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誤會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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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圩城回宮的路上,騰芽特意找了個機會,繞到了安城去。

    淩燁辰急於朝政,先一步喬裝回宮,留下了鷹眼隨行護駕。

    “騰妃娘娘。”鷹眼蹙眉,從後麵的馬車裏出來。“屬下真的沒有什麽要緊,可以騎馬,您不用特意這樣安排,倒讓屬下變成了廢人一樣。”

    “噗嗤。”黃桃沒忍住笑了出來:“你這是怎麽說話呢,坐馬車就成了廢人?那我們成日裏坐在馬車上,又算得了什麽。”

    “屬下並沒有這個意思。”鷹眼頓時一臉窘迫:“隻是屬下肩負著保護騰妃娘娘安全的重任,怎麽能在馬車裏坐著,這不是耽誤事情嗎?”

    騰芽看他又窘又急迫的樣子,不禁一笑:“罷了。我知道你是好意。隻是料想回去這一路應該太平。你身上有傷,更該養精蓄銳。我也是為我們的安全著想。”

    話說到這裏,鷹眼忽然反應過來:“騰妃娘娘,這裏是……安城?咱們怎麽會到安城來?”

    “是這樣。”黃桃笑眯眯的說:“上回主子來安城見裕王殿下,在這裏品嚐到一種開胃的小菜。這幾日,皇上的胃口不怎麽好,主子也食欲不振,所以就特意過來想再買一些帶回宮去。”

    “原是該如此。可是皇上吩咐過,要屬下平安帶騰妃娘娘回宮……”

    “繞到安城,也不過就是耽誤個大半日,騰妃娘娘的身子弱些,路上走慢點也不打緊。”黃桃用手遮住了頭頂的日頭,皺眉道:“安城離皇城也沒多遠了,今天日頭這樣烈,不如還是先進城讓騰妃娘娘歇一歇吧。”

    鷹眼雖然有些猶豫,但看見騰妃的確有些累的樣子,最終還是點頭。“畢竟在裕王殿下戍守的地方,也不會有什麽危險。既如此,那咱們就先入城吧。”

    “也好。”騰芽略點了下頭:“冰玉,你先去裕王那稟明一聲。”

    “是,公主。”冰玉持令牌,迅速的進了城。

    不一會的功夫,裕王就領著人出城相迎。

    “芽兒,你怎麽會過來了?”裕王還以為她會因為靜夜的話而生氣,沒想到她還會再來見她。

    “來城裏買我上次用的那種開胃的小菜,想要帶回宮一些。”騰芽溫眸道:“這幾日在外奔波的,皇上有些食欲不振。”

    “好。我這就讓人去搜羅,等下給你準備一大車送回宮去。”裕王爽朗的笑著:“一路上奔波,你也累了。這時候又熱,還是先回府邸說話吧。”

    “好。”騰芽略微點頭:“勞煩皇叔了。”

    裕王看見騰芽來,心裏還是很高興的。陪伴在身邊也顯得格外殷勤。

    黃桃看鷹眼格外緊張,便笑著走過去:“到了安城,你卻可以放鬆一些了。這裏有裕王的親衛守護,主子肯定不會有事。隻是你的傷還沒好利索,倒不如趁著鬆乏好好歇一會。走,我領你去客房。”

    “你對這裏倒是熟悉。”鷹眼隨意的一句話。

    “不熟悉可以問啊。”黃桃笑著說:“其實主子特意吩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說你屢次為了她受傷、陷入困境,主子心裏充滿了愧疚。說無路如何,也要讓你堅持使用主子配製的金瘡藥,早些恢複過來。”

    “怪不得呢。”鷹眼有些尷尬的笑了下:“我說你這一路上怎麽一直對我這麽……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麽?”黃桃不解的看著他。

    “沒什麽。”鷹眼嘿嘿的笑了笑:“既然騰妃娘娘這麽安排,那屬下就愧受了。”

    騰芽走進了府邸的時候,看見靜夜一個人癡愣愣的坐著,不禁驚訝。

    “她怎麽了?”騰芽轉過臉,充滿疑惑的看著裕王。“你把她怎麽了?”

    “給她吃了一些能讓她安靜下來的藥。”裕王本來吩咐人把靜夜藏起來的,但不知道為什麽這時候靜夜還在這裏。“芽兒,你聽我解釋……”

    “不。”騰芽轉過臉,眸子裏流露出有些駭人的冷光。“你府邸的事情,我不想聽。你不必向我解釋。我過來,隻是想問問你,靜夜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想要奪權,你想要取代我父皇,成為盛世的皇帝?”

    “芽兒。”裕王蹙眉,有些著急的說:“這事情的起因,你必須聽我細細說。是靜夜,她從一開始就被太後控製著。我和她在一起,也是太後的算計。可我當時是真的喜歡她。太喜歡了,所以別的什麽都顧及不到,也是因為這樣,我落入了太後的算計之中。芽兒,到今天這個時候,我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你,我之所以會來安城,是太後通過靜夜下達的指令。我以為這事情很簡單,可我每走一步,都在太後的掌控之中。雖然你把她送去了庵堂,希望她能平靜的度過餘生。可是她的野心,哪裏就肯這麽放下?靜夜就像一個劊子手,一刀一刀的宰割著我對她的感情。實在沒有辦法,我才在她生下孩子之後,用這樣的手段把孩子送去英喬身邊。讓她住在宮裏,安心的替我撫育這個孩子,也確實委屈了她。我沒有別的辦法啊,我總不能讓太後拿靜夜的命來要挾我,再拿我的孩子要挾我。我承認,這一點我對靜夜十分的不公平,可是她整個人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幾乎每天都在我耳畔念叨著太後的意願,逼迫我用任何方法達成那些我不願意做的事。我想過很多辦法,勸她回心轉意,但是都沒有效果。且那個時候,她懷著孩子,我也不能把她逼急了,就隻有硬生生的忍著……”

    說到這裏,裕王特別不好意思:“我原本該早點告訴你,可是你自己尚且在困頓之中。我不想你為我的事情分心。後來,你選擇原諒了靜夜,若我再告訴你她的種種,豈不是壞了你的善心。芽兒,別說我沒想過登上帝位,就算我真的想過,大丈夫心懷天下,怎麽會這樣子刁難自己身邊的女人?”

    “靜夜說英喬姐並沒有身孕,她的身孕,就是為了等著這個孩子,是真的嗎?”騰芽將信將疑的看著裕王。

    “她有過一個孩子,我和她第一個孩子。可是回宮的路上,我們被人伏擊,孩子沒能保住。”裕王的眼睛裏充滿了遺憾:“這件事,一直是我和英喬心裏的遺憾。縱然我為裕王,她為王妃,我們過著華貴無憂的日子,卻連我們的孩子都保不住。至於靜夜為什麽那麽告訴你,想必是太後的吩咐吧。她真的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那麽執念於太後……這次我把她帶回來,希望她不要再胡言亂語的去說一些瘋話,讓她自己和我都陷入危機之中。可是她非但不聽我勸,還……”

    說到這裏,裕王卷起了自己的袖子,手臂上纏著棉紗,他皺眉扯了下來。一個很深的齒印赫然眼前。

    “我不給她吃藥,她就會拚命的打我咬我或者傷害自己,我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麽辦。之前將她囚禁在地牢,她賭氣不吃不喝,我一時心軟,她就逃了到處找你。芽兒,若不是萬不得已,我真的不想這樣對她。她到底也給我生了個孩子,我也是真的喜歡著她,走到這一步,絕不是出自我本心,你明白嗎?”

    聽了裕王這番話,騰芽心裏好受多了。“隻要你不是靜夜說的那樣子,我就安心了。”

    “你這丫頭也是的。我們自幼一起長大,我是什麽樣的性子,難道你還不清楚嗎?”裕王皺眉舉起手指在她的額頭上敲一下。“你對我,就這點信心都沒有嗎?”

    “我對我自己都沒有信心,更別說對你了。”騰芽笑的特別無力。

    “怎麽了你?”裕王看她怪怪的,便喊了人將靜夜帶走。屋子裏再沒有旁人的時候,他才問:“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皇上呢?怎麽就讓你自己來安城了?”

    騰芽蹙眉,將去圩城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裕王。末了,她皺著眉頭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那麽簡單。如果是衝著我來的,為什麽我安然無恙,反而傷了皇上。可若是衝著皇上去的,直接刺殺就是,為何要帶我走,鬧的這麽麻煩呢?這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在鄰國也沒有能說話的人,除了皇叔。”

    其實騰芽開始隻是為了來試探裕王罷了。想到這裏,她便有些自責。連至親骨肉都不能相信了,為什麽皇家的權勢能如此的摧殘摧毀一個人的心?“皇叔,你能幫我想想麽?”

    “我是想不出來,但是我可以幫你查一查。”裕王蹙眉道:“你可還記得當時帶你走的那些人,有什麽特征?”

    “我不知道。”騰芽搖頭,為難的說:“我在馬車上就已經被迷暈了。醒過來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我蓋著毯子,手邊放了個水囊,剛醒沒一會兒,黃桃和冰玉就領著羽林衛找了過來,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看見那些人,又怎麽知道他們有什麽特征。”

    “倒是挺奇怪的。”裕王陷入了沉思。半天,他才道:“這事情交給我來辦。你就安心吧。在鄰國忽然出現這樣一批人,還能對皇上下手,一定不簡單。既然事情是人為的,那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勞煩你了皇叔。”騰芽衝他暖心一笑。

    “別這麽說。倒是你,從前就叫你也培植一些暗示在身邊,以便驅使。你非不聽。不然這件事發生之前,可能就會發現端倪。而且,讓他們在暗中保護你也是好的。”說到這裏,裕王蹙眉道:“這樣吧,我這就讓人去辦這件事。挑選一批暗士給你帶回皇宮去用。當然,你身邊不宜過多,一兩個得力的就行了,到時候我安排好這些事,讓他們拿著我的信物去找你。”

    “還是不必了吧。”騰芽皺眉:“我也很少出宮的。這次的事情也不過是個意外罷了。”

    “你呀,什麽叫不挺好人言吃虧在眼前?”裕王堅持道:“芽兒,你做什麽,怎麽做,我從來不幹涉。但是這次,我希望你聽我的。雖然你在後宮之中,未必會涉及到前朝和宮外的事情。但有了這麽一次教訓,你不能視而不見。還是要慎重起見。再說,後宮才是真的波譎雲詭,在盛世的時候,你吃盡了苦頭,不就是因為後宮的爭鬥麽!總之,我會替你挑選忠誠的暗士,你放心。”

    “如此說來,我就隻能謝皇叔美意了。”騰芽又是淡淡的笑了下。

    “總覺得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淩燁辰對你不好嗎?”裕王看她笑起來的樣子,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甜美。更像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如果你真的不開心,鄰國未必是你唯一的歸宿。芽兒,你是盛世的三公主,這一點無路如何都不會改變的。”

    “皇叔,如果我離開鄰國……盛世和鄰國會不會起戰事?”騰芽這麽問覺得有點不妥:“我的意思不是說我的重要。我是說,鄰國會不會有割裂盛世,重新劃分地盤的野心。而盛世會不會像吞並開樂那樣,吞並鄰國?”

    裕王認真的看著騰芽的眼眸,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認真的說:“就算你不走,如果這兩國之中,有一方有這樣的野心,你也阻止不了。”

    裕王這是說了一句大實話。騰芽心裏明白,卻勉強的點了下頭:“皇叔說得對。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我能左右的。我能做的,不過是好好的生活,不讓自己有遺憾。”

    “你明白就好。”裕王溫和道:“芽兒,不管怎麽樣,別管那麽多,過好你自己的日子。開開心心就好。”

    “多謝皇叔。”騰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之前是我誤會了你。不過,誤會解開了,我心裏舒坦了不少。”

    “傻丫頭。”裕王鬆開了搭著她肩膀的手:“我隻比你大一歲。我自幼一起長大,又是至親,我做什麽,都會希望你好的。看你這樣子,是累壞了吧。今晚就在安城住下,明早再回皇城吧。晚上咱們推杯換盞,好好的聊聊。”

    “聊聊倒是沒什麽,推杯換盞還是算了。”騰芽微微一笑:“這麽好的夜晚,自然是像小時候那樣,你帶我爬去房頂,看星星。”

    “好,隻要你喜歡,一切如舊。”裕王輕拍她的頭:“先去吃點東西,歇一會。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晚點和你一起用膳。”

    “嗯。”騰芽返回房間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

    冰玉看見她這樣開心,不免高興:“公主和裕王的誤會是不是解開了?奴婢不是對靜夜有成見,而是曾經你對她那麽好,她還是為別人賣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到底也失去了信。”

    “個人有個人的不易,不說這個了。”騰芽沉眸道:“我累了,先睡一會,晚點還要和皇叔一道用膳。”

    “是。”冰玉利落的收拾好床鋪,扶著騰芽走過去休息。

    “怎麽沒看見黃桃呢?”騰芽躺好,才問冰玉。

    “公主不是讓她好好的照顧鷹眼麽!這時候她肯定還在鷹眼那邊。”冰玉咯咯的笑起來,眼底的光蒙上了一層桃粉色。“公主,可覺得她們般配嗎?”

    “你這丫頭,肚子裏都藏著什麽小心思呢。”騰芽倒是沒往那方麵去想,不過冰玉這麽一提醒,也確實有點意思。

    “嘿嘿,奴婢可不是胡思亂想,自從黃桃來公主您身邊伺候。除了對您的事情上心,可曾對旁人的事情上心過?隻是這回,她對鷹眼特別的好呢。奴婢見了幾次,她自己不睡,跑去小廚房給鷹眼守著藥湯。公主,若是黃桃真的對鷹眼有心,您可會成全她嗎?”

    “當然。”騰芽點頭:“如果他們情投意合,我肯定會向皇上提這件事,為他們求一道恩旨。不光是黃桃,如果你有喜歡的人,我也會成全你。”

    “哎呀,公主怎麽好好的打趣奴婢呀。”冰玉臉一熱,擰著身子就跑出了廂房。

    “這丫頭,跑的這樣快,莫非也有心上人了?”騰芽一頭霧水,才發現原來她對身邊的人居然這麽不關心。連冰玉對旁人動了心思居然都沒察覺。可這個人又是誰呢?

    碧波宮裏,宛心恭敬的行禮,迎了淩燁辰進來。

    “看見皇上平安無事,臣妾心裏的大石頭才落地。”宛心一臉的擔憂卻絲毫沒有減退:“隻是不知道皇上的傷逝可要緊嗎?臣妾讓人送去的那些藥材和補品,是否都用得著?”

    “子墨呢?”淩燁辰沒回答她,隻是皺眉問了一句。

    “碧桃,快讓乳母把墨兒抱來。”宛心知道,淩燁辰是為她送藥的事情生氣。她故作不覺,就是想讓淩燁辰明白,她這麽做隻是妻子為丈夫盡心而已,別無其他。

    “父皇。”子墨看見他,高興的幾乎要飛起來,歡蹦亂跳的上前撲進了淩燁辰的懷抱。

    “子墨,母後不是教過你規矩嗎?見了父皇要行禮問安的。”宛心在一旁溫和的提點。

    “是。”子墨這才學著大人的樣子,朝淩燁辰行禮:“兒臣給父皇請安。”

    “子墨真是乖。”淩燁辰寵溺的將他抱起來:“這幾日不見父皇,可有惦記父皇嗎?”

    “嗯。”子墨用力點頭:“我好想父皇呢。母後說父皇受傷了,子墨好擔心。”

    “這話怎麽還跟子墨說了?”淩燁辰眼尾的餘光掃了宛心一眼。“也不怕嚇著他。”

    “是臣妾不好。”宛心連忙欠身告罪:“請皇上恕罪。”

    “回皇上的話,並不是娘娘故意要對墨殿下說,是那晚娘娘惦記皇上,獨自垂淚,卻被墨殿下發現了。墨殿下問起原因,娘娘不想欺瞞墨殿下才會如實的說出來。”碧桃在一旁恭敬的解釋道。

    宛心側首瞥了她一眼,佯裝責備:“皇上麵前不許多嘴,你先下去吧。”

    “是。”碧桃連忙行禮退了下去。

    淩燁辰抱著子墨又是舉高高,又是逗樂,慈父的情懷彰顯無疑。

    這樣的時候,恐怕是宛心最幸福的時候了。她幻想著這個男人心裏有她和她的孩子,三口之家,其樂融融。他剛從圩城回來,處理朝政,書房議事,最先就是來後宮看了她和孩子。這種感覺,讓宛心滿心甜蜜。

    哪怕是自己欺騙自己都好。

    她陪著,笑著,多麽希望這一刻能停下來。

    好半天,子墨笑的累了,淩燁辰也抱的累了。“去和乳母回房歇著去,父皇改日再來和你玩。”

    子墨不肯,連連搖頭:“子墨想和父皇一起睡。”

    “子墨。”宛心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你忘了母後怎麽告訴你的。父皇日理萬機,有很多要緊的事情做。如此勤力才能使鄰國富強,百姓安樂,你隻要乖乖的聽話,用功讀書,父皇就會經常來陪你玩的。”

    子墨仍然不肯,連連搖頭:“妹妹說父皇抱著她睡過,可是父皇從來沒抱著子墨睡過。父皇別走。”

    孩子一句無心的話,卻讓宛心痛徹心扉。皇上在丁貴儀那裏過夜似乎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抱著孩子,和皇上在一起過過夜。“好了,父皇有話要和母後說,你聽話。乳母呢,抱墨兒回去。”

    “那父皇一定要再來陪子墨。”子墨噘著嘴,一臉委屈的樣子。

    “好。朕會再來陪你的。”淩燁辰揉了揉他的腦仁:“快跟乳母回去。”

    孩子被抱出去了,房裏的氣氛就有些奇怪了。

    淩燁辰轉過臉,有些憤怒的看著宛心:“皇後你可知罪?”

    宛心聞言立馬跪了下去:“臣妾糊塗並不知,還請皇上明示。”

    “朕在圩城遇刺,你居然明著叫人給朕送藥送補品,生怕朝臣不知情。皇後,你到底是什麽居心?”淩燁辰板著臉,樣子有些嚇人。

    “臣妾……臣妾是擔心皇上的龍體。”宛心這時候才一臉的恍然大悟:“臣妾糊塗了,是臣妾糊塗了。臣妾當時隻是怕皇上唉圩城缺醫少藥的,才會讓人著手準備。且臣妾也知道宮裏的姐妹們都惦記著皇上,才會將這事情告訴諸位姐妹。畢竟,皇上貴為天子,卻也是這些姐妹的夫君啊。”

    “你是糊塗,還是另有居心,你以為朕瞧不出嗎?”淩燁辰惱火不已。“這件事宣揚出去,你就不怕朕返回皇城的路上再度遇刺?”

    “皇上恕罪,是臣妾的錯。”宛心撲簌簌的掉下淚來。“臣妾一時失覺,才會做出這樣的糊塗事情來。可臣妾絕不敢做半點危及皇上的事情,就算是死,也不敢有這樣的居心。還請皇上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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