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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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全場都逐漸安靜下來,坐在上方的王學碩看向下方的我,他正要說開場話時,特刑庭的大門口外忽然匆匆跑進來一個士兵,他徑直朝著王學碩跑了去,到達他身邊後,便挨在他耳邊說著什麽。
    王學碩的眉頭時緊時緩,那士兵說了好一會兒,他竟然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帶著士兵朝台下快速走去。他這一舉動,讓全場的人都覺得奇怪,目光追隨著王學碩。
    眼瞧著走到特刑庭的大門口,所有人都在輕聲議論這是發生何事了。
    特刑庭的門口停了一輛車,車上下來一個人,那人一下來,特刑庭的人發出一聲驚歎聲。
    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記者先前提起的穆鏡遲,他的到來無異於在特刑庭內扔了一枚炸彈,記者們希望的場麵終於在這一刻如期而至,他們哪裏還管得了我跟木村,全都朝穆鏡遲圍了去。
    王學碩忙著去迎接穆鏡遲,等到達他身邊後,士兵們便在前頭圍住那些記者。
    記者們像是瘋了一般,在那大喊著:“穆先生!穆先生!”
    在這件事情裏頭,穆鏡遲可謂是最重要的當事人了,可事情到現在,穆家卻未對外有過任何的發言,而對於自己的姨太太,在外頭給他帶綠帽子這樁醜聞,穆鏡遲從始至終也未對外界有過隻字半語,今天算得上是他第一次正式出現在公眾麵前麵對此事。
    這如何不讓記者們瘋狂,就像貓聞到了腥臭,整個特刑庭完全沒有紀律可言。
    王學碩也沒料到穆鏡遲竟然會來,外頭的士兵跑進裏頭來告知他時,他還不相信呢。直到穆家汽車真的停在特刑庭的外頭,王學碩這才清楚,這一切是真的,穆鏡遲確實來了這裏。
    這王學碩更加的頭疼了,不斷在心裏猜測,穆先生怎麽來了,他來這裏的意思是何意思?案子之後到底要改怎麽判?這可怎麽辦才好。
    穆鏡遲的到來,讓王學碩心亂如麻,可表麵卻又好生伺候著,領著穆鏡遲朝前特刑庭的旁觀席走。
    穆鏡遲自然知道王學碩心裏在盤算什麽,他一邊走,一邊直視著前頭說:“王總張,不用顧忌我的到來,這件事情該怎麽辦判,便怎麽判。”
    穆鏡遲這句話的音量極低極低,在周遭的嘈雜之下,音量隻夠挨他最近的王學碩聽見。
    王學碩自然沒有他這句話表現出反應,而是繼續引著他朝前走。
    穆鏡遲在旁觀席上坐下了,從特刑庭外頭進來,沒有對記者們回應過一句,他身邊圍滿了保鏢,沒有誰敢近身,記者們被驅逐在外頭。
    本來之前很是鬧騰的特刑庭,在穆鏡遲的到來後,竟然陷入了一片死寂,連之前瘋狂的記者們,都難得安靜下來。
    王學碩便又再次坐上了評事的位置,然後徹底將這件案子正式提上審問。
    我沒料到穆鏡遲竟然會來這裏,他穿著一件玄色的長衫,身子看不上什麽異樣,神色平靜的坐在旁觀席內,當然從進來,到坐下他也沒有看我一眼。
    木村一瞧見他,他拳頭便開始悄然握緊。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知道穆鏡遲曾經和我的關心下,第一次與他見麵,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我們兩人跪在地下,王學碩便在台上粗略的將案子經過描述了一回,給旁觀的人進行了一個回顧。
    特刑庭此時除了王學碩的聲音,便是紙張的翻閱聲,而空曠的特刑庭,讓王學碩的每一句都帶著回音。
    終於王學碩將事情的經過回顧完成後,他便將視線定在我身上,再次問我:“陸小姐,相信這幾天的你已經冷靜不少,我再問您一遍,您與木村在日本的關係,可否真如您上兩次所說的那般,是夫妻關係。”
    記者們全都緊盯著我,手上的相機自然是一刻都不停,那刺耳的噗呲聲,彼此起伏著。
    麵對王學碩的問話,我跪在那沒有半分猶豫,回了句:“是的。”
    王學碩沒料到過去這麽天,我依舊會這樣回答,他下意識去看向坐在旁觀席的穆鏡遲,見穆鏡遲沒多大的反應,他沉吟了半晌,他再次對我進行提醒說:“陸小姐,您可要想清楚了,特刑庭上沒有兒戲。”
    對於王學碩的再三提醒,我虛弱的跪在那,盡力的仰著頭對王學碩說:“我沒有在開玩笑,也沒有兒戲,王總長不用對我再三提醒,我非常清楚我自己的每一言每一行。”
    王學碩見我如此說,自然不敢再這樣反複提醒下去,畢竟若是繼續下去,這裏頭這麽多記者,難保不會看出他在對我進行敲打。
    王學碩隻能再次沉吟幾秒說:“好,既然如此,那我再問您,您可有方法證明您跟木村之間的關係?”
    我說:“我有個朋友叫良子,她是我跟木村之間的密友,訪問團有官員與我們也相熟,也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王總長可以找他們詢問真相。”
    我的話剛落音,特刑庭的外頭又跑進來一個士兵,打斷了王學碩對我的問話,他停在我身後後,便朝上頭的王學碩說:“報告王總長,訪問團的鬆木先生來此,說是為木村先生作證的。”
    王學碩沒料到日本人竟然也會來插手此事,他眉頭一皺,又看向坐在旁觀席上的穆鏡遲,見他還是沒有多大的反應。他也不可能將鬆木轟走,自然隻能對那進來匯報的士兵說:“去將鬆木先生請進來。”
    士兵回了聲:“是。”便轉身朝特刑庭外小跑而去。
    木村沒料到鬆木會來,對於這個情況,他眉頭緊皺,顯然這和他心內所想的一切是事與願違的,在鬆木沒完全進來之前,他立即用日語對台上的王學碩說:“我與鬆木先生並不相熟,他並不清楚我的事情,我從未請他來給我作證,為何他會主動要求來?這其中是否有問題?!”
    對於木村的話,王學碩並未理會,而是瞧著門口被士兵們引進來的鬆木。
    鬆木身後竟然還跟著良子,她隨在鬆木身後,朝特刑庭內走著。
    我沒想到良子竟然會跟鬆木一起來,不知道為何,我竟然鬆了好大一口氣。
    鬆木跟良子停下後,一見到同臥跪在一起的木村後,而且還是五花大綁,當即便對高台上的王學碩說:“王總長,木村是我們訪問團的記者,更是我們國家的人,按道理說,他不受你過的法律製裁,你們如此將他五花大綁的捆住是何意思?”
    麵對鬆木的話,王學碩在上頭,也絲毫不減氣勢回複:“鬆木先生,木村確實不是我金陵的人,可他既然來了金陵,便要遵我金陵的規矩,如果您今日是來替木村作證的,還請在一旁坐下,之後我們問到您,您再出席說話。”
    鬆木聽到王學碩的話,便也隻能帶著良子往證人位置上走。
    他坐下後,王學碩又再次問一旁的木村說:“既然你說,你與陸清野不是夫妻關係,也並不相熟,為何會私底下散步這些謠言,來詆毀她汙蔑她?你的居心何在?”
    木村聽不懂我們的語言,自然是由翻譯將王學碩的話翻譯成日語,說給他聽。
    他聽後,便對王學碩:“是我愛慕陸小姐已久,因為她幾次都對我愛搭不理,所以我心生嫉妒,才會在私底下說出這樣的話,未想到這件事情他們都當真的,便導致所有人真以為我跟陸小姐是夫妻外關係。”
    木村引導著說:“所以你跟陸清野在日本是認識的。”
    木村說:“是,我們是認識的,並且是好友,可我們不是夫妻關係,是我追求她不成,才會對她心生中傷。”
    王學碩說:“也就是說,你跟陸清野是朋友關係,夫妻關係並不屬實,而是你求愛不成,私下造的謠言。”
    木村很肯定的回答:“是的。”
    坐在證人位置的鬆木立馬不顧秩序站了起來,打斷王學碩的話說:“村木,你是什麽人,我們相當清楚,你絕對不會撒這種無聊的謊言,良子小姐也是你們多年密友,她不會說謊。”
    良子也站了起來對台上的王學碩說:“長官,木村是我的鄰居,我們十幾歲就認識,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的好友,他有什麽事情都會與我們說,他未有撒謊,他確實跟野澤是夫妻關係,野澤來日本認識木村後,便一直居住在木村家,一年後,他們舉行了簡單的婚禮,當時我是證婚人,我可以作證。”
    木村一聽到良子竟然也如此說,氣急大叫著:“良子!這是不存的事情,我何時跟她舉行過婚禮,你是否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什麽?!”
    對於木村的話,良子回頭看向木村說:“我們是多年好友,我必須要救你,而我剛才所說的每一句,都是事實。”
    木村氣急,還想說什麽,便被一旁的士兵給壓住。
    王學碩一巴掌拍在桌上,大聲嗬斥了一句:“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