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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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那沒有說話,果然和我心裏想的,沒多大的出入,春兒一直在提小魚兒時,我便覺得有些奇怪了,因為這件事情曾經是顧惠之一直都希望,卻未實現的事情,我沒想到到如今,他竟然對於這件事情還未有死心。
    而且春兒怎麽會與顧惠之有關聯?
    我本不想如此去猜忌我身邊的人,可如今很多事情,又不得不讓我往這邊想,不知道為什麽,這種事情發生的多了,我反而沒有以前那般難以接受了,大約是已經習慣了吧。
    那丫鬟見我坐在那沒說話,便有些膽怯的看向我。
    好半晌,我才對站在我麵前的丫鬟說:“你下去吧。”
    那丫鬟聽到我這句話後,便略微鬆了一口氣,說了一聲:“是。”
    之後她便未在這多停留,很快便離開了我房間。
    差不多二十分鍾,春兒也回來了,她也是大汗淋漓趕回來的,不過她身邊並未帶著小魚兒,而是孤身一人到的家,她到達我房間內後,便喘著氣說:“小、小姐。”
    我見她這副模樣,便拿起扇子起了身朝著她走了過去問:“小魚兒呢?”
    春兒當即便摸著頭上的汗水,喘著氣說:“小魚兒不肯回來,無論奴婢怎麽勸他都不肯來。”
    我說:“怎麽會這樣?你跟他說清楚情況了嗎?”
    春兒說:“奴婢說了,他一聽讓他回穆家來住,便死活都不肯,還說他喜歡住在那,不喜歡回穆家來,我回來找您便是來找您想辦法的,奴婢是實在沒轍了,可能要您過去,才能勸動他。”
    聽春兒如此說,我便說:“他在那邊已經待習慣了,讓他再來這邊,他確實也不想,既然他不願意,那便算了,讓他待在那邊吧。”
    春兒沒料到我竟然又會突然間改變主意,她立馬又說:“小姐,您不是讓小魚兒少爺回來嗎?怎的如今又——”
    我回身坐在椅子上說:“他不願意回來,便代表我當初的決定是對的,而如今他想要的生活,不是回穆家,而是身邊有夥伴有朋友,那便隨他吧。”
    春兒說:“雖然是如此,小魚兒少爺現在什麽都不懂,難道您還不懂嗎?要是真的讓夫人坐穩了穆家主母的位置,以後想要後悔的機會,是真的沒有了啊,小姐!”
    對於春兒的激動,我依舊淡聲說:“沒有就沒有了吧,總之天無絕人之路,船到橋頭自然會直的。”
    春兒顯然這個時候,她已經無話可說,我見她如此懊惱,便又笑著說:“好了,今天倒是辛苦你了,瞧你全身都是汗的模樣,還是趕緊回房間換身衣裳吧。”
    她雖有不甘心,可這個時候,她再激進的往下說,那便不得不讓人懷疑,她如此關心這件事情的目的了,她自然不會再冒險下去,隻能低聲說了句:“好吧。”
    她朝我福了福身子,這才轉身出了我房間,她臉上自然是滿是失望。
    等她離開後,我便繼續拿起桌上的書。
    我早就料到小魚兒不會再願意回到穆家,此舉不過是為了她試探罷了,沒想到她是真的以為我改變了當初的那個主意,所以這才會如此興奮的去找顧惠之匯報這件事情,看來我應該找個時間再去好好跟顧惠之見個麵談談了。
    畢竟是朋友,我不希望我們兩人之間,因為這件事情,便就這樣從此成了仇人,而且她也是一個做母親的人,我想她終有一天會明白我的,而我也並不相信她對小魚兒一點感情也沒有。
    對於春兒的事情我暫時未動任何生色,而是第二天見大門口的記者都悉數離去了一些,這才挑了一個時間,讓穆家的司機送我去了一趟顧惠之家。
    為了不讓春兒起疑,所以一同隨我出門的丫鬟,仍舊是她,她倒也表現正常,仿佛跟從前一般,隻當跟著我去一個普通人家。
    我們的車停在顧惠之家門口後,我便從車上下來,春兒這個時候扶著我問:“小姐,您已經許久沒來過顧小姐的家了,這一次怎麽突然便想要來這裏。”
    她話裏帶著些試探。
    對於她的試探,我很平靜的回答她說:“正因為許久沒來見過她,所以今天決定來見一見,怎麽說都是朋友。”
    我說完,便抬眸環顧了一下顧惠之家的大門,發現小廝換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而她們家的大門還停著另一輛車,像是家裏有客人來訪了。
    我便帶著春兒朝裏頭進去,不過還沒進大門,便被門口那小廝攔住了,我不認識他,他自然也不認識,當即便問:“請問這位小姐,您是?”
    春兒立即說:“我家小姐,是穆家小姐,您夫人的好友,麻煩通報一聲,說我們來訪。”
    那小廝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又瞧見我們停在不遠處的車,便知道非富即貴,自然不敢多打得罪,便立馬說了句:“您請稍等。”
    他說完,便立即朝裏頭小跑而去。
    我們站在那等候著。
    可是我們在外頭等了一會後,沒有等來那小廝,倒是將司法事務局的王學碩給等出來了,他竟然是由著顧惠之家的丫鬟從裏頭送出來的。
    我略有些驚訝看了過去。
    王學碩自然也瞧見了我,他也沒料到竟然會在這瞧見我,也是一臉的意外。
    在他從階級上走下來時,我立馬迎了過去問:“王總長,您今日怎麽會來這裏?您與這家相熟?”
    王學碩見我如此問,便立馬否認說:“不,不是,陸小姐,我今日來是來辦點公事的。”
    我聽到公事兩個字,便目光緊盯著王學碩。
    王學碩立馬笑著說:“隻是來詢問幾句話而已。”王學碩想了想,又轉移話題問:“您今日怎的來了這裏?”
    他忽然想了想,又倒是笑著說:“倒是忘了,您跟顧小姐是朋友跟同學。”
    我說:“是的,我許久未來過這裏了,所以來拜訪拜訪。”
    我這句話剛落音,之前進去的小廝立馬又從裏頭小跑了出來,跑到我身邊後,便說:“穆小姐,我家夫人說請您去偏廳坐坐。”
    王學碩見如此,便又立馬說:“既然陸小姐您有事,那我便不打擾了,先告辭一步。”
    他說完,便朝我抬手作揖了一下,也不等我回應,便帶著身邊的下屬轉身離去了。
    等王學碩一走,我自然沒有再外頭多停留,便隨著小廝朝宅子裏頭走,不過,在即將進屋的時候,我又回頭看了一眼,王學碩已經坐入了車內,司機發動車,載著他開離了這裏。
    小廝見我突然間站在那不動,又在我身邊提醒了一句,我這才反應過來,便轉身繼續跟隨在那小廝的身旁。
    那小廝直接帶著我去了他之前所說的偏廳,顧惠之果然正坐在偏廳外的亭子處等著我,她身後不遠處候著一名丫鬟,她背對著我,所以我瞧不見她的正臉。
    那小廝把我領到亭子外頭後,便也沒多說什麽,而是悄悄的從我身邊退離了。
    春兒還跟在我身後,我側頭對她說了句:“你也下去吧。”
    春兒站在那猶豫了幾秒,幾秒過後,她便回了句:“是。”然後,便也悄然退了下去。
    這裏隻剩下我跟顧惠之後,我順著階級朝著亭子內走去,等到達她麵前後,我便說了句:“好久不見。”
    顧惠之正在斟茶,她將茶斟滿後,便說:“我們還真是許久都未見了。”
    我在她麵前緩緩坐了下來,笑著說:“可不是,確實是許久未見了。”
    她對我再也不複之前的熱情,神情相當的淡漠說:“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麽,我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麽話好說嗎?”
    我麵帶笑容看向她問:“難道我們之間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嗎?”
    她目光冷清的反看向我,然後又反問:“難道不是嗎?”
    我們目光相觸後,她是最先將視線移開的,她沒有再繼續跟我對視下去,而是將臉別向一旁說:“我顧惠之向來說話算話,以前是,現在是,我們之間再也不是朋友,所以又以後你都不要再來我家,我不會歡迎。”
    她將話說得相當的絕情。
    我卻並不在意,而是問:“你真是這樣想的?”
    她臉上沒有絲毫動容,無比冷酷的拋出一個字:“是。”
    聽她如此說,我笑了,我笑著說:“我今天來,便是想問你,你打算對我對我如何,我身邊的丫鬟,你若是用的順手,不如我將她送給你如何?”
    顧惠之大約沒想到我會知道這件事情,她當即便又再次抬眸看向我,不過很快,她眼裏的情緒幾乎隻是一閃而過,她便笑著問:“你話什麽意思?”
    我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說:“惠之,既然我今天來找你說這件事情,就代表我心裏已經有百分之百的確定,你若是還要跟我裝傻,那我自然也無話可說,可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你別太過火了,我不想與你為敵,但也不怕與你為敵,如今我想,你應該也必定知道小魚兒的性子上的改變,他再也不是以前那樣渾身都是刺的孩子了,他有朋友,他上進,他每天都開開心心讀書,衣食無憂,比任何時候都要快樂,可見我當初的堅持是對的,當然可能你並不這麽認同,可我還是那句話,你要報仇,我不阻止你,但是小魚兒你不能碰,這個孩子既然是我帶來這裏的,我自然便要對他負責到底,既然他認我做她的母親,我自然也要有一份母親該有的責任,我不想再因為他的事情,跟你發生任何衝突,我今天來是要跟你說明白,不是我攔著你去路,而是你要動我根基,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我說到這裏,自然也沒有再跟她囉嗦下去,便將手上的杯子丟在桌上,然後看向她說:“這件事情我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春兒,我自然也不會動,你若是不想做朋友,便告訴我一聲,我陸清野二話不說,自然跟你斷個幹淨,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我起身,便轉身出了亭子,下階梯便往下走。
    顧惠之坐在那一直都沒有動,也沒有再說話,我不知道她是怎樣的表情,但不管她是怎樣的表情,是怎樣的決定,從這次開始我都尊重她,自然也不會多說一句。
    朋友緣分竟然隻能到這裏,那便是這裏吧。
    我徑直朝著外頭走去,這個時候春兒也正在那候著,見我來了,大約沒想我會出來得這麽早,當即便朝我喚了句:“小姐。”
    我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朝車那端走去,司機立馬將車門給拉開,我彎身坐了進去後,春兒也趕忙跟我同進來。
    車子開動後,春兒見我一臉怒氣的模樣,便在一旁小心翼翼喚了句:“小、小姐。”
    我回頭看向她,她倒是被我的眼神給嚇了一跳,當即往後一縮,她目光很是無辜的看向,倒還真是裝得一臉天真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我心上的怒火越燒越旺,甚至有呼之欲出的感覺,不過我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閉著雙眸坐在那,沒有對春兒說一個字。
    等車子回到穆家後,那裏又圍著一堆的記者,穆鏡遲辭職的事情已經正式對外宣布了,可這些記者卻依舊不死心的圍在那像極了討人厭的蒼蠅,好在車子上安裝了窗簾,窗簾是關閉的,他們瞧不見我,以為是王芝芝或著穆鏡遲的車,便立馬圍了上來,試圖攔住我的車,好在門口的警衛反應極其及時,立馬阻擋住那些記者,我的車才順利從外頭開了進去。
    等到達裏頭後,車子停穩,我便立即下了車朝著裏頭走去。
    桂嫂見我們回來了,立馬迎了出來,問我跟春兒去哪了,春兒知道我心情不好,便趕忙對桂嫂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多問。
    桂嫂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不過見春兒如此便也沒有再問下去,隻是瞧著我上了樓。
    等到達房間後,春兒便趕忙去一旁替我沏了一杯涼茶,然後又在一旁拿著扇子在那替我打著扇,好在裏頭還算涼快,我躁動的情緒,這才算勉強的穩定下來。
    我靠在椅子上在那假寐了一會,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王學碩今天出現在顧惠之家門口詭異的很,還有他的欲言又止,如今金陵能夠有什麽事情讓他去顧家問話?
    他可是司法事務局的人,難道顧惠之家扯上什麽官司了?可就算扯上關係了,也不應該是司法事務局的人來上門。
    我閉著雙眸,在那沉思了良久,便又突然睜開了雙眸,春兒被我嚇了一跳,當即停下手上的扇子看向我,以為是我有什麽需求,我坐在那沉默一會兒,便對她說;“你下去吧。”
    春兒聽到我這句話,當即猶豫了幾秒,這才下意識回了我個:“是。”她放下手上的扇子,便很快從我麵前退了下去。
    等她離開後,我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電話上,我起身走了過去,直接拿起那通電話給王學碩的府裏的打了一通電話,電話卻是他家的丫鬟接的,我直接跟她說了我的身份,然後點名說要找王總長。
    她的丫鬟一聽是我,大約是有人事先吩咐過,趕忙回了我一句:“陸小姐,我家王總長還沒回家呢。”
    如果王學碩沒有去別的地方的話,這個時候他應該早就到家了,聽那丫鬟的語氣我便覺得她應該是故意拿著裏頭來搪塞我的。
    我便笑著說:“沒到家是嗎?正好如今我有時間,我是不介意過去你們府上,親自等王總長的。”
    那丫鬟一聽我如此說,果然是被我嚇到了,趕忙又說:“您先別急,我再幫您去書房看看我家總長如今有沒有到家。”
    很快,她便放下了電話,匆匆忙忙從電話旁跑離開了。
    等那丫鬟離開後,差不多五六分鍾的時間,果然下一秒,我電話那端便傳來了王學碩的是聲音,他立馬在電話那端笑著說:“陸小姐,我剛到家,丫鬟便告訴我您的電話便打了過來,請問您今日可是有事?”
    對於王學碩的說辭,我並未在意,而是笑著說:“王總長,我今天打這通電話過來,便是要問問您,今天關於您去顧家的事情,您應當知道顧惠之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問問您今天去她家,是因何事。”
    王學碩大約也料到,我會來問他這個問題,他在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便問:“顧小姐,既然是您朋友,難道她沒告訴您,我今天去她家找她是為了什麽事嗎?”
    聽他如此說,我越發覺得事情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樣沒那麽簡單,而且甚至有可能與我還有些幹係,不然王學碩不會如此問。
    我便笑著說:“有話您不妨直說,如果她同我說了,我自然也不會給您這一通電話。”
    王學碩沉吟了半晌,他說:“我們懷疑,她和木村的死,有關係。”
    我完全沒料到王學碩會有這樣一句話冒出來,我握住話筒的手發緊,沉著聲音問:“你說什麽?”
    王學碩說:“本來這些話,在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我們不應該告訴您的,不過您既然問了,我想我不說,您也不會罷休,我們在調查中發現,木村的死,還有木村的毒藥,和您的朋友顧惠之有很大的關係。”
    聽到王學碩如此說,我當即一口否認說:“不可能!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怎麽會跟顧惠之有關係?她有什麽理由要殺木村?王總長,這種事情您應當清楚,不可亂說的。”
    王學碩:“我知道您可能不信,連我都有些不相信,可如今,我們確確實實查到這件事情與顧小姐脫不了幹係,我之所以會將這一切告訴您,便是也想問您,近期您是否與顧小姐有過什麽衝突,還有是否清楚顧小姐如此做的動機,以及她跟木村之間可否存在什麽矛盾?”
    我說:“他們之間連麵都未曾見過,更別說認識。”
    王學碩又問:“那顧小姐和您呢?”
    他問到這裏,我沉默了下來,過了半晌,我又說:“您對於這件事情有百分之的把握,還是說您目前也隻是猜測。”
    王學碩說:“百分之七十。”
    聽他如此的肯定的口氣,我說:“也就是說您有證據在手了?”
    他說:“沒錯。”
    我說:“可否給我看證據。”
    王學碩直接否定了,他說:“還在調查期,還請陸小姐理解,雖然我知道您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可如果我們司法事務局若是沒有把握,不會上門前去問話,當然她也矢口否認了,我對她問出的所有問題。”
    我沒有再說任何話,王學碩等待了一會兒,便又問:“您跟顧小姐可有衝突?”
    我說:“這很重要嗎?”
    王學碩說:“相當重要。”
    我說:“我在懷疑,你們在替這件事情找替罪羔羊。”
    王學碩說:“您這話的意思是?”
    我說:“人難道就沒可能是穆鏡遲動的手?”
    我這尖銳的問題拋出來後,王學碩反問:“您懷疑是穆先生對木村下的手。”
    我說:“對。”
    王學碩說:“當然您也有您的猜測,這是沒有錯的,但是我希望您明白,司法事務局要冤枉一個人,並沒有您想象中那麽的容易,若是真是穆先生下的手,我們大口不必再如此查下去,這樣對誰都好不是嗎?畢竟在司法事務局,無頭案也不是這一樁兩樁。”
    王學碩也沉默了幾秒,又再次說:“我知道您不會相信這件事情,包括您心情此時也一定很複雜,畢竟您跟顧小姐是同學更是最好的朋友,可有些事情,其實您自己想想,也不是不知道原因所在。”
    他說到這裏,又停頓了幾秒說:“您自己好好想想吧。”接著,王學碩便掛斷了電話。
    電話裏頭傳來了斷線的嘟嘟聲,我握著話筒,坐在那發呆了良久,然後抬著沒絲毫的力氣,將話筒扣在了電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