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雪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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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雪彌漫的愛因茲貝倫城內,張辰和切嗣兩人默默地站在結界門口,愛因茲貝倫古典的西式城堡在風雪中若隱若現,現在聖杯戰爭還沒有正式開始,伊莉雅應該還在城內,之前的十年內,切嗣也曾多次回到這裏,想要破開結界帶伊莉雅走,可惜他的身體已經菠蘿菠蘿嗒(日語破破爛爛的意思),本以為這將會成為終生的遺憾,但是立香意外召喚出的英靈卻改變了這一切。

    出於伊莉雅的心態考慮,兩人沒有帶立香過來,在住宅留了半數的哈桑守衛她,否則被伊莉雅看到的話,場麵大概就會陷入迷之修羅場了。

    伊莉雅:切嗣,那個女孩是誰?

    切嗣:女女兒吧

    伊莉雅:幹掉他們,berserker!!!!!!!!!

    張辰幹咳兩聲,在入口處大吼道:

    “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限你們十分鍾之內繳械投降,再不出來,我們就要進去了啊!”

    呼

    回答他的隻有冷冽的風聲,寒風拂過他的臉頰,場麵一度十分淒涼。

    “同調,乖離劍!!!!”

    張辰尷尬之下,惱羞成怒的掏出了大寶貝,結界而已,一發ea還炸不開嗎?

    “凡人啊,跪倒在乖離劍之下吧!!!”

    愛因茲貝倫家的結界此刻如遇風的粉塵一般支離破碎,張辰刻意的控製了力道,否則一發ea下去直接將伊莉雅都一塊蒸發了,切嗣估計分分鍾找自己玩命吧。

    “呼打完收工。”張辰做出一個收功的姿勢,接著抽出黑桃a變為了bde,他很清楚,炸開結界之後,第一時間迎上來的絕對是強如鬼神的berserker赫拉克勒斯,說起來這是第幾次了來著,貌似在哪個位麵都能遇到b叔?

    切嗣瞥了一眼這個戲精從者,怎麽看這家夥都不像是死人,簡直就是一活生生的現代二百五,用起家用電器來比自己還要熟練,一看就做過不知多少次了,如果不是他的能力和契約都是實打實的,切嗣真懷疑這家夥是個細作。

    片刻之後,穿著厚厚絨衣的伊莉雅便坐在如山般高大的berserker赫拉克勒斯肩上飛速趕來,赫拉克勒斯手裏提著斧劍,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伊莉雅也是如此,對手一言不合就炸了愛因茲貝倫的結界,已經是能夠被千刀萬剮的程度了。

    然而,當她看清一直淡定的站在那裏抽著煙的中年頹廢男子時,整個人都呆住了,險些從赫拉克勒斯的肩頭墜下去。

    為什麽會是他?

    “berserker,殺了他!”

    多年來積攢的委屈和憎恨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了,如果是他的話如果真是他的話真是該死!

    遵從著伊莉雅的指示,赫拉克勒斯毫不猶豫的揮舞起一人多長的斧劍,重重的向切嗣揮了過去,看那架勢絕對是要將他一分兩半,切嗣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

    然而,切嗣馬上要被分屍時,伊莉雅卻忽然猶豫了。

    “等等停下,berserker!”

    赫拉克勒斯的斧劍在切嗣的頭皮前停了下來,高速斬擊帶起的勁風將一旁的積雪都吹開了幾層,切嗣卻眼都不眨一下,就像是他一直相信著伊莉雅會這麽做一樣。

    伊莉雅一步一步的向他走過來,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和茫然。

    “為什麽,不躲開呢?”

    “伊莉雅的話,是有著殺死我的資格的,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不稱職到伊莉雅就算殺了我也無話可說。”切嗣吸幹嘴裏的香煙,長長的吐了一口煙霧,目光中滿是歉疚。

    “既然這樣想的話為什麽不早點來呢?事到如今才擺出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樣子,是要給誰看啊!”伊莉雅的感情忽然爆發出來,小小的身體猛地跳了起來,揪著切嗣的衣領怒吼道。

    “對不起伊莉雅,爸爸其實回來過好多次但是爸爸沒辦法帶你走”切嗣伸出手抱住了她,就像十年前離開前一樣,那時作為父親的衛宮切嗣和作為母親的愛麗斯菲爾微笑著告訴她,等聖杯戰爭結束就會回來,接著兩人沐浴在陽光中消失了。

    結果是,誰也沒有回來,母親的死訊被確認,而父親衛宮切嗣卻被打上了失蹤的標簽,誰也不知道他在那裏,作為魔術師殺手的他想要不被任何人找到的話也不是什麽難事。

    “你的父親,背叛了愛因茲貝倫,背叛了你。”

    這是族長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愛因茲貝倫告訴她的消息,知道消息的那一刻,她失言了很久,世上最疼愛自己,也是唯一疼愛著自己的父母,從自己身邊離開了,從現在開始,直到最後自己都是孤身一人了。

    “殺了他,殺了切嗣,殺了背叛自己的人,”漸漸地,伊莉雅被這樣的念頭所支配了。

    那之後伊莉雅經曆了很多很多,在聖杯戰爭開始前兩個月,愛因茲貝倫家族為了讓伊莉雅適應控製從者,提前召喚出了破格英雄赫拉克勒斯。berserker在被附加了狂化屬性召喚出來後還保有有清晰意識,而且很喜歡和伊莉雅聊天。不過依莉雅瞧不起巨人的醜陋,甚至連話都不願意跟他說,而且當時被殺掉切嗣的心情所支配,隻有迅速變強,趕赴戰場的想法。隨著她迅速熟練er的能力,berserker的語言能力越來越低,終於連理性也被奪去了。因為共同承受過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地獄試煉,這時的伊莉雅才開始喜歡上berserker,可是這時的巨人已經完全被狂氣奪走理智,連交流都做不到了,就像兩種生物,人和犬——不存在語言不同的問題,而是意識上有本質差別。

    自己,果然還是沒有同伴的嗎?

    因為berserker不是由聖杯的魔力構造而成的,要將身為大英雄的他留在現世,就隻能靠少女的魔力與令咒。盡管伊莉雅十分特別,但要僅以自身的魔力留住赫拉克勒斯依然無異於奪走自己的生命。berserker隻是稍微一動彈,伊莉雅就會大聲慘叫。每當這時,她的憎恨就會劇烈一分,漸漸地漸漸地,越攢越多,幾乎要滿溢出來一般。

    為了讓她熟練的使用赫拉克勒斯,愛因茲貝倫家將她拋棄在冬之森,拋棄在饑餓的獸群裏,甚至把她送給被惡靈附體的亡骸,也把她扔進過他們用以堆放失敗作品的垃圾場。她想要得救,就隻能依靠他們唯一給予自己的巨人,麵對無數已經無法稱作訓練的拷問,她活了下來,用巨人對抗企圖傷害自己的敵人,每次都邊發出痛苦的叫聲,一邊將不斷襲來的敵人全部排除。

    還記得那個冬之森林,流著辛酸的眼淚將身體靠在berserker身上的伊莉雅,終於察覺到了:在那個狹窄又冰冷的城堡裏,她所能交談的對象,就隻有黑色的巨人————然而他早已失卻了理智,再也不能和自己說話了。

    在參戰之前,伊莉雅就想好了,去了冬木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切嗣,然後殺了他,殺了背叛自己和媽媽,獨自一人生活著的家夥。

    當自己意外的再見到他時,也的確毫不猶豫的下達了這樣的指令,可是。

    當看到那張惦記了如此之久的臉頰時,她下不去手了。

    那是自己曾經最喜愛最深愛的父親啊,無論怎樣的憎恨著他,見到他的那一刻,往日幸福的點點滴滴不由自主的浮上心頭,那時他和自己在初春的愛因茲貝倫森林中采集嫩芽,那時他抱著自己用胡茬蹭著自己,那時他趴在地上給自己當大馬騎,絲毫沒有魔術師殺手的樣子,這些回憶充斥在腦海中之後,她怎麽也下不去手了。

    曾經的憎恨,曾經的悲傷,曾經的委屈,到最後隻變成了一句:

    “你怎麽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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