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割肉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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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路披荊斬棘,磕磕絆絆,索性沒有在遇到猛獸,在日落將近時,走到了叢林邊緣一條小河邊。楊軒右手拄著木棍,背著一部分藥品幹糧,陸貞兒背著兩人衣物,互相扶持著走到小溪旁。 這時候,楊軒卻有點眩暈,感覺支持不住了。楊軒對陸貞兒說:“貞兒姐姐,我們稍微休息下,今天就在這水邊宿營吧,明天我們在沿著這條河往下遊走,必定會有村莊。我們問問路,再往洛陽。”陸貞兒抬頭一看天色,也是殘陽如血,紅雲漫卷半邊天空,倦鳥歸林,不久就要天黑。陸貞兒也知道該宿營了,不然和昨天一樣遇到猛獸,或許兩個人都走不出這山林了。 陸貞兒點點頭同意道:“軒弟弟,你現在這做好等著,我去找些幹樹枝幹樹葉,我們生了火,就不怕猛獸了。”經過昨天的教訓,楊軒把書上看到的如何防止猛獸,也教給了陸貞兒。 她也知道了遠古先民就是靠著火篳路藍縷從毒蛇猛獸中走了出來,一代代傳承這文明的火種,才走到今天。陸貞兒去撿了枯枝敗葉,兩個人升起了火,陸貞兒又趕忙烤了些虎肉和幹糧,可是水卻是沒有了。雖然在小河邊,沒有工具,陸貞兒隻能用水袋裝了兩袋生水來喝。 楊軒記得某部醫書上說河中小溪多有細如蠶絲的小蟲,喝生水會被寄生,最後身上長滿此蟲,渾身疼癢難耐,活活自己撓死自己。楊軒告訴了陸貞兒,兩個人卻犯難了,兩個人早已經喝完了帶的淨水,隻能喝這條小河裏的水了。 楊選卻是不了解,華夏北方這種血吸蟲卻是很少,血吸蟲多生活在溫暖的南方,北方清澈的溪流的水多半能飲用的。楊軒左看看,又看看,發現河邊多有鵝卵石,忙去撿了兩塊回來。陸貞兒蒸烤著肉,看楊軒右手撿鵝卵石不方便,忙放置好烤肉,幫楊軒去撿。 一邊撿著鵝卵石,一邊陸貞兒很疑惑的問:“軒弟,我們撿鵝卵石幹嘛?”楊軒笑著說:“貞兒姐姐,水中雖然會有細蠱,但是我們把這些石頭燒熱,扔進水裏,水就開了。然後等細蠱燒死了,水就可以喝了。”陸貞兒聽了,忙讚楊軒弟弟聰明。 兩人撿了些石頭,扔進火裏。楊軒又找了短劍,要在地上挖個坑用來存水。可是左臂受傷,終究不方便。陸貞兒看了,忙過來自己挖坑,把楊軒趕去火旁看著烤肉。 等天色漸暗,蟲鳴漸起,幹糧和烤肉的香氣已經勾引的兩個人肚子咕咕叫了。這時候陸貞兒已經挖好了淺坑,在楊軒的指揮下,在坑底放上了剝的那塊虎皮,虎皮上倒了河水。楊軒指揮著陸貞兒又用兩個棍子把燒了好久的石頭扔進水坑了。 隻聽到吱吱作響,一股熱氣蒸騰,卻是水坑裏的水杯燒開了。兩個人吃完烤肉幹糧,都口渴難耐等著水冷卻。可是水坑裏的水卻是灰糊糊的一片,全是石頭上沾的草木灰,陸貞兒皺著眉頭看了看楊軒,她啥時候喝過這種渾濁的水啊。楊軒卻是興奮的拿著打造的器皿對陸貞兒說:“貞兒姐姐,別看這水混,這裏麵是草木灰,可以治病的。”說著自己喝了一大口。陸貞兒將信將疑,可是口渴難耐,隻能皺著眉頭喝下這又苦又澀的水。 兩人用過幹糧,把剩下的水都裝進水袋裏後,坐在火邊商量著怎麽去洛陽,然後怎麽去山東找楊軒的大哥楊忠。不一會,陸貞兒卻扭捏起來。原來這幾天逃難,荊棘遍地,蚊叮蟲咬,又是搏鬥猛虎,身上髒兮兮的,看到了小河卻忍不住想要洗澡。陸貞兒畢竟已經十三歲了,已經是閨中待嫁,又是楊軒的未婚嫂子,卻是難為情起來。楊軒雖然早慧,也隻是八歲,不懂男女之情。 陸貞兒扭捏一陣,卻終究是個颯爽的女子,站起來對楊軒說:“軒弟弟,姐姐要去河裏洗漱一下,順便把你我的衣物洗洗,你在這守著篝火.”楊軒怔了怔笑著說:“嫂子盡管去吧,我來守著篝火,等會你洗好了,我也去洗洗。”卻是楊軒今天傷口又癢又痳又痛,想去洗洗傷口,重新包紮下。 在楊軒坐在火邊感歎家族崩滅,前路迷茫的時候,陸貞兒終於洗好了。楊軒也跳進河水裏洗了洗,又解開繃帶洗了洗傷口。洗好後,陸貞兒照顧好楊軒,又把兩個人的衣物支在火堆旁,等明天烤幹。之後兩個人湊近火堆,沉沉睡去。 又是一天鳥語蟲鳴,陸貞兒起來一看楊軒還在睡,卻沒有打擾他,到河邊洗漱了下。回來看楊軒還在睡,隻是表情痛苦,雙臉通紅。陸貞兒一看大急,忙去摸楊軒的額頭,一摸嚇一跳,楊軒額頭滾燙。全沒有昨天隻是微燙,基本身體不受影響的樣子。 陸貞兒急的六神無主,急急地呼喊楊軒,想把他叫醒。楊軒聽到陸貞兒的呼喚,混混沉沉的醒來,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不適,他不敢睡去,在這荒郊野嶺隻有他懂些醫書,他如果睡去,隻能死在這裏。 楊軒艱難的開口說話,讓陸貞兒喂了些昨天燒的水給他。他卻是明白了喝的水明明記得燒開了,卻忘了昨天洗澡的時候用河水洗的傷口,左臂骨折處的傷口卻是感染了。 楊軒忍著昏昏沉沉的感覺對陸貞兒說:“嫂子,你把我的傷口拆開,然後再去找些樹枝,看樣子我要重新包紮固定傷口了。”陸貞兒幫楊軒拆開傷口一看,嚇得大叫一聲,傷口周邊的肉已經變得白膩一片,開始了腐爛。 在這深山老林,隻有她和楊軒,怎麽找醫生給他看病啊。陸貞兒急的眼淚噗噗直掉,對楊軒說:“軒弟弟,快我們把剩下的金瘡藥包上,我背著你趕快去找了醫生。”楊軒氣弱無力的說:“貞兒姐姐,現在出去找醫生,山高路遠,不知道還要多久,貞兒姐姐不怕,幫我把這把劍燒紅,把我手臂上的爛肉割下來,在用昨天的開水衝洗,然後包上金瘡藥,我們再出去找醫生,就能拖很久了。” 陸貞兒自己六神無主,看著楊軒才八歲,就能忍著疼痛虛弱想著辦法,想著自己以後也一定要遇事冷靜,不能這麽慌亂,不能辦事反而會做錯事。陸貞兒聽楊軒說後,用火燒紅了短劍,卻不敢給楊軒割下腐肉。楊軒看陸貞兒雖然大自己幾歲,但卻是個女孩子。這些天隨著自己東奔西跑,已經很讓他對這個陸家的大小姐刮目相看了。 楊軒用右手抄起短劍,自己下手割棄左臂上的腐肉,終究是右手割左臂不太方便,割得血流不止卻割不幹淨腐肉。陸貞兒看到楊軒的不方便,噙著淚水鼓起勇氣用短劍給楊軒清理傷口。幸虧這把短劍也是個神兵利器,削鐵如泥,割肉自然利索。 楊軒強忍著疼痛,直到陸貞兒清理幹淨腐肉,用淨水清理好傷口,他才忍不住的呼氣,眼淚止不住的流著。陸貞兒小心翼翼的給楊軒上好了金瘡藥,給他包紮好,一看楊軒,卻是倚著大樹昏迷了過去。陸貞兒嚇得搖了幾下楊軒,哭喊著:“軒弟弟,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你不能死啊。”楊軒被陸貞兒搖醒,迷糊糊的說了句要喝水,喝了陸貞兒喂得水。 楊軒對陸貞兒說:“嫂子,我現在隻能勉強支持,我們趕快下山,找個醫生。”陸貞兒一聽,忙驚醒,不在慌亂。她收拾了行李,隻留下金銀細軟和一點點水和幹糧,半背著楊軒就沿著小河往下遊走去,尋找村落或者小鎮給楊軒看病。(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