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擺地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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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新華一個普普通通的名字,在中國公安部門的戶籍係統中,叫這名字的沒有個大幾千的,都不能體現這個名字有多麽普通。

    今年他36歲,是他的本命年,從學校畢業到現在還是一事無成,不過人還是長的挺帥的,也很精神,現在自己老家江西贛東北一縣城工業園的小企業做主辦會計,就這樣的打工仔,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個純吊絲,說的好聽主辦會計,就是什麽事都是自己作為主力去辦,工資,哈哈,隻有四千來塊,也隻是能滿足一家五口人的基本生活的日常開銷。

    說起來陳新華也是個苦孩子,小時候父親就去世了,母親辛苦的撫養陳新華姐弟四人,所有的生活壓力都是她一個人擔著,是怎樣的艱辛,沒有經曆過是不會知道的。

    母親是個要強的人,隻要自己的兒女將來過的幸福,她自己吃再多的苦都值得,就認定了在農村要出人頭地,隻有讀書考上大學,所以一心想讓程新華讀書考上大學,好跳出農門。

    可陳新華他見母親為了全家人,這樣辛苦勞作,他心裏很難受,很想幫幫母親,讓她不用這樣辛苦,看著她已經花白的頭發,就在心裏想,我不能再去意讀書了,作為家中唯一的男人,責任分擔家中的事情,想中考完之後就南下打工掙錢補貼家用,這樣母親就不用每年都為自己的學費操心了,還可以減輕她的負擔。

    母親和大姐們都不同意他的想法,陳新華隻好把自己的考慮告訴母親她們,家中生活這樣困難,再去讀三年高中,三年下來最少也要花費兩三萬,這還不一定能考上大學,往好的方向去說,就算能考上大學,那又怎樣,還不是要繼續讀三四年,再花費好幾萬塊錢,現家裏的情況,真的承擔不了這樣的花費,最主要的是不想母親為自己讀書的事太過辛苦,附近這麽多人都能出去打工,我為什麽不行就要讀書,非得要讀書,生活不隻有讀書一條路。

    母親對陳新華顧慮沒有說什麽,是讚同還是反對,這都是沒錢所產生的。

    中考後陳新華在暑假期間,在家幫忙幹農活,減輕母親的負擔,原本來考後就要南下打工去,但在家人的勸說過了假期再說。

    在讀與不讀之間,計劃趕不上變化,陳新華沒能南下打工去,他還是要繼續讀書,但不是去讀三年製高中,是在鄰縣做小生意的二姐打聽到的,一個私人辦的補習班,主要招收初中畢業生,學習一年高中三年的全部課程,後直接報考成人大專,這補習班在今年上半年已經有好幾個人考取了首都的一所成人大學。

    雖然母親及家人都不太了解成人大學是什麽東西,但聽說有這麽個捷徑,就想既然別人都能讀,那我們也可以讀,而且考的還是公辦學校,那就可以試下,不行也就多費一年的時間、學費等費用也不算大。

    已經決定要讀這個補習班,母親拿出家裏僅有的兩千多塊錢積蓄,這原本是準備去讀高中的學費,看著母親滿是老繭的手,他心裏都有說不出的難受。

    在二姐的陪同下來到補習班報名,生活跟他開了個善意的小玩笑,報名時校長聽陳新華中考分數達五百八十多分(注:主角所在地的中考總分是690分),結果減免了一半學費,這真是一件大好事,這多出來的一千多塊錢,對家裏和陳新華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可以不用考慮以後的生活費的問題。

    在這一年的時間裏學習完高中三學的知識其難度可想而知,因為補習班裏都是文史類,再加上成人高考是不用考英語,所以隻考語文、數學、曆史、政治、地理,減輕了不少難度,隻有語文和數學的難度大些,其它三科要努力背題還是問題不大,再加上成人學校錄取的分數不算太高,隻要考到四百二十分就可以考上。

    陳新華知道母親的心願,這一年他非常努力,經過一年的緊張的學習,考出了四百五十多的成績,還好被一所首都的成人大學錄取,經融係財務會計專業。

    這樣的結果,母親和姐姐們都很高興,家裏想盡辦法借錢湊學費及生活費,花費每年需要七八千元,讀完了二年製的大專。

    到了學校報道後,經過了解陳新華才知道成人大專的真正含義,這是主要給那些已經參加工作的人提供的一種學習平台,說不好聽點就是那些沒有學曆的正式單位人員,到這裏學混一張正式點的學曆,為他們今後的升職增加法碼。

    而對於陳新華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這張學曆證書說實在話,沒有多大的用處,社會認同不太大。

    兩年很快就過去了,這兩年裏大姐師範畢業參加工作了,二姐的小生意也有些起色,三姐也南下打工給家裏增加了點收入,母親還是一如既往的辛勞,好在生活壓力就沒有過去那麽大。

    1999年7月陳新華畢業後南下深圳打工,做過很多工種,什麽車間統計、倉管、會計、業務跟單等等,沒掙到什麽錢。

    在一家港資企業做了四年會計,在這期間認識了一個做絲花布生意的吳老板(注:絲花布是指用來做布藝假花的布),這種生意因白坯布的主產地在浙江、江蘇兩地,所以在江浙產生好成品後再運到東莞、深圳等地,轉賣給各工藝品絲花廠。

    在2005年應這吳老板的邀請,去了浙江嘉興工作,在他公司做從生產到成品發貨的跟單,他們關係不錯,因這吳老板也是在這港資公司出去的,後自己創業,自己進口台灣絲花布做銷售,掙些中間的差價,無意中研究出了絲花植絨布的做法,當時國內所有植絨布都是台灣進口的,售價很高,他知道了植絨布的做法後,獨自一人去了江蘇盛澤,這個中國布料生產重鎮,在那裏經過試驗,他真的做出了植絨布,雖說沒有台灣布的品質好,他把自己做的植絨布,當作台布的二等品來賣,但價格要低好多,很多工藝品廠都願意用他這布,由此他掙到了第一桶金。

    這份工作他做了五年,在這期間也和其他打工人沒什麽區別,結婚生子,但他對花布這一行的各種產品生產製作都十分清楚。

    就這樣從畢業開始,在外打工、結婚、生子,辛辛苦苦的過了十年,2009年年末,小孩子大了,也要照顧母親就回到老家江西,在家附近的工業園區找了份會計做,重新撿起了這份工作。

    時間如流水一樣,轉眼間飛逝而過,這一做又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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