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暴發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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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新華是汪秋平幫著扶上來的,染廠裏他還事有做,就先走了,但許清風不想去上班,也隻能由她了。
許清風倒在沙發上,看著站在床邊發呆的李芳娟,“噯,你站在那裏發什麽呆呀,擰把熱毛巾幫他擦擦。”
這時李芳娟才回過神來,嘴裏“哦哦的”回應著,就去衛生間接熱水,用熱毛巾幫陳新華擦過臉後,又把外套脫掉蓋好被子,也累出了一身汗,看他睡的很安穩,也坐到許清風邊上去了。
許清風遞了一杯水給她,“真沒想到,你這樣就當上了老板娘。”說著調整了坐姿,做出拿話筒采訪樣的姿勢,“請問李芳娟小姐,你能說說做老板娘是什麽感覺嗎?”
李芳娟把她手推到一邊,“什麽老板娘,我都沒精神說話了。”
許清風正色說道:“怎麽了,你們之間出問題了。”
“沒有。”
“那你怎麽這種表情,我還以為你們之間出問題了。”
李芳娟把剩下的半杯水喝了,放下水杯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對我很好,我在想要不了多久,是我和他的關係家裏就會知道,現在都不知道該怎樣對家裏說,過年時回家時就更難說了。”
許清風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有什麽,你照直和家裏說就行,為了朱飛那王八蛋你都敢和家裏對著來,你家大新不說是萬裏挑一,千裏挑一總算的上吧,你還擔心什麽。”
“他是很好,但他不完全屬於我,我就是一個藏在陰暗下的人,我自己對這事一點也不難過,這是我自己選的,我就擔心我媽知道了難過。”
“他不是還沒結婚嗎?那你也不算什麽”
李芳娟想了想說道:“前一段時間他訂婚了,我聽他接深圳那邊的電話,好像他近期要登記了。”
這時許清風抻出去拿水杯的手停了下來,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也不知從那裏說起,停頓的手轉向拿起水壺,給李芳娟的空杯裏倒上水,端過來遞給她。
李芳娟知道她在為自己難過,接過水杯笑了笑說道:“你不用這樣,這事是遲早的,那人也就是比我多一張蓋個紅章的本子,我不難過。”
許清風說道:“你真的決定就這樣跟著他,不想穿著婚紗做一次新娘。”
“噯,說不想是假的,有些事不可能那樣完美,不然就沒有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詞語了,深圳那位有的,現在我也差不多有了,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不說這家紡織廠了,他在蘇州給我買了一套房,春節前就能拿到產權證了,也算給我了一個家,我還奢求什麽。”
“在蘇州給你買房了,房產證是寫的你名字嗎?”
李芳娟看著她點了點頭,倆人都沒說話看著對方。
這時房裏響起了手機鈴聲,一下就把寂靜打破了,也把兩人嚇的一跳,這是陳新華的手機響了。
李芳娟穿上拖鞋快步走到床前,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不是那個她熟悉的名字,而是一個上海的手機號碼,顯示的是售樓楊。
許清風說道:“拿著電話你怎麽不接呀。”
“接他電話很容易出麻煩的,一般他的電話我不接的。”她話還沒說完,電話自動掛了,李芳娟也就拿著手機走了過來。
“深圳那位打來的。”
“不是,是上海的電話號碼,叫什麽售樓楊。”
許清風突然說道:“我知道是什麽人打的電話了,你想啊,售樓,這很容易理解,就是賣房的,售樓小姐,楊就是姓了,哦,那就是”
這是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那藍色的屏幕上顯示著三個字,‘售樓楊’。
“快接呀,怕什麽,又不是那位,聽下這售樓楊打電話有什麽事。”
李芳娟還是坐那裏不動,許清風一下就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她想攔都不行了。
“你好,我是菊園的楊麗,陳先生,你房子的產權證下來了”沒聽到對方回應,楊麗以為是信號不好,拿離耳邊看了一下,手機上顯示信號是滿格,“喂喂”
許清風說道:“你好,我這裏是酒店服務台,你說的陳先生把手機忘在酒店了,我們已經和他聯係過,不用擔心等晚些時間來取手機。”
“哦,那謝謝你。”楊麗掛了電話,感覺有那裏不對勁,想了想後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自己真傻,酒店服務台怎麽可能會擅自接聽顧客的電話,一定一定”
楊麗她聯想不出來了,但許清風卻聯想出來了。
“我說是售樓小姐吧,打電話來要他去拿產權證,他在上海買房了。”說完許清風想想不對,“他不是在深圳做生意嗎?怎麽又在上海買房了,他不會在上海也有人了吧。”
李芳娟很肯定的說道:“不會的。”
“怎麽不會,你”
“我相信他,對了,差點忘了說你,你怎麽接電話,如果出了麻煩,看我怎麽收拾你。”
許清風笑著說道:“行,麻煩來了,你再來收拾我,還是先說說你房子的事,那房有多大的麵積。”
“有一百八十幾個,等你有空時我帶你去看下,就在拙政園邊上。”聽她這樣一說,許清風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在李芳娟想著怎樣對房子裝修的時候,也有人在說著她,就是李福生夫妻倆。
這次李芳娟本來請了六七個同鄉,但隻有一半的人去了,這一半人裏就有李福生夫妻倆,那些人沒來不是怕耽擱班,就是沒請到假。
本來李福生的意思他夫妻倆來一個代表就行,但何香平堅決不同意,說自家人辦喜事不到場就不對,再說現家裏的事嬸子都幫著照看。
回到住的地方,李福生看著桌上的金條,總感覺不是真的,拿起來看看又放下,“香平,你說這金條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了,你沒看到上麵寫著銀行出的。”
“我們才包了一百塊錢的紅包,小芳她給的回禮,這不得要一兩千,那還不虧死。”
何香平說道:“是要一兩千,有錢人做什麽事都講究麵子。”
李福生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我有這麽多錢就好了,小芳她命真好,找了一個這麽有錢的男朋友。”
“你沒那麽好的命,就別想這美事了,我們去給梅嬸打個電話,告訴她別擔心小芳了。”
“你去打吧,我到廠裏去下,這時間是來車裝麵的時候,掙點明天的菜錢來。”
何香平說道:“也別去廠裏了,難得歇一天,中午喝了不少酒,你就到床上睡一覺。”
“那酒是五糧液,幾百塊一瓶,從沒喝過。”
“好,沒喝過,我去打電話了。”說著就出了門,何香平來到公用電話亭,撥通了李芳娟家裏的電話。
冬天沒有什麽農活,一般婦女都是聚在一起做布鞋,徐梅英為人和善,每天都會有人來家裏一塊做鞋聊天,今天來的人更多,因為天下起了雪,家裏還烤起的木炭火。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更何況炭火邊坐了四五個,不是聊著張家長,就是說著李家短,話題就扯到自己的兒女身上。
徐梅英看到她們說到兒女在外麵怎樣好,也就想到自己小女兒,心裏不盡一酸,這時房間裏傳來電話鈴,放下手裏的做了一半的布鞋就去接電話。
“喂。”
何香平說道:“梅嬸,是我,香平。”
“香平啊,你和福生還好吧。”
“我們都好。”
徐梅英說道:“那就好,家裏你們別擔心,小浩小輝他們都還聽話,聽你民叔說小輝的學習成績提高了不少。”
“這多虧得民叔他教的好。”
“他能教什麽,一個民辦老師。”
何香平說道:“民辦老師怎麽了,好多公辦還沒民叔教的好,哦,扯遠了,我今天打電話來是和你說下小芳的事。”
徐梅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梅嬸,你別歎氣呀,今天我和你說的是好事。”
“好事,她今年回家過年,再和那男的分手,對我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
“哈哈,真讓你說中了,小芳真和那什麽分了手。”
“真的。”
何香平說道:“梅嬸,這事我還能騙你。”
聽她這樣說,徐梅英心真的很高興,高興的都流出了眼淚,伸手擦了擦說道:“香平,你是怎麽知道這事的。”
何香平就她所知道的事說了,著重把紡織廠和她男朋友的事了一遍。
電話是什麽時候掛的徐梅英都不記的了,心裏隻記的女兒又找了個男朋友,還是個有錢人,放下的心沒到三分鍾,現在又提了起來。
徐梅英想了想還是找出小女兒的電話,撥了出去,話筒裏傳出的嘟嘟聲,每嘟一聲,心就跟著振一下。
李芳娟聽到自己手機聲了起來,是放在旁邊的包裏傳出來的,拿著來看了下,是家裏來的電話,沒想到剛透了點風,才過這會兒家裏就來電話了,停頓片刻還是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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