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迫近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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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

    這一別,幾乎生死。騰芽隻感覺特別的漫長難忍。

    淩燁辰不等她行禮,就快步走進來將她抱在懷裏:“果然是輕了許多,這些日子,苦了你。”

    “隻要皇上信任臣妾,臣妾便不覺得辛苦。”騰芽微微一笑,深情的看著淩燁辰的眼睛。“皇上在外征戰的這些日子,才是真正的辛苦。臣妾沒能相伴左右,反而還讓後宮烏煙瘴氣的給皇上添麻煩,著實是臣妾不好。”

    “別說了,朕信你。”淩燁辰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

    鷹眼一直在旁邊站著,行過禮,可皇上的目光沒有往他這邊看,他也確實不好插嘴。

    “皇上……”頌昌有些尷尬的走進來。

    淩燁辰身穿盔甲,還未來得及更換,事情就找上門,自然是不悅的。“朕才回宮,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處理,暫時不見人。”

    “可是……”頌昌為難的說:“尤將軍領著人堵在了宮門外,說是要接尤昭儀回宮。就連……棺槨也抬著,堵在妃嬪出宮的藍宜門,實在是有礙觀瞻。若皇上此時不能解決此事,奴才是擔心外頭會有不好聽的風言風語!”

    “尤青鬆好大的膽子。”鷹眼頓時就惱了:“屬下這就去讓他把棺槨運走!”

    “哎呦,這可使不得。”頌昌急忙攔阻鷹眼:“尤將軍就叫嚷著要向你和騰妃娘娘討要個說法。你若是這麽去了,還不得當場就動起手來。”

    “皇上,寶華寺中發生的事情,屬下已經著人向皇上您細細稟明。從頭到尾,屬下沒有半點冒犯騰妃娘娘之心,隻是因為娘娘昔日對屬下有救命之恩,屬下知曉皇上對娘娘的愛護之情,才會急不可耐的去做這件事。那些人添油加醋,恣意胡嚼,屬下管不了,可尤青鬆乃鎮國將軍,怎麽能不顧朝廷的臉麵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這麽做,是故意要給皇上難堪。屬下乃是皇上的奴才,因為屬下的事情,有損皇上的臉麵,屬下怎麽能不去討回公道。”鷹眼氣的青筋暴起,整個人看著居然沒有半點往日的沉靜與理智,活脫脫的像被激怒的鬥雞。

    “不可。”淩燁辰隻輕描淡寫這兩個字,握著騰芽的手絲毫沒有鬆開。

    “皇上。”鷹眼拱手道:“您就讓屬下去吧。屬下必得要親自跟尤將軍說清楚這件事。哪怕是用拳頭。”

    “你這不是一樣麽。”騰芽溫和道:“他將棺槨停在藍宜門是汙損皇家名譽,以下犯上。你若是去和他在宮門外打起來,豈不是同樣的道理。如此一來,這事情恐怕傳的更遠更快,到時候本宮與你,就更加百口莫辯了。”

    “說的是。”淩燁辰深邃的眸子,凝神看著騰芽有些蒼白的臉龐:“宣他入宮。既然他要個明白,那朕便給他給明白。”

    “是。”頌昌連忙應下,卻又問道:“那……鎮國將軍帶來的棺槨,可要請他抬走?”

    “他那個脾氣,自然是不會肯的。”淩燁辰早就想收拾這位鎮國將軍了。這一回,鮮欽鬧事,他稱病在府中隻字不問。如今卻帶著自己的部下來宮門口鬧事。

    想到這裏,淩燁辰的心裏聚了一團火。這一團火,竟要比對鮮欽的仇恨更深。“你告訴他,若這棺槨還在,出宮的時候興許他自己用得上。挪不挪走,且看他的心思便罷。”

    這麽重的話,說的稀鬆平常。騰芽蹙眉看著他。這個時候的淩燁辰,周身散發著帝王之氣,不怒而威,早已經不是她當初認識的那個翩翩少年了。

    “朕去換身衣裳。”

    “臣妾替皇上更衣。”騰芽溫和的跟在他身側。

    “屬下在外頭候著。”鷹眼不敢走遠,就怕事情鬧出來了,他幫襯不上。這個尤青鬆,未免也太過分了,藐視皇威,決不能姑息。心裏已經做好的最壞的打算,如若他繼續如此,就擰下他的腦袋。

    “皇上還說臣妾輕了,臣妾瞧著,皇上這些日子也輕減不少。”騰芽替他更衣,整理好金冠,才道:“鮮欽的事情已經徹底擺平了嗎?會不會還有什麽後患?”

    “薛贇為人奸詐、狡猾,事情肯定不會就此罷休。但這一次,他連續挫敗,即便是想要生事,也需要休養生息。朕會妥善處理的,你盡管放心。”說到這裏,淩燁辰禁不住問:“左妃幫你救騰玥,是她自己的主意?”

    “是。”騰芽點頭:“左妃娘娘頗識大體,也心善。”

    “這倒是和她從前的種種不怎相似。”淩燁辰饒是一笑:“興許是近朱者赤吧。”

    “皇上切莫這麽想。”騰芽嗔眉:“左妃娘娘有她的不得已。從前的她,不過是用綾羅綢緞把自己禁錮在其中的傀儡,臣妾覺得,此時的她,才是她的真性情。何況如今有了二殿下,左妃娘娘的心思也多半都用在二殿下身上,自然是變得比從前更柔和慈惠了。”

    “嗯。”淩燁辰點頭:“朕會晉封她為惠妃。算是嘉獎她產育皇嗣有功,也是給她一個宮中的穩固地位。”

    “多謝皇上。”騰芽笑著欠身行禮。

    “朕是嘉獎她,為何你這般高興。”淩燁辰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

    “若不是左妃娘娘出手相助,請寧申為臣妾配藥、診治,興許臣妾就見不到皇上了。”騰芽溫眸道:“更何況,騰妃娘娘還幫臣妾救長姐,臣妾當她是姐妹一樣的親人,自然是真心實意的替她高興。”

    淩燁辰捏了捏她的鼻子:“朕還以為你會一直是朕身邊的靶心。沒想到居然也能有真心的姐妹。”

    “皇上這話說的。”騰芽撇嘴:“您就那麽盼望臣妾一直是靶心?”

    “自然不了。”淩燁辰拖著她的下頜,輕輕的落吻在她朱丹紅唇之上:“即便你是靶心,朕也會毫不猶豫的擋在你麵前。別怕,一切有朕。”

    這種感覺極好,暖暖的,騰芽隻覺得格外的舒服。

    然而,接下來要麵對的事情卻一點都不輕鬆。

    “皇上,鎮國將軍已經在九鑾宮恭候聖駕了。”頌昌回來複命,臉色緊繃道:“棺槨雖然暫時運走,但尤將軍執意要請溪夫人、騰妃娘娘以及鷹眼大人當麵對質。此外,皇後娘娘現下正在漓樂宮門外恭候聖駕。”

    “去便去,屬下沒做過的事情,不怕與鎮國將軍對質。”鷹眼一臉嚴肅的說。

    “鷹眼你隨朕先去便是。”淩燁辰皺眉道:“芽兒,你留在宮裏便好。你身子弱些,這些事情朕自會處理。”

    “是。”騰芽溫和一笑。

    淩燁辰這才鬆開握著她的手,旋即離開。

    “主子,咱們真的不要去嗎?”冰玉有些擔心的問。

    “自然是要去的。”騰芽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皺眉道:“替我取一件素雅些的衣裳換上。冰玉,去把母妃那支羊脂白玉的簪子拿來。”

    “是。”冰玉先是應下,卻又奇怪的問:“公主既然要打扮的素雅一些,為何又要佩戴那麽名貴的簪子?”

    “素雅是因為我對尤昭儀的死感到難過。華貴的簪子是為了彰顯我的身份。我不光是鄰國的騰妃,我還是盛世的三公主。”騰芽蹙眉:“那麽汙濁的髒水也往我身上潑,這些人,是時候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了。”

    “奴婢明白了。”冰玉用力的點了下頭,轉身取來了公主要的東西。

    兩個婢子手腳麻利的替她更換了衣裳,佩戴好飾品,吩咐了軟轎,一路去往九鑾宮。

    這個時候,宛心站在九鑾宮正殿,皇帝的龍椅一側。看見尤青鬆憤怒的瞪著鷹眼,她的心跳的很快。一個幾朝的老臣,真的能

    “尤將軍還是不要先急著討要說法會比較好。”淩燁辰的聲音充滿了威嚴,且臉色也異常的肅和,看著很是沉重。

    “皇上的意思是……”尤青鬆不解的仰著頭與高高在上的皇帝對視。“莫不是想要包庇某人?”

    “大膽!”鷹眼劍拔弩張的嚷道:“事情還沒有查問清楚,何來的包庇?即便鎮國將軍痛失愛女,情有可原,可也不該僭越了天威。”

    “你閉嘴。”尤青鬆淩厲的衝他嚷道:“鷹眼你一向是皇上的近衛,統領羽林軍,在深宮內苑為皇上效力。可是這一回,妃嬪們前往寶華寺為太後祈福的事情,根本就與你無關,好好的,你怎麽會出現在那裏?更何況,這世上的人如此之多,這後宮的人如此之多,那寶華寺裏的人也如此之多,怎麽傳言偏偏是你殺了本將軍的愛女?為何傳言不指向旁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鷹眼凜眉:“屬下雖然絕非什麽英雄豪傑,但總算光明磊落,敢作敢當。是屬下所為,即便是掉腦袋,屬下也絕對不會隱瞞。可並非屬下所為,就算是砸斷屬下的骨頭,屬下也絕不會低頭。”

    “好。”尤青鬆冷笑一聲:“那你就把腦袋伸過來,讓本將軍一刀砍斷。給我的愛女報仇!”

    “尤將軍莫非是聽不懂話?”鷹眼氣急道:“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何要認?”

    “你說你沒有做,你有什麽證據?”尤青鬆攥緊拳頭:“本將軍可是一字不漏的聽清楚了,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你蓄意所為。怪隻怪愛女不謹慎,撞破了你與某人的好事,你才會惱羞成怒,將她殺害。你還如此的凶殘,一連數刀捅死本將軍的小琪,手段殘忍的簡直令人發指!皇上,您不能因為鷹眼與您是自幼的情分,就縱容他啊,求您開恩,給微臣的愛女尤琪,您的尤昭儀一個公道,也給微臣一個公道!”

    宛心見皇帝沉默不語,歎了口氣,才開口:“將軍不必心急,事情發生之後,本宮就讓人連夜前往寶華寺,查探寺中的一切。想來他們腳程快,很快就會把所探明之事回稟。到時候,說不定還有更重要的證據。”

    “皇後娘娘所言原本也不錯。”尤青鬆才沒有那個耐心。“可是微臣的女兒已經枉死,至今還沒能追查出凶手的蹤跡,微臣坐立不安,如遭雷擊,隻有看著凶手一步一步的落入法網,才能安心。還請皇後娘娘體諒微臣的心急。既然鷹眼就在當場,為何不讓他說明當日的情形,也好讓皇上能明白。”

    尤青鬆攥著拳頭拱手,道:“微臣懇請皇上傳召溪夫人、以及涉案的那一位娘娘一同來禦前對質。如此一來,微臣也才能安心!”

    淩燁辰正要拒絕,就聽見外頭地頌昌的聲音。

    “溪夫人駕到、騰妃娘娘駕到!”

    一聽見騰妃兩個字,尤青鬆的怒火就一下子湧上了心頭。攥著拳頭的手咯嘣作響,真是恨不得撲上去把騰妃活活掐死。

    “臣妾給皇上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兩人齊聲行禮。

    “朕不是吩咐你好好歇著,怎麽還是過來了?”淩燁辰才不理會尤青鬆是什麽態度,當即就表現出自己對騰芽的關懷。

    “臣妾已經沒有大礙了。”騰芽溫眸而笑:“就想著來弄清楚這件事。”

    “依本將軍看這件事再清楚不過了。”尤青鬆冷厲的目光,像是要剝掉騰芽的皮一樣。“隻不過有些人,仰仗皇上的恩寵,自以為天衣無縫,便膽敢隱瞞事實罷了。”

    “聽上去,尤將軍是在說本宮對麽?”騰芽毫不避諱他凶狠的目光,以一種很冷靜平和的眼神與他四目相對。

    “正是。”尤青鬆沒想到這個女人的膽子還挺大。他可是出了名的鬼眼惡神,就是沙場上的敵人也不敢這樣接住他的目光,沒想到這個看著柔柔弱弱的姑娘,居然有這樣的膽子。

    正了正神,尤青鬆道:“那麽,騰妃娘娘這是要承認自己的罪責,換本將軍小女一個公道麽!”

    “沒做過的事情,如何承認?”騰芽蹙眉,道:“皇上若是沒有異議,那就請溪夫人再將當晚的事情細細說一遍,也好讓尤將軍心裏有數,如何?”

    淩燁辰頷首:“溪夫人,你便說吧。”

    “是。”溪夫人看見皇上的那個瞬間,就覺得皇上是瘦了不少。有好些日子,她都沒能好好和皇上說說話了,沒有想到好不容易才見到皇上的麵,卻居然又要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連說句體己話的機會都沒有。

    溪夫人的每一個字,都說的格外的小心謹慎,目的就是要讓皇上相信她,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故意陷害騰妃的心思。

    一番話說完,她恭敬的朝淩燁辰行禮:“皇上,臣妾所言,每個字都是事實,並未有半點不實之處。臣妾敢以自己的性命擔保。”

    “皇上,微臣有幾個不清楚的地方,還請皇上容許微臣向溪夫人問個明白。”尤青鬆鐵青著臉,絲毫不願意退步。

    “你問便是。”淩燁辰淡然的看著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溪夫人說,第二日一早,便會領著妃嬪們下山,那麽尤昭儀為何會三更半夜的去騰妃的禪房?”尤青鬆不解的看著溪夫人:“之前傳言騰妃是得了天花,且因為先前的事情,她與騰妃多少有些舊怨,那為何會在騰妃患了惡疾,且還這麽晚時候過去騰妃的房中?這到底是什麽緣故?”

    這話把溪夫人問的愣住了。她還以為尤青鬆會問山上的情況,以及騰妃和鷹眼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亦或者是鷹眼在什麽時候動手殺了尤昭儀……諸如此類。卻不想他一開口,就問了一個自己不易回答的問題。

    “將軍所言不錯,這也正是本宮疑惑的地方。”溪夫人沉了沉心,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不顯出別的心思來。“臣妾也不知道尤昭儀為何會夜深了還去騰妃的禪房。興許是因為第二日要先行回宮,她想確定一下騰妃的病情,也好回來稟明皇後娘娘。”

    “那麽當晚,除了騰妃,就隻有鷹眼一個人在禪房中嗎?”尤青鬆鎖眉看向鷹眼。

    “不錯。”鷹眼大大方方的承認:“當時屬下從左妃娘娘宮裏求來了能退高熱的良藥,但是藥乃丸劑,有拇指甲大小。可騰妃娘娘因為在病中昏迷不醒,根本就無法吞咽。所以冰玉和黃桃兩位姑娘,便趕緊去了寺院的小廚房將藥搗碎,化成水,給娘娘服用。”

    騰妃往身側看了一眼。

    冰玉和黃桃便一起走上殿中,跪地道:“正是如此。”

    尤青鬆冷蔑的掃了兩個婢子一眼,道:“你倆都是騰妃的婢子,自然是要向著騰妃說話。更何況,藥丸化作水這麽簡單的事情,為什麽非得兩個人一道去。怎麽就能放心的將鷹眼一個男子,留在病怏怏的騰妃房中,莫不是你們就是故意離開的?”

    黃桃聽了這話很生氣,朝皇上叩首道:“啟稟皇上,當時已經是晚上了,對寶華寺,奴婢和冰玉都不是很熟悉,且那麽真貴的藥丸,奴婢也怕萬一半路上不小心弄掉了,亦或者是出什麽別的岔子,所以才兩個人一塊去比較保險。何況小廚房裏並沒有熱水,奴婢搗碎藥丸的時候,冰玉便在一旁準備熱水,這樣子會更快一些能讓騰妃娘娘服藥。至於鷹眼大人一個人留在禪房之中,雖然有不妥,可是奴婢和冰玉離開的時候,並不曾關上禪房的門。禪房門外,兩個燈籠以及房中的幾盞燈都亮著,如果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何不關上門,把燈吹滅?如此一來,別說尤昭儀是經過騰妃娘娘的房門外,就算是站在房門外敲門或者往裏看,隻要裏麵的人不吭聲,總不至於看見什麽。想來尤昭儀也不可能破門而入。”

    “好伶俐的丫頭。”尤青鬆冷蔑道:“真不愧是騰妃娘娘調教出來的人。”

    騰芽淡淡的笑了笑:“鎮國將軍過獎了。臣妾可不敢擔這個功勞。黃桃,乃是皇後娘娘親自調教出來的婢子,所以才會這樣聰慧伶俐。”

    尤青鬆眼眸一緊道:“好,暫且不說房裏的人與事有什麽不妥,隻說鷹眼與我女兒尤琪爭執不下,甚至惡言相向又當如何解釋。難道就不能是鷹眼心胸狹隘,因為被尤昭儀激怒而起了殺心?憑鷹眼的伸手,要對我女兒下毒手,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何況,當時看見這件事情的,還有兩個婢子,這兩個婢子為何也會慘遭毒手?這不是像極了殺人滅口的把戲麽?”

    “屬下與尤昭儀的確是吵了幾句。那是因為尤昭儀看見屬下扶起騰妃娘娘,預備吃藥,產生了誤會,說了一些不怎麽好聽的話。這些話,溪夫人以及後宮的妃嬪也都聽見了,簡直不堪入耳。所以屬下為了騰妃娘娘的名譽,才不得不爭執起來。但如果因為這樣就要殺人,豈不是反而壞事,引來鎮國將軍的懷疑嗎?”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派去寶華寺的提刑官回宮複命,此刻正在殿外恭候。”頌豐進來的正是時候。

    淩燁辰微微頷首:“傳。”

    轉眼的功夫,提刑官就被請了進來。

    “啟稟皇上皇後,據微臣查實,尤昭儀的兩位婢子,並非在禪房中遇害,而是在寶華寺的後院裏被長劍割破喉嚨,失血而死。後院裏一處角落,留下了斑斑血跡,就是鐵證。此外,兩名婢子的屍首微臣也查驗過,應當是比尤昭儀早去了半個時辰。此外,尤昭儀的傷口在腹部,經過微臣查證,是連續五六刀才致命。而從尤昭儀的屍首呈現出來的情況看,當時尤昭儀並未掙紮。”

    “簡直是令人發指。”尤青鬆聽到提刑官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我的女兒,你死的這樣慘,為父卻不能為你捉拿真凶,這口氣,怨氣,叫為父如何能咽下去!鷹眼,你當真是好歹毒!”

    騰芽看著尤青鬆滿臉悲傷,憤恨交加的樣子,心口有些窒悶。在與他對視的時候,居然看見他眼底閃爍的淚光。歎了口氣,她憂心忡忡,卻堅決如鐵的說:“鷹眼和本宮都不是凶手,隻憑提刑官的查證便能清楚。”

    “哦?”尤青鬆根本不信:“騰妃這話未免太牽強了吧。是太心急要把自己摘幹淨!”

    “尤將軍不必著急,騰妃既然這麽說了,就一定是有證據。”宛心朝騰芽略點了下頭,又對尤青鬆道:“不妨聽聽騰妃的看法,再反駁也不遲。”

    “好哇!”尤青鬆冷傲道:“那就請騰妃娘娘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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