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除了和黃心慧打打電話，說些情人間的私密話，就沒什麽事可做，吃飯睡覺都泡在賓館裏人就快發黴了，在晚上天不熱出去逛街時買了一套李寧運動服和跑步鞋。

    在賓館服務員那裏打聽到的，在盛澤老街有家蟹黃湯包很好吃，這天早早的起了床，準備跑步去吃蟹黃包，但和本地人一比，那算是起得很晚了，他們這是人早上四五點就起床的，陳新華在心裏想難道不睡覺的。

    在服務員那裏問清了路怎樣走，當陳新華費了老勁跑到這包子鋪；被大家認可的食物，肯定有他獨到之處，還真別說，味道還真美味，一口氣吃了三個。

    時間過的飛快，就到了七月最後一天31號，吃過中飯接到新眾染廠曹琴的電，晚上八點開始做他的布，也就是說今晚這一夜別想睡了，但也有點興奮，終於開始生產了。

    兩萬米春亞紡按正常情況下，上漿定型也需要五六個小時，那也就是說這一夜是睡不成了，下午正好休息下，晚上好去染廠看布上漿定型，往常總是睡不著，早上跑步運動了下，大腿酸酸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房裏沒有外麵的炎熱，被空調控製在舒適的溫度，這一覺睡的很舒服，雖然睡的很舒服但人卻軟軟的，全身無力感，總有沒睡醒的感覺。

    陳新華從枕邊摸出手表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五點多了，身上無力原來是睡的時間過長，剛還擔心是感冒了，起床洗了個熱水澡後，感覺很清爽，身體又恢複了力氣。

    收拾好已經到了六點鍾，帶上隨身物品下樓，到賓館後園騎上摩托車找地方吃飯，要在七點半趕到王江涇的新眾染廠。

    吃飯沒費什麽時間，又在隔壁的小商店買了一條蘇煙及一箱百事可樂，這些東西都是用來收買那些型定機上的員工的，希望他們做自己的布用心些，用這百十塊錢可以起異想不到的效果，這也算是染廠的潛規則吧。

    把可樂放在摩托車前踏板上，騎上車一直沿著227省道飛馳而去，還沒到七點半就到了新眾染廠大門前，停下車給曹琴電話，結果她還在家裏，讓陳新華在染廠門口那裏等一會兒，她過一會兒就過來。

    在路邊支好車，把剛買的蘇煙折了一包點上，陳新華對煙沒什麽感覺，這蘇煙什麽味沒抽出來，但感覺有些柔和，沒抽幾口就把還剩下半支的煙給丟了，到廠對麵的小店裏買了瓶冰水喝了幾口，把嘴裏的煙味壓下去，提著水就四處溜達，順便給黃心慧打電話，說今晚正式開始做布，在熬到半夜才可以做完。

    黃心慧在電話裏說道：“那我給你點精神鼓勵。”

    陳新華心喜道：“是什麽精神鼓勵。”

    “就是個隔空親吻。”

    “這我也喜歡。”

    還沒溜達回停車處，就看見曹琴騎著踏板摩托車單腳撐著，四處張望，那肯定是找自己，陳新華匆匆和黃心慧說了聲有人找他，明天再給她電話，祝她今晚有個好夢。

    掛了電話陳新華人還沒到就和曹琴打招呼道：“曹姐，我在這兒。”

    “我還以為你進廠裏了，對了我和你說個事。”

    “不會是今晚不做我的布吧。”

    曹琴笑了笑道：“那怎麽會呢，要是真的做調整我也會提前和你說的，是你是新來的客戶，再加上你的布上漿又厚，定型機肯定開的不快，還有掛碼女工也不好掛碼，你最好表示下。”

    陳新華說道：“我準備了點，一箱可樂，再給正副機長每人兩包蘇煙，這樣可以吧。”

    “有這些就可以，你這小年青還是個老江湖，進去吧，我帶你去定型機長那裏去，你們認識一上，把東西給他就行了，定型有什麽問題你找他就可以。”

    陳新華說道：“好的，謝謝你曹姐。”

    ……

    定型機長是個三十來歲的四川人，一口正宗的川普，聽的還挺有味的。

    陳新華把準備收買人的東西給了他，就我曹琴離開了，從他收東西的神態，熟悉而自然，沒有一點拘疑，肯定是個老手，這樣的老機長一般情況技術好，但比較難說話，如果給點好處那什麽事都好說。

    曹琴帶著他找到自己的布，陳新華把染好的五缸布和色樣一一做了比較，顏色染的比自己想像中準，這也就是好的染廠所在，有些差的染廠能把一缸布染成兩三個顏色，對好色樣後，從背包裏拿出剪刀剪了幾塊樣色，留著今後做顏色對比。

    八點鍾是染廠早晚班交接的時候，上晚班的工人也早已經到了自己的崗位，陳新華看見好些拿著兩瓶百事可樂的工人，這些就是上晚班的工人。

    陳新華和曹琴來到定型機的前車頭，機長和副機長都已經在那裏了，就等拉布工按生產順序把今晚要做的布拉過來，現第一個要拉過來的是陳新華的190t春亞紡。

    定型機前車頭是滿地都是水的地方，雖然廠裏不準吸煙的，但這地方特殊，染廠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陳新華拿出蘇煙隻要是男的都散了圈煙，就把植絨布樣拿出來，讓機長看下要配多濃的漿水。

    定型機長摸著布樣驚訝的說道：“我看生產單上寫上厚漿，這布上的漿也太厚了吧，曹姐。”他說完用眼神示意了下。

    曹琴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不是背著廠做的，說道：“按客戶要求做吧，廠裏知道。”

    “那行，我要和主任說這樣的布要提單價，定型的速度不能太快，不然烘不幹。”

    曹琴笑道說道：“這是你們生產的事，老姐拜托你定型用心點。”

    “你老發了話，我還有什麽可說的，包你們滿意。”

    副機長按機長的要求都做好了準備，機器開動，機長推著一個盛布桶來到後機頭，盛接定型出來的布。

    陳新華也來到這裏，摸了摸定型出來的布說道：“布的硬度不夠，機長，漿水的濃度要加大。”

    他也是這樣的感覺，點了點頭對後麵大喊道：“成紅，樹脂的濃度是多少。”

    後麵有人大喊道：“六個。”

    “快點，再加二個。”

    “好的。”

    這樣前前後後試了兩次，才達到了自己所需的要求的硬度，樹脂濃度達到了9。

    陳新華又到後機頭給那些男工人散了圈煙，就是希望他們能把漿水濃度控製穩定些。

    對於大家都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布，生產還算順利，陳新華雖說心有數，但他隻是知道生產工藝，從來沒有親自做過，現在平穩的生產出來了，這是成功的第一步，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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