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踢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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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小廝一瞧見我來了,便立馬朝我迎了過來,到達我麵前後,我便對他們說:“我找你們夫人。”
    那兩小廝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才對我說:“您請稍等。”
    之後兩人很快又跑進了府中,出來的人是沈自山,他一瞧見我,便快速走到我身邊詢問:“陸小姐,您怎麽來了。”
    我說:“我找顧小姐來了解些事情。”
    沈自山猶豫了兩下,他說:“她還未回來……”
    我看向沈自山,他立馬又對我說:“您先同我進屋,我進屋同您說。”
    我倒也沒有說什麽,點了點頭,便在他引領之下,隨著他朝屋內走。
    到達沈府的宅子裏頭後,沈自山解釋說:“剛才之所以那樣同您說,是穆先生那邊的人吩咐的,雖然惠之早就回來了,不過這件事情跟日本那邊關係比較複雜,惠之以後都不能出現在公眾視野當中,而監獄裏……”
    他停頓了幾秒又說:“會有個假惠之替了惠之,畢竟這件事情這麽多記者眼睜睜的盯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我說:“救了她,還要拉扯一個無辜之人?”
    沈自山趕忙解釋說:“沒有沒有,那人是一個即將要被執行死刑的死刑犯,因為與惠之年紀外形都有幾分相似,所以被替在這裏頭,給記者和日本那方麵算是做了交代。”
    他說到這,我倒是發現我們身邊有許多丫鬟在收拾東西,整個沈府不似以前那般整齊美觀,反而四處淩亂的擺放著各種搬家時才會用到的箱子。
    我又問:“沈先生這是要搬家?”
    沈自山幹笑了兩聲說:“是的,這是穆先生那方要求的,當然也是為了我們好,惠之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在金陵露麵了,所以等那邊的執行完死刑後,我們這邊把屍體接回來,掛了白幡,便從金陵搬離,換個地方換個身份生活。”沈自山想了想,又問:“這些事情穆先生沒同您說?”
    我說:“他沒同我說,我也沒問過。”
    他客套的說:“這次多虧了您幫忙,穆先生插手了這件事情,惠之才得救,我本想過幾日親自上穆府上道謝您的,還——”
    我直接打斷了沈自山說:“這些話您不用多說了,我救她,不是因為我真的想救她。”我麵無表情看向沈自山說;“你明白嗎?”
    沈自山見我如此問,他臉上的笑一滯,隻能維持著勉強的笑回了我句:“我明白。”
    我說:“既然你明白,自然不用跟我說這些客套話,今天我來,也不是來和她聯係感情的,而是有一件事情要問她。”
    沈自山說:“她如今在房間,我帶您過去。”
    他說到這裏,自然沒有再跟客套下去,而是徑直朝前走,給我在前方引著方向。
    我在他後頭跟著,他帶著我進了一間屋子的門口,他本想同我進去,大約想到我是要單獨跟顧惠之談話,所以他又停了下來,對我說:“她這幾天染了風寒,所以身子也不是很好,人如今在床上臥病,陸小姐進去便可。”
    我對沈自山說了句:“多謝。”
    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到達屋裏頭,果然顧惠之正在裏頭的床上,不過她並沒有臥著,而是抱著女兒在床上玩耍著,一旁站著兩個丫鬟。
    那兩個丫鬟一瞧見我,便朝我福了福,喚了句:“陸小姐。”
    顧惠之本正在帳子裏頭陪著女兒在那玩耍,她沒料到我會來,似乎沈自山也沒有通知過她,所以當她在聽到丫鬟喚了一句陸小姐時,她身子在帳子內明顯一僵,不過很快,她也沒有回頭看我,繼續拿著手上的撥浪鼓在那搖晃著,逗弄著自己的女兒,當我不存在一般。
    這時外頭進來一個丫鬟,那丫鬟手上端著一杯茶,放在了床邊不遠處的椅子旁,她放下後,大約是授了沈自山的意,朝另外那兩個丫鬟使了眼色,便迅速的從房間退離了。
    那兩個丫鬟自然緊跟隨在那丫鬟的身後,很快這屋子便空了下來。
    顧惠之對於這樣的情況仍舊沒有反應,她坐在帳子內,該幹嘛幹嘛,她女兒開心的很,不斷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手上的玩具,她不斷逗著她,手往前伸著,屋內是孩子的笑聲,和她手上撥浪鼓的聲音。
    大約是她女兒玩得有些累了,幾次沒抓到她手上的撥浪鼓,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翻過身朝帳子外看了過來,小孩子的眼睛尖的很,一眼便瞧見了站在外頭的我,她又回頭對顧惠之說了句:“姨姨,娘親,姨姨。”
    我看了顧惠之的女兒一眼,然後轉身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端起之前丫鬟端進來的那杯茶飲了兩口。
    顧惠之的女兒拽著床邊的帳子便要從床上爬出來,不過被顧惠之一把抱住,又抱了回去,好半晌顧惠之才問:“你來這做什麽。”她說到這,又停頓了幾秒問:“怎麽,來這裏是想讓我對你感激涕零嗎?”
    她冷笑說:“那你不用期待了,這絕不是我顧惠之會做的事情。”
    對於她的話,我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坐在那悠悠飲著茶說:“我做這些並不是因為想要你來求我原諒,我做這些隻是覺得你可憐。”
    這句話一出,果然坐在帳子內的顧惠之大怒,她將帳子用力一拉然後看向我問:“你什麽意思?”
    她懷中的孩子,都被她這突然的反應給嚇到了。
    麵對她如此的反應,我抬眸看向她說:“不可憐嗎?被人當了槍杆子來耍,不僅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反而差點因此喪了性命,不可笑不可憐嗎?”
    我笑著說:“你殺了木村,不就是想讓我誤會認識穆鏡遲殺的,然後讓春兒從中挑撥,對他心生怨恨對他動手嗎?”
    對於我這些話,顧惠之冷聲說:“是,這確實是我的目的,木村的死,是你活該阻止我在先,這是你欺騙我的代價,陸清野,你早該想到這一天。”
    我說:“是,我確實不應該隱瞞,在得知事情真相的那一刻,我就應該告訴你,然後讓你像現在一般,自以為聰明的去替你哥哥報仇。”
    我說:“我何必多管閑事,來阻止你做這一切,反正死的人也不是我,不自量力的人不是我,會有怎樣的後果,都不是我來承擔,我又何必在這裏當這個多事婆呢?”
    我將手上的茶杯緩緩放在一旁的桌上說:“顧惠之,你當初用小人之心來度我君子之腹起,我們之間的感情也就從此破碎,所以無論我之後跟你如何解釋,我想你都不會相信,你已經在心底認定了,我是為了你防止報複穆鏡遲,才會瞞著你。”說到這裏,我嘴角彎起一絲笑說:“我不清楚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好像你知道穆鏡遲是殺你哥哥的凶手,你就能夠殺掉他一般,若我真怕你報複穆鏡遲,最好的方法,不是應該告訴你實情,讓你雞蛋撞石頭,不是更好嗎?反正你也沒那個本事傷得了他,我又何必擔心他呢,反而事先告訴你,讓你露出馬腳,讓他察覺,用最快的時間將你幹幹淨淨除之,永絕後患不是更妙嗎,那時我還能夠得你的感激涕零,又能讓你去去送死,這對於我來說,簡直不要太劃算,何必瞞著你,來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顧惠之在聽到我這些話後,她臉色逐漸白了下來,竟然意外的沒有說話。
    我說:“顧惠之,無論你當初是怎樣想的我,其實已經不重要,因為從那件事情開始,就證明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相信過我,也許當初我就應該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前,第一時間告訴你,讓你去撞得滿身傷,如同現在的我一般,你才會知道什麽是是真正的朋友。你一口一句說我陸清野對不起你,說我們不配做朋友。
    是,為了防止你受傷害,瞞著你事實真相的人是我,用計謀毫不猶豫殺了我丈夫,利用一個才十幾歲孩子的人是你,是啊,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怎麽配當朋友,若是早知這一切,我應該趁早遠離你才對。”
    顧惠之意外的在這過程中,一句話都未發,隻是蒼白著臉在那聽著,我也懶得再跟在這方麵糾纏下去,畢竟,這件事情過後,她對我誤會與否已經不重要,我跟她之間早就回不到當初。
    我便開始步入正題說:“這些話我以後不會再提,隻希望你今後好自為之,就算你不甘心,也最好不要拿自己的不自量力去拖累自己的家人,我們之間這一切已經成為事實,反正說多少,我們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我今天來,是來詢問一件事情的,你若是想回答,你不想回答,我也不勉強。”
    我看向她問:“當初那些匿名信是給我的寫的吧,為了控製小魚兒繼承陸家。”我也不期待她回答我,所以又問:“你說風兒不是穆鏡遲的兒子,我很想問你這種根據你是哪裏來的,我相信這種話,你應該不會亂說。”
    我問到這個問題上時,顧惠之這才看向我,我也看向她,我不清楚她是否回答我,所以我隻是安靜的等著。
    讓人意外的是,顧惠之並沒有再繼續沉默下去,她抱住她女兒豆豆說:“六個月的早產兒幾乎不可能成活,而且王芝芝的孩子身體強壯,根本不是一個早產兒該有的身體狀態,按照產婆們的話來說,就算他真的是個奇跡活了下來,身子也該是弱得很,可王芝芝的孩子卻並沒有這方麵的問題,這裏頭一看便存在問題。”
    我說:“你就僅憑這些來判斷嗎?”
    顧惠之說:“當然不止,我還詢問過當初替穆家接生的孩子的產婆們,她們雖然沒有同我實話,可從她們的語氣中,便可以斷定,孩子確實存在問題,如果孩子是穆鏡遲的,本是一個足月的孩子,為何偏要說成早產?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孩子不是穆鏡遲的,或者還存在其餘原因在裏麵,我可以同你這樣說,你讓穆鏡遲跟風兒滴血驗親,便可以得知他們之間的關係。”
    對於顧惠之的話,我沒有說話,隻是沉默不語著。
    顧惠之又說:“當初這麽做,我隻是想用你踢破這件事情,好讓小魚兒通過你的關係成功接手穆家,當初我也是為了你好,小魚兒若是擁有了穆家,也總比王芝芝拿捏著穆家要好,可是當時你隻認定為我要害小魚兒。”