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壓得我逃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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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地擁抱著我,男人似乎要將我嵌進他的身體裏一樣,大力到誠惶誠恐的地步。可以想見,他是多麽深愛這個“囡囡”

    然而,表白弄錯了對象,強加在我身上,就變成了一種煎熬。

    反複推搡著他,我想爬起來,可是雙腿交纏之間,又無力地跌回他身上。

    摩擦之間,我感覺到腿根處貼上了一道火熱,頓時僵硬的不敢再動。

    腦袋裏的警鈴大作,我終於清楚認識到,這是個多麽危險的局麵。

    男人閉著眼睛,似乎也不太舒服,難以紓解被我撩起的情潮,斷斷續續地低聲喘息。

    熱氣撲打在我耳畔,一下子將我的耳尖也灼燒得滾燙,帶著酒精的呼吸打著卷湧進了耳蝸中,幾乎讓我一下子緊張起來。

    怎麽辦,怎麽辦?

    這個危險的姿勢,我被他完全擁抱著,要命的部位還被我壓著,我簡直是主動剝皮送到了人家嘴邊!

    果然,下一秒,我感覺一陣天翻地覆,一下子被壓到了身下。

    後背枕著硬硬的座位,上麵是寬闊的男人胸膛,我幾乎被侵吞得徹徹底底。

    抓住我的雙手,用力壓在身側,男人將腦袋埋進了我的頸間,貪婪地嗅著。

    “囡囡,你好香……”

    說著,他開始慢慢在我身上摩擦,隔著層層衣服,我都能感受到他緊繃的結實肌肉,蘊含著幾乎恐怖的力氣。

    我又生氣又絕望,所幸,身上這人好像還沒有繼續進行下去的意思,隻是不停地在我身上尋求安慰。

    強迫自己繃直身體,我告訴自己要冷靜,要等待時機!

    男人感覺這個“囡囡”安靜下來,漸漸也放鬆了禁錮的力道,而摩擦到巔峰,也就在一瞬之間。

    “嗯……”

    聽著男人濃重到令人血脈噴張的悶哼聲,我知道機會來了。

    毫不猶豫地弓起膝蓋,我用力頂在了男人的胃上,頓時疼得他一下子倒下來,唇中瀉出了絲絲痛呼聲。

    這一招是從秦茵那裏學來的,肚子上最受痛的地方就是胃,一個膝頂上去,保證能夠疼得你滿地打滾。

    費力地掀開身上的男人,我隻想快快逃離這裏,讓這個混蛋自生自滅!

    就在我坐起身的時候,身後的人一下子拽住了我的衣擺。

    我回頭看他,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知道他口中含含糊糊出聲,想說什麽。

    扣開他的手指,我又急又氣,直接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將在這車中受到的折辱全都報複在這一口中。

    我咬得很用力,男人卻咬牙一聲不吭,這就換來我更加用力地啃咬。

    鬆開酸軟的下巴,我繼續去掰,終於隻剩下最後一個大拇指,男人卻突然咳嗽了起來。

    裝,你再裝!

    白癡的同情心已經被我踹去了爪哇國,我終於抽出了衣角,幾乎是我起身的同時,男人突然張口,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我踉蹌地後退著,心裏惶恐,看著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慌張地跑了回來,門口的車童攔住了我,疑惑地說,“小蘇,你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我……我……”

    腦袋裏亂糟糟的,我一句話都說不全。

    “我的天,你這裏怎麽都是血?”

    低頭一看,我的神經嗡地炸開了。

    黑白的工作服上麵,鮮血如同綻放的血梅花一樣,星星點點地濺在上麵,甚至連我臉上都有兩滴。

    我什麽都說不出來,慌張地跑回了宿舍裏。

    脫掉身上的衣服,我用冷水不停地衝洗,生怕留下一點痕跡。淡淡的血水流入了下水道裏,我虛脫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天亮之後,我又悄悄地去了昨晚那輛黑色商務車停留的地方。

    一夜過來,這裏已經是空無一物。

    腦袋裏湧出了無數的念頭,也許他自己醒來開車走了,也許有路過的人幫了他一把,既然人和車都不見了,肯定不會問題的。

    幹澀地吞著唾沫,我冷不丁看到了地上的幾滴鮮血,頓時如同火星掉進了眼眶裏一樣,燙得一抖。

    蹲下身,瘋了一樣用衣服不停擦拭,將那幾滴暗紅全都擦得幹幹淨淨,我軟著腿爬了起來,一陣風般逃離了這裏。

    晚上上班的時候,我不停在口袋裏翻找,都沒有找到姓名牌。

    秦茵正在和小姐妹打牌,插口問我,”是不是丟在哪兒了?”

    “不可能啊,昨天還”話說到一半,我頓時心裏一咯噔。

    難道,丟在那輛車上……

    半天沒有聽我說下去,秦茵喊了我一聲,“急什麽,和領班說一聲,補一張就是了!”

    幹巴巴地哦了一聲,我不停安慰自己,不會這麽倒黴的。

    然而,世上事情總是無巧不成書。事實告訴我,這一切隻是個開始而已。

    新年第一天,巧姐給大家一人封了一個紅包,說了幾句吉祥話,接著喊領班離開,到一旁不知道吩咐些什麽。

    懶洋洋地趴在我肩上,秦茵歪著頭,寬大的寶藍色毛衣裏露出了小巧圓潤的肩頭,“新貨要出欄咯。”

    “什麽?”

    她抬了抬我的下巴,“不懂?那你就等著晚上看吧。”

    一般時候,巧姐都不會出來親自陪客人,就我在如夢這麽長時間,見她出場的次數屈指可數。

    晚上,巧姐罕見地來到了大門口,足足等候了半個多小時,等來了一輛黑色轎車。

    車上人都沒有下來,隻是緩緩搖下車窗,巧姐便連忙湊上前,笑臉迎人。

    說了幾句,巧姐退回來,讓司機將車直接開去了地下通道。那裏另有個小入口,可以直接通入如夢中。

    看著這陣仗,其他人頓時噓聲一片,“得了,今晚有得忙啦。”

    很快,巧姐踩著高跟鞋走進來,張口吩咐,最好的公主,最好的服務,全都送到了二樓的包廂裏。

    罷了,她對領班說了一聲,”把人帶過來吧。”

    旋即,兩個衣衫輕薄的女孩走了出來,穿著不適合的性感短裙,一雙長腿上罩著肉色絲襪,曲線優美動人。

    巧姐親自給她們整理好衣服,煙嗓低啞,“待會進去,不要給我丟人,知道嗎?”

    看著一行人上了樓,我隱約明白了秦茵的話。

    這兩個女孩,就是為那位貴客準備的新貨,調教得聽話完美了,再送到客人身邊。

    一瞬間,我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兒。

    我出欄,又會是為了哪位客人呢?

    第二天,我候了一天,都沒有看到那兩個女孩回來。

    我問秦茵,她撇撇嘴,說,“回不來了。”

    我一驚,“為什麽?”

    “你慌什麽,別瞎想。”她繼續說,“她們倆跟著那位走了。那位是個老客戶,喜歡幹幹淨淨的,跟著他還算是好路子。”

    手慢慢捏緊,我聽到自己追問,“走了以後呢,難道會被包養一輩子?”

    秦茵撥弄著自己的水晶指甲,吹了吹,“誰知道呢。膩了就送人吧,年紀不大的話,也許還能回來幹幾年。”

    輕描淡寫地說著,她很不以為意,好似那兩個女孩隻是隨時打包帶走的點心而已。

    胡思亂想之間,領班在樓上喊我,“小蘇,有人點你的包間。”

    應了一聲,我深深呼了一口氣,擠出笑容跑了上去。

    敲了敲門,我走了進去,“很高興為您服務,請問有什麽需要嗎?”

    房間裏坐著幾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看談吐打扮,像是公司幹活的精英人士。

    老樣子,點了啤酒和水果,順便再找了幾個陪酒的姑娘。

    這時候,有人出聲,“小姐就算了吧,孟總不喜歡這一套。”

    “對對,我給忘了,你們孟總不吃女人這一套。”連忙合上菜單,客人對我說,“公主就不要了,開兩瓶軒尼詩上來。”

    我恭敬地合上單子,“好的。”

    從酒櫃裏取來洋酒,放到服務車上,我重新推門進去,一樣樣地往桌上布置。

    男人們正在聊著天,說的專業術語都是我聽都聽不懂的,不過中心思想很明確,互相吹捧而已。

    正中間的位置仍舊空著,他們口中那個不近女色的“孟總”還沒有來。

    將酒瓶放到桌上,我輕聲問,“需要現在為您打開嗎?”

    “不用,你先出去吧。”

    應了一聲,我推著服務車,正準備出門,就聽見門把傳來一陣扭動聲。

    刷地一聲,一個高大的男人推門進來,因為過高的個頭,進門時候還習慣性地微微低頭。

    當他直起身子的瞬間,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一時間居然有些晃神。

    孟總很年輕,比起那些腦滿腸肥的各種總來說,他才三十歲左右,絕對是鶴立雞群的那種。

    後來孟若棠告訴我,他當時才27歲,我還把他給猜老了。

    他穿著一件灰色的繭型長風衣,裏麵套著暗紋的的藏藍色西裝,整個人筆挺挺的,直起高大的身子,如同被風吹彎的青竹,瞬間聳立起來。

    他的頭發自然地向後梳起,發型是老板們最愛的大背頭。不過又和別人不一樣,因為那張無法忽視的臉。

    棱角分明的混血型五官,直得像用尺子一點點畫出來的高鼻梁,最特別的是一雙淺灰色的眼睛,右眼角還有顆小小的淚痣。

    總之,他是個英俊男人,儒雅和冷漠的氣質巧妙地雜糅在了一起,就如同淚痣長在一個大男人身上,既微妙,又和諧。

    他也看到了我,灰色的眼睛盯著看人的時候,差點讓我有種被吸進去的錯覺。

    側過身子,他為我拉開了大門,我連忙說了聲謝謝,推著車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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