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三、中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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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琦洗完手,仔細的照了一下鏡子,輕輕地撥弄了一下自己的發絲後,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抬步走出洗手間,向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還未走到自己的位置,就聽到了白傾駱的說話聲。看來傾駱的朋友已經到了。

    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臉上漾出一抹淺淺的溫婉笑容,向著白傾駱和雲非瀟的方向走去。她一定要給對方留下好印象。

    “傾駱!”徐琦來到白傾駱兩人麵前,淺笑著喊道。

    白傾駱和雲非瀟正低頭說著話,聽到徐琦的聲音,同時抬頭看向了她。

    徐琦正要在雲非瀟和白傾駱的對麵坐下,看到抬起頭來的雲非瀟,她的腳步一個踉蹌,臉色也瞬間就變了,一臉不敢置信的指著雲非瀟,“怎麽會是你?!”難道她就是傾駱的朋友嗎?這下該她怎麽辦?

    雲非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勾起了一抹戲謔的笑容,“為什麽不能是我呢?”她也沒有想到,傾駱的女朋友竟然會是徐琦。

    “你們倆認識啊?”白傾駱聽到雲非瀟和徐琦的對話,不禁有些詫異。

    徐琦回過神,連忙搶先開口道:“我…我們剛剛發生了點誤會,那個。真是對不起,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她現在真的是後悔不已,要是早知道雲非瀟就是傾駱的好朋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那樣子對雲非瀟的。

    希望雲非瀟不要把那天和剛剛發生的事告訴傾駱。要是傾駱知道的話,那麽她這些日子所塑造的溫婉形象,就要毀於一旦了,她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白傾駱看向雲非瀟,雲非瀟淺淺一笑,“隻是些小誤會。”雖然她不怎麽喜歡徐琦這個人,但是她現在還要觀察一下,傾駱對徐琦是不是有感情?她一直都將傾駱當成哥哥,自然希望他可以找到他的幸福。雖然她不怎麽看好徐琦,但是愛情的事情,外人卻是插不上手的。

    “這樣啊!”見雲非瀟不願多說,白傾駱也不再多問。反正隻要非瀟能治好他母親的病,他和徐琦就不用急著結婚了。

    “傾駱,介紹一下你的朋友給我認識吧。”看到雲非瀟並沒有告訴白傾駱,徐琦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是非瀟。”白傾駱淡淡道。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中對徐琦總是有種厭惡感。這次若不是為了想借著他和徐琦的這借口,和非瀟見麵的話。他根本就不會約徐琦出來。

    見白傾駱沒有向雲非瀟介紹自己的打算,徐琦的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她微笑著伸出自己的手,“非瀟你好!我是徐琦,傾駱的未婚妻,很高興認識你。”她第一眼見到白傾駱的時候,就已經對他一見鍾情了。所以為了成為他的女朋友,她費盡了心機。如今他們很快就要走進婚姻的殿堂了,她怎麽能因為這點小事鬧脾氣呢?而且一直以來,傾駱對她都是這樣的態度,她也已經有些習慣了。

    “你好!”雲非瀟淺笑著點了下頭,象征性的與徐琦握了一下手。從傾駱剛剛對徐琦的冷淡態度,她就知道傾駱對徐琦並沒有什麽好感。這樣她也就放心了!說實話,她真心不喜歡徐琦這個人,實在太裝了。明明是個不講道理的刁蠻女,偏偏要裝成溫婉大方的淑女,她也不嫌累。

    “雪姨她最近還好嗎?”白傾駱微笑著注視著雲非瀟,眼中有著掩藏不住的情意。隻要看著她,他的心情就會變的很好。

    雲非瀟微笑著點了下頭,“我昨天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還問起你呢。”母親知道她要來見傾駱的女朋友後,特意讓她替她準備了一份禮物,讓她代她送給傾駱的女朋友。不過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

    “那我等一下就電話給她。”白傾駱笑道。自從來到宣城後,他一直都在忙。好不容易閑下來,家人又逼著他結婚。所以他也真的很久沒有給雪姨打過電話了,想想也有些不好意思。

    看著麵前有說有笑的兩人,徐琦心中滿滿的都不是滋味。特別是看到白傾駱看雲非瀟的眼神,那種溫柔,那種寵溺,讓她妒忌的幾乎就要發狂。怪不得白傾駱對她一直愛理不理的,原來他喜歡的是男人。

    “非瀟,你嘴角有東西,我幫你擦一下吧。”白傾駱伸手拿起桌上的餐巾紙。

    “我自己來吧。”雲非瀟想要接過餐巾紙。

    “你看不到,還是我幫你擦吧。”白傾駱淺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溫柔的幫雲非瀟擦去了嘴角的咖啡漬。雖然他心裏很清楚,他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但是至少能讓他多一件值得懷念的事。

    看著麵前這刺眼的一幕,徐琦的雙手越握越緊,指甲深深陷入了她的掌心,帶來了尖銳的痛楚。但是她並沒有在意,現在的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麵前的雲非瀟和白傾駱身上。白傾駱對她的態度冷淡,她可以忍。現在他不喜歡她,她也可以忍。但是唯獨他喜歡男人這一點,她不能忍。

    終於,她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憤怒的指著雲非瀟兩人吼道:“你們兩個夠了沒有?!”他們真以為自己是空氣嗎?

    雲非瀟和柏孤權同時轉過頭來,詫異看向了徐琦。

    咖啡廳中,其他的人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過來。

    “你幹嘛?”白傾駱淡淡的開口道。他剛剛那麽做,的確是也有著想要刺激一下徐琦的想法。若是徐琦自己提出分手,那麽家裏的人也就沒話可說了。隻是他沒有想到,徐琦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控。看來她之前的那些溫柔體貼,也並非都是真的。

    “我幹嘛?是你們想幹嘛吧?兩個大男人這麽親密,也不嫌惡心!”徐琦狠狠地瞪著兩人,冷笑道。她想過千萬種白傾駱不喜歡她的理由,唯獨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白傾駱喜歡男人,她喜歡的男人竟然是個gay,這讓她情何以堪?

    “我們哪裏惡心了?”雲非瀟皺起眉,不悅道。

    “他幫你擦嘴,還不叫惡心嗎?你們兩個可都是男人啊。”徐琦憤怒道。

    “傾駱他是我的表哥,幫我擦一下怎麽了?大驚小怪!”雲非瀟有些無語道。她母親和傾駱的母親是表姐妹,他們自然也就是表兄妹。徐琦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

    “他真是你表哥?不會吧?”徐琦一愣,不相信的問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豈不是?她偷偷的瞄了白傾駱一眼,心中懊悔不已。想不到自己偽裝了這麽久,還是在他麵前現出了本性。

    “非瀟,不用跟她解釋,我們走吧。”白傾駱冷冷的看了徐琦一眼,站起身道。

    雲非瀟點了下頭,也跟著站起了身。她已經明白了傾駱的想法。既然他對徐琦沒有好感,那麽兩人趁早分了也是件好事,免得以後痛苦。

    “傾駱,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見白傾駱真的生氣了,徐琦著急道。

    白傾駱並沒有理會徐琦的哀求,與雲非瀟一起向著外麵走去。

    徐琦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此時她的心中充滿了後悔。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自己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呢?現在她該怎麽辦?

    皺著眉想著應對的方法,許久,她的目光突然一亮,伸手拿起一旁的包,從裏麵拿出手機,點開上麵的聯係人後,很快的,就撥出了一個號碼。

    不一會手機那邊就接通了,“伯父!我是琦琦。”隻要白傾駱的家人站在她這一邊,她就還有著機會。

    “琦琦啊!你和傾駱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回來啊?我們這裏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白餘名的渾厚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伯父,我和傾駱已經說好了,我們下個星期就回來。”聽到白餘名的話,徐琦的臉上揚起了笑容。是啊!她和傾駱馬上就要結婚了。她有什麽好著急的呢?

    “傾駱他現在在你身旁嗎?”白餘名問道。

    “不在,他表弟來了,他正在陪她。”徐琦還是有些不相信雲非瀟的話,所以想要親自求證一下。

    “表弟?”白餘名有些疑惑道。

    “就是雲非瀟,伯父不知道她嗎?”徐琦笑著問道。心中有些緊張的等待著白餘名的答案。

    “原來你說的是非瀟啊,我聽傾駱說她現在在宣城上學。”

    “是啊,今天也是我和她第一次見麵。伯父!那您先忙,我就不打擾您了。”徐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頓時輕鬆了起來。原來自己真的是誤會他們兩人了。

    雲非瀟和白傾駱來到了離咖啡廳不遠的另一家西餐廳,兩人在服務生的帶引下,在二樓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從這裏向下看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傾駱,你是不是不想結婚?”雲非瀟輕輕地攪拌著麵前的咖啡,看著白傾駱問道。

    “嗯!”白傾駱點了點頭。他的確是不想結婚,特別是在心中明明還愛著她的情況下,娶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那你為什麽要勉強自己呢?”雲非瀟問道。她看得出他根本就不愛徐琦。不然他就不會利用自己去刺激徐琦了。

    白傾駱露出一抹苦笑,緩緩道:“是因為我媽,她的病一直都治不好,也查不出病因。”若不是母親苦苦哀求,他又怎麽會答應這樁婚事呢?

    “查不出病因?”雲非瀟有些詫異道。

    白傾駱點了點頭,“從上個月起,她就常常喊頭痛,該檢查的也都檢查過了,可是就是找不出病因。而且最近她的身體也是越來越虛弱,人也日漸消瘦了。”他也請了很多醫學界的權威來幫他母親看過,可是結果都是一樣,根本就查不出病因在哪裏。

    雲非瀟聞言,皺眉想了一會兒,站起身道:“走吧,我們現在就去你家。”這裏離陽城並不遠,來回也就四個多小時。

    醫院的病房裏,彌漫著一股藥水的味道。

    曹君夢正虛弱的靠在床上,看著麵前正溫柔的注視著自己的丈夫,她伸出手輕輕的撫上他那張俊挺的臉,這些日子因為她的身體,他的臉上也出現了絲絲的皺紋,“餘名,這些日子辛苦你了!”這輩子能嫁給他,她就算死也是無憾了!

    白餘名微笑著搖了搖頭,抬手覆上她那隻因為病痛而變的消瘦的手,“我不辛苦,隻要你能好,一切都值得!”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她的病能好起來,他們能和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曹君夢揚唇淺淺的一笑,“放心!我會好的,我還要看著傾駱娶妻生子呢。”她也希望自己能好,可是有些事卻不是她能控製的,最近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白餘名用臉輕輕地蹭了蹭曹君夢放在他臉上的手,微笑道:“那我們以後一起帶孫子,然後看著他們慢慢的長大。”

    曹君夢正要回答,她的頭又再開始劇烈的痛了起來。每天每隔三個小時她的頭就會痛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痛的更厲害,讓她真的有生不如死的感覺。若不是她還有著未了的心願,她真的很想就這樣放棄了。

    白餘名見狀,連忙伸手按響了呼喚鈴,他緊緊的握著曹君夢的手,不斷地安慰著她,“醫生馬上就來了,很快就會好的。”每到這時候,不僅她在煎熬,他也同樣在煎熬。如果可以,他寧願這種痛,由他來承受。

    雲非瀟和白傾駱來到醫院的時候,曹君夢剛剛睡著。

    “傾駱,你怎麽來了?”看到白傾駱和雲非瀟,白餘名不禁有些詫異。剛剛徐琦還打電話告訴他,他們要下個星期才回來,沒想到傾駱現在就回來了。

    “爸,我是帶非瀟回來幫媽看病的。”白傾駱指了下身旁的雲非瀟說道。

    “非瀟她還會治病?”白餘名一臉不相信的打量著雲非瀟。貌似她才十七歲吧?

    “姨夫您好!我是聽傾駱說夢姨病了,所以過來看看的。”雲非瀟微笑道。在前雲非瀟的記憶中,白餘名曾和他的妻子以及白傾駱,一起去雲家拜訪過幾次。所以對於白餘名,她也是不陌生的。

    “非瀟謝謝你,你有心了!”白餘名笑著道謝道。他們白家能在商場上有今天,其實也和雲家有著很大的關係。若是沒有雲家在背後支持,白家是絕對不會這麽快就發展到今天的規模的。所以對於雲家,他是從心裏感激的。

    “姨夫不用客氣!我先去幫夢姨把一下脈。”雲非瀟說著,走向了病床。

    白餘名雖然不是很相信雲非瀟能看病,但是還跟了過去。

    雲非瀟先是看了一下曹君夢的臉色,隨即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其實在看到曹君夢時,她就已經看出了她的病症所在。曹君夢並不是真正的生病,而是被人下了蠱。

    她中的蠱,名字叫‘應聲蟲’。剛開始中這種蠱的時候,是不會有任何異狀的,但是卻會聽那個下蠱之人的話。而且是言聽計從。

    隨著蠱蟲的長大,中蠱的人就會出現頭痛的症狀。如果沒有藥物控製的話,頭痛的症狀就會越來越嚴重,發作的次數也會日益增加。

    “非瀟,你看出什麽了嗎?”見雲非瀟收回手,白傾駱連忙開口問道。

    “夢姨是中了蠱。”雲非瀟點了一下頭道。

    “蠱?!”白餘名和白傾駱同時震驚道。那不是傳說中的東西嗎?

    “嗯!夢姨中的是一種叫應聲蟲的蠱,這種蠱的作用就是用來控製別人,使他聽自己話的。”雲非瀟說道。她可以確定的是給曹君夢下蠱的人,一定不是一名蠱師。不然對方不可能下了本錢給她下蠱後,不給她吃藥物控製蠱蟲的。畢竟這種應聲蟲的最大作用就是控製對方。而且要培養一隻應聲蟲的代價,絕對是不低的。

    “你真的確定嗎?!”白傾駱問道。他知道非瀟的醫術精湛,但是蠱蟲他還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可是非瀟連蠱蟲的名字和作用都知道,又讓他不得不信。

    “我確定!”雲非瀟點了一下頭。

    “那你有辦法嗎?”見雲非瀟如此確定,白傾駱和白餘名同時問道。

    “辦法是有的,隻是必須要去苗疆一趟。”雲非瀟說道。應聲蟲是用苗疆特有的孤星草養大的,隻有用孤星草才能把它引出來。

    “我跟你一起去吧。”白傾駱連忙道。

    “不用了,我一個人去會快一些。”雲非瀟搖頭道。她這次去,正好也可以去見一下教她蠱術的那位師傅。

    “我聽說苗疆很危險的,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白傾駱擔憂道。非瀟再怎麽說都是一個女孩子,有他陪著會安全一些。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最多兩天我就能回來了。”雲非瀟自信的笑道。她要去的地方是苗疆的禁地,那裏方圓百裏都彌漫著瘴氣。傾駱的功夫雖然不錯,但是內力太差,去的話根本就通不過那片瘴氣林。況且那裏還有著各種毒蟲鼠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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