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瓷都是答應借錢給陳林勝，說過兩天給他，這一晃都過了三四天，再不給的話過了今天就拖過年了，其實年後給也行，但是最多初三四，也可能初二就的去徐州。如果等那時再把錢給他，大年過的就往外拿錢，陳新華受在深圳做生意的影響，感覺不吉利，現在正好沒什麽事，把錢送過去正好。

    回房間陳新華到行旅包裏數出八紮紅牛，隨便拿了塑料袋裝了起來就出了門，看到不少人家都在貼春聯，不知怎麽就想到了沒回家的陳素麗，想了想停下來站在路邊拿出手機撥了過去，鈴聲響了兩下就接通了。

    “喂，忙什麽呢。”

    “沒忙什麽，值班呢。”這大過年的不可能會有人來辦業務，陳素麗也就閑坐在那裏轉筆玩。

    “哦，你過年是怎麽安排的。”

    陳素麗看了一眼另一個櫃員，把聲音低了兩分說道：“怎麽，你還想來陪我不成。”

    “嗬嗬，就算我想去也去不成哪，我又不會飛，如果會我就飛過去。”

    “嘻嘻，那你飛過來呀，省的我一個人。”

    陳新華問道：“你真是一個人。”

    “不是，有了你剛才那句話，我就不孤單了。”

    陳新華急道：“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我會把自己照顧好好的。”

    “行，好好的。”

    看著掛了電話，在路邊站了一會兒，想再撥過去，想了想撥過去又能怎樣，算了。

    “禮生爺爺。”

    “大新來了，吃過飯沒，沒吃在我這裏湊合一下。”

    陳新華遞了一支煙過去說道：“剛吃過，過來找林勝叔玩。”

    陳禮生把他遞過來的煙擋了回去，從兜裏掏出煙說道：“到了我這裏，那能抽你的煙，今天抽我的，就是沒你的煙好。”

    “都一樣。”說著陳新華接過了煙，但還是散了一支煙給他，這樣的事在農村常有，這吃客氣。

    陳禮生點上煙說道：“林勝在廚房吃飯，我去叫他”

    “不用了，他已經過來了。”陳新華已經看到陳林勝了，抹著嘴正往這邊走呢。

    “大新，不在家陪老婆，還有時間跑我這裏來玩。”從小玩到大的，陳林勝見到他就玩起玩笑來。

    “老婆在深圳天天在一起，和你一年還真見不到幾次是真的，現準備去村口玩會兒。”

    “你這樣說我還重要些囉。”

    陳禮生敲了下他頭罵道：“混小仔，淨說些不著四六的話。”

    “禮生爺爺，我們倆開玩笑慣了。”陳新華說完就把手裏的塑料袋丟向陳林勝，他慌忙伸手接著丟過來的袋子。

    “這是什麽，還挺沉的。”

    “你打開看下就不知道了。”

    陳林勝沒打開，先摸了摸袋子裏的東西，錢這東西很容易摸出來，方方正正的。

    “錢”

    陳新華點了點頭說道：“你數數。”

    “哈哈，肯定不會錯的，數就不用數了，謝謝。”

    “還是數一數。”

    在陳新華的堅持下，陳林勝還是打開塑料袋數了一下，八紮紅牛很容易數，三兩下就數好了。

    “謝謝，這我要兩年後才能還你。”

    陳新華說道：“謝謝我收下了，還錢不急，等你生意穩定了再說。”

    陳禮生沒想到陳新華是送錢來的，掏出一支煙遞過來說道：“大新，你這樣幫這混小仔，爺爺謝謝你了。”

    “我和林勝叔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雖然我叫他叔，其實和兄弟沒什麽區別，我幫他，他謝我沒什麽，你就別謝了。”

    “行，我就不摻和了，這是你哥倆的事。”對陳新華說完，陳禮生接著又對陳林勝說道：“把錢給我幫你收起來，陪大新去玩吧。”

    “不用我貼春聯了？”

    “做事毛毛糙糙的，不用你貼了。”

    陳林勝笑著說道：“這正好，說不定還有牌打。”

    他們沒趕上，今天是過年大家都有事，沒有多少人閑著來打牌，小店裏隻湊了兩桌打牌的人。

    陳林柏也就是陳林鬆的二哥，見陳新華他倆走進來過，笑嗬嗬的說道：“大新，今天你怎麽還有時間來這裏玩。”

    “過年時能有什麽事，來看下有人牌嘛。”

    這時剛才有人糊了牌，陳林柏付了該付的錢之後站起來說道：“大新，今天不會有人來打的，你來我這裏打。”

    陳新華說道：“那你還不打不成了。”

    “我在家有的是時間打牌，你難得打，來吧。”

    “那就謝謝林柏叔了。”陳新華說著遞了一支煙給他，也給其他人散了一圈煙。

    陳新華坐上桌，其他人高興了，因為他這段時間輸了不少錢，是有名的送財童子。

    陳慶生說道：“大新，我還沒和你打過牌，今天你也要發揚下以往的風格，救急一下我。”

    “慶生爺爺，這就要看你的手氣了，說不定今天我手氣逆天，你還救急一下我，那你可不要怪我哦。”

    陳林柏插話說道：“他今天贏我們不少錢，吐出來一點也應該。”

    今天還真怪，陳新華的手氣真的逆天了，怎麽打怎麽糊牌，有些不可能糊的牌都能糊，並且還是自摸，打到三點時數了下贏了差不多一千塊，今天是大年三十不能和往常一樣打到五點收桌。

    陳慶生笑著說道：“大新，都說你是送財童子，我看是收財童子才對。”

    另外人笑道：“過去他是送財童子，看來是他昨夜和他女朋友做好事，所以他成了收財童子。”

    “對、對、對。”大家都齊聲附和。

    成年男人間說這樣的暉話很正常，陳新華當然也不以為意，很自得的說道：“這說明我老婆給我帶財，明天我再來一吃三。”

    “你慢慢等吧。”

    雖然家裏沒事做，過年總要過吧，再說也到了時間上山點燈紀祖了，說笑過後大家就散了，都匆匆往家裏趕。

    贏了錢的會台費這是打麻將的規矩，陳新華把台費給了小店老板五叔，和他聊了兩句也匆匆往回走了。

    家裏的麻將戰還在繼續，在老遠陳新華就聽到院子裏的麻將聲。

    “老婆，贏錢沒有。”

    黃心慧一臉鬱悶的說道：“自從你在我邊上坐了下，後麵我就沒糊過牌。”

    “哈哈，輸了錢沒關係，今天我贏錢了好多，全給你做本錢晚上再打過，我給你做參謀，贏回來。”

    “我才不要你做參謀，聽媽說你都有外號了，叫送財童子，讓你做參謀那會更慘。”黃心慧一說完，幾個姐姐都哈哈的大笑起來了。

    陳媽在廚房聽到陳新華說話，就從裏麵去來了，“都三點多了，收拾收拾我開始炒菜了，哦對了，大新，剛才你小叔來邀你去點燈紀祖。”

    “好的，媽，我等心慧打完這把牌，她要和我一塊去。”

    “什麽，小慧也去。”陳媽想了想接著說道：“山上的路不好走，小慧，你懷著孕上山不安全，等下年讓大新再帶你去。”

    陳新華看到老媽打過來的眼神，一下就明白了老媽是什麽意思，在老家這裏，一般小孩子是不讓上墳山的，說是人的火焰低，很容易招惹不好的東西。

    “心慧，那你就下次去，和姐姐她們再打一會兒麻將，說不定把輸的錢都贏回來了。”

    “對，我們再打一會兒。”幾個姐姐都附和著說道。

    “行，我們再打一會兒。”

    安撫好了黃心慧，陳新華就進屋拿了上墳紀祖用的東西，上墳除了蠟燭和冥幣外還有鞭炮，陳新華今年買的全是大封的，三掛鞭炮拿起來還真不方便，雖說不方便拿，還好一個人能拿的走。

    來到小叔屋後，拿著上墳用的東西是忌諱到別人家裏的，也就隻能在外麵喊了，沒兩分鍾就見小叔從屋裏出來了，他後麵還跟著小弟陳新海。

    “小弟什麽時候回家的，回來了都不到我那去玩。”

    陳新海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我一直在學校補課，還是前天從學校回來。”

    “哦，上學挺辛苦的。”

    “辛苦，他回來這兩天一直趟在床上睡懶覺。”

    陳新海小聲的說道：“我就沒怎麽想過覺，天天都要到十二點多才睡，早上不到五點就起床。”

    這時陳新華才想起他今年讀高三，明年就高考了，也起他前世的事，陳新海明年高考發揮的不錯，剛好過二本的分數線，但就讀的學校和專業不怎麽好，大家畢業後跟著小叔一直在溫州打工，也沒混出什麽明堂來。

    “小叔，你不能這麽說，上學真的很辛苦，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幾個辛苦些，將來考上了大學就好了。”

    “希望吧。”

    陳新海不想他們說他學習上的事，插話說道：“哥，你的炮竹大不好拿，我幫你拿兩掛。”

    “好啊，這樣我輕鬆不少。”

    這時陳林廣才看到地上放著的鞭炮，“喲嗬，上墳怎麽拿了這麽大的炮竹去呀。”

    陳新華笑了笑說道：“放大點的炮竹，太太（注：家裏對曾祖父的稱謂）好保佑我明年多掙點錢嘛。”

    “嗬嗬”

    紀祖你可以把它看做是一種儀式，求祖先保佑是心裏寄托，如果真能保佑那就奇了，陳新華知道小叔笑笑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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