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不是老大我要懷疑你，而是有人舉報你，說你是警方的臥底，老子本來挺欣賞你，但是道上的規矩，今天老子饒不得你。”老大說著向左右使了個眼色，劉華立即被左右按住。

    “老大，冤枉，肯定是有人妒嫉小弟，惡意陷害。”劉華硬是將煙咽下，抬首向老大辯解道。

    “老大我相信你是被人陷害的，但是今天隻能委屈你了，待它日找出陷害你的死仔，老大才為你翻案報仇。”老大說著接過馬仔手中的一整包點燃的煙。

    左右立即意會，當即一人一邊，硬是扳開了劉華的口。

    整包燃燒的煙就這樣被塞入了劉華口中。

    端木玲華強忍著的淚終於決堤而出，但是劉華並未掙紮，隻是用憤怒的雙眼注視著老大，老大有些發怵，接過馬仔遞過的槍，照著劉華的腹部“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響後，劉華倒在血泊中。

    端木玲華握緊手中的槍，眶準黑老大，但是卻沒有開火。她怕驚動了對方，對方人多器眾，而她目前隻有一人，警方的大隊人馬要一小時後才會到這，得想辦法拖住他們才行，要不然劉華的就白白犧牲了。

    “老大，鷹老大今晚真的不來了嗎？”老大身後的狗頭軍師道。

    “嗯，鷹老大要我們也盡快離開，警方沒準已經出動了。”老大凝眉看著劉華的屍體，似是有些不舍。

    端木玲華一聽，心中暗驚，這次行動如此隱秘，他們竟然知道了，這個鷹老大到底是什麽人？剛才那通電話似乎也是他打的，他究竟是誰？

    “老大，小劉要怎麽辦？”

    “留下，給警方一個警告。”老大猶豫了會，扔掉手中的煙，狠狠道。

    “是，老大，是不是現在就撤。”

    “廢話，你想留下來陪警方玩嗎？”老大狠瞪了眼沒啥本事的小弟。

    “砰……”瑞木終於出手了，她得拖住他們，能拖多久是多久，不能讓他們逃脫。

    “老大，有條子。”小弟的驚呼聲頓起。

    “md，喊什麽喊，沒見老子中槍了嗎？”老大捂著左肩怒道。

    沒打中要害，端木玲華有些惱怒，本來應該一槍要了他的命的，但是那個馬仔槍響也就暴露了端木自己，外麵所有的火力都瞄準了端木的藏身之處，端木迅速翻滾，邊避邊打，一顆子彈都不帶浪費的，一槍一個。

    “老大，好像隻有一個人。”

    “你小子能不能說些重點，老子難道不知道是一個人。”老大狠喘了腳沒用的小弟。

    端木再次瞄準老大，就在霎那間，一道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傳至端木耳中，她側首見一道夾雜著寒光的子彈直襲而來，不容她思考，舉槍就射兩顆子彈在空中撞擊的，停頓了半秒之後落地。端木暗籲了口氣，好險就在這瞬間，正前方的幾粒子彈同時射了過來，端木就地一滾，朝著老大眾人又射出了幾槍，之後收槍滾至黑暗中。

    糟糕，子彈竟然在這節骨眼上沒有了。端木直恨自己太過輕敵，竟然隻帶了二十幾發子彈，眼下別說拖住他們了，更有可能會陪著劉華一同去見閻羅王。

    “老大，人不見了。”

    “搜，老子被他看見了，不殺了條子，老子豈能放心。”老大狠道。

    端木在黑暗中爬行，希望能爬至死人身邊拾得一把槍。

    就在端木翻身拾到槍之際，一道刺眼的光也隨之射來。

    端木就地一滾，端木滾得很快，但是快不過子彈。當一陣灼熱感傳到端木的腦神經的時候，端木隻來得及掃扣響扳機好痛，原來這就是地獄的感覺，端木並不奢望自己能夠上天堂，她殺過人，雖然是執行任務，但是上天沒有給她殺人的權利，所以她認為她死後會下地獄。

    端木想，其實這地獄也不錯的，除了痛之外，並沒有傳說的冰冷可怕，反而有種溫暖的感覺。

    “如果醒了就睜開眼，我不習慣對屍體說話。”男人陽光的聲音傳入端木的耳中。

    端木驀的睜開眼，映入眼中的是個帥氣到讓她想閉上眼繼續死去的男人。

    “你很幸運，一顆子彈直接穿透，另一顆沒中要害，你不應該謝謝我嗎？”江寒笑看著床上的端木。

    “這是哪裏？”端木並沒有說謝謝，連一個微笑都沒有。

    “公寓，簡單說是我家。”江寒看了眼自己的屋子，爽朗道。

    “你是大夫？”對於一個剛運完手術的人，端木精神真是好的沒話說。

    “嗬嗬，我曾經想過要當大夫，不過被醫學院拒收了。”江寒倒了杯水，放上吸管端到端木唇邊。

    端木猶豫了會，吸了幾口，但是杏眼一直注視著江寒，就連喝水都不曾離開。

    “你為什麽要帶我回來？”端木覺得一般的人看到中彈的她肯定第一時間是報案，爾後是送她去醫院，可是她現在在這個男人的家，而且是動過了手術，她有些不懂。

    端木打量著江寒，這個男人說他不是醫生，那是誰給她做的手術？在哪裏做的手術？她雖然不是學醫的，但是常識還是有的，像她這樣的手術，短時間內，醫生肯定不會讓出院，除非“別這麽看我，我會以為你對我一見鍾情的。”江寒放好杯子，朝端木笑道。

    “你沒有報案？”端木追問道。

    “我不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江寒依舊是那種陽光的笑。

    多好的回答啊，不知道她是好人壞人，端木想，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

    自從端木醒來後，沒笑也沒哼，江寒不由佩服，女警果然非同一般，忍耐力似乎比一般人強好幾倍。

    “江寒，我的名，記住了。”江寒看著端木，認真道。

    “端木，我可以問一下，你在什麽地方救我的嗎？”端木猶豫了會，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端木的話讓江寒愣了下，江寒還真沒料到端木有此一問。愣了會笑道：“在東區的蒼子裏，不過當時有些暗，還真不記的了。”

    “還有別人嗎？”

    “你是說同我一起的嗎？”江寒故意道。

    “不是，我是說我身邊還有別人嗎？”端木心想，如果是在蒼子裏或許是他們當她死了，扔出去的吧，那劉華呢？他是否也被扔了？可是好像又不對，她明明聽到那位老大說要留下來以示警告的，為什麽會將她扔出去呢？

    “或許有，或許沒有吧，我當時喝得有些多，被你絆倒了，以為你被我壓傷才帶回來的，別的還真沒注意。”江寒做思索狀。

    “哦。”端木還有很多疑問，但是她卻沒問，問出來又怎麽樣，她被人救了是事實，至於在那救的，如何救的真的不是重點，她欠江寒這個人情是欠定了。

    “小姐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江寒恭敬的站在床前，似是等候著端木的吩咐。

    “端木玲華。”思索的端木好半晌才意識到江寒的這聲小姐是在喚她，這才報出自己的名。

    “端木玲華，我記下了，你暈迷了幾天了，有沒有覺得餓，我馬上叫外賣，我已經請了鍾點，白天我上班的時候會有人來照顧你，還有大夫也會來幫你打針換藥，你就安心在這養傷，如果有需要聯係的，你可以讓我代為聯係，也可以自己打電話，電話就在你手邊。”江寒體貼道。

    端木心中一怔，側首打量著江寒，心問，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麽對他這麽好？考慮的如此周到，他真的隻是路人嗎？

    江寒走後，端木看電視上的時間才知道此時竟然已經是三天後了，她竟然暈迷了三天，感覺有些難以置信，至少從以前到現在，她不普暈迷過這麽久。

    又過了三天，端木已經能下床走動了，但是傷口仍然會痛。端木走到廳中，翻閱了二天前的報紙，出乎意料竟然對那晚的事有所報道，同時還刊登了劉華的遺照。

    眼淚一滴滴滴在劉華的遺照上，她同劉華搭檔兩年多了，兩人配合一直很默契，她本以為兩人還會繼續搭檔下去，不曾想劉華那日倒在血泊中的情景再現，端木不由失聲痛哭。

    “傷口還在痛嗎？”江寒推開見端木在哭，愣了會，爾後輕聲音問道。

    端木搖頭，放下報紙，她不能讓光寒知道她是警察，雖然江寒救了她算是好人，但是身份還是不能暴露無遺的。

    江寒走近端木，在看清她手上的那份報紙時，霎時全明白了。

    “上麵說警方有個臥底被黑道分子殘忍的殺害，而且還有名非常優秀的女警失蹤，我一時不敢問你，你……你是否就是那失蹤的好女警？”江寒坐在端木身旁道。

    端木本欲隱瞞，但是見江寒問出了，這才輕點道。

    “他是我的同伴，我的搭檔，我親眼看著他在我麵前犧牲。”端木指著劉華的遺像顫聲道。

    “對不起，我想我應該將報紙收起來的。”江寒見小豬越哭聲音越大，不由有些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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