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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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推官一聲令下,從衙門中抽調了二十個年輕力壯的不良人,孟推官身穿深青色的官服,威風凜凜地騎上了一匹高頭大馬,帶著這些手持鐵尺或者水火棍的不良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這支隊伍突然間出現在大街上,自然勾起了許多百姓的好奇心,他們到了宮梓吉的“醉宵樓”之後,看熱鬧的人們立刻就把這個酒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個酒樓在江州城外,離李盛的家不算太遠,酒樓高達百尺,裝飾豪華,門口高高懸掛著青白布酒旗,酒樓裏麵,隨著音樂伴奏,幾個穿著緊身輕紗長裙的性感胡姬正在扭動著嬌軀,跳著流行的胡旋舞,當她們輕盈舞動的時候,薄薄的衣裙都在跟著飄動,嫵媚迷人,秀色可餐,看得那些食客們一個個饞涎欲滴,他們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去,把這些胡姬就地正法。

    孟推官帶著不良人們進來之後,那些胡姬們立刻停止了舞蹈,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著離開了酒樓的大堂,那些食客們也都四散逃離,隻剩下幾個剛剛吃了幾口飯菜的膽大食客暫時留在了這裏,他們也是目瞪口呆,來這裏吃一頓飯的價格很高,他們可是舍不得這就離開這裏。

    一個機靈點的店小二連忙點頭哈腰地迎了過來,一臉堆笑地看著孟推官,道:“大老爺,您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快快快,請到包間裏小坐片刻……”

    孟推官依然黑著臉,打斷了那個店小二的話,冷哼一聲,沉聲道:“你們這裏的生意不錯嘛,南平王歸天不久,喪期未滿,你們這裏就已經歌舞升平了,而且,居然還有豔麗的胡姬在酒樓裏跳舞……不過,本官今天可不是來你們這裏喝酒的,本官是要找你們掌櫃的,頭前帶路吧,趕緊的……”

    “原來是孟推官,稀客,稀客啊……”這時,一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從樓上走了下來,此人看樣子也就是二十多歲,肥頭大耳,大腹便便,他便是宮梓吉。

    宮梓吉麵帶笑容地看著孟推官,心中卻在猜測著對方的來意,孟推官如此大張旗鼓的,究竟是要幹什麽?他的手下一個個殺氣騰騰,看樣子是來者不善啊。

    宮梓吉不敢怠慢,連忙迎上前去,躬身施了個禮,道:“孟推官,您大駕光臨,能否賞光一起喝幾杯?晚輩這裏有些從西域傳入的名酒,江州城裏別的酒樓都沒有,例如,高昌的葡萄酒,波斯的‘三勒漿’和‘龍膏酒’,味道很不錯的。”

    話雖然這麽說,宮梓吉的心裏卻惱恨之極:“每年,老子把你們這些大老爺當親爹一樣地供著,逢年過節還要通過送禮殷勤地聯絡感情,可是,一旦有了事情,你們卻說翻臉就翻臉,真是一群喂不熟的狗!看來,今天是要加倍小心了。”

    不過,宮梓吉表麵上卻不敢稍有不敬,親自領著孟推官進了他的私人雅間。那些不良人則站在酒樓的各處保持戒備,嚇得酒樓裏的店小二們大氣都不敢出。

    孟推官昂首挺胸,大搖大擺地進了屋子,毫不客氣地正襟危坐在了主位上,仿佛他才是這裏的主人,宮梓吉雖然心中不滿但也無可奈何,還要故意強裝笑顏。

    宮梓吉親自給孟推官斟上了一杯上好的廬山雲霧茶,遞到他的麵前,低聲下氣地問道:“孟推官,多日不見了,今天,不知您老究竟是為了何事而來呢?”

    宮梓吉的酒樓生意要想繼續興旺下去,當然少不了衙門的關照,對於推官、不良人這些衙門裏的公人,宮梓吉都要時常打點一番,因此,宮梓吉和孟推官還算熟悉,以前,孟推官如果見到他還會逢場作戲有說有笑的,此刻,孟推官卻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冷麵孔,臉色陰沉得嚇人,宮梓吉的心裏禁不住有些打鼓。

    看著宮梓吉小心翼翼的樣子,孟推官心裏不由得有些得意,他把二郎腿一翹,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茶,然後把茶杯放在一旁,冷笑一聲,道:“宮梓吉,你這個酒樓的生意不錯啊,居然還有那麽多美豔的胡姬為客人助興,南平王的喪期未滿,在江州城裏,隻有你這家酒樓敢這樣。常言道,酒為色媒人,那些客人吃飽喝足之後,是不是還要摟著那些胡姬睡覺啊?以後,你也可以做青樓的生意了。”

    宮梓吉臉色一變,賠笑道:“這都是承蒙各位老爺關照,晚輩做事也還算勤懇,因此,酒樓的生意才這麽紅火,歡迎孟大人您常來這裏玩,所有費用全免……”

    “放肆!你以為本官是貪官汙吏嗎?真是豈有此理!”孟推官怒形於色,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隻聽“啪……”的一聲,就連桌子上的茶杯都震動了一下。

    “大人息怒!請恕晚輩多嘴!”宮梓吉嚇得心頭一震,情知孟推官這是要找自己的麻煩來了,連忙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個耳光,原本肥胖的臉更加胖了一圈。

    “宮梓吉,你想得美,你以為你隻是多嘴而已嗎?本官告訴你,你的陰謀敗露了!”孟推官冷冷地盯著宮梓吉的眼睛,觀察他聽到這句話之後反應到底如何。

    宮梓吉大吃一驚,怔了一下,這才不解地問道:“推官大人,此話從何說起?”

    孟推官的手指著宮梓吉的鼻子,提高了嗓門,道:“從何說起?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江州的李盛李公子,在鄱陽湖畔被人行剌,這件事,你知道嗎?”

    “這個,草民略知一二,不過,此事與草民沒有一點關係啊……”宮梓吉以前見到孟推官都是自稱晚輩,此刻在孟推官的威嚇之下也改口了,自稱為草民了。

    孟推官臉色一沉,嗬斥道:“此前,李公子遇刺,後來,他的侍女清雪也下落不明,李公子痛不欲生,鄉鄰百姓也是人心惶惶,你敢說與你沒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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