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湛臉上一派平靜的表情，什麽也看不出來，孟萋萋隻得掐了他一把，扭回頭去看屋子裏。

    王夫人看著福六和阿朱，氣得渾身打顫：“你們，你們——”

    她氣得連話都說不全了。

    這時候，大少爺王霽突然道：“福六是二弟的小廝，是不是？”

    這時候問這個問題，可就大有深意了，讓王夫人連生氣都暫時忘記了，轉過頭來問他：“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王霽道，“就是隨口問一句。”

    隨口問一句，誰信哪？他就是想借此機會，打壓王斐！可憐王斐，他的親兒，就因為王霽占了嫡長的位置，就處處受到不公正的待遇！王夫人一想到這個，就心如刀絞。

    雖說福六犯了錯，可那跟王斐有什麽關係？難道奴仆有過錯，需要主人承擔？那阿朱還是她的丫鬟呢，是不是連她都要被問責？

    王夫人這樣想著，氣道：“把福六和阿朱都給我捆起來！”

    “且慢！”王霽卻道。

    “怎麽？你又有意見？”王夫人板起了臉。

    王霽道：“福六剛才的言語裏，提到了二弟，我得問問清楚。”

    “有什麽好問的？！”王夫人真的生氣了，“就因為他提了一下你二弟，你就要問東問西？他是你二弟的小廝，提到你二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有什麽好問的？我看你就是對你二弟心懷不忿，想要整他！”

    “母親！”王霽無奈地道，“他是我的親二弟，我整他有什麽意義？”

    這話落在王夫人的耳朵了，又有了別樣的意義——是啊，人家是嫡長子，將來要繼承家業，有什麽必要整王斐啊，還真拿自己當根蔥了啊？

    王夫人這樣想著，惱怒到了極點，氣道：“現在是我這個當家主母，在處理後宅家事，你如果有什麽意見，跟你父親提去！我告訴你，雖然你是嫡長子，但這個家，現在還是你父親當家，沒輪到你做主！”

    王夫人把話都講到這個份上了，王霽也不好說什麽了，隻好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王斐始終沒有講話，他這樣安靜乖巧，王夫人見了愈發心疼，恨不得立刻把王霽砍死，好把這一份家業讓王斐來繼承。

    這時候，管事已經帶著人一擁而上，把福六和阿朱綁起來了。

    王夫人一看，他們是直接綁的，連衣裳都沒給穿，登時又怒了：“你們怎麽連衣裳都沒給他們穿一件？這要是傳出去，王家的名聲何在？！”

    管事們隻好又跑上去，給福六和阿朱鬆綁，給他們穿衣裳，誰知福六趁著這個機會，竟驟然暴起，一拳砸向了一名管事的臉，這名管事沒有防備，一下子被打腫了臉，驚呼起來。

    這福六見自己得逞，竟是愈戰愈勇，拳打腳踢起來。

    他光著身子這個樣子，管事媽媽和一些丫鬟驚呼連連，看都不敢看，紛紛捂起了臉。

    王夫人萬萬沒想到，這個福六的膽子竟這樣大，發生了這樣丟人的事，居然還敢打人！她氣得又開始顫了：“快，快把他給我拿下！”她一麵喊著，一麵又去罵福六：“福六，你這是要反嗎！”

    誰知福六一點兒都不怕，竟一邊打鬥，一邊叫嚷：“我不管，被你們抓了，哪還有活路？二少爺，你要是再不把我保下，我可就把你的事兒全抖露出來了！”

    二少爺有什麽事？奴仆們齊刷刷地朝王斐望去。

    王夫人心下也很疑惑，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尤其是當著王霽的麵，就算王斐再有什麽事，她也不能發難，因此隻罵那些管事：“你們這麽多人，怎麽拿不住他一個？趕緊把他綁了，將最堵住，鎖到柴房裏去！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要是抓不到他，就全部給我滾到莊子上去！”

    到了莊子上，還有什麽活路？而且他們很多都是管事，哪有臉去莊子上受罰？那些管事們一聽，趕緊加了把力，費了好大的功夫，終於把福六給製住了。

    這福六也真是猛，一個人對這麽多人，竟沒讓管事們占到便宜，那些管事們的臉上，幾乎都掛了彩，看著十分狼狽。

    這時王夫人道：“你們把福六鎖到柴房去，回頭每個人到賬房領十兩銀子。”

    居然有賞錢拿，管事們一下子人心振奮，把嘴裏塞了抹布的福六推到柴房裏去了。

    王夫人又讓人給阿朱穿好了衣裳，命人把她帶回她的院子裏去，說要好好審問。

    人都走了，屋子安靜下來，孟萋萋感覺自己看了一出大戲，拍著胸口對齊湛道：“天哪，那個福六太可怕了，居然敢反抗。”

    齊湛卻道：“福六不是殺害阿橙的凶手。”

    啊？孟萋萋怎麽都沒想到，齊湛冒出來的會是這樣的一句話，可是，剛才阿朱說了，阿橙是福六殺的，而且福六自己也承認了，怎麽人就不是福六殺的了呢？孟萋萋滿心疑惑，問齊湛道：“你為什麽說，阿橙不是福六殺的？”

    齊湛望著她笑：“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才不要！”孟萋萋把腰一扭，就要走。

    齊湛一手將她的腰箍住，將下巴擱在了她的頭上：“你真的忍得住？不知道答案，你睡得著？”

    這……好奇心害死貓，如果不知道答案，好像真的睡不著。孟萋萋隻好投降：“那你把頭低下來。”

    齊湛馬上低下了頭，孟萋萋仰起頭，輕輕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這可不行，你這是偷工減料。”齊湛道。

    “怎麽就是偷工減料了？”孟萋萋不滿道。

    “你得親這裏。”齊湛指了指自己的嘴。

    “沒看到！”孟萋萋哼了一聲，又扭了身子。

    “那我給你示範，你看好了。”齊湛道。

    居然要示範？孟萋萋好奇他會怎麽示範，把身子扭了過來，揚起了頭。

    齊湛馬上俯身，覆上了她的唇。

    啊！孟萋萋驚慌失措，拚命推他。

    齊湛並不強迫她，很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孟萋萋很快便沉淪在他的溫柔裏，任由他反複索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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