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成功！進入夢魘空間操作終端！獲得夢魘空間二級使用權限！”

    腦海中響起的提示聲將齊凡喚醒過來，隻是，他卻沒有被腦海中的‘操作終端模塊’吸引過注意力，而是站在原地皺起了眉頭。

    “剛剛……發生了什麽？”

    “不知道，我感覺自己的思維似乎停頓了一下。”黑星的聲音傳來，顯現出了同樣的疑惑之色。

    齊凡站在原地久久不語，回顧著剛剛那種怪異的感覺——就好像人喝酒斷片了一樣，記憶之中出現了斷層，兩個不同的時間點對接在了一起，而中間空白的時間段，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記憶之中，上一刻黑星剛剛利用腕表進入到夢魘空間的主程序之中，下一刻，自己從一種恍然隔世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而醒過來之後，腦海中就出現了夢魘空間的操作終端，並且獲得了二級使用權限。

    沉吟了片刻，齊凡的臉色逐漸嚴肅起來。

    “黑星，我想我們的行動是被主神發現了！”

    “怎麽說？”

    “我可以肯定，我們剛剛是被某種能力給禁錮了思維，甚至隔離了空間與時間——這也是為什麽，我們丟失掉了五分鍾的記憶。”齊凡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凝重道，“在那五分鍾的時間內，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根據夢魘空間的規則，我想我們可以推測出答案。”

    “在夢魘空間，契約者之間是絕對不允許互相發動攻擊的。能對我們進行禁錮的……”黑星的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隻有主神！”

    “是的。”齊凡點了點頭，緊接著又疑問道：“但是讓我疑惑的是，主神明明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行動，為什麽不直接抹去我們的存在？”

    “或許是因為他做不到！”黑星的語氣出現些許波動，他推測道：“還記得主神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問了你一個問題嗎？‘為什麽以往所有的人被選中之後，都會被冠以契約者的代號，唯獨隻有你一個特例’，當時我就在想，原來主神並非全知全能，他的存在，其實比起我們來才是真正的夢魘空間執行者。而上次入侵夢魘空間的規則之後，更讓我產生了一個猜想。”

    “什麽猜想？”

    “夢魘空間的規則，並非是主神創造的！”不等齊凡疑問，黑星又繼續說道：“上次我們獲得的是‘夢魘空間建築模板修改終端’，卻隻有在原建築上加以修改的權限，無法自己編寫代碼具現建築。所以我在想，實際上夢魘空間的本質就是由一個個‘修改終端’所組成，在終端內編輯數據代碼，又由‘終端’具現指令。而控製這些‘終端’的人，就是主神。但是，主神卻不具備創造‘終端’的能力，他隻是‘終端’的使用者，而非創造者。”

    “嗯，是有這個可能性。”齊凡輕輕的點了點頭，但仍舊報以疑問：“但問題又回到了最初，就算主神隻有使用‘終端’的權利，但他仍舊可以利用‘終端’來改寫規則，從而抹去我們的存在。但是，他並沒有這麽做。”

    “因為，我已經將你的身份代碼錄入了夢魘空間的主程序中。你可以這麽理解，你就是夢魘空間的主程序規則，但規則不僅僅隻有你。”黑星的語氣有些傲然，繼續說道：“打個比方說，主神實際上隻是一個給夢魘空間真正的創造者打工的，他擁有修改規則的能力，卻不能抹去規則——因為，這同樣超出了主神的權限，他辦不到！”

    “如果真如你說的這樣，那事情就有趣了。”齊凡的嘴角含帶一絲笑意，注意力停留在了腦海中的‘夢魘空間操作終端’上，“也就是說，這個‘終端’的製造者另有其人，主神隻不過是這個‘終端’的使用者。我猜，主神也不知道藏身在幕後的製造者到底是誰，或許他留下我們的原因，不隻是因為他沒有足夠的權限，更是想讓我們幫助他找出最終的幕後人——他，也想完全掌控夢魘空間。”

    “有這個可能性，但概率不高。”黑星總結道：“如果說真有幕後人這麽一說的話，那他更像是規則本身，而主神隻是規則請的代言人。相比起來，隻要我們的權限足夠，就可以直接取代規則，而主神永遠都隻能是規則的代言人，他觸及不到規則的本質。這樣一來的話，主神永遠都隻是一個‘工具’，他沒道理不將這件事匯報給夢魘空間真正的主人。”

    “不不，你沒理解我說的意思。”齊凡擺了擺頭，解釋道：“還記得我第一次跟主神交流的時候說的話嗎，我說他不像是一個人工智能，更像是一個丟失了記憶的人類。我現在在想，主神是否就是幕後人運用某種能力從一個人身上剝離下來的‘思維’或是‘靈魂’，被安置在了夢魘空間這個龐大的程序之中，作為程序的‘係統’的存在，用處就在於幫助他管理夢魘空間。但主神作為一個人的‘靈魂’，雖說被剝離了記憶，但他仍舊擁有思維邏輯，有屬於人類的好奇心，更重要的是，他擁有自我意識。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智慧生物，我想他最大的困惑，就是‘我是誰’？要弄清楚這一點，主神就必須從夢魘空間作為切入點，因為這也是他與幕後人唯一的聯係。”

    “嗯，你說的也對。”黑星若有所思的答道，“可是這其中的關鍵，恐怕隻有等到我們真正接觸到這個幕後人，或者明白夢魘空間存在的意義，才能夠探究的了。”

    事實也是這樣，這些說到底都隻是齊凡的猜想罷了，要去證明這一切，還需要往更高的層次摸索。

    這句話之後，這件事就算是暫時被擱置了下來。畢竟以他現在的程度，無論是主神還是空間的製造者，都是他所觸及不到的層麵。

    結束了和黑星的對話之後，黑星的意識也漸漸沉寂下去，齊凡自顧自的坐在了花園的石凳上，打開腕表進入了‘執行者操作界麵’。

    畫麵展開，一開始的‘夢魘空間建築修改終端’已經消失，全部合並在了‘夢魘空間操作終端’裏麵。

    齊凡一個個的瀏覽過去，發現這其實就像是一個個編輯器，用於編輯夢魘空間的各種規則。

    比如空氣密度，時間流逝，空間大小，建築材質等等，但遺憾的是，許多編輯器都還顯示的是灰黑色，他隻有查看的權利，卻不能對其作出修改。

    能動用且對他有利的權限，也僅有那麽一兩項而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