。

    溪夫人這才起身,朝皇後行禮道:“皇後娘娘,皇上這時候已經不在漓樂宮了。實際上,皇上昨晚就已經離開。方才有奴才來稟告,說是好似四更天的時候離宮的。”

    “什麽?”宛心不禁蹙眉:“皇上三更回來,四更就走了?”

    “難不成皇上就是專程回來看她的?”尤昭儀隻覺得胸口醋意翻滾。

    宛心頓時覺得這日子沒有盼頭了。好不容易皇上回來一趟,沒去自己宮裏看看孩子就罷了,居然隻是為了回來見她。那麽她守著這一宮的妃嬪,勾心鬥角的過日子,又是為了什麽?

    想到這裏,她不禁起身。

    其餘的妃嬪便也都跟著起身。

    偏偏是這個時候,騰芽快步走進了殿。“臣妾不知皇後娘娘前來,有失遠迎,還讓娘娘在此等候多時,是臣妾不周,請皇後娘娘恕罪。”

    “騰妃侍奉皇上勞苦功高,難免疲倦。多睡一會也沒什麽的。”宛心看見她進來的那瞬間,就跟從前看見馬車上的蘇銀簪子一樣。一股錐心的痛,竟然那麽熟悉。

    “可不是麽。”尤昭儀的眼眶微微發紅,卻強撐著不讓自己顯的難受,尖酸刻薄的說:“皇上馳騁沙場,如此的辛勞。回宮難免要騰妃多多服侍,騰妃服侍的好,後宮的諸位姐妹也就跟著安心了。累你一個人,自然是要多睡一會的。即便是你起不來,我們又能說什麽。再者,皇後娘娘一向寬惠,肯定是不會計較這些的。騰妃自然是不必請罪,何苦多此一舉呢!”

    “尤昭儀的話聽來似乎有道理。”騰芽微微一笑,卻倏然轉了臉色:“可是後宮規矩嚴明,臣妾遲來累及皇後久候,本就是不足。皇後娘娘寬容不計較乃是皇後賢德。臣妾豈有不請罪的道理。就如同本宮身為妃主,是不必聽你這些拈酸吃醋的刻薄之語,本宮不追究你冒犯,也是本宮效仿皇後娘娘賢德,你自己心裏要有數。”

    尤昭儀被她這一句揶揄,堵住了嘴,硬是氣的瞪著兩個眼睛說不出話來。

    “罷了,你們就別為了一點事情爭執了。”宛心微微歎氣,道:“本宮這時候過來,以為皇上還在你宮裏。不想原來皇上四更就離宮了。那麽騰妃,皇上有何吩咐?且外頭的戰況如何?”

    “回皇後娘娘的話,皇上昨晚回來,十分疲倦,並未多說什麽就安睡了。”騰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隻是皇上有問過臣妾內務局的事情,臣妾如實回稟。皇上請皇後娘娘多多費心,督促臣妾繼續辦好這事情。”

    “唔。”宛心略點了下頭:“隻是外頭戰事吃緊,皇上若有什麽指示,隻管吩咐奴才回宮傳話便是,何苦如此奔波。騰妃你也是的,怎麽不勸皇上天亮再走?連夜奔波,唉……”

    “是臣妾的不是。”騰芽自然不能跟皇後說,她睡得太香了,根本都不知道皇上什麽時候走的。“皇上也是突然接到了外頭送來的消息,才四更出宮,原本是回宮處理些政事。”

    “怪不得呢。”宛心稍微鬆了口氣,心想,隻要皇上不是轉呈回來看騰芽的就好。

    “既然事情弄清楚了,就不耽誤騰妃了。”宛心將所有的不滿壓製在心底,麵上和婉明媚:“碧桃,回宮。”

    “咱們也走吧。”溪夫人對尤昭儀說了一句。

    其餘的幾位妃嬪也都跟著皇後一並離開。

    騰芽這時候才行禮相送,腦子裏還有些恍惚。

    “公主,這回您怕是把皇後給得罪的不輕。”冰玉皺眉道,奴婢瞧著皇後的手一直藏在袖子裏,不知道怎麽攥著呢。雖然麵上沒顯露什麽,但心裏的不滿恐怕已經翻江倒海。這時候,咱們還是得小心點才是。”

    “是啊。”騰芽皺眉:“內務府的事情,皇後不會就這麽算了。加上今天這事,皇後心裏恐怕已經恨毒我了。鷹眼呢?”

    “鷹眼已經在外頭候著了。”黃桃端著熱茶進來:“隻是未免讓皇後娘娘和妃嬪們看見,隻等著她們走了,才能進來。”

    “讓他進來吧。”騰芽接過茶盞,小口抿了一下。沒用早膳,這時候肚子還有點餓呢。“去準備點東西吃。”

    “是。”冰玉點頭,對黃桃道:“讓我去吧。”

    “好。”黃桃也輕輕點頭。

    鷹眼進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且他穿著披風,看樣子是才從外麵回來。“騰妃娘娘。”

    “你昨晚也跟著皇上出宮了?”騰芽被他凝重的表情影響,心砰砰跳。“宮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有個不好的消息,皇上讓屬下慢慢告訴騰妃。”鷹眼蹙眉道:“騰妃想聽嗎?”

    “你說吧。”騰芽又喝了一口茶,凝神看著他。

    “皇上著人去鮮欽打探消息,隻是因為路途遠的緣故,派去的探子到現在才有回複。”鷹眼略微一想道:“盛世長公主在會鮮欽的當晚,就被廢黜,打入冷宮。”

    “你說什麽?”騰芽頓時就惱了:“薛贇那個小人!當初他為了謀奪帝位,不惜來盛世求親,還說過會對長姐好!這才多久,她居然這樣無情無義。虧得長姐還那麽用心的分析鮮欽的局勢,想要做好他的皇後,薛贇的良心是被狗吃了麽!”

    鷹眼從來沒見過騰妃這麽生氣,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隻是被廢黜,打入冷宮?”騰芽皺眉問:“有沒有更不好的消息?”

    鷹眼搖頭:“目前還沒有更壞的消息。”

    “是麽,那就好。”騰芽怎麽可能不明白,皇後一旦被廢,會是怎麽樣的處境。隻是她離得這麽遠,根本就幫不上忙。就算她現在不顧局勢,披星戴月的兼程趕過去,長姐能不能支撐到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後宮的妃嬪們,堪比猛虎毒蛇!

    “皇上已經吩咐人暗中保護大公主,這一點,騰妃娘娘可以放心。”鷹眼未免她難受,必然是要多說一句的。“再者,鮮欽與鄰國、盛世為敵,大公主恐怕就是唯一的籌碼。即便薛贇對她沒有情意,也不會輕易就讓她喪命……屬下以為,大公主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

    “或許是這樣的。可即便沒有性命之憂,日子也一定不好過。”騰芽閉上眼睛,隻覺得揪心:“我們幾個姐妹,居然沒有一個好命。帝王之家的女兒,大抵都是這樣的宿命吧。”

    鷹眼本來想說,騰妃你自己不是挺好的麽。但是看她這麽難受,話到嘴邊就咽了回去。“對了,騰妃娘娘傳召屬下覲見,不知所謂何事?”

    他這麽一問,騰芽才總算是回過神來。“我接連得罪皇後,恐怕是要遭殃了。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內務局。內務局的庫存,的確夠我們開銷大半年甚至一年,但這些東西一旦被人做手腳,那就什麽都沒有了。而這個方法,也是打擊我的最好辦法。後宮缺東少西,都是我的罪責。我是想請你幫忙,謹慎的盯著內務局,無論如何都要保全這些東西。軍餉糧餉,是眼下的重中之重,後宮爭鬥不該用這些作為代價。”

    “屬下明白,請娘娘放心,屬下一定能好好的辦好這件事。”鷹眼拱手道:“屬下告退。”

    “多謝你。”騰芽憂心的道謝,臉上的笑容看著有點慘白。

    鷹眼不知道怎麽安慰她,隻能皺著眉頭退了下去。

    這時候,小河子快不進來,恭敬道:“主子,左妃娘娘宮裏的櫻桃使軟轎接您過去,說娘娘宮裏新得了一些飾物不錯,請您過去挑幾樣。”

    “好,我這就過去。”騰芽收拾了臉色,對黃桃點頭:“走吧。”

    “娘娘不必擔心,大公主必然會逢凶化吉的。”黃桃知道她的心思,少不得多勸一句:“皇上既然已經吩咐人去盯著,肯定不會有事的。”

    “昔年我在盛世的時候,有過一段特別晦暗的日子。那時候,長姐是唯一一個來看我的人。帶著幹淨的衣裳和鋪蓋……我們姐妹之間,有過誤會,有過猜疑,可最終還是重歸於好。現在知道她的處境一如我當年,而我卻絲毫幫不上忙,心裏還真是怪不舒坦的。”

    “皇上一定明白主子您的心情,所以才會讓人去鮮欽打探消息。”黃桃幽幽一笑:“說到底,皇上也是希望主子您能好受些。更何況,鮮欽的皇帝如此野心勃勃,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籌碼。”

    “但願長姐心性能堅毅一些,一如我當年。隻要活下來,什麽都會好起來的。”騰芽就著她的手上了軟轎,便陷入了沉思。

    “妹妹來了。”左清清晴朗一笑:“快進來坐。”

    “姐姐。”騰芽剛要行禮,就被櫻桃扶住。

    “騰妃娘娘不必拘禮。”櫻桃笑吟吟的說:“左妃娘娘見了您就高興,您趕緊裏麵坐。”

    “是啊。”左清清笑著點頭:“都姐妹相稱了,哪裏還用的著這些虛的。來,過來坐。”

    騰芽走到她的床邊,慢慢坐下:“姐姐氣色好了很多,寧申果然是神醫,短短二十來日,就把姐姐調養的這般好。”

    左清清撫了撫自己的臉:“是還不錯,我自己也覺得身子好多了。這不,母家讓人變著花樣送東西過來,我一人,哪裏用的了這麽多。妹妹若是喜歡,就挑兩樣自己戴。”

    左清清瞟了楊桃一眼。

    楊桃連忙吩咐小婢子們,端上了各種精致的飾物。

    琳琅滿目的飾物,看的人眼花繚亂。

    左清清卻並不怎麽喜歡:“這些東西夏日裏戴難免顯得晃眼,好在要入秋了。妹妹你一向喜歡素雅的顏色,有這樣的飾物點綴,也不顯得累贅。”

    “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騰芽沒有往下說。

    “你我之間,還用藏著掖著嗎?”左清清饒是一笑:“本宮瀕臨生死,幾乎活不下去的樣子,你都瞧見了。你若有什麽心事,可不能瞞著我。”

    “我隻是覺得,姐姐或許不是不喜歡這些飾物,隻是抵觸送來這些飾物的人罷了。”騰芽笑的有點不自然:“這話,或許我不該說的。”

    “不。”左清清沉重點頭:“你說的沒錯。東西是好東西,隻是本宮看著這些東西就是覺得心裏別扭。這樣的東西,擺在麵前都覺得礙眼,更別說戴在頭上了。隻是,好好的東西又有什麽錯,經過能工巧匠的手,精心雕琢才有如此的價值,白白擱著,自然也是浪費了。”

    “姐姐一番好意,隻是我卻用不上。”騰芽勾唇道:“更何況是這樣名貴的東西。”

    “胡說。你是盛世的公主,這些東西若在你身上,才能襯托她們的價值。”左清清拉住她的手,認真的問:“外頭的戰事,讓你擔心大公主了對不對?”

    “姐姐耳聰目明,雖然還在坐蓐期,卻依然洞若觀火。”騰芽笑的有些無力。

    “你呀。”左清清皺眉道:“有什麽心事也不肯對我說,不過你放心,我有辦法幫大公主。”

    “真的麽?”騰芽不由得眼前一亮。

    “自然。”左清清凝神道:“我族中有個表哥,很早之前就被父親調去了裏鮮欽不遠的一個地方駐守。那個地方是鄰國早年征戰贏得的一塊孤地。我會設法讓他這時候做點事,引開薛贇的主意。遠近都有戰事,薛贇一定難以分身。到時候,設法營救大公主就是。隻是我們還缺一個對鮮欽皇宮了如指掌的人。”

    “鷹眼告訴我,皇上又讓暗士盯著鮮欽的舉動,或許他們會有辦法。”騰芽凝神:“若是姐姐肯幫我,那長姐一定有救了。

    “你放心,我有辦法讓父親通知表哥動手。”左清清撫了撫自己還沒完全平坦的腹部:“有這個孩子在,父親不會不聽我的。你大可以放心。”

    騰芽感激不已,起身朝左妃行禮:“患難見真情,多謝姐姐肯幫我。”

    “傻丫頭,你我之間,還用這樣客氣?”左清清微微一笑:“真想謝我,就趕緊把這些都端走,也省的我看著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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