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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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的話語,沈源明白他們肯定找過自己,那時的他定然還在鏡子世界內,所以他們以為自己不再府中。
沈源沒有跟他解釋,隻是問道:“老爺子呢?北臨玄宮的人來了嗎?”
越伯忙點頭道:“來了來了,北陵玄宮一共來了五個人,滿城的人都知道了,老爺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去了嶽府,他已經去迎接北陵玄宮的來人了...。”
不等他說完沈源便一溜煙的奔向府門,隻留下一臉無奈的越伯。
....
撫州城中心廣場。
高大的站台之上,坐著撫州城中最有權勢的人,撫州城的老城主薛定天、楊家楊洪,陳家家主陳衝、嶽家老爺子嶽不諱以及撫州第一高手沈震鷹皆赫然在列。
在他們中間,有著兩位身著白色錦服的老者,他們白發白須,頗有仙風道骨的味道,與這些世家家主的畫風截然不同。
老城主薛定天縱觀台下人潮洶湧,很多人都在向他請安,他不斷的額首臉上的笑容也更濃鬱了一些。可在不經意間斜了一眼正在與兩位北陵玄宮長老交談的沈震鷹後,薛定天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有這個人在,不管什麽時候,他的名頭都會被壓下三分。
“兩位長老,時辰已到,城中足夠年紀的孩子們都已經到了,就等兩位長老親自挑選了。”看到薛定天的神色,楊洪起身打斷了沈震鷹與兩位北陵玄宮長老的談話,朗聲說道。
沈震鷹的目光掃了一眼在高台左側站立的年輕後輩們,從中並沒有發現沈源的身影,他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心中微微一歎。
“孩子們都到了嗎?”兩位長老中靠著沈震鷹而坐的那位長老對沈震鷹輕笑道:“早就聽聞沈兄有一孫兒,不知哪個孩子是沈兄你的後人?我們便從他開始吧。”
沈震鷹剛欲說話,便聽到楊洪道:“寧陽長老有所不知,沈家的孩子,並不在這些人之中。”
“哦?”寧陽長老微微一怔,看向沈震鷹道:“沈兄,隻是為何?莫非你不打算讓他進入北陵玄宮?”
沈震鷹微微搖頭,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怎麽?沈兄是覺得我北陵玄宮教導不好你的孫兒嗎?”另一位長老有些不悅,語氣也帶著一些不滿。
“蔣淵長老說笑了,北陵玄宮對這些年輕人來說,是最好的修行之地,我怎會不想讓他去?”
“那是為何?”蔣淵長老追問道,似是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對蔣淵長老有些不客氣的追問,寧陽長老微微皺了皺眉,但並沒有出言阻止。
沈震鷹沉默,並沒有解釋,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親口承認沈源身為廢脈,這樣對他的影響太大了。
就在這時,楊洪冷笑一聲,高聲道:“嗬嗬,二位長老有所不知,沈家的少爺沈源,已經年過十六,修為卻仍然停留在啟神境第二重。”
此言一出,不但高台上的人都寂靜了,就連台下噪雜的人群也都漸漸安靜了下來,場麵一度十分古怪。
蔣淵與寧陽對視了一眼,顯然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對視之後蔣淵詫異道:“這麽說來,沈兄的後人,是個廢脈?”
廢脈二字一處,台下便是一片嘩然,撫州城中早有的傳言被證實了,原來那竟然是真的。
“竟然真的是個廢脈?沈家豈不要後繼無人了?”
“撫州城第一高手的孫子怎會是個廢脈,他真的是沈家後人嗎?”
一道道刺耳的聲音傳入沈震鷹的耳中,他放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拳,胸前一陣陣的起伏不定,甚至悶咳了兩聲。
“沈兄,你無礙吧?”寧陽長老注意到沈震鷹的情緒變化,輕聲問道。
沈震鷹聽到他的聲音,氣息逐漸恢複平靜,對他搖了搖頭。
“沈兄,既然你的後人是個廢脈,那我北陵玄宮承諾於你的名額,便作廢了罷?”蔣淵說完,盯著沈震鷹,等著他的答複。
“作廢?蔣淵長老說笑了。”老城主薛定天終於開口道:“雖說沈兄的後人資質有些問題,但我撫州城還是有很多資質上佳的兒郎,依本城主看,不如便將這個名額,給予他們。”
“老城主說的極是,我楊家兒郎若是有幸能夠成為北陵玄宮的弟子,將是我整個楊家的榮耀。”
“我陳家亦是如此,懇請兩位長老多給孩子們一個機會。”陳家家主陳衝也開口說道。
蔣淵、寧陽二人目光閃爍變幻不定,北陵玄宮的名額有多重要,他們自然比這些人更清楚。若非沈震鷹在撫州城有著赫赫威名,斷然不會多得到這一個名額,眼下這些人,根本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沈兄,這個名額本該屬於你的後人,你覺得應該怎麽做?”寧陽長老忽然開口,征求沈震鷹的意見。
聽到這句話,陳、楊兩家家主的神色皆變了,他們昨日才與沈震鷹徹底撕破臉皮,誰想今日,北陵玄宮的人竟然會征求他的意見。
沈震鷹的目光掃向兩人,二人皆避開他的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震鷹。”薛定天笑嗬嗬的喚了一聲,繼續道:“既然源兒與北陵無緣,倒不如將這個名額贈予他們吧,說不定因此名額,我撫州城未來會出現一位另一個你。”
薛定天的話語一落,楊洪便咬了咬牙對沈震鷹道:“沈兄,之前的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如果沈兄將這名額讓給我楊家,楊家必對你馬首是瞻。”
陳衝也急忙道:“如果沈兄將名額讓給我陳家,陳某一切都聽沈兄的。”
“嘿嘿,怪了。”蔣淵忽然怪笑一聲道:“這名額是我北陵玄宮賜予沈家的,如今他沈家不用了,自然是收回玄宮,你們這是作甚?”
楊洪二人聞言,忙對蔣淵拱手道:“還請蔣長老做主,將名額賜予我等。”
沈震鷹看著二人變臉如此之快,也不由得冷笑一聲:“寧陽長老,既然我沈家受用不起,那這名額便還給北陵玄宮吧,我想這撫州城也無人能有資格獲得這第三個名額了。”
他這話一落,薛定天、楊洪陳衝臉色都變了。
“沈兄,你何必如此執著。”
“沈震鷹,你好狠的心。”
“自己的孫子不行,便要斷我等後人的道路,你太過分了。”
就在高台之上僵持不下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一個人影正從遠處狂奔而來。沈源遠遠的便看到了戰台之上老爺子,露出一抹笑容,喃喃自語道:“爺爺,今天,你就瞧好吧。”
等他離得近了,才發現氣氛有點不對,這台下台上也太安靜了點,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找個不起眼的角落,想看看發生了什麽。
高台上,沈震鷹那銳利的目光掃視陳洪二人,沉聲道:“,我沈震鷹自問這三十年來,為撫州盡心盡力,從未做過對不起撫州城的事情,更沒有對不起任何一個人。倒是你們,費盡心機,百般周旋,為奪取我孫兒的名額,數次想要暗中害他性命,若非有我護佑,我的孫兒現在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如今你們口口聲聲說我狠毒,對於爾等,難道還要我為你們後人著想嗎?!”
角落中的沈源,聽到老爺子一番話,大吃一驚。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曾經遭遇過幾次刺殺,原來都被老爺子暗中處理了,這些事老爺子從不對他說,應是怕影響到他。
“陳、楊兩家,你們真是好的很呐!”沈源暗中咬牙,今天一定要找他們的後人討個公道。
楊洪臉色大變,他沒想到沈震鷹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這些話,如果事情鬧大了,他們在撫州城很有可能待不下去,當即反駁道:“你...你血口噴人,我們何曾做過那樣的事情。”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陳楊兩家做的太過分了,沈前輩一直為我撫州外禦強敵,你們竟然還想害他唯一的孫子。”
一個聲音從高台側麵響起,來自嶽家的嶽一瀟,他也是剛剛知道這種事情,自然要為他的死黨打抱不平。
“就是,雖說沈源是個廢脈,但他畢竟是沈前輩的後人,你們也太狠毒了。”台下亦有人為沈源鳴不平。
“老夫也算開了眼界,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的後人,也不配進入北陵玄宮。”寧陽長老冷冷的掃了一眼楊洪,其話中意思很明顯。
“這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們北陵玄宮不參與,對於名額之事,暫定便是兩個名額,除非有讓我等動心的人,否則不再有第三個名額。”蔣淵皺了皺眉,將話題岔開,算是幫了楊洪二人一把。
老城主薛定天老臉上的笑容不減,高聲道:“那麽就請兩位長老看看孩子們吧,其他的事情,容後再議。”
兩人接連開口,將方才的事情推了過去,楊洪、陳衝暗中摸了一把冷汗,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彼此的後人身上了。
嶽一瀟不忿,還待說什麽,旁邊的嶽傾仙輕輕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再多說,無論如何,進入北陵玄宮最重要。(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