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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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子說:“不過他不是同我在醫院,而是被派去總統府內那邊。”
我再次皺眉問:“總統府?”
良子說:“對,因為兩國關係的僵持,為了相互更了解雙方國家,日本皇軍阪田將軍將來訪問金陵,而木村被派來同行,成為此次友好訪問行程的記錄者。”
我完全沒料到還會這一出,我盯著良子說:“也就是說,他現如今人在金陵。”
良子說:“他人正隨著訪問隊伍入住在了總統府那邊。”良子見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又說:“野澤,我昨天便想給你電話告訴你這件事情,一直到現在才告訴你的原因,便是在想,該不該讓你知道這件事情,畢竟如今你跟木村沒有任何關係了,而他也是工作正常出行而已,我想應該不用特意來跟你說這件事情,隻是我還是沒忍住,覺得還是告訴你這件事情才好。”
我沒說話,隻是坐在那麵無表情沉默著。
良子也沉默的看向我。
時間就在這沉默中不一分一秒的走著,良子伸出手來握我放在桌上的手,她說:“野澤,別這樣,木村雖然和你曾經有過那段關係,可他是自由的,和你在一起過並不代表他就不能再來這個國家,你若是不想見他,那便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便好了。”
良子以為我是不想再見到木村,確實,我確實不想再見到,尤其是這個地方,因為在這塊地方,對於他來說不會有好事情發生。
可如今他已經來了這裏,似乎再說太多,也無濟於事,我隻能問良子:“你知道他們要在這待多久嗎?”
良子說:“這方麵我不是很清楚,他降落在金陵的那天下午,便給了我一通電話,說的大約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情況,應該要訪問結束,他才可能離開。”
我說:“他是自己要求來的,還是報社那邊要求他來的。”
良子說:“這些他沒跟我講。”
我說:“我明白了。”
這個時候,外頭又人在敲門,我和良子都同一時間停止了說話,然後朝著門的方向看了過去,外頭進來一個服務員,她朝我們行了一禮,便小心翼翼碎步走了過來,將菜單遞給了良子。
良子看不懂漢子,所以便又將菜單遞給了我,我實在沒什麽心情,所以隨便點了幾個菜,之後那個服務員又拿著菜單從包廂內退了出去。
屋內又再次隻剩下我跟良子後,良子安撫著我說:“一切等用完餐再說好嗎?你平複一下心情。”
我沒有回答她,而是過了一會兒,又喚了句:“良子。”
良子看向我。
我說:“你還是讓木村能夠早些回去便早些回去,在這裏待著對他非常不利。”
良子聽不懂臥的話,她們並不清楚我在這邊的情況,她們一直以為我現在所居住的地方,是我的家,而那個家裏的人是我的家人,她們不清楚我在國內的情況以及家庭背景,她們對我一所知,隻當我是個任性出走,終被家人尋了回去的大小姐。
我跟良子直接說明情況說:“我沒有家人,我結過婚,而我現在所居住的地方,便算得上是我曾經的夫家,他在金陵的地位很特殊,也是政界人士,當初我從他身邊逃走,外界的人全都以為是去日本遊玩,他們完全不知道我跟木村之間的關係,若是我跟木村的關係在我們國家走漏半點風聲,木村都有可能保不住命,這便是我為什麽會如此恐懼他來這裏的原因。”
我盡量將這一切敘述的很平靜,良子錯愕的瞪大瞳孔看向我,她顯然沒料到我的背景會如此複雜,她說:“野澤,你別跟我開玩笑,怎麽會如此?你就算不想讓木村留在這裏,也不該編個這麽可笑的理由來騙我。”
我說:“是真的,你若是不相信,便可以去醫院隨便找個人問問金陵穆家,以及陸清野和這家人的關係。”
良子眼裏的錯愕不僅沒有退去,反而更深了,她皺眉問:“那你當初為什麽不跟我們說清楚這一切?為什麽要瞞著我。”
我沒有回答她,因為我不會告訴她,我有多討厭我在這裏的一切。
良子見我沉默著,她便又說:“好,我相信你就是,那我問你木村知道這些事情嗎?”
我說:“我從未告訴過他。”
良子說:“可我也沒辦法讓他從這裏離開,畢竟這種事情不是隨便就可以丟下離開的,若是他如此做,也是會受到懲罰。”
我對良子說:“我明白他的處境,我希望你替我傳達一句話給他,那就是無論如何,任何人問起,或者提起我,他都不要說出任何有關於我們以前的事情。”
良子還有些猶豫問:“真有這麽嚴重嗎?”
我說:“情況比我說的還要嚴重。”
良子從未見我有過如此嚴肅的神情,她望了我良久,她最終說了個好字。
就算她答應了我,可緊繃的心依舊未放鬆下來,我以為木村那次離開,我們之間便徹底不會有聯係,可沒想到我最害怕的事情,還是又再一次發生了,真是防不勝防。
後來菜上來後,我跟良子情緒都有些低沉,沒有來之前的歡快,東西吃到一半的時候,良子又想到了什麽事,她說:“對了,野澤,我聽說是你們這邊的政府朝阪田將軍那邊提出的條件,她們那邊特地提出要木村來當隨行記者的。”
我皺眉問:“你說什麽?誰提出的這個條件?”
良子說:“我不是很清楚,也是從別的同是那裏聽說的,至於具體情況你要去問問木村,或者你們的當地政府。”
我麵無表情問良子:“你可有木村的電話。”
良子說:“我有。”她清楚我要做什麽,便立馬從口袋內掏出鋼筆個紙,存續在紙張上麵寫了一串數字給我。
我拿在手上看了一眼,便起身對良子說:“你等我幾分鍾,我打通電話就回。”
良子立馬點頭。
等我從包廂內走出來後了,我便朝著一個偏廳的角落走去,那角落有個桌子上,桌子上放著一架電話,我直接拿起話筒,搖了一串號碼,電話搖出去後,起先並沒有人接聽,想到最後一聲後,裏頭便傳來一個陌生的女聲說:“您好,這裏是總統府請問您找誰。”
我立馬說:“木村先生可是入住的這間屋子?”
電話那端的丫鬟說:“是的,這是木村先生的住所,請問您是?”
我說:“哦,我是他朋友,麻煩讓他接聽一下電話,我有事情找他。”
丫鬟遲疑了一會兒,便問:“能夠方便問一下您的名字嗎?”
我說:“你告訴他,我是野澤便行了。”
丫鬟在電話那端說了個好字,便讓我在這邊稍等,她便從電話旁離開了,大約是去請木村了。
丫鬟離開後,我便在電話這頭耐心的等候著,等了幾分鍾後,電話那端便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便是木村的聲音,他在電話那端用日語問了一句哪一位。
我直接簡短的說了兩個字:“是我。”
木村一聽臥的聲音,很是驚訝問:“野澤?”
我說:“你在總統府?”
木村說:“是的。”
我說:“誰派你過來的。”
木村說:“是我自願的。”
是,若是他不自願,誰又能夠強迫他來這裏,但是這個機會又怎會輪到他身上?他是記者不錯,但他是一名戰地記者,並不是日本政府裏頭的記者。
我說:“我知道你是自願來的,不然也不會有人強迫得了你來這裏,我想問的是,你怎麽得到這個機會的。”
麵對我這句話,木村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也覺得奇怪,為何這個名額會落在我身上,我的上司跟我說,是日本政府機構主動聯係我們報社選定我來的。”
我說:“也就是日本政府內部的決定。”
木村說:“是。”
我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但我隱約料到事情絕對不是巧合那麽簡單,是衝著我來的,絕對的。
木村等了一會兒,見我沒有說話,便又問:“你怎麽了,野澤,為什麽會問我這些,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可是良子跟你說了什麽。”
如今木村離開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隻能將工作完成,他才有機會脫身,我隻能在心裏歎了一口冷氣,對木村說:“木村,你聽著,我還是那些話,別跟任何人提起我們之間的關係,一個字都不要說,你明白嗎?”
這回輪到木村不說話了,我知道他一定是誤會了什麽,我解釋說:“並不是我們之間這段關係對我有什麽影響,而是對你有影響,我告訴你,你在這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我沒有在和你開玩笑。”
木村說:“我敢來這裏,我就不怕這些,野澤,你——”
“你別再跟我說這些!”我非常粗暴的直接打斷木村想要說的話。
他被我尖銳的音量給我嚇到了。
我情緒略微失控的對他說:“木村!我說過我們之間不再有可能,你不應該來這裏,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可你為什麽卻不聽?你知不知道這會給我帶來多大麻煩,給你帶來多大的危險,你為什麽偏偏不信我的話,要來中這個計?”
麵對我的憤怒,我的質問,木村被我嚇到了,他似乎有些無言以對,所以在電話那端一言不發。
不知道為什麽,他一來這,我的不安,便被無限放大,這種感覺讓我驚恐萬分,坐立不安,可他卻還在跟我說著這些風花雪月。
當然我知道自己不能怪他,要怪也隻能怪自己當初不該招惹,如今將他牽扯進這個旋渦中。
我握住話筒的手幾乎在咯吱咯吱作響,可我隻能深呼吸命令自己一定要冷靜,畢竟如今再對他發些這樣的火,已經無濟於事。
我便盡量平和下聲音對他說:“不管如何,你要為小奈想想,我說過我們之間是不可能,你再來這裏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木村,你不為自己著想,你也應該為小奈想想,小奈需要你。”
說到這,良子忽然出現在我身後,大約她是在包廂內聽到了我激動的聲音,便將摟在懷中,試圖安慰我。
我幹脆直接將電話重重放下來,然後回頭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對良子說:“我沒事,良子。”
她說:“我理解你,我會盡量跟木村談這方麵的事情。”
正當我們說這話的時候,程園的樓下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動靜,像是成群的車聲,我所在的地方正好靠近窗戶,我抬頭往外看了去,正好看見樓下圍滿了一堆的士兵在樓下進行清場,士兵清出來的道有兩三輛車開往程園的大門口。
那是陰家的軍隊。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
良子也瞧見了外頭的陣仗,便問:“這是誰來了,如此陣仗?”
我看向良子,又看向樓下的動靜,果然車內出來的人陰柏翰帶著他的小妾宋顏顏由程園的經理引著朝程園裏頭走,我左右看了一眼,便對良子說:“我們先進包廂。”
良子還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狀況的模樣,我聽到樓下有腳步聲正朝著樓上徑直走來,我便什麽都顧不上直接拉著良子進入了包廂。
等我們進去沒多久,外頭的服務員便將最後一道菜端了上來,連同侯在外麵的春兒也匆忙的走了進來,到達我身邊後,她略顯慌張的說:“小姐,陰柏翰來了,他在程園請客,把程園全都包了,現在這個時候,程園禁止人入內,也禁止人外出,全圍了。”
我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陰柏翰向來陣仗大,我沒想到今天會這麽倒黴在這裏和他撞上。
春兒說:“要不要給先生打個電話?我們總不可能在這一直等著陰柏翰走了,我們才離開吧,我聽說他包了程園一個下午。”
我說:“暫時先別,我們再等等。”
春兒也意識到現在良子在我身邊,她身份特殊,實在不宜讓人瞧見她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