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醫生，病人是頭部撞牆，我建議先檢查一下頭部，至於其他部位的檢查……”

    “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跟在一旁的趙小雅還沒說完，肉粒黑肥眼鏡男瞪眼止住她，看到她漂亮的樣貌一愣，臉色這才稍稍轉好。

    “我是明月村的村醫，阮醫生，我沒有別的意思，病人撞牆求死，已經6個多小時了，實在是不能再耽擱……”

    “原來隻是村醫啊！你要行你把他接走？”肉粒黑肥眼鏡男不耐煩地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阮醫生……”

    “不行就閉嘴！小方，去，把這個病人接到搶救室！所有檢查項目都過一遍，一個都不能漏！”肉粒黑肥眼鏡男將單子丟給一個年輕男醫生，再瞟了劉寒、趙小雅兩人一眼，“你們還呆在這幹嘛？我這忙著呢！出去！”

    “阮醫生，我求求你……求求你們救救我老公吧……”突然，從外麵衝進來一個中年婦女，抱住肉粒黑肥眼鏡男的褲腳哭拜著道。

    這中年婦女之前他們在急診室外麵見過，是另一個比較遠的村莊的，老公開摩托車撞上了大貨車，當場直接飛了出去，半張臉都被磨平了，一隻眼珠被摔了出來，剛剛運到急診室時，那慘樣，把很多人都嚇壞了。

    “我說你這女人，一直跟我哭有什麽用？沒交錢什麽都辦不了！你們趕緊去轉院！把人擱在我們急診室算什麽事？”肉粒黑肥眼鏡男動了動腳，卻沒甩開她，“放手！聽到沒？保安！保安！過來將這人拖走！”

    “阮醫生，我們正在籌錢，馬上就會有的，求求你，先救人啊，再遲就來不急了……”中年婦女嚎哭著被兩個保安拉著往外拖去，手腳不停地想掙脫保安們的控製留在室內，卻還是被毫不留情地拖走了。

    “你們也出去！”肉粒黑肥眼鏡男又朝劉寒兩人不耐揮手。

    “阮醫生，什麽時候能幫我爹確認病情，施救啊？”劉寒問道。

    “等著吧！都淩晨了，哪有這麽快！最早也得明天早上！出去出去！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肉粒黑肥眼鏡男一臉冷漠。

    兩人既激憤又無奈地被肉粒黑肥眼鏡男趕了出來。

    劉寒看著坐在地上嚎頭大哭的中年婦女，心有寂寂卻又無可奈何，自己身上就8萬塊錢不到，也不知道夠不夠父親這次看病的錢，實在不行，隻能又看看找誰先借點了……

    “風琴，錢我帶來了！借了7000塊，夠嗎？”一會後，另一個老年婦女急匆匆跑到了她身邊。

    “太好了！娘！快！去交錢，交錢！！”中年婦女擦吧擦吧眼淚迅速起身。

    “鳳琴嬸，鳳琴嬸！岩石叔好像不行了……”這時，一個小年輕又衝到中年婦女身邊驚聲道。

    “什麽？老公！”中年婦女急急忙忙衝向了急診室。

    然後，急診室便傳來中年婦女的嚎頭大哭，應該是他老公去世了。

    聽著那令人心煩的哭聲，劉寒心情也越發沉重，又跑了一趟那肉粒黑肥眼鏡男那，希望他盡快替自己父親看看，差點便想學中年婦女求他給他跪下，被眼鏡男又叫保安們給強拽了出來。

    回到等候區，趙小雅幾人安慰了他幾句，什麽‘好人會有好報’、‘放寬心’、‘沒事的’之類，不過完全沒有效果，他依舊心急如焚，怎奈那肉粒黑肥眼鏡男好像完全沒將這事放在心上，悠閑地坐在辦公室裏喝茶看報紙，來了新人才出來看看情況。

    一會後，中年婦女的哭鬧聲從急救室又轉移到了休息區，在他們後麵兩排凳子坐下嚎哭著，那老年婦女也淚眼婆娑在一邊低泣著，小年輕站在她們身後，一臉手足無措的表情。

    然後，便是醫院的工作人員過來，讓她趕緊將屍體弄走。

    “抬走？我為什麽要抬走？是你們醫院見死不救！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和我老公都不會走的！”中年婦女氣炸，起身便朝肉粒黑肥眼鏡男的辦公室衝去，“死混蛋！老娘跟你拚了！”

    不過，她還沒衝到辦公室門前，就被旁邊的保安攔下來了，然後便是保安們合力將她老公的推車和她一起往醫院外推，將她們趕出了大樓。

    劉寒看著像電視裏一樣才能出現的鬧劇，腦子昏昏沉沉的，拿著手機直盯著手機屏幕，祈禱著聊天群能突然來一顆救命仙丹讓他搶到，救他爹一命。

    “劉寒，你不要太擔心，鐵牛叔已經從急救室送到搶救室了，他們肯定會施救的！”趙小雅又安慰道。

    劉寒默默再點了點頭，現在想太多也沒什麽用，隻能等了，“趙醫生、老師、樹根叔、水生叔，謝謝你們，你們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和我姨看著就行了。”

    “沒事，現在這麽晚也沒車，一起在這呆著，明天再說。”劉天明道。

    “等到明天，都沒地方睡覺，這有500塊，老師你們直接打車回去。”劉寒將錢遞給劉天明。

    “算了吧，這錢你留著，你爹的救命錢呢！那我帶他們先回去了！樹根、水生、小雅，我們走吧！小寒，有什麽事你就打電話給我！”劉天明道。

    劉寒默然點點頭。

    “我先不回去了，我是醫生，對這種事情比較懂點。”趙小雅道。

    “村裏會有人要看病的。”劉寒道。

    “有人要看病再回去，你爹傷這麽重，幫看著也是我的工作，要不，天明叔你們先回去，這確實用不了這麽多人。”趙小雅道。

    “我看成，小雅是醫生，留在這看著總沒壞處。”劉天明道。

    劉寒看了看趙小雅，猶豫了一下，“那行，謝謝趙醫生！”

    “不用，都說了，是工作！”

    ……

    劉天明、劉樹根、劉水生3人走了，劉寒、趙小雅、郭燕梅3人呆在搶救室外在漫長的等待中又過一陣子。

    劉寒看著那肉粒黑肥眼鏡男每次事不關己一樣牛逼哄哄愜意路過，他突然很有衝動想上去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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